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遛错男神的狗后——陆今宜【完结+番外】
时间:2024-03-04 17:22:47

  这群人出来喝酒顶多抱怨抱怨生活,再开一些无伤大雅的小玩笑,真正出格的可从来没碰过。
  在场也没谁觉得被老婆揪耳朵是件丢人事,毕竟如庄熠所说,大家都是单身狗,细较起来想有人管都不行,实在没必要五十步笑百步。
  不过这场景,还挺新鲜,第一次见,一个个的,都悄摸摸抬眸等着看接下来的热闹。
  庄熠猛不丁被来这么一下,叫得跟杀猪似的,“诶诶诶疼,谁啊——”待他转过脸,看清江童正脸,顿时又把嘴闭得比谁都严实,愣是疼得龇牙咧嘴也没敢再嚎。
  没办法,撒谎这事……他确实不占理。
  没得洗。
  就算没感情,他也没给人家该有的尊重。
  庄熠抵着江童的手,面色讪讪,“别,先别生气,你听我解释……”
  江童抱臂,居高临下自沙发后看着他,“行,你说,说不出个所以然,这婚事就取消吧,反正我也无所谓。”
  五分钟后。
  江童两手随意搭在沙发靠背上,池渔坐左侧,庄熠站右侧,而她本人则穿红裙跷着腿跟个大佬似的居正中央,在她面前,是站成一排的男人以及酒吧老板。
  庄熠嘴都要说干,“真的,除了加班其他真没骗你,我们来这没有别的目的,就是单纯喝喝酒聊聊天……顺便,再吹点牛……男人嘛,你懂的……不就那点面子工程……”
  他说完,对面的一排男人以及酒吧老板齐齐点头,以表认同。
  江童见状,跟池渔默默对了个眼神。
  其实闹到这地步,两人都明白,今天这事就是个大乌龙。
  酒吧老板甚至给她们看过监控录像,这伙人从进来开始,除了喝酒聊天打牌就没干别的。
  是正儿八经的兄弟局。
  但怎么说,闹都闹了,气势绝对不能输,而且这乌龙里不还有错处可以发作么。
  江童慢悠悠站起身,朝庄熠睨去一眼,红唇轻启,“撒谎这种事呢,有一就有二,我觉得我们的关系还是应该重新考虑一下。”
  说完,江童一手拎包一手拉池渔,施施然向外走。
  庄熠“诶”了声,天呐,女人可真麻烦。
  想是这么想,他行动上倒是没犹豫,紧跟着就追了出去。
  ……
  周叙白去个洗手间的工夫,这帮人已经走的走,散的散,有好事的凑过来,一一细数刚刚的细节,末了“啧”了声,感叹,“白哥,我看庄熠这一追,怕是彻底失去自由身咯。”
  此自由身非彼自由身,这人指的是随时出来玩的自主权。
  周叙白只当听不懂,冷哼,“他本来就不自由。”
  那人笑着恭维周叙白,“也是,哪有白哥潇洒,年纪轻轻财务自由,长得还这么帅,哎,我要是女的啊——”
  周叙白乜了他一眼,打住他话头,“行了别贫了,有什么事你看着点,我也走了。”
  “好嘞。”
  周叙白说完,转身向外。
  他将大衣随手一折,搭在臂弯,不过出门这几步路,便不知有多少惊艳的眼神落在他身上。
  没办法,帅哥是稀缺物,再加上这氛围刚刚好,冬日夜晚,灯光朦胧,本就六七分的帅哥都能看出个八.九分,更别提周叙白这样的。
  他并不在意这些,只推开门,意外发现那两人还没走。
  见他出来,庄熠特别激动,“诶叙白,你不是住铂御湾吗,正好,帮我们捎个人呗。”
  池渔见状,赶紧从车里钻出来。
  她觉得,自己再呆下去,迟早会变成一盏硕大的电灯泡。
  但在看清来人的下一秒,她又立马缩了回去,使劲眨眨眼。
  造孽啊,怎么又这么巧?
  这到底是正缘还是孽缘!
  江童疑惑,“怎么了渔?”
  池渔勉强朝她笑了笑,“没事。”就是心有点累。
  半晌,她重新推门出去。
  比起当电灯泡,还是厚脸皮蹭个车吧。
  反正他都认出她了,扭捏也没意义。
  庄熠摸不准周叙白的脾气,见他一直没说话,生怕他不答应,便又说,“行吗叙白,反正你喝了酒不能开车,到时候就让她开,省得找代驾。”
  晚上这条街格外热闹,周叙白看着那个夹在其中慢吞吞的身影,唇角上挑,意味不明笑了声,“恐怕不行。”
  “麻烦你……”池渔那个“了”还没说出口,便被周叙白不假思索的拒绝钉在原地。
  她一下子特别尴尬,只下意识看着他,手都不知该怎么放了。
  周叙白见状,扯唇弧度加大,他迎着她的目光,微微俯身,“怎么,某人早上说不认识我,现在又敢坐我的车?”他顿了顿,语气里有点了然的调笑,“不怕被拐?”
  池渔:“……”
第05章
  如果池渔没记错的话,她是大一那年暑假成功拿到驾照的。
  为此,她晒黑好几度,开学时还曾被舍友调侃是不是去挖煤。
  尽管后来一直没怎么有机会开车,但池渔信心满满,毕竟当时考试她可是一次过。
  不仅如此,她在□□飞车里漂移也是一把好手,前几天拉出来练了练,风采依旧不减当年。
  但……周叙白并不这样想。
  他一手搭在车窗边沿,一手捏手机,微侧身,朝看着就是新手的池渔投去不大信任的一眼,“你真的会开?”
  池渔正在找钥匙孔,闻言看向他,点点头,“会啊,就是有段时间没开了,我需要先熟悉一下。”
  周叙白眉头微蹙,谨慎道,“有段时间,是多久?”
  池渔掰手指,“大二、大三、大四……”她朝周叙白举起一只手,五指张开,“大概五年?”
  周叙白:“……”
  池渔:“你别怕,我技术很好的。”
  周叙白默默把安全带系紧,低头看手机,“我觉得我们还是找个代驾吧。”
  池渔急了,好胜心起,“为什么找代驾,我觉得我已经会开了。”
  周叙白闻言,没再说话,他指骨抵额,淡淡瞥她一眼。
  许是刚喝过酒,呼吸间清浅凛冽。
  池渔闻到他身上独有的清香,在这个夜里格外的明显。
  她吸吸鼻子,把周叙白的沉默当作默许。
  调座椅,插钥匙,踩离合,挂挡,松手刹,成功!
  池渔隐隐有点兴奋,这直接导致她下脚时大脑一片空白,原地愣三秒,她慢吞吞转身,问一旁的周叙白,“那个,我有点忘了……哪边是刹车,哪边是油门来着?”
  “……”
  沉默,久久沉默。
  周叙白深深吸一口气,拨电话叫代驾,下车,然后拉开车门,坐进后排。
  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
  可见他内心有多无语。
  池渔摸摸鼻子,偷偷朝后视镜看一眼。
  他没看她,坐姿懒散,正靠在后座上闭目养神,那镜子里恰好现出他完美的侧脸,线条凌厉,下颌线清晰。
  刚刚江童老公叫他什么来着,xubai,哪个xu哪个bai,或许她听岔,可能是许白之类?
  许白?那她还许仙呢。
  池渔正出神,忽听后方响起一道略显疲哑的嗓音。
  池渔没听清,“什么?”
  周叙白掀眸,跟镜中的她目光对上,“我说,坐我旁边来,代驾快到了。”
  池渔转身朝他看过去。
  周叙白淡声补充,“副驾驶也行,看你习惯。”
  池渔“哦”了声,略有些遗憾地抿唇。
  她其实真的很喜欢开车,只是在大城市,开车会有限行、堵车、停车难等问题,所以她一直选择坐地铁。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买车是笔费用,养车也是笔开支,她并不想为独居生活增加太多的负担。
  池渔拉开车门,纠结三秒,最终还是选择坐在后面。
  车内光线昏暗,只面前一盏路灯投下朦胧浅淡的光,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周叙白好似一半身体都隐在黑暗中,有种说不出来的立体与高级。
  池渔心口再次小小惊呼了一下。
  在被认出之后,池渔根本没想过还会再遇见他,所以乍然这样共处狭小的密闭空间,她便有些控制不住的紧张。
  与旁人不同,池渔紧张时要么一言不发要么会忍不住碎碎念。
  今晚,她随机开启的便是口不择言的碎碎念模式。
  池渔:“我们好像已经面了很多见,不对,见了很多面,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吃鱼,哎呀不对不对,我是喜欢吃鱼,我叫池渔,池塘的池,渔翁得利的渔,你呢?”
  周叙白偏头,“周叙白。”
  池渔恍然“啊”一声,“原来你姓周,铂御湾还挺大,但我们最近好像经常遇到,你也住一区?”
  周叙白:“嗯”
  池渔又问:“哪栋呀?”
  周叙白:“七。”
  池渔惊喜,“好巧,就在我们家旁边,”她眨眨眼,“你住几楼呀?”
  周叙白轻笑着侧身,不答反问,“接下来,池小姐是不是该问我家中几口人,父母是否健在,目前在哪高就?”
  池渔:“……”
  她哪有……
  她只是……想略微探听一下他的动向而已。
  池渔莫名有点丧气。
  用江童的话来说,她在恋爱方面唯一拿得出手的技能就是打直球。
  打直球呢,有利有弊。
  如果对方吃这一套,她便能以极高的效率拿下男神,但如果对方不吃……那不光歇菜,别人估计还会觉得你没眼力见,有点烦。
  池渔用余光偷偷瞄了一眼周叙白的脸色。
  她觉得,他好像是后者……
  -
  池渔后半程一言不发,扭头看窗外呼啸而过的各种建筑物与高大景观树木。
  南城既有历史古韵又很具烟火气息,池渔从小生在这,长在这,对南城有深厚感情。
  哪怕后来大学离家,她还是时常想念南方的饭菜,特定的梅雨季与冬日有些难捱的冷空气。
  故乡,一个她终于回来的地方。
  不知是周叙白冷淡的态度,还是思及南城内心的感慨,池渔一时间觉得自己好像午睡后身处寂静黄昏,有种说不上来的淡淡的忧伤。
  这份忧伤一直持续到她打开家门,变成了震怒、惊吓、与崩溃。
  “奥!利!奥!”池渔气血上涌,脑袋嗡嗡,她指着宛如垃圾场一般的客厅,厉声诘问,“这垃圾桶是你翻的,啊!玻璃杯、玻璃杯是不是你打碎的,还有桌椅沙发,你全都给我啃了?!”
  始作俑者脑袋垂地,耳朵耷拉,紧紧盖着,毫无悔意,看那狡黠眼神,池渔觉得它下次还敢。
  她怒意上涌,丝毫忘了去想,平常的运动量已经足够奥利奥不去拆家,为什么今天会这么反常。
  池渔揪它耳朵,“你还不听,你竟然不听,你为什么不听!”
  奥利奥显然有点欺软怕硬,平常管彤在家它老老实实的,但是只要是池渔或者池致远带它,它就不老实。
  但终究有个度,远远没到在整个家撒欢的地步。
  等等,整个家?
  池渔记得自己出门时,房门好像没关……
  她的绘画工具都在里面!
  池渔一个健步冲进去,肩膀推门看到门内一角的那一刻,她的世界,崩、塌、了……
  iPad靠在桌角摇摇欲坠,配套的笔不知所踪,显示器与数位板倒扣在桌面,尚且不知正面是何惨状。
  池渔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最近有个商稿急着要交,这是她全职后接的第一笔单子,如果顺利,以后说不定就是长期合作关系。
  所以,她拿出前所未有的工作态度,格外努力,格外认真,就差临门一脚……
  池渔不敢想象,如果这份画稿出问题,她会做出什么惊人举动。
  她蹲在地上,终于在床底发现了压感笔的身影,好不容易够着一手灰,拿起一看,已经被咬得不成样子,整个烂掉。
  池渔深呼吸,咬唇掀开倒扣在桌面的数位板与显示器,很好,各坏了一个角,屏幕闪烁不定。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iPad和电脑都没坏,画稿存档还在。
  但……有什么用,这稿子,明天就要交了啊。
  池渔悲从中来,周叙白不喜欢自己就算了,反正他们萍水相逢,感情这种事只是生活的调剂品,有就有,没有就没有,她也不想强求。
  可工作不一样,辞职在家赚不到钱,不光要忍受管彤的言语压力,还会一不小心就坐吃山空被饿死。
  她努力读书,勤勤恳恳考上大学,到头来,饿死在家,无人收尸,身边只有一条白眼狗。
  池渔仿佛已经预见自己悲惨的未来,她越想越难过,越想眼眶越酸,等她意识到的时候,桌上已经“啪嗒”落下一滴眼泪。
  她胡乱拿纸擦,却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本来全职压力就大,容易焦虑,现在还出这种事,池渔有种全世界都在跟她作对的感觉。
  反正家里也没人,她索性腿一软,靠坐在床边,小声抽泣起来。
  这时,奥利奥才大概清楚自己闯了祸,它一点点挪过来,小心翼翼趴在池渔脚边,陪着她小声呜咽。
  池渔看见它就烦,又不是它养的狗,回家就扔给她,现在还把她的生活搞得一团糟,然后这个狗东西还不知悔改,还朝她呲牙,池渔特别生气,朝奥利奥喊,“你出去,出去出去!”
  奥利奥“呜——”嚎了声,不光不走,反倒走过来舔她的手,讨好之意尽显。
  池渔将它往外推,奥利奥便往她身上拱。
  有句话说得好,想爱人就养猫,想被爱就养狗。
  奥利奥现在是拿出了十足十的耐心对池渔,被推脑袋也不生气不呲牙,只一个劲冲她眨眼。
  池渔最后索性抱着奥利奥,一边说一边哭,直将这几天的苦水都倒了个干净。
  她其实脾气很好,情绪调节能力也不错,当下发泄过便很快振作起来。
  画稿明天肯定交不了。
  她没有任何作画工具不说,今天情绪也不对,池渔是感觉流选手,若是状态不佳,怎么也画不出来。
  她先把目前的惨状拍了张照,发给跟她对接的甲方小姐姐。
  「小鱼:你好,很抱歉这么晚打扰您,我这里出了点状态,工具都被狗咬坏了,画稿可能没办法按时交,请问可以推迟几天吗?」
  附带一连串现场图。
  小姐姐不知是在加班还是单纯敬业,池渔发出去之后,她先秒回了一串“哈哈哈哈哈哈哈”,然后才继续说,“池老师,我说了好多次不需要用‘您’啦,您直接喊我名字就行。这个画稿我们之前定的时候也跟您沟通过,确实比较急,但您现在情况特殊嘛,咱们互相理解,我再给您三天时间,大后天交稿,您这边也尽量克服一下困难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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