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今日来的真早,我昨晚睡得晚了些,失陪了一会,公主不会怪罪吧?”
话落下屋内,没听见声音。
容淮安目光扫了一眼屋内,却没见那纤细的身影,安安静静的,他心中浮起几分古怪。
“公主?”
“谢明蕴?”
屋内没有声音,紫衣在门外敲了敲门。
“大人您醒了?”
“公主呢?她这会可是在侧屋,你告诉她我已经醒了,今日早上没陪她用早膳,是我……”
“大人,公主不在。”
容淮安的话说到一半被紫衣打断,他瞥过去一眼。
“嗯?”
不应该啊,谢明蕴紧张他的身体紧张的不得了,每天早上都早早地来他院子了。
难道是看他睡着就又回去了?
“那你去隔壁院子告诉公主……”
“大人,公主辰时起就陪三公主去了后山了。”
紫衣低着头回禀。
“让奴婢转告您,今日您就留在院子里好好休养,她晚膳后便回来。”
陪谢岚走了?
容淮安没想到自己晚起了一会的功夫就能被谢岚磨着把人叫走,心中顿时不虞。
他刚要喊紫衣去后山找谢明蕴,思绪一转,又想起这些天谢明蕴每天陪他困在这屋子里,以她那坐不住的性子竟然没喊着要出去,想必也是有些闷的。
算起来也有四五天了。
容淮安缓缓止住了话。
“下去吧。”
让她出去走走也好,他要是时时刻刻缠着人,真把人缠烦了也是得不偿失。
他容淮安可不是那种喜欢撒泼打滚缠人的。
紫衣见才升起的不虞瞬间就被抚平,瞧着容淮安平静的脸色,道。
“大人,您不去让人把公主喊回来?”
这不像她家大人的作风啊。
“喊什么,我若逼得紧了岂不是不通情理,好歹她陪着我在这耗了这么几天,想必也闷坏了。”
容淮安很宽容地道。
紫衣想着昨晚那个装病骗六公主的人,怎么也不能和当下这个宽容大度的男人联系在一起。
“公主出去多走走,知道了三公主的性子有多难缠,回来自然念着我的好。”
容淮安浅浅一笑。
他跟谢岚也不只是要扮委屈比谁能留住谢明蕴的。
紫衣嘴角一抽。
何况谢明蕴一天没来陪他,晚上回来的时候,他只消稍稍再表现出虚弱的样子,无需装病,以她的性子就会愧疚今日没好好陪他,到时候他借此扮可怜多索要点什么,或者哄骗着人,如昨晚一般……
容淮安心中想着昨晚身下柔软的身躯和她身上的幽香,顿时也不计较谢岚抢走谢明蕴一天的事了。
反正不管她怎么出去跑,最后还是会回他身边……
“你家大人是个宽容的人,自然不会时时刻刻禁锢公主来去自由……”
“对了,大人,奴婢忘记告诉您了,听闻六公主在后山偶遇一书生,两人在小溪下相谈甚欢。”
容淮安:……
容淮安的话被打断,嘴角的笑僵住片刻,回头问。
“书生?”
“是,听闻是巧遇,那书生和公主喜欢同一种花,公主很是高兴。”
“花?”
容淮安再度僵住。
这戏码怎么有点熟悉呢?
他记得第一次自己和谢明蕴遇见,恰好就是他以书生的身份,在江南的渡船上,碰到了在那采花的谢明蕴。
“这书生好看吗?”
他回过头,问紫衣。
“听回话的人说是很好看,一身书卷气,谦谦雅雅,长了一张很俊俏的脸呢。”
跟他在江南的时候怎么这么像?
容淮安有些坐不住。
“和她相谈甚欢?”
“是啊,公主和他都在那聊半个时辰了!”
“三公主呢?”
谢岚是吃干饭的?平日里那么防备他,怎么任由一个不知道哪来的丑书生接近谢明蕴?
“三公主在那钓鱼呢。”
钓鱼?
容淮安衣袖下的手轻轻攥着,只恨不能这会飞过去把谢岚的鱼竿折了,再把那丑书生赶走。
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他眯着眼问。
“那书生和我比,谁好看?”
“额……奴婢也没见过他,奴婢……但奴婢相信,一定是大人好看!”
紫衣的话说到一半,对上容淮安凉凉的眼神,顿时飞快改口。
容淮安缓缓坐了回去。
谢明蕴连他都看不上,能看上不知道哪冒出来只见了一面的人吗?
都已经说了半个时辰了,想必很快就回来了吧。
容淮安又开始想等她回来自己要怎么向她诉说这一天的“不舒服”来让她对自己多几分心软和宽容。
一个时辰后,没见谢明蕴。
两个时辰后,还是没人。
容淮安终于坐不住了。
“他们还在那钓鱼赏花?”
“是呢,那陆大人听说公主喜欢花,自告奋勇要替公主把那一片的花都带回来呢。”
“啪嗒。”
紫衣似乎听到了什么碎开的声音。
容淮安回过神,拂了拂飞溅到衣袖上的茶盖碎片,又恢复成往日那副温润光华的样子。
他轻轻咳嗽了两声。
“你遣人去告诉公主,说我午膳后头疼。”
“大人,您昨日已经用这个理由被公主拆穿了。”
“……是吗?”
容淮安又道。
“那你告诉她,我心口疼。”
“心口疼应该传太医,大人。”
容淮安不虞地瞥了紫衣一眼。
“就说今日臣醒来,身旁不见久盼之人,心有不适,午膳之时亦对公主思念不已,恳请公主垂怜,回来见一面解臣相思之苦。”
话说的斯斯文文,也掩盖不住这其中的意图,紫衣嘴角抽搐着下去传话了。
小半个时辰后容淮安听到外面熟悉的脚步声。
他微微一扬眉,露出个意料之中的笑,手中的书随意一扔,瞧见了跨过门槛进来的谢明蕴。
她走进来,瞧见容淮安没什么事的样子,心里才算松了口气。
继而眼中又浮起怀疑。
“紫衣不是说你心口疼吗?”
怎么她瞧着好好的,该不会是又骗他的吧?
“是心口疼。”
那张如诗似画的面容上勾起笑意,他摆手示意谢明蕴坐过去,才开口。
“早上醒来没看到公主,我便觉得心口疼,但是想起公主整日劳累,也不能困在这屋子里和我一个病秧子磋磨时间,本不想打扰公主,便忍住了,没想到越发严重,只能传了太医来用药,没想到紫衣竟然不听话,非要把这件事告诉公主。”
紫衣闻言面无表情,站在一边装死人。
“那你现在……怎么看着一副好端端的样子?”
谢明蕴听着这一段鬼扯的话有些怀疑。
容淮安示意紫衣下去,又道。
“本来是疼的,见了公主就不疼了。”
紫衣关上了门,屋内安静下来,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在谢明蕴开口前,容淮安伸手拉过她的手指轻轻把玩,语气平和。
“听闻公主在后山遇到了一个书生。”
“是啊。”
容淮安的手顺着指尖抚过她的手腕,轻轻捏了捏。
“他好看吗?”
说话间,那方才还规规矩矩只拉着她手腕的手撩到了她耳后。
谢明蕴刚要动。
“簪子歪了。”
他伸手扶正了簪子,转移了谢明蕴的注意力。
“你问这干什么?”
容淮安语气依旧,手顺着抚过侧颈,摸到那一截白嫩的脖颈,不轻不重地摩挲着,轻轻带起几分酥麻。
“没什么,臣听闻这人也是朝中臣子,关心一下同僚。”
“也……还好吧,好像是蛮俊美的。”
谢明蕴回忆了一下。
“是吗?”
容淮安目光沉了沉,面上不动声色。
“公主冷吗?臣怎么觉得你身子有点抖。”
他手不规矩地在她脖颈处抚来抚去,她能不抖吗?
那一片雪色脖颈都红了,谢明蕴嗔怪地瞥他一眼,刚要说话,忽然腰身一紧,天旋地转间,她被人抱着上了床榻,继而高大的身形覆了过来。
又是同昨晚一样的情形,有些凌乱的衣袍交缠。
“我想公主是冷的,不如我帮你暖暖?”
暖?
怎么暖?
谢明蕴刚要说话,就见他低头,凑近了她耳侧,继而……一阵温热的濡湿感传来。
她顿时睁大了眼睛,只觉得气血翻涌,脑子里嗡的一下乱成一团,她身子有些软。
“你干什么?”
她瞪大了眼睛去推容淮安。
却没想到此时自己的挣扎更让衣裳散乱了些,露出一截漂亮的肩头,顿时让这人眸光更暗了暗。
他从耳侧顺着,吻向了脖颈,轻轻叼住一块软肉,磨了磨。
“嗯……容淮安,你松开。”
谢明蕴喘息了一下,酥酥麻麻的触感几乎一瞬间把她的力气抽空,她只能听见这人轻笑一声,含糊的声音传来。
“我怕公主冷。”
“我不……不冷。”
“是吗,我还以为公主在后山跑了那么久,是会有些冷的。”
容淮安无辜地道,手下动作却没停,顺着脖颈吻回她的眼睑,眉心。
他的手箍在她腰间,四处撩拨着,让她聚不起一点注意,只能随着他的动作和话反应。
“没有,我没跑……我让人跟你说过的。”
谢明蕴断断续续地开口。
“是啊,公主让紫衣说了。”
容淮安瞧着她红如胭脂色的漂亮小脸,没忍住低头又亲了亲,语气有些玩味,又似乎压着几分不虞。
“可公主,没说,跟你一起的,还有一个书生,你跟那书生相谈甚欢,甚至忘了时辰。”
他手下动作重了重。
“那书生是……唔。”
谢明蕴的话说到一半,这人低头扣住了她的下颌,继而温热的吻,覆在了她唇上。
他倾身吻了过来。
“那公主告诉我,是我好看,还是他好看?
他采的花好,还是我送给公主的花环好?
公主跟他在一起更快乐,还是在我身边更快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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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如今的容淮安,喜欢谢明蕴。”◎
谢明蕴:……
谢明蕴说不出话。
这人也似乎压根没有半分要等她回答的意思, 问完了就低头吻住了她。
她被容淮安牢牢箍在怀里,什么都想不起,只能看到眼前放大的俊脸, 感受着唇上温软的触感。
谢明蕴一路被山风吹着赶过来, 唇很凉, 而这人的则极温热,那热意与她的交缠在一起,顿时让她觉得唇上被一片滚烫覆盖,她没忍住瑟缩了一下,却被容淮安箍住身子动弹不得, 那热意从唇, 一路灼到脸上, 脖颈, 顺着渡到心尖。
谢明蕴轻轻喘息了一下, 明明屋外寒风吹过来是该冷的,她却觉得一片燥热,神色落在这张丰神俊朗的面容上,眸中闪过几分迷离, 下一瞬,唇上一疼,容淮安不轻不重地咬了她一下。
“疼……”
似乎是被他咬疼了, 谢明蕴咬着唇,一双水润的眸子控诉地看着他。
容淮安瞧见她眸子里的委屈,等了一早上的不虞散开,他安抚地亲了亲她的脸。
“乖, 我不咬了。”
谢明蕴刚要张口说话, 下颌却忽然被挑起, 容淮安撬开她的唇,牢牢地把她剩下的话堵了个严实,在唇齿间和她纠缠,耐心地磋磨着。
舌头被容淮安勾着卷过去,一点点把她口中的气息都汲走,身上软的推不开他,他也不容她躲避,勾着她沉溺进来,谢明蕴心尖一颤,觉得有些喘不过气。
“你轻点……”
话说完,她终于勾回几分理智,眼中闪过几分恼意。
轻什么轻,她该让他滚下去才是。
然而挥出去的手还没落到他身上,就被这人轻巧地扣住了,他稍稍移开了些,轻笑了一声,声音里还带了几分沙哑。
“下回轻一些。”
“滚下去。”
她抬脚要踹人,这人忽然不轻不重地在她腰间摁了一下,她顿时身子都软下来。
“容淮安!”
她咬唇看他。
刚对上容淮安的眼,她顿时便看到那双往昔温和清润的眸子里带了几分暗意,眼尾都压着些克制的红,却又在她看过去的时候,轻轻亲了亲她的耳垂,笑。
“公主如此与外人相谈甚欢,却不允我因思念而和公主亲近一步,如此疏远我,我可是会伤心的。”
话如此说,那语气里分明带着满满的笑意。
哪有半分伤心?
谢明蕴没好气地看他一眼,推开他要起来,却被这人摁了回去说。
“再躺一会。”
他没再继续,但声音里似乎沉沉地压着什么,谢明蕴与他肌肤相贴,自然清楚地感觉到那滚烫的身躯和紧绷的腰腹,她咬了咬唇,眼中闪过几分羞恼,但最终没躲开,在他怀里轻轻喘息。
两人的呼吸交缠在一起,屋内一片安静,只周身萦绕着几分暧昧的气氛,半晌,容淮安平复了心绪,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
“乖。”
哄宠物呢?
谢明蕴脸一黑,抬脚踹他。
“滚下去。”
“伤口疼,滚不了。”
容淮安慢腾腾地直起身子,看着小姑娘红着的脸色,想起方才在他怀里时候的乖巧和柔软的身躯,有些恋恋不舍。
“我每次与公主亲近一些,公主便动辄生气,若对比起来,还是她好。”
她?
谢明蕴抬脚的动作一顿,看见容淮安一副似乎真的想起谁又留恋不已的样子,心中腾地涌起怒意,她似乎听到了自己的磨牙声。
这人似乎察觉不到她已经生气一样,似真似假地叹息。
“她便不会像公主一样脾性暴躁。”
咚的一声,谢明蕴起身的动作太猛,险些一头撞在了榻上,还好容淮安眼疾手快地拉了她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