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阑舟成长期人嫌狗憎,被厌恶的不无道理,哪怕如今当了魔尊,她依旧难改以前手欠的臭毛病。
入手顺滑柔软,同之前那头小狐狸的差别不大,不过尺寸大了许多,摸起来也更加舒服。
楚阑舟第一次揉纯粹是出于好奇,感觉到那尾巴在手底下动了动,像是要逃脱,她又忍不住捏着尾巴尖往外拽了拽。
动作显然有些大了。
“阑舟。”宴君安的耳根微微泛红,拽住了楚阑舟的手。
楚阑舟被抓了个现行,悻悻然松开手,那截尾巴从她的指尖滑落,她的手却被宴君安攥住。
宴君安的手似乎有些过于用力了。楚阑舟皱了皱眉,觉得似乎有些不对劲。
“阑舟,那小世界的法则与念虚宗检测方法不同,需要检测灵府。”宴君安面上也染上了一抹绯色,攥着她的手也没有松,只是语气如常,看上去倒像是楚阑舟想多了。
若是金丹期修士会在灵台上结金丹,可楚阑舟修魔,灵府早毁了,也不可能有什么金丹,这是她也无能为力的事情,若是小世界检查这东西,她去不了。
那确实是个问题,楚阑舟以前素来喜欢去这种没主人的小世界收集奇珍异宝,只在成了魔尊后太忙才有所收敛,却也不代表她就不好奇了。
但好奇归好奇也不是非去不可,楚阑舟十分豁达,不能去那便算了。
“阑舟,我可以帮你。”宴君安道,他的表情严肃,声音却逐渐变小,“我的灵力可以储存在你的经脉里,在你的灵府上伪造出一个金丹。”
虽然楚阑舟并不明白为何宴君安说得这般小声,但他提出的办法确实可行。
她甚至不思考就同意了。
宴君安定定看了她一眼,小声道:“你若是害怕,可以抓我的尾巴。”
然后他将自己的外袍解下,垫在了楚阑舟的身下。
与自己相冲突的灵力进入体内应当会是个比较折磨的过程,楚阑舟理解地点了点头,再痛也痛不过天道劫,她如今可是魔尊,怎么会害怕这种东西?
……
宴君安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将灵力探入楚阑舟的身体。
他虽然修的是剑道,不过他的灵力却揉纹清水文追更价君羊衣无贰尔七五贰八一并不锋利,是极为柔和的,尤其是在他面对楚阑舟的时候更是如此,就像是汩汩水流或是一阵微风,温柔到不可思议。
这股泉水慢慢涌入楚阑舟周身的经脉之中,一点一点渗入她的灵府。
奇怪的感受与疼痛无关,却让楚阑舟瞳眸猛然瞪大。
她有些后悔了。
宴君安看出了楚阑舟的不安,暂时终止了灌入灵力,安慰性地揉了揉她的眉心,在楚阑舟放松下来之后,又顺着丹田探入了一道灵力。
他将自己的灵力探入楚阑舟的灵府之中,那里是修士凝结金丹日后化元婴的地方,但楚阑舟的灵府却一片死寂,空空荡荡。
入魔之后,修为灵力自会拔高一截,但实际上,很少有人会这样做,因为若是入了魔道,就意味着此生与道统无缘,飞升更是无望。
但分明不该如此的,楚阑舟聪明擅学,又肯下苦功,飞升对她来说不是难事,甚至能比自己更快一步飞升,但自己也很快便能追上。
若那些事都不发生……
宴君安闭了闭眼,虽明知无望,却依旧仔细搜索着她的灵府,想找到楚阑舟当初碎丹留下的痕迹。
若是修补起来,当初那个明媚张扬,同自己把酒言欢,畅谈豪言壮志的小姑娘是不是就能回来了。
她要报复也好,铲除那些余孽也罢,都没关系,她要承受的换成自己来承担,她要背负的担子,自己来接就可以。
忽然间尾巴一痛。
宴君安这才恍然发现,自己在楚阑舟的灵府待得有些太久了。
宴君安回过神来,下意识想查看楚阑舟的情况,却看到楚阑舟正瞪着自己,满眼不可置信。
楚阑舟的眼眶通红,身体微微蜷缩着,将宴君安的尾巴抱在怀里,一只手死死攥着宴君安垫在她身下的外袍。
楚阑舟满眼是泪,却不是疼的。
她倒宁愿自己疼上一疼,也比这连绵不绝的奇怪感受要好上一些。
灵府是修道者储存灵力的地方,等到修者修行到了金丹期,灵府内的灵力便会聚集,在灵府内凝结出一枚金丹。
灵力在灵府内进出是常事,可她从来不知道原来被人探入灵府是这般感觉。
被不属于自己的灵力翻/搅着,明明是自己的灵府,却无法由自己控制,好不容易凝出一点属于自己的灵力要去制止,却又被对方更汹/涌的灵力冲散。
他们两人离得极近,楚阑舟甚至能嗅到宴君安身上独有的那种暗香,毛茸茸的尾巴就放在她的怀里,方便她随时抚摸,这原都是她喜欢的。
可……
楚阑舟难以置信。
他怎么能这样呢?
宴君安怎么能这样呢?
第44章
若是修者修行, 将元神探入对方体内,行气周天,引导双方修行, 便是双/修。
宴君安这样做和双/修有什么区别?
楚阑舟压根没想过这一茬, 心想怪不得宴君安提出来的时候会是这般表情。
可怜楚阑舟吃了没有经验的亏, 硬生生被宴君安拉入了这种田地, 浑身无力,也只来得及揪了揪他的尾巴泄愤,
尾巴尖的疼痛唤回了宴君安的神智。
宴君安垂下头, 小心翼翼将楚阑舟搂进怀里, 手上动作加快。
灵力如滚滚波涛汇入楚阑舟的灵府之中,最终在灵府里凝聚成一颗混圆的金丹。
那枚金丹算是成了。
楚阑舟也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到,无意识地攥紧他的尾巴,彻底软倒在了宴君安的怀里。
宴君安忍着尾巴上的异样感觉,他小心翼翼地抽回手, 又去抚她眉心, 想要输些灵力以作安抚。
“拿开。”楚阑舟沙哑着声音道。
她现在看到宴君安的灵力就想起刚刚那种感觉,又羞又恼,可她看着眼前的宴君安, 又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宴君安怎么变成这般样子了。
宴君安在她心目里就像是世家教养很好的金丝雀, 单纯好骗,能供自己肆意涂抹戏弄,如今她却被这金丝雀锁在怀里, 想动却动不得。
仿佛被困在笼中的不是对方,而是对方处心积虑, 一点点引诱自己进入樊笼之中。
她隐约察觉到了什么不寻常的地方,愤怒起来, 想同宴君安算账。
宴君安脸颊早就红透了,向来一丝不苟梳着的头发也有些乱,他的外衫垫在楚阑舟的身下,身上如今只着了一身里衣,十分单薄,就这样还被楚阑舟揉得乱七八糟,楚阑舟甚至能看到他露出来的皮肤下留着被自己刚刚无意识掐出来的红痕。
刚才似乎也消耗了他不少灵力,此时的宴君安虽依旧保持着端正的仪态,却有些微喘,配合着他如今的形容,却更激发了人的凌/虐/欲。
楚阑舟看他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也有些心虚。
她之前被他弄得猝不及防,确实没做收敛,他这个样子,自己的问题很大,楚阑舟原本想要诘问的,但看到宴君安这个样子,原先凶狠的语气也放柔和了许多:“你怎么能.....这样啊。”
她的嗓子还哑着说这话的时候还带了些懒倦的鼻音,一点都听不出诘问的感觉,反倒像是在向同自己温存的恋人撒娇。
楚阑舟自己都被自己这句话的语气吓了一跳,还想再把脸板起来想要维护脸面,抬眸又看见
宴君安耳朵平平贴在头上,被她捏皱了的尾巴也没什么精神似的,委屈巴巴地垂在原地。
分明是自己主动做了这样过分的事情,却像是楚阑舟逼迫一般。
他看着楚阑舟,素来清冷的眸子似乎带了些委屈,但他咬着唇,垂着头道:“我看阑舟开心才......”
后面的话他没说,但眼神里未尽的含义,楚阑舟已经明白了。
楚阑舟仔细一想,好像也确实如此,宴君安的确是因为自己去不了小世界才提出的这个建议,甚至不惜将自己珍贵的灵力换给自己,或许他也同自己一般没想到,这就是在双/修呢?
虽是这样想的,但楚阑舟仍有些疑虑,看着宴君安的表情也不是十分友善。
宴君安被她用这样的目光看着,眼眶更红,他垂眸,长长的睫羽遮住眼眸中神情,让楚阑舟分不清他的情绪,但楚阑舟看到有什么亮晶晶的东西顺着他的眼角落在地上。
竟是委屈哭了。
楚阑舟和宴君安相处那么多年还没见他哭过,吓了一跳,心想自己当真是太过分了,宴君安与她一同长大,他是个什么性子她怎么可能不明白,都怪那些世家成天弄些阴谋,让她猜忌太久,养成了多疑的性格,竟是连他都要怀疑。
“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楚阑舟连忙安抚道,“你刚刚消耗太大,先休息一会儿。”
她是真的有些手忙脚乱,完全没有当年单枪匹马杀入世家的邪恶魔尊样子。
“没事的,我们许久不见。”宴君安端正坐在原地,眼眸却依旧垂着,像是仍在委屈,嘴上却说,“阑舟怀疑我,也是应当。”
宴君安若是真的拿剑刺她楚阑舟还能说出好几种应对方法,但宴君安这样做,楚阑舟是一点没辙,她在原地硬生生转了几个圈圈,才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你身体不好,也不知浪费那些灵力会不会出问题。”
“我、我去找医师看看你的身体。”
楚阑舟想走,但看着宴君安狼狈的模样,才跨出去几步就又绕了回来。
她拎起宴君安的外袍,想要重新披在他的身上,但临到头时又停了下来,虽然理智上知道流云衣自己便有清洁的功效,但楚阑舟一想到自己在这上头做了什么,就有些下不去手,最后还是从自己的芥子空间掏出之前留以换洗的外袍,披在了宴君安身上。
好在外袍宽松,也能勉强披上,楚阑舟有些不放心,又系了几道,将宴君安裹得严严实实,才罢手。
流云衣放在这里也显得很奇怪,楚阑舟随手将那衣服放进了自己的芥子空间里。
等做完这一切,她才放下心来,出了门。
宴君安在她离开之后,才敢抬眸。
他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也不知阑舟满不满意自己,她既然给自己披了她的外衫,应当是满意的吧。
他轻轻拢了拢身上的衣袍,之前虽然强做淡定,脸却红得像是要滴血。
宴君安伸出手想将自己的脸埋进手里,却又怕动作太大弄乱楚阑舟替自己系上的衣袍,只能坐在原地眼巴巴等楚阑舟回来。
……
宴君安在房间里害羞,与他一墙之隔的楚阑舟也在捂脸。
“怎会这样呢?”楚阑舟脸上红晕未消,压低声音问系统。
【你们刚刚做了什么?】
系统也很急,楚阑舟刚出去就立马开口问道,
【怎么会触发了系统保护机制,啥看不见,眼前全是马赛克。】
天知道它面对一片乱码有多崩溃,还以为自己的程序出bug了,反复检修之后才发现原来是触发了系统保护机制。
这种事情怎么能解释给其他人听?但楚阑舟自己一个人实在想不明白,想问系统,只能含含糊糊地说:“他将灵力探入了我的灵府助我结丹。”
系统懂了,但它很疑惑:【就这。】
这有什么好屏蔽的?
楚阑舟脸更红:“可太奇怪了,我分明是魔修,灵台早不用了。”
也正因为如此,她一开始就没往那个方向想,才导致和宴君安犯了那样的错误。
系统正检索着楚阑舟提到的关键字,灵台,灵力,口口……
很快它便检索出来了,心下十分震撼。
但它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只是默默把自己的20禁调成了未成年绿色模式,然后道:
【你只是成魔修的时候废了灵府,又不是说你就不能这样双/修了。】
系统看楚阑舟还在垂眸沉思,以为她不清楚这件事而难过,安慰道:【没事,和渡劫巅峰双那啥修,宿主不亏。】
楚阑舟看上去十分崩溃:“那我岂不是玷污了他的身子?”
宴君安什么都不明白,却为了帮自己稀里糊涂地丢了身子,她,楚阑舟简直禽/兽不如。
系统有点震撼。
系统不明白楚阑舟明明十分聪明,怎么到了这种时候居然一点没反应过来。
这桩事就是宴君安提的,说明他查过,且知道这个办法可行,那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它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后还是道:
【宿主,不用担心,你且平常待他。】
再过三月,估计你俩婚都结了,到时候就再也不用担心身子丢没丢,甚至哪怕再丢几次估计都没问题。
……
楚阑舟满心愧疚,找到正在熬药的闻人岱之时都是一副目露凶光的模样。
闻人岱端着新熬好的药,刚转身就被这尊凶神吓了个半死,手里的药也差点没拿稳掉在地上,被楚阑舟一把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