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好了。”女孩乖乖应答。她忽然觉得,昨晚上他的过分举动,她都能原谅了。其实也没有什么过分的吧?不过就是盯着她光溜溜的那里一遍遍描摹,手指摸进去,还说她“嗯?都当妈的人了,怎么这儿还嫩得跟幼女一样?”诶,真让人害羞。她也不想那么嫩的。
黎若昭总是告诉她,好好珍惜梁津这样的男人——有权有势,还不沾花惹草,长了一张高冷禁欲的脸,在外头对别的女人清清淡淡的,一回到家把西装和衬衫一脱,还有八块腹肌。给她提供顶级的服务,手指和唇都温柔又给力。
“有梁总这样的老公,你就偷着乐吧。”黎若昭撇嘴。
她的确要偷着乐了。
为她有这么好的一个丈夫。哩哩有这么好的爸爸。
出门时已经差不多早上十点。迈巴赫从海边城堡驶出,驶回梁宅。
自梁岱山去世后,梁西元就一直居住在梁宅。去年,梁津宣布收回梁西元手上的产业,交给职业经理人管理。
梁津这一举动,被外界解读为“心狠手辣,连姑姑的产业都要收回。”
但只有置身事内之人才懂,梁津不过是强行将梁西元的担子卸下,好让这位替梁氏操心了大半生的女强人,能提前安享晚年。
如今,梁西元住在梁宅里,养养花,种种草,支起画架,画一画静物,可谓是岁月安好,内心平稳。
退出权力场后,梁西元整个人也平和了许多,看到哩哩,脸上有由衷的笑容,一边说着“给姑母抱抱”,一边就将哩哩抱在了怀里。
梁西元看看哩哩,又看看周萱,再看看梁津。
“你说这孩子,长得像爸爸多一些,还是像妈妈?”梁西元笑着问周萱。
周萱搬了个小板凳,就坐在一旁,看到哩哩能给梁西元带来快乐,她脸上也是笑盈盈的。
“还看不出。有时候像他爸爸,有时候又是像我多一些。”周萱回答。
“嗯。这皮肤肯定像你,白白的,你怀他的时候,肯定吃了不少葡萄吧?”梁西元笑。
“葡萄吃了很多,车厘子和草莓也不少,那时候最想吃冰激淋,但是梁津不给吃。”
女孩说着,不由得想起那时梁津板着脸,拿她又心疼又无奈的模样。那时她肚子很大,总觉得身体里有火在燃烧,旺得不行。大半夜闹着要吃冰激淋,抽抽噎噎哭得不行。
那时,梁津怕冷的凉的吃多了,刺激她宫缩,搂着她又是哄又是抱。“乖乖,等你卸货了再给你吃,想吃多少都可以,好不好?”
也不知道为什么孕期就是一阵一阵地想吃某种食物,吃不到就好想天都要塌了,女孩想起自己孕期的“胡闹”,忍不住笑。
“冰激淋啊,现在你能吃个够了。说起来,我冰箱里好像还有一箱哈根达斯——客户送的,要不要尝尝?”梁西元说。
这哈根达斯,未必不是她朝周萱抛来的橄榄枝。
前段时间,梁西元终于想通了,周萱是能旺梁津的。这女孩看起来一团孩子气,实则有大智慧,是个有福气的。
“好。”周萱乖巧应下。
在女孩用小木勺一勺勺挖哈根达斯出来吃的时候,梁津将婴儿车的水瓶取出来,抱过哩哩,将哩哩的上半身微微立起,给他喂水。
天热了,需要隔一段时间时不时给小婴儿补充水分。
小婴儿嘬着奶瓶头,喝得咕嘟咕嘟。
男人宽大的手掌握着奶瓶,越发显得奶瓶小巧,在他手里像一个玩具,有种大男人在玩过家家的即视感。
“摸一摸哩哩的胸口,看热不热,热就把他身上衣服脱掉一件,换薄的。”女孩一边吃冰激淋,一边指挥男人。
“好。”梁津应了一声,放下奶瓶,依言探了探哩哩的胸口。说起来,哩哩的体能好得出奇,身体暖烘烘的像个小火炉。
“换黄色有小碎花那件。”周萱也伸手过去,摸了摸儿子的胸口,有些热,果然是衣服穿多了。
梁津抱着哩哩,开始去婴儿车找衣服。
这期间,梁西元就一直微笑看着这一家三口。做丈夫的高大帅气,细心负责。做妻子的,可爱中不失温婉,一边舔着冰激淋还一边想着宝宝。而宝宝,只需要负责幸福就行。
在梁宅吃完晚饭,周萱和梁津就急着告辞了。
“要早点回去给哩哩洗澡——太晚了,天气凉,不合适了。”
周萱对梁西元说。
梁西元抱着哩哩,在小孩软嫩的脸蛋上贴了贴。
“好,那哩哩先回去洗澡,哩哩,下次还来看姑母啊。”梁西元一边说着,从木茶几底下的抽屉里,拿出一枚纯金打造的、黄灿灿的长命锁,放在哩哩的心口。
出门前,梁津抱着哩哩,周萱回头对梁西元招了招手。
“拜拜,姑姑,不用送。”
“再见。谢谢你,小萱。”梁西元站在门口,一直目送这一家三口远去吗。
坐上迈巴赫后,女孩想将哩哩抱过来,放在膝头横抱。
“不用,我来抱他就好,现在他也差不多睡过去了。”梁津温声。
“你都抱了这么久了,肯定累,还是我来抱。”女孩轻轻地摇了摇头。
“平时我上班,都是你在家抱。你肯定更累。”梁津低声。
她想要亲力亲为地照顾宝宝——作为新手妈妈的累,他都懂。他不想她这么累。
女孩笑了起来,心里暖暖的。梁津真是人夫感满满。为这样的男人,哪怕生十个孩子,都有姑娘愿意吧?
“对了,刚刚走的时候,姑姑对我说‘谢谢小萱’,你说,姑姑谢我什么呢?谢谢我今天把哩哩带去给她看吗?”
周萱想起这一茬,不由得问梁津。
“这只是浅层次的原因。”梁津说。他目光温柔地攫住女孩的脸。这张美好的小脸,会害羞的小脸。他不由得想起,昨晚上他目光一遍遍描摹小小萱时她脸红的模样。真是又嫩又多汁的小姑娘。
“深层次的原因是什么?”女孩将脸贴过去,蹭着男人的胳膊,又摸摸梁西元放在哩哩心口的金锁。纯金的,可见梁西元的心意。
“深层次的原因是,她谢谢你来到我身边。”
她来到他身边,为他、也为梁氏带来了温暖,像一个小太阳,源源不断地散发光热。
其实,还是他委屈了她。那时以梁西元为代表的梁家,对她的评价很苛刻。她也委屈过,被他哄好之后,没有再去介意那些声音,而是一直在默默地壮大自己,直到有自己的事业,直到被梁家喜欢和承认。
话音落时,男人已经将女孩的脸扳起来,唇压上她的,衔住。
第137章 哩哩生日
这次的吻突如其来, 女孩怔了几秒,等到他娴熟地破入,攻城略地。她被他按着后脑勺, 纤细的脖颈仰起,形成令人流连的美好弧度。
舌尖发麻, 唇也是麻的。
她都怀疑,唇是不是会被他咬破。
等这个绵长又暴虐的吻结束, 她眼角还凝着泪花,小脸泛起薄红,眼睛里水润欲滴, 一副无力承受的模样。
他放开她, 摸摸她的脑袋, 哑声夸她“好乖”。
女孩低头, 看到他另一只手还稳稳托着他们的小baby,一想到这差不多是在儿子面前接吻,女孩脸“腾”地烧起来。
还好哩哩还小, 应该还不懂这是什么。而且, 哩哩闭着眼睛正睡得香甜, 也看不到爸比对妈咪做了什么。女孩不由得这样安慰自己。
回程的路上,车开得极稳,一点也不颠簸。
“你说,我们是不是再要个小女孩呢?”女孩低头,看了眼儿子粉红的小脸。不过几个月大的宝宝,已经露出帅气的端倪。瞳仁乌黑,鼻子挺拔。
她居然能生出这么好看的宝宝呀——那自然是再多生一个啰。两个宝宝, 一男一女写一个“好”字,最好了。
听到她的话, 男人先是轻笑,温柔地用手指刮了刮她的鼻头。
“小萱还愿意给我生?”
他想起她当时小嘴一扁,控诉他,还说再也不给他生了,不由得好笑。
女孩涨得脸红。她愿不愿意给他生,他难道还能不知道?有时候他也不穿雨衣了,直接进入正题。喷薄而出的,烫得她体内一阵哆嗦。如果不愿意,那还能让他这么做?
“不愿意。哼,我才不愿意。”女孩口非心是地哼哼,伸手在他手臂上一挠,挠在他因常年健身而凸起的青筋上。
她说不愿意,那就是愿意了。男人低低地笑起来。
“急什么,等哩哩再大一点儿。你也要一点时间恢复的。”
女孩摸了摸肚子不说话。他现在又没有严格避/孕,想要小孩也不是很难嘛。
昨晚上实在折腾得晚,女孩觉得有点困,眯着眼睛打了个呵欠,将头歪靠在男人肩膀上。
“困?困就睡会。”梁津低声说。她精力没有他那么足,晚上被他按着摆各种姿、势出来,白天又要照顾哩哩,怎么能不困。
“嗯。”女孩低低应了一声。在他怀里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渐渐地,呼吸绵长。
梁津看看手上抱着的一个,粉红的小团子。再看看怀里依偎着的另一个,他心上的宝贝。
唇角微勾,笑了出来。有个孩子,也挺好的啊,似乎和她的联系更加地紧密了。他们的人生,也因此迈入了一个新的阶段。
*
在梁津和周萱的严密照顾下,哩哩一天天成长起来。
密切注意着宝宝变化的女孩,在给宝宝喂奶时,很快发现,哩哩比以前更爱吃手手了。
她给哩哩买了磨牙的手指饼干,哩哩放在嘴里啃啊啃,啃半天也能啃掉小半条。
“诶。哩哩是不是要长牙了?”她将哩哩抱在怀里,翻开宝宝的小嘴,看到宝宝幼嫩的牙床红红的,隐隐可见牙床的鼓包。
晚上等梁津回来,女孩献宝似地将哩哩抱到他面前,翻开哩哩的小嘴给男人看。
“你看,哩哩要长牙了。好棒呀。”
“长牙了?不错。”男人接过她怀里的宝宝,抱着细细看了看,又低头,在女孩脸颊上亲了一口。
似乎每个新手妈咪,都对宝宝有滤镜,宝宝会翻身了、会爬了、长牙了,都能收获一句“好棒”。
然而伴随着长牙的喜悦而来的,是萌出牙齿时的发烧。
这天起床时,女孩照例冲泡奶粉给宝宝喝。摸了摸哩哩的额头,发现他额头有些烫,一量体温,38摄氏度以下,是低烧。
她想了想,按照育儿百科里的指导,把窗户打开,再将宝宝身上的衣服脱掉一件。
眼看着下午时分,哩哩的体温已经差不多恢复正常,那么小个宝宝,还生龙活虎挥舞着手,哭声响亮。等到了傍晚,就变得无精打采,昏昏欲睡。
一量体温,却是回升到了38摄氏度以上。因为不舒服的缘故,哩哩还哭了起来,那哭声也有气无力的。
这下,女孩着慌了,正好男人下班回来,她将哭闹不止的哩哩抱给他看。
“乖啊,不怕不怕,只是一个小发烧。”
梁津到底比她镇定许多。在他看来,一场因为萌牙引起的发烧而已,她有点儿关心则乱。
但他非常理解她“关心则乱”的心情。她毕竟是第一次当妈咪,没有经验。
家里正好有备用药,男人冲泡了布洛芬悬浊液,一勺勺喂着哩哩喝了。
看着女孩疲累的小脸和担忧的眉头,他心疼,面无表情地低头看了看怀里好不容易才安静下来的儿子。
臭小子,快点好起来啊。别让你妈担心。
我都不舍得让她担心一点,你小子,怎么舍得?
“没事,只要控制好体温就好。实在担心,可以让医生过来看看。嗯?”
梁津一手抱着哩哩,另一只手揽过她纤瘦的肩,认真地同她说。
这时,周萱已经抱着宝宝哄了差不多一天了,两条胳膊酸软得像橡胶,累得靠在梁津胳膊上,轻轻地喘气。
看着男人沉静的表情,她也慢慢静了下来。
梁津就是这样。在她慌乱的时候,总有能让她安静下来的力量。只消他轻轻揽过她的肩,就好像给她打了强心针。
“先不找医生了,等明天再看看。”女孩吸吸鼻子说。
“乖。看你都累成什么样了。你去休息,我来照顾他,好不好?”他伸手,刮刮她红红的小鼻头。
“可你明天还要上班——”
“不用。我待会把事情交代清楚。”
那晚上,真是梁津全程照看哩哩,让她安安稳稳地去歇息。
正如哩哩要喝夜奶时的每个夜晚一样。他从不会让她单独起来给哩哩热奶,而他心安理得地躺着。
哪怕他第二天要上班,也不会。
他也从来不将他照看哩哩,当成对她的一种“帮忙”。怎么会是帮忙呢?这明明就是两个人的宝宝,照顾哩哩也是他的义务。当然不算帮忙。
哩哩的烧来得快,退得也快。第二天早晨过去,烧差不多退了。
第三天,女孩照例轻轻点开哩哩的下巴,果真看到牙齿冲出牙肉,露出一小点点的牙花,牙顶还带着波浪纹。
女孩这才放心下来,在宝宝脸上亲了又亲,又将哩哩抱给梁津看。
“你看,哩哩长牙啦,好可爱的小乳牙~”
*
等到哩哩一周岁时,乳牙已经长出了六颗,上四下二。雪白的小胖牙齿,配合他一头微卷的小卷毛,再穿上周萱特地给他定制的小西装,胸口打一个温莎结,就是非常帅气的小宝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