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死迷她——时措【完结】
时间:2024-02-04 23:13:51

  饭后,他在厨房里没忍住凑到苏卿耳边小声问:“外公外婆是不是不满意我?”
  “跟你没关系。”她将洗好的盘子放到沥水篮里,对他笑了笑,“今天这场面是姑爷来了才有的,你还没看出来?”
  家里的七大姑八大姨都到场,一个一个介绍给他认识。要不是下午还有事情,傅雪辞这会儿应该已经被灌趴下了,哪里还会有精神在咬耳朵。
  他听了,顿时眉开眼笑,“嗯,看出来了。”
  临走前,傅雪辞被塞了两个大红包。他手足无措,下意识去看苏卿眼色。
  “家长给的压岁钱,你看她干什么。”外公笑眯眯说,“别人来了可没这个待遇。”
  傅雪辞双手接过来,郑重道谢,“谢谢外公外婆。”
  “卿卿跟你在一起,我和她外公很高兴,也放心。我们没什么要求,就是希望你能对她好。”外婆直言,“她从小娇生惯养,从来没被人欺负过。希望以后也不会有。”
  “您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她。”
  天空湛蓝,冬日里的阳光穿透车窗,聊胜于无地带来一丝微不足道的暖意。
  苏卿半躺在副驾驶捂着嘴打了个哈欠。
  傅雪辞扫她一眼,将温度调高,“困了就睡一会儿。”
  “大概多久能到?”
  “一个半小时左右吧。”
  他一个发小好几年没回国,这次难得回来就组了个局想要聚一聚。在城南那边的别墅庄园开Party。
  傅雪辞刚好也趁这个机会让苏卿认识一下他那帮朋友,私心想要她尽早融入他的生活中。
  苏卿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睁开眼车子正停在一幢欧式风格的别墅前。
  “到了?”
  “嗯。”傅雪辞凑过来帮她解开安全带,亲昵地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睡够了吗?”
  “够了够了。”苏卿推他肩膀,转过中央后视镜检查妆容。其他还好,就是口红有点褪色,从包里拿出口红补妆,又去整理头发,折腾几分钟,转过头冲他笑了笑,“走吧,可以见人了。”
  别墅一共三层,繁复的宫廷风格装修,雍容华贵。
  “房间里有温泉池,晚上可以泡一下。”
  “我们住一起吗?”
  傅雪辞一顿,“我想这样,主要看你。”
  穿过大理石铺就的廊道,一进门热气迎面扑来,炙热的视线也从四面八方汹涌而来。
  “呦,这是谁来了?”段即尘一手端着高脚杯,一手插着口袋从楼梯走下来。
  傅雪辞揽着苏卿的腰淡淡说:“这个见过了,不用理。”
  段即尘:“……喂!”
  苏卿当然不会真的不理,笑着同他打招呼,“嗨,又见面了。”
  人比想象得要少,大概也就十来个。看傅雪辞的态度应该都是非常交好的朋友,那种面上客气的泛泛之交不在范围之内
  接触过很多这种层面的人,不得不说人以群分。傅雪辞这些朋友教养都非常好,从言谈举止就看得出,没用多久,苏卿就已经完全融入进去。
  “苏卿姐,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说话的女孩叫方梨,上面还有个哥哥,从方才的聊天中得知,他们和傅雪辞还有段即尘从小一块长大,也是感情最好的几个人。
  苏卿冲她笑了笑,“你好。”
  方梨在她身边坐下,目光定在她美艳的脸上移不开,“虽然今天是第一次见面,但是我早就认识你了。而且对你的崇拜之情犹如海水滔滔不绝。”
  “……”
  苏卿不解,“哈?”
  “苏卿姐,你真的很厉害。”方梨凑过来一些,激动地伸出四根手指头说,“你能想到我追了阿辞哥四年都没追上。”
  呦呵,还有这种事。
  苏卿忽然来了兴致,想要跟这位妹妹讨论一下细节,一只手忽然揽住她肩膀。
  “别乱说话。”傅雪辞看着方梨,清冷的声音中透着警告。
  方梨顿时像老鼠见了猫,留下一句不打扰你们忙不迭跑开。
  苏卿转过头,看见他深沉的眼,不由得挑挑眉梢,“你干嘛,我还没听够呢。”
  他收紧手臂,低声说:“你想听什么,我给你讲。”
  .
  已经过去的事,还是个未遂,其实没必要解释什么。再说,就傅雪辞这种十年如一日的死心眼,能分出个眼神给别人已经是奇观,更不可能有点什么。
  “不用了。”苏卿笑了笑,抬手整了整他西装领口,“都已经过去了。再说今天是过来跟你朋友玩的,要放开了享受,知道吗?”
  有时候傅雪辞摸不准她是大度还是根本不介意。仿佛对他以前的事情完全没有兴趣,连多问一句都不愿意。
  默了默,他不情不愿地说了句:“好。”
  吃过晚餐,男人们去喝酒打牌,美女们围在沙发上交换着护肤心得,聊着今冬最新款服装包包,七点左右纷纷起身换上比基尼去做水疗和游泳。
  苏卿很怕冷,并不想在冬天下水,于是自顾跟着私人管家到院子里放烟花。
  璀璨缤纷的光亮如闪电,穿透巨大的落地玻璃照亮别墅。呆在房子里的人不由得纷纷抬起头向外面看去。
  老管家穿着黑色羽绒服,高大的身躯几乎要融进夜色中。他身旁站着个高挑艳丽的女人,正偏着头跟他说什么。
  细眉乌目,唇角挂着笑,抬手比了一个蘑菇云的手势。老管家哈哈大笑,她自己也笑。生动又明艳。
  段即尘摸着下巴,这会儿终于品出点味来,大概是琢磨出来傅雪辞迷恋了十年的根源在哪里。
  怎么说呢,漂亮的女人见多了,但苏卿身上有一种很神奇的特质。看她一颦一笑不仅让人觉得赏心悦目,还有种沉醉其中的感觉。
  他摸摸自己弯起的嘴角,更加认定了这种想法。
  “你女朋友好像跟谁都挺聊得来的啊。”段即尘捧捧傅雪辞肩膀,“你干嘛沉着一张脸,不会连六十岁老男人的醋都要吃吧?”
  傅雪辞没理他,放下酒杯就要起身。段即尘立刻不干了,大着胆子摁住他肩膀,“你再扔下我,朋友没得做。”
  傅雪辞又朝外看了一眼,不情愿地坐下。
  “这又不是国外,女朋友丢不了,你有什么不放心的。”方麓给他倒上酒,劝他安心。
  “你都不知道他,之前就放过我两次鸽子,现在又来。”段即尘摇头,“也不知道好好一个人怎么就变成跟屁虫了。”
  方麓低声笑,揶揄:“大概你遇到喜欢的人就懂了。”
  “你看着方梨点,不要让她乱说话。”傅雪辞忽然开口。
  “她说什么了?”
  “就那点事,你觉得她能说什么?”
  方麓想了一会儿,撑着下巴笑出声:“你说她追你的事儿?放心吧,除了她没人当真。”
  “——他们都不当真!”
  放完烟花后,苏卿回屋时正好撞见方梨从美容室出来。她刚做完脸,这会儿未施粉黛,比全妆的时候看起来更小,满脸的胶原蛋白。
  两人在走廊聊了几句,顾及着还有个“未完待续”,于是一块来了空无一人的茶室。
  说是茶室,方梨让管家上了一杯卡布奇诺,苏卿则喝的是鲜榨果汁。冒着热气的茶壶被冷落在一旁,自顾降温。
  “然后你为了让他们当真,就追了傅雪辞四年?”
  方梨有点忘记当初那个冲劲是哪里来的了。想了想说:“算是吧。其实说四年,我当时在上大学,根本没有那么多时间。”
  苏卿笑着问:“那后来呢,怎么放弃了?”
  “嗐,别提了。我那时候特别想去冰岛看极光,就提前学习冰岛语。我哥说给我找个老师包教包会,结果竟然是阿辞哥。”方梨一脸不可思议,“我都不知道他怎么会答应。不过后来,我就明白了。”
  苏卿挑挑眉梢,一脸愿闻其详。
  “我上高中的时候都没觉得老师有多么可怕。阿辞哥当老师真是一板一眼,严格得要命。当日任务没有完成连吃饭的时候都要在我耳边魔音穿脑。”这么多年过去,现在一提起方梨还忍不住打寒颤,“你能想象出那个场景吗?一个绝世大帅哥板着脸盯着你吃饭,吃一口就问你一个单词是什么意思。最后给我整萎了,见到他就怕。”
  在苏卿印象中,傅雪辞好像真的对着大多数人都顶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初次见面时对她也是这样,帅是真的,厌世也是真的。所以很容易脑补出那个场景。
  脑补得越清晰,越觉得好笑。
  她抿着唇,眼中笑意喷薄而出,“所以你的计划失败了,他的计策成功了。”
  方梨深有同感用力点头,“诡计多端的臭男人!”
  咖啡和果汁都见了底,苏卿从口袋里拿出电话,两条信息一个未接来电,都是来自同一个人。
  【一会儿就回房间。】她回过信息,将最后一口果汁喝完,准备跟方梨道别。
  “阿辞哥找你了吧?”方梨一副看穿的表情。
  苏卿弯唇笑了笑,没说话。
  “他在你面前真的完全是另外一个样子。”
  “怎么说?”
  “嗯……”方梨撑着下巴思考片刻,“大概就是水和鱼的关系吧。其实一开始我就知道他心里有人,所以想跟他比长情。”
  结果不言而喻,她惨败。
  “你知道吧,有时候想要的东西不能如愿难免会气急败坏。后来我知道他每年都会回宗城去看你,有一次忍不住偷偷跟着他回来。”
  茶壶里的水渐渐冷却,房间里倏然一静。
  苏卿不自觉坐回去,“你说他每年都会回来看我?”
  “原来你真的不知道。”方梨叹了口气,“他眼睛治好后立刻就回国了,回来后魂不守舍了一阵子。后面每一年几乎都会找个时间回去。那次是圣诞节吧,你在雪天里哭,他看了半天不知道为什么最后只给了你一把伞。”
  她知道为什么。
  傅雪辞说过以为她不想看见他。所以那年的圣诞节他戴着帽子和口罩,伪装成陌生人给了她那把伞。
  后来他喝醉住在外婆家又提起这件事的时候,他也没有承认当初那个人就是他。
  苏卿心底五味杂陈,忽然对傅雪辞这种一根筋的傻气感到恼怒。可仔细想想,她又有什么资格,如果不是那通电话,如果不是那些违背心意的话,也不会变成这样。
  方梨看她出神的样子,心里忽然有点打鼓。万一话没说清楚引起什么误会,她真是要连夜卷铺盖滚出宗城,不然傅雪辞估计会打包把她扔回法国。
  “那个苏卿姐,你千万不要误会啊。我现在已经对阿辞哥没有半点心思了。”她语速飞快地解释着,“喜欢一个人的时候都有滤镜你知道吧?当时我看见他失魂落魄跟着那辆车的时候,滤镜一下就碎了。”
  “是吗?”苏卿问得有点心不在焉。
  方梨猛点头,感慨地说:“因为我忽然意识到,他并非是我所想的那样高高在上。他跟我一样是卑微的,我看到的只不过是山的背面。”
  而另一面的卑微和渴求,温柔和柔软,从来都只会为一人展现。
  她一下就释怀了。
  何必执着于为别人开满鲜花的山头,她可以有自己的栖息之处。
  傅雪辞喝得有点醉,宽厚的肩膀靠着沙发靠背,闭着眼揉太阳穴。
  看他这模样,段即尘无奈摇头,“混了这么多年,还是他酒量最差。”
  方麓让管家准备解酒药,笑着调侃,“还行不行?别一会儿上楼都要人扶着。”
  段即尘忽然坏笑,“重点是上楼吗?行不行不是得看上床?”
  方麓弯唇笑,“如果是第一次,不行是难免的。”
  傅雪辞唰地睁开眼睛,漆黑眼仁里映着凌厉的光,挨个扫了他们一眼,“我都没嫌弃你们脏,你们倒嫌弃起我来。”
  “哎呦喂,我怎么就脏了?”段即尘不服气地撸起袖子,“不是我就觉得你自从有了女朋友之后特别嚣张。你说话给我注意点,小心我去找苏卿告状!”
  “你少跟我女朋友说话。”傅雪辞眼色凉凉,“脏东西。”
  “我草……不是你去哪?!”段即尘看他站起来,以懵懂的表情环顾四周。
  没看到苏卿,他有些失落:“上楼去晦气。”
  这两人一个没头脑一个不高兴,天天斗嘴也不嫌腻味。方麓习惯了乐得看戏,“让阿尘送你上去?”
  傅雪辞摇头,“不需要,你们两个脏东西。”
  他吞下一粒解酒药,没再搭理两个损友,径直上了楼。
  红毯铺就的走廊长到一眼望不到头,吊灯鱼鳞状的灯光倾落,笼着他山一样宽阔的肩膀。
  脚步刚越过一道门,手机叮一声响。屏幕上是一个门牌号,来自苏卿。
  心脏在看不到的地方狂跳。来不及收起电话,傅雪辞径直朝2012房间走去。
  按住门铃的指尖滚烫到轻颤。一秒钟、两秒钟……等待像一把火烘在心口,炙热难捱。
  咔哒——
  门从里面被打开。
  苏卿穿着oversize的白衬衫出现在门口,可能是穿得比较匆忙,裂开的领口歪斜露出白皙圆润的肩头,中间只扣了一颗扣子,黑色比基尼若隐若现,衣摆下双腿笔直修长。
  “穿下你的衬衫不介意吧?”她无辜地眨着眼睛,“我忘记带睡衣了。”
  “随便你穿。”他嗓音喑哑,只觉胸口那团火不由分说烧到了下面。
  苏卿满意地笑了笑,“你要一直站在这里吗?还是跟我一块去泡温泉?”
  话罢她松开门把转身往回走,手臂一下被温热的掌心抓住。她回过头冲他挑挑眉梢,傅雪辞喉结一下一下地滚着,弯腰直接将她抱起来。
  苏卿双手自觉搂住他脖子,两条光滑的细腿紧紧夹住他强劲的腰。
  呼吸相接,眼神如缠绕的藤蔓难分难舍地纠缠。苏卿温柔地摸着他的脸,低头吻住他。
  暖黄的灯光笼着一双移动的人影,脚下好像踩到什么但没人关心。苏卿含着他的唇轻声说:“你还没脱衣服。”
  “进去你帮我脱。”
  她不吭声,像是在考虑。
  傅雪辞用脚顶开温泉房的门,稳稳抱住她走进去,“好不好?”
  她眼睛弯成新月,额头蹭了蹭他的,“今天心情好,成全你。”
第33章 至死靡它
  ◎男朋友独享◎
  暖黄色的光倾泻下来, 缭绕的奶白色热气从温泉池里缓缓上升,未粘到吊灯就散开。细小的水珠在吊顶和玻璃窗上肆意生长。
  一只白如羊脂玉的手臂缓缓伸到池边,取走一个装着红酒的高脚杯, 送到红唇边浅浅品尝, 而后分享欲十足地递给身后紧紧搂着她的男人。
  傅雪辞接过高脚杯放回原位,接着伸手扣住她下巴吻上那双诱人的唇。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