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奥切了块牛肉送进口中,慢条斯理地吃完,才继续说道:“听话的就做他的情妇,他经常拿自已的情妇招待他的客户,其实和妓女也差不多。要是长得太漂亮太受宠,还会被他四个老婆找人干掉。”
“……”
“他那四个老婆也不是省油的灯,都是酋拜有钱有势的贵族千金,手段一个比一个残忍。为了震慑其他情妇,拍成虐杀视频,什么活体开颅,逼人吃——”李奥突然顿时没说,似乎这时才发现他们还在用餐,实在不适合说这么重口味的东西。
但沈摘星是个美术高材生,她丰富的联想能力和脑内构图能力,超群绝伦。
低头看着五分熟的牛排,她突然一阵反胃,捂着嘴巴冲去了洗手间。
池骁责怪的目光立刻扫了过来。
李奥歉然地扯了下嘴角。
等沈摘星从洗手间出来,她已经没有胃口继续吃了,一个人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
李奥说,池阳这个人是有性丨瘾的,发病的时候,就连家里的菲佣也不放过。
而且他无法忍受背叛,所有从他手里逃跑的人,他都会不惜一切代价抓回来加倍虐待。
曾经就有菲佣遭到他的侵犯后,逃回了国,但没多久就被捉了回来。
然后成了杀鸡儆猴的活教材。
沈摘星终于知道为什么她短期内无法回国了。
李奥一个字都没提她,却已经回答了她。
事实上,李奥说的“短期内”可能已经算是极其委婉的说法了。
以她在酋拜人生地不熟的程度,估计还没到机场,就已经被池阳抓回去了。
所以,眼下,能给予她帮助的人,只有池骁和李奥。
“别担心,这里是全酋拜最安全的地方。北边有军队驻守,有先进的防空系统,周围没有山没有高层建筑,狙击手没暗杀的机会,而且这房子的所有玻璃都是防弹的。你在这里,池阳连你一根汗毛都动不了。”
李奥用完了餐,端着杯没喝完的红酒,移步到了客厅。
见她面露愁容,便十分“体贴”地安慰道。
可沈摘星并没有被安慰到。
这里再安全,她躲得了一时,难道能躲一辈子吗?
等到池阳那个变态不再记得她,才能重获自由?
天呐——
她的人生为什么如此绝望。
老天爷在她喜欢的专业上点了天赋点,让她考上了梦寐以求的学校,又给了她一个完美的男朋友……她还以为老天爷终于愿意疼一疼她了。
可这些天,男友的背叛、被困酋拜,让她觉得,她上辈子大概是个十恶不赦的人,作过许多孽。
不然为什么要如此对她?
“说的好像是你的军队你的房子,我说要让她住这里了吗?”跟在李奥后面走出餐厅的池骁,语气凉飕飕地说道。
他白衬衫挽在手肘处,小臂青筋暴起,正漫不经心地摘手表。
然后,也不顾客厅里两人的目光追随,一边往楼上走一边送客:“蹭完饭还不去找你的温柔乡。”
第17章 卑鄙又无耻
一直目送池骁消失在二楼的楼梯口,李奥才反应过来,某人过河拆桥的行为他妈的有多狗!
怪不得同意他来吃饭呢,原来就是为了借他的嘴,把星星吓害怕了。
然后就把他赶走,再吓唬星星不让她在这儿住了。
揣着什么心思,还用猜吗?
瞧把他能的——“我说要让她住这里了吗?”
他是没说过,但昨天在车上说“你觉得我护不住?”的男人是谁啊?
李奥真的打从心眼里——“佩服”他的腹黑。
“李奥,我能不能跟你一起走?我的意思是,你有办法让我回中国吗?”听了池骁的话后,沈摘星只能试着求助李奥了。
她想,李奥或许是有这个能力的。
可他瞬间睁大了眼睛说道:“你要是跟我一起走,死的可能就是我了。”
池骁非宰了他不可。
“抱歉,我就是问问。”沈摘星意识到自已现在是个会给身边的人带来危险的人,于是为自已的思虑不周道歉。
没人有义务保护她。
“不是,我的意思是——”李奥知道她误会了,想解释又怕破了池骁的小心思,于是只能解释道,“现在整个酋拜有能力和池阳抗衡,能护住你的,只有两个人,其中一个是骁,另一个你不认识。”
“就算我能把你送出酋拜,送回中国,以池阳的性格,也一定会找到你。”
“到时候,即使中国边境戒备森严,他没办法把你弄回酋拜,也完全有能力在中国境内让你生不如死。”
“除非你不想活了,否则,你现在只能依靠骁。”虽然这话是为了助攻池骁,但也的确是事实。
沈摘星被李奥的一番话说得十分无助,她现在就像个溺水者,岸上只有池骁能救自已,可……
“他好像不愿意帮我。”
李奥看着她可怜巴巴说出这样的话,忍不住心疼起来,这要不是好兄弟的女人,他绝对拍胸脯向她保证:别怕,我保护你。
这么能激起男人保护欲的女人,骁那个家伙怎么舍得吓唬她的。
真禽兽啊!
他实在有些不忍心,说道:“他那是……在闹别扭,你晚上一直不理他,他为了引起你的注意,才故意那么说的,他那个人,小心眼得很。”
还故意说什么温柔乡,不就是想抹黑他在星星面前的形象嘛。
沈摘星闻言脸颊发热,瞬间就想起了池骁的恶劣行径。
“我不是说你不理他是错的,他肯定欺负你了,是他活该。”李奥想也知道池骁干了什么好事,但也忍不住宽慰和提醒沈摘星,“不过,也确实只有他能帮你了,所以……”
李奥意有所指地暗示。
然后给了她一个“加油你可以的”眼神,就走了。
沈摘星也不是傻的,就他吃饭前在玻璃房对她做的事情、说的话,摆着什么心思几乎是挑明了的。
虽然他们之间的第一次,是她主动的,也确实如他所说,她全身上下、里里外外都被他碰过了……可
也不代表他就能对她为所欲为了呀。
所以她才不跟他说话,即便是在他的地盘上,至少也得表明下她的态度。
她哪知道自已的处境竟然这么危险,把他得罪了之后,才知道自已现在只能依靠他,不然就死路一条。
想到李奥描述的那些可怕的死法,她不由得打了个寒噤。
不,她不想死。
那她现在就只有一条路可走了。
看了眼二楼的方向,沈摘星咬唇挣扎,内心无比纠结和羞耻。
他说那句话不就是在威胁她?
实在是卑鄙又无耻!
脑子里很乱,在想如果她装傻的话,他会拿她怎么样?真的会把她赶出去吗?
就算不把她赶出去,那他多半也不会放任她做缩头乌龟吧。
像他那样身体里流淌着万恶资本家血液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做亏本的买卖?
天人交战了好久,沈摘星逐渐认命。
接受了自已的确已经成为笼中鸟、砧板鱼肉的事实。
但时钟一分一秒地转,沈摘星始终迈不出那一步。
直到mary手里端着一盘水果准备送上楼。
沈摘星喊住她:“mary,这是要送给池骁的吗?”
“嗯,小姐,您怎么没上楼?我还以为先生为您要的水果呢~”mary照顾了沈摘星一天,池骁回来后,她就回佣人房了。
都不知道沈摘星还一直待在楼下呢。
这离吃完晚饭都过去一个多小时了。
沈摘星咬了咬唇瓣,暗自深吸一口气,伸手道:“给我吧,我带上去。”
“好,先生在书房,小姐晚安。”mary单纯地笑道。
勉强回了个笑,“晚安。”
书房她知道在哪儿,下午进去找过书。
沈摘星一路来到门口,站定了好一会儿,直到做好一切心理准备后,才抬手敲了两下门。
“进来。”池骁低沉磁性的嗓音自门内传来。
她心一紧。
握着门把的手仿佛没了力气,得用尽全部的意志力才能打开那扇门。
她觉得自已像个主动向撒旦献祭的贡品。
推开门,一眼就看到穿着白色浴袍的池骁,正背对着门,立在窗边。
听到动静回头时,指间夹着的香烟,正往唇边送。
薄唇轻轻含住烟嘴,白雾缭绕间,他微眯的狭长双眸紧紧锁住她的目光,仿佛一面巨大的网,在无形地向她笼罩过来。
逼得她在他的注视下,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有事吗?”他吐出一口烟后,抬了下眉骨。
语气别提有多故意。
第18章 “想怎么卖?”
沈摘星这辈子没卑微过,感觉并不好受。
她讷讷道:“水果,我顺手拿上来了。”
池骁直勾勾的盯视让她下意识选择了回避,垂眸盯着手里的果盘,感觉到他的目光似乎在她身上巡视了一遍。
“放这儿来。”
看来他是打算继续装下去了。
就是要逼她先开口呗。
就像谈判前已经知道了她的底牌,所以他沉着冷静、云淡风轻,反正他已经稳操胜券、势在必得。
沈摘星颓然,走到窗边,将果盘放到了窗台上。
看到他将剩下半支烟摁灭在烟灰缸里。
窗户是开着的,夜风很快带走了空气里残留的烟味。
她低头抠着手指,艰难又羞耻地问:“你、要怎么样才愿意帮我?”
池骁双手环胸斜靠在窗台上,看着面前只到他胸口的小小头顶,勾了下唇角。
“怎么?这是让我开条件的意思?”
语气听不出戏谑,沈摘星点头“嗯”了一声。
池骁故意一脸困惑:“不知沈小姐有些什么条件让我开呢?”
沈摘星一听,就明白他是在刻意刁难她,羞辱她。
是在提醒她,她只有“卖肉”这一条路走,连被动掩个遮羞布的资格都没有。
他就是想让她自已站到磅秤上吆喝,还得自已报价。
沈摘星本就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才形势所迫,为了求生过来求他,已经几乎抛掉了所有的自尊心。
可他还不够,还要将她的自尊心狠狠踩在脚下,碾碎成渣。
兔子被逼急了还会咬人呢,她本来也不是那种任人揉圆挫扁的性格。
可她的理智又告诉自已,她没有向池骁发脾气的权利和资格。
于是便走向了另一个极端。
她抬头看向池骁,脸上有着被激怒后豁出去的赌气和冷然。
“身体,性,随你怎么说,我只有这个。要吗?”
池骁立马就察觉到了她的怒气,但不仅没安抚,还火上浇油。
他唇角微勾,笑意未达眼底,“你这是把自已当成待价而沽的商品了?想怎么卖?限时?还是限量?”
可她就是不肯服软,硬是回道:“都行,买家决定。”
两人四目相对,都知道看似平和的对话下,是怎样的暗流涌动。
池骁看着她的表情,就知道他是踩到小姑娘的逆鳞了。
硬是逼着一个“贞洁烈女”,摆出了一副“妓女”的面孔。
其实他本意只是想吓唬吓唬她,让她心甘情愿示个弱,楚楚可怜地求他保护而已。
没想到性子还挺烈。
早上知道她并不想与自已产生任何瓜葛之后,他想了一天,最初的决定没有改变,那就是他不打算放走她。
本来就是她主动招惹他的,成年人该为自已的行为负责。
池阳的出现,只是让他的计划突然多了条快捷方式而已。
“不如我先说说我能给你什么?”池骁拉回逐渐跑偏的谈话,抛出诱饵,“首先是安全,在酋拜,没有任何地方比待在我身边更安全;其次是自由,我有办法让池阳放弃对你的追杀,你可以安全地回国。”
原本已经破罐子破摔,在怄气中几乎心如死灰的沈摘星,突然又燃起了希望。
之前还以为最多只能在他的羽翼下,苟且偷生而已,没想到他的能力大到可以还她自由?
沈摘星掩不住心底升起的喜悦,不敢置信地问:“真的吗?”
瞧那双明净清澈的眼睛,一下子就亮晶晶的了。
池骁下意识勾了下唇角,又立刻皱眉,压下了嘴角弧度,道:“既然你不信我,也不会正确的求人姿势,那就别谈了。”
说完,他作势要走,被沈摘星揪住了浴袍袖口。
“能不能帮我一次?”自由的诱惑让她不得不低声下气。
“求我?”
看着傲睨自若的池骁一副不好招惹的模样,沈摘星咬牙示弱:“……求你。”
闻言,池骁却突然欺身过来,低头唇瓣擦过她发丝来到耳边,语气冷嘲:“记得吗?那天你也没少求我,结果呢……喂、饱、就、跑。”
最后四个字他说得格外暧昧缱绻,灼热气息喷在她耳后,带来一阵酥麻,瞬间便染红了她的耳尖。
但这回她get到了重点,揪着他浴袍不放,低低地保证:“这次不跑了……”
虽然听到了还算满意的回答,但池骁仍挑眉不语。
沈摘星想到他刚刚说的“正确的求人姿势”,红着脸埋着脑袋,一边扯他的衣袖一边软着嗓子说他爱听的:“帮帮我,好不好?”
池骁这才开口,声音听起来依然很冷静,“真不跑了?”
“嗯,不跑了。”
“抬头。”
沈摘星听话地抬头,刚抬到一半,一片阴影就扑面而来,霸道又热烈的气息顷刻间吞没了她没来得及发出口的声音。
不一会儿,被封住的声音就变成了娇软的喘息。
这回她没敢抵抗,但她的响应却引发了池骁更强烈的占有欲,亲到她快要喘不过气,才终于放开了她。
他一手紧紧按在她尾椎骨上,另一手从她后劲移过来擒住她的下巴,拇指在她唇瓣上轻轻擦划,语气恶劣又轻佻:“就这还想卖呢?又不经玩,纸糊的一样,一亲就肿。”
分不清他到底是折辱她还是调戏她,沈摘星红着脸没有应声。
“典型的自我认识不清。”说着,他的吻又落了下来,却只是轻舔她的唇瓣,痒得她直往后躲。
闹了会儿才又开始亲她,手也到处不老实。
突然,他嗓音低哑地问:“吃事后药产生副作用了?”
沈摘星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
“那这里有没有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