保罗知道自己的怀疑毫无由来,但是他就是不可抑制的这么想....
不然为什么说好等会来接他的茉莉没有出现,不然为什么手中的魔法金钥匙会打不开那扇隐匿在星辰中的门扉....
甚至连凯西都跟着离开了。
焦躁黑暗的情绪充斥着内心的时候。
各种纷杂的念头充斥在内心的时候,保罗明显感觉到自己被燥热气息往上涌的时候,顺着鼻腔滑落下来一股温热的暖流。
突兀落在衣襟上的鲜红污渍。
骤然炸裂开血色花朵在纯白色的衣袖上,保罗在各种念头纷涌到脑海中,几乎意识承受不住的时候。
异端女巫的幻影突然出现在背后。
茉莉纤长的身影贴在的背后,闪烁着奇异光辉深蓝色长发,变得如同星辰一样闪耀。
突然出现在背后一样,突然低下头凑到他耳侧。
轻轻吐息了一句。
‘别急躁....’
‘不要胡思乱想....容易堕入黑暗...’
‘当你在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你。’
仔细想想。
欺骗不需要回来的。
明明茉莉可以在丢他回来监牢的时候就毫无留恋转身离开。
而不是在她消失一段时间再回来之后,在她安排好一切之后,在即将离开的关键点出岔子。
心头翻涌的急躁黑暗的念头,达到一定地步之后,那股异样躁动的血液就仿佛顺着鼻腔出来了。
保罗刚刚洗过澡。
刚换的干净衣服,鲜红的甚至是有些不正常暗红的鲜血滴答在袖口上的痕迹格外刺眼。
暴躁野猫儿只是感觉脑袋突突的有点不正常的发热,心里各种纷杂的念头交织在一起冲撞的他难受,那股无法抑制躁动和欲望撕扯着灵魂的时候。
血迹顿时就顺着急躁灼烧的鼻腔出来了。
虽然出血量不大。
但是那异样的猩红抹在袖子上,还是让胡思乱想的野猫儿陡然冷静下来。
保罗下意识捏住,顺手从床榻边的矮柜上扯了一条手帕捂住脸,看着自己被鲜血弄脏的袖口。
不知道为什么心绪乱糟糟的他。
在这一抹略带暗色调的鲜红抹在袖子上的时候保罗诡异的冷静下来。
因为空气里充斥着异端女巫身上熟悉的草药气息,在这座奢靡阴暗的血腥城堡里。
茉莉昨天才离开。
异端女巫刚刚躺过的长椅上还残留着她发梢上的气息。
保罗站在自己卧室里,窗外豆大的雨点打的“啪啪——”作响的时候,暴躁的野猫儿目光落在了摆在房间角落里的长椅上。
深夜还没有迎来黎明。
脑袋充血的野猫儿一时间也分不清楚,到底是今天还是昨天。
只记得异端女巫躺在长椅上的时候,茉莉陷入沉睡中,她身上闪耀的星辉一直在流转一直在流转。
即使保罗不知道许多事情。
但是暴躁野猫儿也看得出来,茉莉似乎的一直在暗地里行动着什么。
她身上流转的星辰之力一定是因为战斗才会显现出来,就像是凯西蹲在扶手上一只舔舐着她手臂上的灼烧伤痕一样。
炸开血肉下的清晰的骨骼轮廓。
所以,掌握星辰之力女巫不知道在背后行动者什么。
茉莉身上星辉流转的时刻,就是异端女巫魔力全部调动的时刻。
暴躁的野猫儿难以想象需要茉莉全力抵御的是什么事情!
保罗捏着渐渐湿润染红的手帕,暴躁野猫儿这一刻脑袋里那股异样躁动,似乎突然被安静下来了。
不行!
他不能慌,他必须得坚持到异端女巫回来。
茉莉交代过他等着的,暴躁野猫儿急躁了大半夜之后,一股冲上头的邪火顺着鼻血呛出去了。
混乱脑海里思绪终于镇定下来。
保罗看着袖子上无意识擦上去的血迹,随意拉了下外套袖口就遮掩下去。
他懒得换衣服了。
马尔斯刚刚出去大概率不会那么快回来,他不需要在跟那个令人作呕的老家伙虚与委蛇。
不需要敷衍那家伙,他连装都懒得装。
暴躁野猫儿先前是被吓傻了。
没想到马尔斯会中途杀回来,更没想到那个令人作呕老公爵第一件事情就是拉着他进房间。
保罗根本毫无防备。
现在终于脱身回到房间里人冷静下来之后。
暴躁的野猫儿的意识终于从急躁中释放出来,保罗想到了放在矮柜香粉盒子里面致命的毒药。
他一直想杀死马尔斯那个老变态!
既然这么瑟缩着,抗拒着...为什么不趁着这个机会毒死那个该死的恋同癖...
保罗想到了自己身上异端女巫留下的魔法烙印,因为急躁的时刻心中各种混乱的黑暗念头翻涌,因为感受到他剧烈的情绪波动。
少年单薄贫瘠的胸口上,被星辰女巫烙下的魔法烙印,开始焕发出灼烧的光辉。
保罗刚刚感受到异样的熟悉气息,就是来自于魔法的传递。
同时,暴躁野猫儿也终于摸索清楚他身上的魔法禁锢是随着他情绪起伏而打开。
恐惧,愤怒,甚至是极致沉重的感官波动,都会让他胸口的纹章变得滚烫。
这是茉莉送给他的‘护身符’。
.....
异端女巫送的护身符。
当保罗捏着染血的手帕,随意擦掉了顺着鼻腔流下来血渍,露出鲜红的鼻尖的时候。
漂亮的金色山茶花那双浅色系的金色睫毛轻轻煽动,盖着那双鲜亮的翠色眸子里面仿佛凝聚着黑暗一样。
保罗摸索着衣服里,锁骨下面感觉不到温度的魔法火焰。
感受着星辰女巫烙印在身上的气息,保罗抽了抽鼻尖,觉得自己不能这么坐以待毙。
毕竟马尔斯那个老变态的回来了。
那个老变态能回来一次,就能回来第二次。能召见他一次,就能召见他第二次。
保罗不想跟那家伙再虚与委蛇的下去。
躺在一起都嫌恶心,视线触碰一下都觉得像是被玷-污。
所以暴躁野猫儿彻底冷静下来之后,保罗决定趁着这个机会,毒死马尔斯那个变态。
漂亮的金发少年伸手蹂躏中手帕上蕾丝花边。
保罗随意抹掉了脸上沾染的血迹,将染血的手帕丢到一遍之后。
暴躁的野猫儿起身像矮柜走去,伸手打开了柜门里层抽屉,从里层抽屉的暗格里面拿出一盒香粉。
打开盖子前,保罗甚至都已经想好了毒药该投在哪里。
但是当盖子真正打开的时候,暴躁野猫儿整个人表情都停滞了,保罗鼻腔边沿甚至是脸颊上还在这干涸凝固的血痕。
漂亮的山茶花刚刚洗完澡。
结果没等多久功夫就弄的一团糟糕,鼻腔里流血弄脏了领口和袖口。
作者有话说:
晚上1点更新,今天有点恼火。
他妈的狗盗文的!他妈狗东西!!!!!
老子没完结,我他妈没完结,你就给我搬走了!!!你是畜生吗,我掉头发,你他妈偷文,你他妈偷文!
呸——
我把盗文锁开了,我受不了这帮无耻之徒了!
啊!!!!!!!!!!!!!!气死我了!!!!!!!!!!!!!!
第185章 第185章
◎被驱逐在黑夜中的星辰◎
“艾伦——”
“‘安妮’!!!!‘安妮’!!!那个该死的混蛋在哪里!!!”
“在哪里!!!啊!!!!!!”
“在哪里——”
歇斯底里的咆哮响彻。
暴躁的野猫儿迈着急躁愤怒的步伐, 顶着湿漉漉的金发满脸血迹出来的时候。
保罗尖锐的嘶吼声几乎像是利刃一样,轻易刺穿在这个嘈杂注定不眠的雨夜, “踏踏踏——”沉闷踩在地板上的声音杂乱而混乱。
“你给我出来!!!”
“出来!!!!!”
周围涌出来的仆人。
脸上还带着惺忪的睡意,有些身上还匆匆披着简单而粗粝的外套。
手里举着的明亮烛台照的人眼睛发昏,同样一张张黑暗中看起来熟悉的,令人厌恶的面容,被昏黄的光线映照得着,就像是魔鬼的爪牙一样。
从各个阴暗角落里涌出来,一把薅住了手里拿着砸烂花瓶,批头散发满脸血迹表情狰狞的野猫儿。
保罗整个人被人控制住的时候。
松披头散发气得头顶生烟,他的衣服上还带着水渍,身上还带着沐浴后的干净气息。
下半张脸暗暗一层铁锈色调,衣服上,袖口上,殷红的斑斑血迹。
手里拽这个砸烂了一半花瓶,尖锐的瓷片割入掌心中, 鲜红的血迹顺着指尖划过时候。
像个疯子很渗人。
保罗脾气不好,从某种角度来说他极易被挑衅。
易燃易怒易爆。
所以当满脸是血渍斑斑的金丝雀, 大步流星的从房间里杀出来,叫嚣着要杀人的时候。
少年歇斯底里嘶吼的咆哮声,将刚刚回到房间了整理城堡各种事宜文森特, 重新召唤了出来。
脸上深深的沟壑。
因为半夜被急召起来,一丝不苟的额发散落在头上。
甚至是鼻梁上还罕见的带着一幅老花镜,老式的单边眼睛在寡淡阴沉的面容上留下一层厚厚的阴影。
昏暗浑浊的视线触及到杀气腾腾走来的金发少年,看着暴躁野猫儿高举着砸烂的瓷片, 满脸衣襟是血在仆人手中挣扎的时候。
文森特感觉额头狠狠跳了跳。
“‘艾米丽’小姐!发生了什么?”
“请稍微冷静一下!”
死死捏在手里胡乱挥舞的瓷器。
很有可能下一秒的戳到那个倒霉蛋身上或者是脸上。
保罗性格向来暴躁, 漂亮的山茶花急眼了是真的会拿着刀子, 戳烂别人的眼球然后在里面搅圈圈。
从某种意义上保罗在这一点上跟马尔斯一样残暴嗜血。
所以当暴躁野猫儿狂躁愤怒的时候。
没有人敢触碰他。
所有人都只是虚虚围堵着他,偶尔抓一下袖口和手腕试图把挥舞利器夺下来。
却被身手迅速的金发少年眼疾手快在手臂划一上一下,鲜血顺着胳膊喷涌而出,空气里吃痛的抽气声伴随着被迅速染红麻布袖口。
黑暗的空气里气氛焦灼极了。
窗外的瓢泼大雨像是今晚不眠之夜伴奏一样。
“轰隆——”
响彻天际的雷鸣,一瞬间将天空照的森然。
刺眼的白光从走廊偌大的窗户照进来的时候,将所有人的脸照的都跟鬼一样煞白。
“稍微冷静什么?”
鹰犬。
马尔斯大公爵的鬃狗。
保罗现在是一个字都听不进去,暴躁野猫儿只想着砍死这帮混蛋。
点火烧穿这个肮脏污秽的巢穴,还有就是文森特那张脸永远谦卑却满含蔑视的脸,简直让人想生生割下来。
保罗用利器划破一个仆人手背的时候,同时反手也划伤了一个女仆的脸。
暴躁的野猫儿本来满脸都是血,那头湿缕缕的金发黏腻在脸颊上,娇俏艳丽的面容淬满恶毒的时候。
像是食人的猛兽一样狰狞。
“你叫我冷静什么?”
刚刚马尔斯的床榻上下来。
看起来备受公爵‘疼爱’的金丝雀声嘶力竭咄咄逼人的时候。
逼得文森特不得不暂避锋芒,古板并且严苛管家对待大公爵受疼爱金丝雀,总是比较‘宽容’。
这份宽容不是尊重,更像是对待‘玩物’的一种小心打理的姿态,因为主人还在迷恋中途所以他要小心保管存放。
“你看我这个样子像是冷静的下来吗?”
因为行动仓促脸上还带着斑驳的血迹。
姣好的唇瓣红艳的如同柔软的花瓣一样,漂亮的金发少年因为愤怒而略带薄红的脸蛋,艳丽如同枝头三月绽放茶花般艳丽。
一双翠色的眸子仿佛淬了毒一样。
“我不过被大公爵召见了一次,你看看我的样子。”
“你看看我样子!”
白皙的指尖直勾勾的指着自己。
示意文森特注意脸上的血痕,漏出满身的狼狈。
“那家伙想毁了我!他想毁了我!!!”
在极致愤怒的情况下,还没有忘记栽赃嫁祸。
暴躁野猫儿气得手在哆嗦,在枕头上的夹缝里放上了锋利的刀片,同时还在门扉上放上了沉甸甸的花瓶。
伪造了砸伤现场的同时,用锋利的刀刃在脖子上长长的划了一道。
伤口长但是不深。
不过伤口出现的时候鲜血喷涌而出。
保罗本来手帕上粘的那点血渍,被脖颈上溢出的鲜血同时晕染开的时候就显得吓人多了。
本来文森特出来的时候,是抱着平息事态的心思。
但是当他看到站面前的金丝雀,顺着袖口,领口蜿蜒下来的血迹,在看着保罗捂在脖颈上被鲜血浸染的彻底鲜红的白色手帕的时候。
文森特的表情登时就凝重了。
几乎是一把薅住保罗单薄瘦弱的肩胛骨,那只苍老粗粝的手像是触碰什么易碎的瓷器一样。
小心翼翼揭开艾伦脖颈上伤,看着顺着皮肤溢出来尚未凝固的血迹,文森特的脸霎时间变得很难看。
马尔斯最忠诚的忠狗。
古板严苛的老管家对于老公爵的‘爱宠’尤为看中,因为这是马尔斯私有物,是大公爵喜欢的爱宠。
不可以出现一点损失的。
保罗身上出现的任何多余的伤痕,无异于就是响亮的在他脸上铲了一耳光。
文森特的脸格外阴沉,同时阴沉下来的还有周围摇曳昏暗的烛火,甚至是周围空气里大气不敢喘一下的仆从们凝固的姿态。
墙壁被昏暗的烛火映照出影影绰绰的黑影。
窗外瓢泼大雨打着窗户的声音嘈杂,闪烁着不止的电光像是死亡的召唤一样。
保罗那双翠色的眸子淬满阴毒,偏过头漏出伤口的时候,那双的翠色的眸子落在窗户上。
透过玻璃里面映照的倒影观测文森特的反应。
一丝一毫都不肯放过。
他看的到文森特额头直跳的的青筋,看的到那双阴鸷的眼睛里带着黑暗,甚至是下颚骨因为愤怒隐隐错落着挪动的声音。
“去‘艾米丽’小姐的房间里看一眼...收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