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小外室——梦日泉【完结】
时间:2024-01-06 17:16:59

  那是他的女人,爱他入骨,他自是不舍得她受此奇耻大辱,让她与旁的男子上床,可他同样是他众多僚属的天,他有这个责任不让他们的天塌了下来。
  几番思索后,陆深抬起清冷不羁的下颌,憋回已到眼尾的泪意,硬下心肠,“那就给她找个男人吧。”
  “做得隐蔽些,别叫人看出了端倪。”
第27章 解毒
  “此事,本王不希望第三人知晓。”说这话时,陆深眼里闪过一丝狠厉。
  这却是要杀人灭口了。
  林墨感到脖颈一凉,若是今日在场的是小李子或是其他仆从,只怕是也会是个被灭口的结局。
  林墨出了帐子,赶紧吩咐小李子去找个模样周正的士兵,见红菱端着热腾腾的鸡汤长寿面过来,又将她拦在了外边,努了努嘴,“王爷在里头呢。”
  热面易坨,红菱面露难色,“那奴婢这面岂非是白做了?”
  红菱管不住嘴的,怕她坏事,林墨干脆支开她,“红菱姑娘不如多拿几个小碗,去和半夏紫鸢她们分食掉,天寒地冻的,喝口热汤也暖和不是?”
  丫鬟们住的帐子离得远,林墨旨在支开红菱,红菱是个机灵的,怕留她在这里发现了甚么蛛丝马迹,小命不保不说,万一叫沈姑娘知晓了今夜与她解毒的事另有其人,依照沈姑娘对自家王爷的爱慕,只怕是得一死了之。
  沈姑娘若是死了,自家王爷,哎,只怕得好几年走不出来。
  一想到两人每回皆要闹上许久,红菱并没有拒绝,她与半夏她们吃好面,再过来侍奉也不迟。
  帐幔内,女子已将衫子领口又拉低了几分,露出大片淋漓着香汗的雪肤,还透着淡淡的粉,是媚药所致,亦蹭开了附着在脚上的布料,饱满的玉足缓缓翘起指尖。
  她软嫩的小手自领口雪肤攀腾向上,抚向慵懒濡湿的发丝,而她的另一只手也不闲着,顺着凉意缓缓覆上了男子薄凉的手掌。
  几乎是娇嫩灼人的柔夷一触上男子粗粝的大掌,陆深霎时便是一个机灵,他立刻自床沿弹了起来,是个极为撇清的姿势。
  不是他狠心,实在是此药太过歹毒,他不可能为了她连命都不要了。
  这个世上,叫他连命都不要的人,只能是他母妃。
  沈书晴显然还不够格。
  可即便如此决绝的他,在听得女子痛苦的低吟自榻中传来,也还是没有绝情至转身就走。
  他堪堪回眸,几步到踏前,欲抬手解开她鹅黄外衫上的翠色腰封,也好散些热气,叫她暂时好受一些,腰封卸下,落下来一个霜色荷包,荷包的系带松开,露出金镶玉观音一枚。
  怎地那般眼熟?
  陆深长眉微微拧起,捏起那金镶玉细细端详,是个玉兔模样,背后有个“瑶”字。
  是那一日他即将外出查案,女子家将带着体温的玉佩取下,欲要亲自与他带上,是她保佑了她十几年的平安玉。
  却被他摔了个几截。
  不想,如今却是被他用金重新镶好,足见是喜欢的紧。
  当初却毫不犹豫给他,没想到被彻底无视。
  “瑶锋玉芝,磊磊落落。”
  刹那间,陆深将那金镶玉似一块烫手的山芋般扔掉,慌忙就要逃,她于他有太重的情谊,让他没办法心安理得高高挂起,只能是落荒而逃。
  她待他一片赤忱,他却没办法光明磊落。
  只是啊,女子的玉臂已揽上他的腰,借着巧劲儿又攀上了他的肩,作乱的小手沿着他肩颈向下往衣领里头伸去,眼看就要将滚烫的小手贴向他硬实的胸膛,陆深冷着一张脸,就仿若从未动情一般,清醒地钳着她的小手,将她柔弱无骨的小手压在湘妃色的垫褥上。
  “本王欠你的,本王往后会加倍奉还。”
  “可本王却是独独不能以身帮你解毒。”
  女子许是感到些许痛意,迷离的眸子艰难张开,云里雾里的,沈书晴还以为是在做梦,梦里有她的情郎。
  展颜一笑,桃塞粉唇,眼里水光潋滟,一片勾人的媚,她娇羞一颔首,低低吟声,“妾身羸弱,愿爷怜惜妾身。”
  说罢,便一个迎身向上,已解腰封的衣衫渐宽在两臂,露出雪色抹胸难以掩映的婀娜,沈书晴尚且有着三分理智在,在贴近男子时,见没能得到同样热切的回应,她抬起迷离的眸子,“爷这是嫌弃妾身吗?”
  否则,怎这般冷淡?
  说罢,撇开脸,哭得清清落落。
  陆深最受不得她哭,当即拧者眉矮下身,抽出袖袋的软帕与她擦拭眼泪,却他手才堪堪靠近,便被蚀骨香发作的沈书晴以唇封唇,不住地勾缠他同坠深渊。
  她的手也并不闲着,柔弱无骨的双手环上他的肩,将他缓缓勾至榻上,好与她共赴好梦。
  她并不知晓自己身中奇毒,却也没有多少清明,只当自己是做了一场绮梦。
  在梦里,她自是要自己做主才是。
  见男子并不回应,沈书晴羞愤地竖起了柳眉,抚上他脖颈上暴起的青筋,还逗他,“爷分明也想要,却作何这般忍着?”
  也只有在梦里,她才敢如此直白。
  说罢,她将脸缓缓低下,捧着男子硬朗的俊脸,以舌尖撬开男子紧阖的牙关,追逐嬉戏着他木讷的舌尖。
  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子,哪里经得起这般逗弄,当即反客为主,将她抵在床头的迎枕上,掐住她纤细玉白的脖颈,以女子轻吻他十倍之力报复她,吻得女子身子轻颤,几要透不过气来,捏紧粉拳,不住敲打男子的胸膛,他这才松开口。
  乍然之间,他便起身,虽则眼神沉沦,然则他清楚地知道,他不能用自己给她解毒。
  与她解毒的只能是其他男人。
  但现下显然有个更亟待解决的问题,沈书晴显然还存有几分意识在,她定然不愿与其他男子做这样的事情,于是他步到门口,唤来林墨,让他去寻一个与自己体格身形相差无几的男人,这样灯一灭,她那残存的几分意识,便起不了多少作用。
  又担心不够周全,还灌了沈书晴半壶米酒,麻痹她本就不清醒的神经。
  吩咐了林墨后,陆湛虽不曾出帐子,却也没有再踏足床榻之间,而是落座于临窗的书案上。
  他卷起竹帘,凌冽的山风灌进来,倒是叫他更为冷静。
  等那男人替她解了毒,将那个男人与下毒之人一起灭口,这件事便且神不知鬼不觉。
  沈书晴不知晓此事,只当是与他一度春风,事后用了避子药,今日之事便且揭过。
  想是这样想,可当林墨真的替他找回来一个男子,他却是彻寒着一张脸。
  林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王爷,这是对人不满?”
  样貌清俊,身材高大,甚至连面庞都有几分相似,怎会不满意。
  陆深意识到,是他对那个小外室生的占有欲强烈得可怕,譬如此刻,恨不能立马凌迟了他。
  可心里不愿是一回事,却不得不做这样的事,他的安危关乎着多少人的身家性命,不可有任何闪失。
  咬紧牙关,捏紧拳头,陆深提着似灌了铅的脚往帐外走去,不走干嘛,难不成还留着看活春宫?
  他不断告诫自己,只要那个小丫头不知道,只要自己不介意,一切就当做没发生好了。
  可是啊,他才不过走出一步,林墨尚且还在,那个小子就迫不及待地抽掉了腰带,衣裳落下,露出遒劲有力的胸膛。
  刹那间,脑海里便浮出一幅画面,女子家环着那个野男人的肩,在他那结实的胸膛上嘤嘤哭泣的画面。
  这还了得。
  陆深拳头硬了,三步并做两步,步到那男子的面前,二话不说,抄起拳头就揍了上去。
  那男子懵楞地捂着脸,鼻血顺着指尖,往下淌着,无辜去看林墨。
  林墨用看死人的眼光看陆深,“王爷,这便是你最终的抉择?”
  “沈姑娘就那么好?”
  “你对得起跟着你的部下啊?”
  道理陆深不是不知,正是因为太过明白,此刻才会恼羞成怒,“滚,滚出去,本王行事,何时要向你交代?”
  林墨当即跪下,老泪纵横,“王爷,三思啊。”
  陆深凌厉着一张脸,显然主意已定,“本王若是连自己的女人也护不住,那这个王爷不做也罢。”
  知晓自家王爷向来说一不二,林墨没有再劝,只心里少不得埋怨沈书晴几句,若是他家王爷死了,他们这些人,也皆活不成。
  兴许是因着性命相关,待林墨幽怨带着那男子退下,去寻到了太医院的孙太医,孙太医是自己人,听说了这是当即就从被窝里爬起来,也是害怕陆深连累自己。
  陆深这才取了帐幔的挂钩,随着锦帐落下,陆深也解了外裳钻入幔帐中。
  男子将薄唇附着在女子檀口之上,轻吮慢咽,他的大掌也不闲着,沿着她的领口游移向下,往那向往的风景处去。
  很快,女子便得了妙处,不住地低低哭泣,仰起水光弥漫的眸子,哀切地求饶。
  只男子却没那般享乐,承受着女子传来的阵阵灼烧之痛,他被烧得目龇欲裂,只觉得整个骨架快被灼烧成灰,下一刻便要灰飞烟灭。
  随着男子每痛一分,女子身上的灼热便减少一分,然则男子却并未后悔自己的抉择,勤勤恳恳耕耘到夜半三更,女子方才恢复如初。
  沈书晴只当做了一场梦,梦醒了啥事也没有,陆深却替她承担了所有,此刻正在孙太医的照拂下泡药浴,以罢黜昨儿夜里中的毒。
  林墨吓得一身冷汗,“还在有孙太医在,否则我们王爷,还不知有没有命活。”
  孙太医叫药童将陆深脑门上的银针拔去,收拢至药箱,“这也是王爷命不该绝,孙某参与本次秋猎,也是临时起意,王爷若是落在其他太医手里,后果也不堪设想。”
  两人说话间,沈书晴已掀开帐子进来,这边动静闹得大,她就过来看看,没想到她以为的一夜绮丽,竟然是陆深在替她解毒。
  “你为什么那么傻?”
  “你不知道,你可能会死的啊?”
第28章 欺骗
  陆深转眸,就对上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登时不悦拧眉,“你这动不动就哭的毛病,何时能改一改?”
  沈书晴也知晓自己爱哭,可方才她在外边,听闻此事凶险,心下便是一扑通,如今进到毡房内,又见男子薄唇发白,眼下乌青甚显,更是揪心不止。
  不过她听话,憋住没落泪,细步走来,拿起沐浴的澡帕与他擦身。
  这不擦还好,一擦更是心惊目触,他背上划过许多血印子,不必想也知是她昨儿夜里留下的。
  顿时垂下头低低呢喃,“都是妾身不好。”
  陆深侧目看她,知她是在自责,这般知礼懂事,倒是叫他更加愧疚,只差一点,差一点他便将她亲手送给了旁的男人。
  那般结果,光是想想,皆是胆战心惊。
  “不是你的错,是本王没护好你。”这是陆深的心里话,她一个小妇人,能有甚么自保的能力,而作为他的丈夫,却令她身处如此险境,实在不该。
  只是,在这金陵,够胆动他的人,实在屈指可数,想到一种可能,陆深眼尾上扬的凤眸危险地眯了眯,“谁害了你,本王定要她他债血偿。”
  泡好药浴起身,陆深仍觉疲乏,依孙太医言,仅罢黜部分媚毒,想要恢复如初几不可能,往后如何且先不论,今日秋猎开场,他却是不能露怯。
  秋阳正盛,高台之上皇帝乘坐十人御驾而来,站在盘金九龙华盖下方,他的左侧是陆深,陆深身后的华盖乃是绣以蟒纹,除却他们两个,高台之上还站了一排的皇亲国戚,肱骨大臣,皆立在遮阳的明黄华盖下,纹路皆以其身份相匹配。
  陆深今日气色不好,皇帝见之龙颜大悦,言语刺他,“皇兄,当初父皇还在时,兄弟几个就属你骑射最佳。”
  “今次秋猎,你可不能藏拙,务必要叫大家开开眼界。”
  陆深穿了件玄色窄腰胡装,宽肩劲腰展露无疑,是个高大挺秀的身姿,可面色却泛着病态的白,听闻皇帝的话,他并不意外,还十分奉承地抱拳弯腰,“臣定不辱皇命。”
  两人看上去随意的攀谈,在有心人眼里,却是风云诡谲。
  无人瞧见的角落,陆深拿眼角余光瞧台下,便瞧见李照玉在察觉出他的异样后,悄声离开了人群,顿时勾起一边唇角。
  书晴,别怪本王算计,本王可不能白白遭罪一场。
  昨日之事太过骇人,在不曾抓住下毒之人之前,陆深并不让她出毡房。
  她留在毡房,准备夜里烹饪猎物要用的食材,如今已近深秋,山里天寒地冻,她叫红菱准备了煮肉汤的料包,到时不论是炖肉,还是干脆就着其他菜蔬煮锅子,都是好的。
  等她安排一切,已近晌午,匆匆用过午食,准备指使红菱她们几个坐几样糕点,以及将本次带来的一些乐器拿出来调试好,通常来说,这样的场合,皆是需要载歌载舞,她既然不能去狩猎,便将大后方的工作做好,也好叫陆深高看她一眼。
  只她才出毡房,要去与红菱碰面,便遇到李照玉来寻她。
  将李照玉引至毡房后的竹林里。
  李照玉见她面如菜色,只当她是病了,于是开口又是挑拨离间,“表妹你这还在病中,他却抛下你独自去狩猎。可见在他心里,你也不过如此。”
  “倒不如跟三外祖回到颍川去。”
  若是从前,沈书晴听得这话多少会有些迟疑,可昨儿夜里的事情发生过后,她自是再不疑有他,“表兄哪里的话,王爷为了我,连自己身子都不顾惜,又怎会心里没我?”
  李照玉哦了一声,“此话怎讲?”
  沈书晴将他当做亲人,并不瞒着他,将事情始末说了一遍。
  李照玉听后,想起高台之上陆深那一脸的病白,倒也是信了七八分。
  心想,或许他应该帮他一把,亦或是帮自家这个表妹一把,没有母家的扶持,她在王府的路可不好走,既这陆深是个重情重义的,想必三外祖也愿意支援他一二。
  是以,当夜李照玉便将陆深为救沈书晴甘愿自毁泰山之躯的事传书给了陈老爷子,彼时陈老爷子得了李照玉的传话,本已带着陈望舒望坐上了去颍川的船,得到这个消息后,却专程化名去到了位于金陵郊外两百里的皇家狩猎围场。
  得知陈老爷子动静,林墨问陆深可要设宴款待,陆深摆手拒绝,“不比着急,自陈老爷子前来围场,他已经输了。”
  “接下来,我们只需等他要谈的条件即可。”
  “这个时候,谁性子急,谁就落了下乘。”
  这话刚巧被过来的钟灵听到,她头先气不过自家表哥竟然如此爱护一个外室,是以才起了那等歹毒的心思,想着自家表哥无论如何不会以自己为解药,而那小外室若是与旁的男人睡了觉,成了残花败柳,自家表哥便再不会再怜惜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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