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峰后面的话不敢说,这么多年蛰伏,养着这帮人,就是为了有朝一日为了那么一天,将向家翻过来,但现在时机有多不成熟,他不说向哥也会懂。
“抓到的几个人都在哪儿?”
“关在您旗下的一个废弃摄影棚。”
向钧从平板上收回视线,摘掉眼镜仰头闭目,但皱着的眉头就没放松过。
半晌后,后座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阿冷,掉头,开到向家老宅。”
第61章 原来她在一艘船上,这艘船一直在江上飘着
向宅盘旋于南山半山腰,周围的房子稀稀疏疏的就那么几栋。此时夜晚蝉鸣,整栋建筑被遮挡在郁郁葱葱的树木之中,若隐若现,带着一丝鬼魅和腐败的气息。
大厅里的翟管家听到有汽车引擎的动静,马上前来开门。
一阵风尘仆仆的气息迎面拂来,翟管家见到是他有些意外,颔首中规中矩唤了声“二少”。
向钧走ᴶˢᴳ进来,眼眸凌厉地看了眼通往楼上幽暗的楼梯,问道,“向翊回来了吗?”
老翟最怕卷入两个少爷之间的敏感话题,在脑海中斟酌后才回道,“大少爷今天不回来,这个时间可能是在医院陪护未婚妻。”
“还在演苦情戏,没完没了了。”向钧勾起一抹凉薄的笑。
翟管家不是没见过两兄弟间的冷嘲热讽,全当没听见,“二少您今天回来过夜吗?”
男人靠在沙发上,手里拿着平板,注视着上面搜索的进度,“这个时间段大家都休息了,您也先休息吧,我在这坐会儿。”
二少爷基本不回老宅住,老翟也习以为常了,在男人跟前放了杯茶,然后悄摸摸退下。
向钧看了眼地图一点点缩小的范围,目光慢慢落在隔绝两座城市南北间的那条江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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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绯是被饭香叫醒的,再醒过来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这间屋子的床上,手脚被铁链束缚在床边,有一个年轻姑娘正为她擦拭身体。
她赶紧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拽紧了那个穿着裸露的姑娘的手,“小姐,这里是哪里?”
菲菲把毛巾往盆里一扔,“你可算是醒了,有人花了大价钱让我伺候你,估摸是今晚要出台。诺,衣服都给你准备好了。”
夏绯顺着她指的地方看到一个纸袋子,里面是件蕾丝的长款裙,她发着狠力准备撕烂。
菲菲也不是没见过烈的姑娘,也懒得劝,掐着腰说,“这可是我见过最好看的衣服,你要是撕了,这里有好多我身上这种不蔽体的衣服可以穿,看你怎么选吧。”
夏绯喘了喘气,把手里的破烂玩意往旁边一扔,闭上眼。
菲菲捡起毛巾继续给她擦,“命苦没关系的,你长了一张可好看的脸,身材又好,等你熟悉了这一行,有大把的钞票可以花到你身上。”
“滚。”
菲菲能感受到这姑娘不是一般人,外头好几个人看守着,估计是哪个非富即贵的男人养的笼中雀,母老虎,不好惹。
夏绯睡醒了脑子也变得清醒,所以脑子一直都是昨晚那个变态碰她身子的画面。想到这些她慌乱坐起身,检查身上有没有异样的感觉,但什么都没发现。
今天,出台,她就算是死也不会再让那个变态来恶心自己。
她看了眼摆在木质小桌上的饭菜,“把我放开,我要吃饭。”
菲菲将餐具端到床上,“我没有钥匙,你只能这么吃。”
夏绯也不在乎吃相,十五分钟风卷残云,连两瓶矿泉水和一碗汤全下肚了。
此时房门打开,一个穿着老鸨一样的胖妈妈进门,“菲菲,怎么样了?这位小姐还听话吗。”
夏绯以为是叫自己,微微一怔才发现替自己擦身子的女孩也叫“菲菲”。
胖妈妈进门看着光了盘的饭菜,顿时生气的推捏了一下菲菲的腰窝,“坏了,我让你喂她吃,你怎么能让她自己动手。吃这么多要上厕所怎么办。还有,那件衣服没有弹力,一会儿她穿不上去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菲菲屁股一扭一扭,手拿着毛巾也像手绢一样拂袖自如,“诶呀,她爪子可厉害了,我这不是怕她挠到我的脸蛋。”
胖妈妈拿出串钥匙,给她解了手里的束缚,但留了一手,脚上的没解开。
“门外有看守,所以小姐您可别怪我招待不周,金主嘱咐我们吃喝拉撒都在这屋里了,您也看到了这间屋子没有洗手间,只有一面幕布,在幕布那边能监视到这边的一切,您可别为难我。”
夏绯看了眼她的钥匙,终究是什么都没说,身上的病号服早就被剪碎也没什么可扭捏的,她按照这个胖女人说的将衣服换到身上。
黑色的蕾丝长裙,长袖把她包裹的严严实实,同时也裸露的别出心裁,除了三点间蕾丝织的密集,其余部分勾勒的花纹就比较巧妙,薄如蚕丝,随处露肉。
胖妈妈刚想夸一句佳人,就见女孩捂着肚子,一脸痛苦的表情,“我滴个乖乖,小姐您这是怎么了,衣服太紧了勒着不舒服?”
“我想去洗手间,拉肚子。”
“快拿痰盂,快···”
“来不及了,现在就想上。”
菲菲心疼这件衣服,立马把胖妈妈手里的钥匙拿出来,给她解了脚铐,“她里面没穿,肯定等不到痰盂了,我带她去洗手间吧,也不远嘞。”
夏绯被搀着出了这间房间,终于见到了久违的阳光,无比刺眼,夹杂着水腥味。在那个密闭不见阳光的房间里,她一度以为自己脑子出了问题,导致觉得周围一摇一晃的,现在才知道这种摇晃感也不是神经制造的假象。
原来她在一艘船上,这艘船一直在江上飘着。
第62章 一点不显媚俗,却别有颠倒众生的韵味
菲菲跟她一起进了洗手间,一直在一旁叽叽喳喳说话。这也让夏绯了解到不少信息,这艘游艇只有在清晨和傍晚停会靠在码头,其余时间一直都在江上航行,并且会避开特别繁华的岸边,往人烟稀少的地方开。
所以她也别想跳船游上岸,每天只有靠岸的两次机会能逃出去。
“现在是几点钟?”
菲菲工作时不让拿手机,估摸了一下时间,“这批客人刚下船两小时,估摸着大概是十点多了。”
门外的两个保镖等的不耐烦,咣咣敲着厕所门。
菲菲瞪了眼门口,回头好奇的问她,“是家人把你卖到这里的嘛?为什么有这么多人监视你?好大的阵仗。”
夏绯能看出来菲菲是个好姑娘,拉起她的手低声道,“我是被绑来的你信吗?求你,可以帮我一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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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家老宅
向钧睡了个把小时,手机叮铃一声,他睁开眼打开手机,上面冷峰发过来一条信息:船早上靠的岸,从上面下来了一批人,都是男人,没见到向翊。我们蹲到他从医院出来,没有去公司,估计是知道你回了老宅,现在在回家的路上。
向钧关掉手机,慢慢悠悠洗了个澡换身衣服后走出房间,下楼梯时刚好与正进门的向翊打个照面。
如翟管家所料,互不搭理。
向钧穿好鞋,从翟管家手里接过提包,准备出门。
刚放下衣服的向翊看了眼男人平静的状态,叫住了他,“难得回家一趟,不吃了早饭再走?”
向钧开门的动作一顿,将提包扔给老翟,“山上空气好,昨晚一夜好眠,就差一顿完美的早餐。”
两个男人对立而坐,沉默着吃着早餐。一个坐姿端正挺拔细嚼慢咽,一个交叠着腿慢慢喝着牛奶,在慵懒之中还有不可忽视的桀骜。
向翊拿着刀具往面包上抹着果酱,漫不经心的问道,“今天非周末节假日,怎么回来了?”
向钧放下玻璃杯,慢腾腾擦了擦嘴角,“有重要的物品落在这里,回来取。”
“什么重要物品这么急,我记得你搬出家时东西连衣服和鞋子都带走了一大半。”
向钧对上向翊的视线,玩味一笑,“这个物品就跟女人一样,一天看不住就会有人觊觎,很麻烦。”
向翊下意识的蹙眉。
向钧看在眼里,扔下纸巾,同时也撂下一句话,“向家现在太冷清,爷爷肯定等着我们添丁兴旺家族,你要不是不能先来,我就跟我女朋友先结了。”
门被摔上,向翊拿着刀叉的手渐渐捏紧:人在我手里,我看你怎么结。
傍晚五点,冷峰带了一批人马停在码头外的隐蔽角落,远远看到一辆低调的黑色跑车行驶过来。
车停在他们面前,冷峰上前拿出了一张票,“向哥,还有半小时船靠岸,现在码头上已经有游客在等着,我已经安插了两个人混在里面。还有这一张登船票,要不还是我去吧。”
向钧没说话,接过船票,眯眼看了眼上面的序号,“有没有看到什么危险人物?”
冷峰摇摇头,“目前没有。”
“上船找到人,速战速决。”
冷峰接过船票,松了口气,心想向哥就不是一怒冲冠为红颜的人,这基本的理智还在。
向钧一直在抽烟,冷峰也没说什么,换了身洁净比较显身份的衣服就往码头走。
冷峰刚坐下,就看到对面坐着的人这么眼熟,他赶忙按了下藏匿在耳边的对讲机,“向哥,我在宾客里看到了纪家公子。他好像也有张票。”
对讲机那头一顿,然后就是男人冷厉的声线,“什么随随便便的阿猫阿狗都能买到票,你就不知道多弄几张。”
冷峰闭了嘴,然后就听对讲机里向钧把一个有船票的兄弟叫过去,自己带着帽子和一个遮挡面部的眼部面具走过来。
冷峰真觉得愁,虽然确实有些宾客很注重隐私,都是带着遮住眼睛的面具出场,但老大你太鹤立鸡群了,我一眼就能认出你。
船缓缓靠岸,冷峰听指挥去跟着纪泽淳,与向钧分开走。
此时漆黑的房间内,夏绯又听到了走廊ᴶˢᴳ嘈杂的声音,船靠岸了。
菲菲给她留了一把水果刀,就藏在被子下。
等了许久,终于门锁打开,夏绯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屋内灯光亮起,男人依旧带着面具,带着手套,手里没有拿刀,却拿着一个酒瓶。
夏绯卷缩成一团,边后退边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过来。
男人摇晃着站到床边,拉起一旁的铁链,将她拖到床边。
四脚的铁链收缩,夏绯不得不摊开身子,被子下的那把刀脱了手。
向翊看了眼女人化着鲜少的浓妆,一点不显媚俗,却别有颠倒众生的韵味,由衷感叹,“你就像维纳斯一样美。”
夏绯闻到了他身上的酒味,磕磕盼盼的恳求,“放了我,我求你。”
又是一阵变声处理后刺耳的笑声,“你这么美,求我也不应该是这么求。”
男人今天没什么耐心,直接俯身对她动手动脚,然后压在她身上。
夏绯崩溃了,扯着嗓子叫喊,就这么推捏着,裙子被扯破了个口子,落魄不堪。
夏绯腿乱动,蓦然发现男人动作不再那么强硬,各方面突然没有了之前的那股架势。
原来这个男人不行。
第63章 她于我很重要,请这位先生成人之美
听说那方面不行的男人,都挺敏感的。
夏绯慌乱中紧紧把自己抱作一团,生怕因为自己一个细微的动作刺激到他。
耳边是男人粗重的呼吸,男人双手撑于她身体两侧,没有了身体接触就是这样静静注视着她。
夏绯不免好奇这张面具是一张怎样的脸,便伸出手去触碰。
手臂刚伸出几寸的距离,男人迅速弹开,但不偏不倚,一滴带着温度的液体滴落在她手心。
夏绯看着男人略显慌乱的模样,怀着给予施虐者关怀说不定能让他回头是岸的原则,胆怯的劝慰,“现在科技这么发达,这个病应该可以治。”
男人因她这句话反应更加激烈,指着她接近失控,“你可怜我,你以为你是什么德行,万人骑的biao/子。”
夏绯闭了闭眼,心中万马奔腾,痿男看不起婊子,果然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只要她能熬过今晚,明天早上她一定能想到办法逃出去,所以现在不必做这些无谓之争。
但在向翊眼里,女人表现出来的平静和漠视更像是对他的嘲讽,嘲讽他不能给予她满足的无能。
“来人。”男人一声令下,门口马上进来四个人,“送上台,我想亲眼看她跟别人。”
突然的变故让夏绯措手不及,刚叫了两声后口中便被男人塞进了一团手绢,她呜呜呜的发不出声音。
挣扎中几个男人给她解了手铐脚铐,将她拦腰扛出包厢。
她一路蹬腿,直到吹到海风,到了这艘游轮最顶端的甲板上。
手被绑在身前,然后夏绯被塞进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笼内。
身上的裙子裂开越来越多的扣子,她除了恐惧之外脑子一片空白,不会是要喂鲨鱼吧。
铁链被绳索吊起,然后摇摇晃晃的移动到这艘游轮中空之处,缓慢下落。
夏绯听到楼下渐渐高昂的呼声,还有黑压压的人头。
她靠在铁笼的一角,茫然的看着这一切奢靡。
“开始竞价。”
邮轮二层的玩乐场所已经竞拍了几轮,大多都是带着消遣的态度。但这个笼子里的不一样,一看就是极品。
场内只安静了两秒,便开始此起彼伏的叫价。
五万、十万、五十万···
“一百万。”
夏绯回过神,寻着声音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是纪泽淳。
她抓着铁笼呜呜两声叫着他的名字,纪泽淳也看着她。
女人已经眼泪婆娑眼底都是委屈,纪泽淳不禁攥紧拳头,暗自发誓要是让他知道是谁把夏绯绑过来,非要将他挫骨扬灰,在湘城混不下去。
“一千万。”
夏绯怔住,看向另一个举牌的男人。
男人带着半张脸的面具,孑然一身鹤立鸡群,两个瞳孔好似审视着她。
现在她见到面具就觉得恐惧,赶紧向纪泽淳求救,拼命的摇头。
台上拿着话筒的主持意外的掏掏耳朵,半是打趣半是认真的道,“先生您可不要乱喊,要是今晚钱不能到账,需要交代一只手。”
场内笑成一片,一个女人,怎么也不值一千万。
“一千五百万。”纪泽淳咬咬牙,举起牌子,“她于我很重要,请这位先生成人之美。”
场内气氛凝固,这句话里几分英雄救美的意思,给这场游戏带来了颇为认真的氛围。
一群人视线在两个男人之间摇摆,等着修罗场。
“五千万。”带着半张的面具的男人懒得举牌,悠悠开口,“实力悬殊,我劝你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