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艹,这是哪啊?”
水容衣摸了摸自己,发现自己没死她急忙爬起来,她发现自己好像在断涯底。
“醒了。”
一道声音突然响起,水容衣这才看到角落里站了个人。
那人穿着蓝衣,身姿挺拔,生得清贵又霸气,长得特他妈好看不输白尧,一双眼睛是蓝色的,眼神极其冷冽。
要换作往常水容衣高低地要猥琐一笑,上去摸人家的小手做自我介绍,但是现在水容衣的眼里看不到一点美全是粪土了,她心里全是木青思的安危。
“妈的,这怎么上去?”水容衣急得去爬断涯,拽断两根草又摔下来,这一摔把她脑子摔灵光了,“对的,老子是龙,我要化龙飞上去。”
水容衣曲起肱二头气,大吼:“变——”
一阵山风吹过,带来一股烟灰味,水容衣尴尬地站在原地曲着自己的肱二头肌。
“他妈的,搞毛啊!”
水容衣怒了,“我的龙身呢,我咋变不出来了!”
蓝衣人扫过来一眼,眼神无比嫌弃:“你受了伤,自然无法化出龙身。”
“我日!”
水容衣满嘴喷脏话,她连爬了几次都爬不上去,这石壁太陡了。
“艹!”
水容衣对着石壁连连吐口水,然后她开始在涯底不停的搜索寻找,蓝衣人站在墙边,看她找来找去,他问:“你找什么?”
“别烦,我找蜜蜂呢,我要在蜜蜂上刺字,蜜蜂飞上去被人看到就有人来救我们了,人家小龙女就是这么自救的!”
“……”蓝衣人闭了闭眼睛,脸上现出隐忍的神情,他道:“你为什么不向我求救,你被厌火吞噬是我救了你。”
“……!”
水容衣猛地扭头,她不确定地问:“你能救我上去?”
蓝衣人点头。
“我能。”
“那你他妈还等什么,赶紧带我上去啊,快快快,你看我是骑你头上还是骑你背上,我都行。”水容衣赶紧道。
“求我。”
蓝衣人面无表情道。
“啊?”
蓝衣人一声不响盯着水容衣,眼神是非常的高傲。
“……你要温柔版的还是狂野版的?”水容衣顿了一下问他。
“狂野版的。”
水容衣点点头,她就地一跪扑过去抱住蓝衣人的大腿嗷一嗓子嚎出来:“大佬啊!求求你了!带我上去吧,我姐们被人害了生死未卜,我要赶着上去给她收尸啊,呃,不对。”
水容衣意识到自己说错了,她赶紧呸呸呸吐口水:“说错了,再来一遍,大佬啊!求求你了!带我上去吧,我姐们被人害了生死未卜啊,我要赶着上去和她同生共死啊!”
“嗯。”
蓝衣人一点头,神情矜傲。
“知道了。”
成了,水容衣差点喜极而泣,她急忙爬起来,满眼期待地看蓝衣人。
“那大佬,你看你是背着我飞,还是抱着我飞,我比较健美,我感觉还是骑在你脖子上飞更稳重一点,大佬啊,您看你能不能蹲下来我好骑上去。”
水容衣满怀期待的等着大佬带她飞,却见大佬从怀里掏同一团——
绳子。
呃……
水容衣目光呆滞。
不,不可能的,这绝对不可能的!
水容衣在心里猛摇头,鄙视自己目光短浅,居然敢小瞧大佬的实力!蓝衣人将绳子系腰上,然后道:“我先爬上去,再拽你上去。”
水容衣目光呆滞,她不死心地问:“大佬,你确定吗,你要是实在飞不起来,你召只大雕来接我也行啊。”
“我受了伤,飞不起来。”
“艹!你他妈耍我是不是!”
水容衣扑过去把蓝衣人按到地上骑着他劈头盖脸的打,蓝衣人却不见了,水容衣发现自己骑的是一根竹子,一扭头却看到蓝衣人站在墙边冷眼看自己眼神冷酷。
“开天辟地以来,你是第一个敢打我的人,好大的胆子。”蓝衣人慢吞吞道,“真是,找死。”
“妈的,你个死竹妖,还在这装逼!”
水容衣呸一口,她懒得搭理这人,她跑到墙边,努力朝上攀爬。
“加油!水容衣,你能行!你不是一般人!你看你已经爬了这么远了,马上就到了,胜利就在前头!”
水容衣吃力的爬着山,累得气喘吁吁,么的,等上去她一定要减肥,她这体重得他妈有几吨吧!
“哎呀,我快爬上去了,加油加油!“
水容衣不停给自己打气。
蓝衣人站在下头面无表情,是啊,已经爬了两米高了,涯顶还远吗,真不容易,爬了半个时辰,爬了两米高,将将爬过他头顶上。
“等我爬上去,你就羡慕吧,哼哼。”
水容衣喘着气说,下一秒她就哎哟叫扑腾摔了下去,艹!她从小就是个运动废儿啊,没想到穿到这里还是个肌无力!
水容衣坐在地上丧气地耸着头,然后悲痛的扑到墙边捶着石壁痛哭流涕。
“爽啊!我的爽啊!不是我不去救你,实在是我过不去啊,我无能啊,我废物啊!你放心啊,你要是死了,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蓝衣人耳朵动了动,脸上再次出现了隐忍的表情。
“别嗷了,本、我送你上去。”
“妈的滚!”水容衣大吼,“边呆去,别影响我和姐们灵魂交流耽误我给她哭丧,这可能已经是她的头七了,他妈的。”
水容衣噗的又抖着肩哭起来,悲痛的捶墙。
蓝衣人深吸一口气:“我带你飞上去。”
“呃?”
水容衣挂着一行鼻涕扭过头,“你不是说你受伤不能飞行?”
蓝衣人板着脸道:“我骗你的,我只是单纯想看你爬上去。”
‘我艹你个狗日的’水容衣大骂一句,蓝衣人冷眼看她:“再骂一句你就一个人在这里孤独终老吧。”
剩下的一串***水容衣硬生生憋回去,她一挥手轻拍蓝衣人的肩膀谄媚拍马,“哎哟大佬,你真调皮。”
么的贱人,等我找到爽,让她把你按倒捆起来,我把你先奸后杀杀完再奸!水容衣脸上带笑,心里恶狠狠地骂,敢耍她!
——
白尧先醒过来,醒来后他发觉自己回到双子塔,他不由的松了口气。
木青思还在昏迷。
她伤得实在重,脸上身上都被厌火烧灼,伤痕着实狰狞可怕。
白尧去看木青思,叶夙夕正坐在木青思的床头,她手上捧的正是装长生丹的盒子。
“太子殿下醒了。”叶夙夕淡淡道,“不愧是天族太子,神脉受损,受了那么重的伤居然这么快便醒了。”
“你知道我是谁。”
“我寒露城虽然鲜与外界相通,但也不是与世隔绝,太子拿了公主的神力,又还了回来救她性命,着实令我惊讶。”
就是白尧还回的这一缕神力救了木青思的一条命,否则她必定灰飞烟灭。
叶夙夕打开盒子取出长生丹纳入木青思口中,长生丹入口立刻化为甘泉般的神力消融在木青思口中。
“你不用长生丹救萧连的孩子?”
白尧垂眸问,叶夙夕笑笑,她将第二颗长生丹喂给木青思淡淡道:“让你们取长生丹,原就是送给公主的,从来也不是救萧连的孩子。”
“太子殿下。”
叶夙夕起身,她静静看白尧,“公主的神力确实能令你受损的神脉重筹,前提是她足够强大有足够多的神力,如今的她根本救不了你,你若想自救须得陪她找回剩下的神血。”
折相走进来。
“城主,萧连知道她们回来了,在外头想见您,我把他们赶出城吧。”
“不必了,让他们去灵檀殿外等我。”
折相表情一震,“城主!”
“去吧。”
——
萧连扶着玉兰芷,抱着孩子,他们在灵檀殿外焦急的等候,灵檀殿是个僻静的小院子,院子中种满了花草,幽静美丽,殿门紧闭着,从里飘来燃香的味道。
叶夙夕走进院中。
她穿着白衣,并没有系披风,身形单薄如纸。
“夙夕,听说青思公主拿了长生丹回来了,多谢你宽宏大度愿意原谅我救生儿。”玉兰芷眼中含泪,“是我对不住你,以后我愿意用尽余生来补偿你。”
“夙夕,多谢你。”萧连不敢看叶夙夕的眼睛,他一直对叶夙夕心怀愧疚,见她肯原谅,他只觉着更加愧疚。
“长生丹,我已经喂青思公主服下了。”
叶夙夕站在二人面前淡淡说道。
玉兰芷猛地睁大眼睛,仿如是晴天霹雳,她一张脸惨白,“你说什么?”
“夙夕,你还怨恨我吗?”
萧连陪着笑容,他哀求着问。
玉兰芷急忙给叶夙夕磕头:“夙夕,是我没有良心,是我对不起你,只要你愿意救生儿,我把萧连还给你!我从此再不与他见面了,我求你别这么狠心,你恨你怪你打我骂我杀我,别报复在我孩子身上,我求你了!”
希望就在眼前了却突生变故,玉兰芷崩溃了,她不住的磕头嚎啕大哭哀求!
“长生丹已无,我救不了你们的孩子。”
“夙夕!”
萧连上前,他哽咽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心里的怨恨还不能消吗?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救生儿!就因为我背叛了你你便要如此狠心见死不救吗?”
“你从前明明不是这么狠心的人!”
萧连流泪,他咬牙道:“我们之间的恩怨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你到底要怎样才能放下?你再恨我生儿和檀儿也是亲兄弟,就算看在檀儿的面子上你就不能不要那么固执,你就放下吧行吗?”
“……”
叶夙夕睫毛颤了颤,她忽然道:“萧连,你走了有十一年了吧,你走的时候,檀儿才满月,你走后,再也没有见过檀儿。”
“我、我……”
萧连眼神有一丝慌乱,“我想见的,几次来寒露城你总也不肯见我。”
他与玉兰芷的孩子天生有心疾从小便病弱,萧连离开寒露城后为生儿操碎了心,显少想到长子叶檀,他实在是分不出心力,但是叶檀有叶夙夕照顾,又是寒露城少主,定不会有事的,倒是生儿,可怜孩子病弱总是跟着他们颠沛流离。
“十一年了,你也该见他一面了。”
叶夙夕垂眸,她轻声说道,随便上前走到门口,她低低道:“他就在这灵檀殿中。”
萧连心一跳!
叶檀就在灵檀殿中!
到底是自己的孩子,萧连心中突然想念,他立刻上前站在叶夙夕的身后,十一年了,檀儿应该长成大人了,应该很高了吧。
叶夙夕伸手推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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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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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连一抬头。
爱子叶檀之灵位!
一块牌位赫然映入萧连的眼内。
萧连睁大眼睛,他猛地退了一步!
爱子叶檀之灵位!
爱子叶檀之灵位!!
萧连不停摇头,他身子瘫软扑腾一下跪在地上,“檀儿、檀儿他已经、已经,怎么会这样?这不可能的,他怎么会!”
萧连满嘴的哽咽声,眼泪喷涌而出,他讲不出话来,瘫坐在地上哀哀叫。叶夙夕没有回头,她走上前,执起一柱香燃上,闭上双目对着灵位拜了拜。
“叶檀与这孩子一样,先天有心疾,他本可以活的,你们偷走了镜月石,我无法拿到长生丹救他,他最后,不治而亡。”
叶夙夕举着香,她双眼紧闭,满面是泪。
“你走后,我到处派人找你,我每晚跪在佛前祈求你能回来,只要你回来,别说是成全你与玉兰芷,便是与你为妾我都认了,只要能救回我的孩子。”
“可是我找不到你。”
叶夙夕的声音中夹着一丝哽咽,“檀儿走的那晚,寒露城下了好大的雨,我抱着他幼小的身体走了很远的路走到光华林,祈求木神大人救救我的孩儿。”
“萧连。”
叶夙夕背着身,她喃喃问:“你抱过自己亲人的尸身吗?”
萧连跪在门外,他头抵在冰冷的石板上,早已经泣不成声!
“他死在我的怀里,小小的身体,冰冷冰冷的,比寒露城的夜晚冰冷千百倍。”
叶夙夕将香插入香炉中,她抬手揩去脸上的泪,然后慢慢转过身。
“从那以后,我再没有派人找过你,我不杀你们,我要你们活着,然后看着自己的孩子慢慢死去无能回力痛苦煎熬,我曾经承受的,你们如今也体会到了。”
“两个孩子,本都可以活,是你们,生生杀了他们两个。”
叶夙夕低头俯视萧连,眼神冷漠,这么多年,她早已流干了眼泪。
萧连瘫在地上心仿佛碎成了千万片,他伏在地上嚎哭,愧疚万千!
“生儿生下来便体弱,当初我们拿走镜月石只是想找到长生丹让孩子有一个好的身体,我们不是成心的。”玉兰芷抱着孩子,她心中还不肯死心,哀求道,“夙夕,我知道你是恨我们,你有办法救生长的,我求你,我求求你,你也是失去过孩子的人,你不能见死不救啊,我们罪该万死,但是孩子是无辜的,求你……”
叶夙夕只冷漠地看她。
“没有了,寒露城再没有长生丹。”
“来人,送他们离开吧。”
叶夙夕说道,她命人将萧连玉兰芷带走,她站在小院中,疲惫的闭了闭眼,突然身子一软倒在地上!
天黑透了,叶夙夕醒转过来,殿内点着薄瓷仙灯,已经深夜了,只有一个侍女在房里守着。
“你醒了。”
突然一道声音响起。
叶夙夕眼神陡然变得冷酷威仪,一个人自帘后走出来,他青衣长发,一双眼睛凌厉冷淡,他竟是当初在神寂冢打伤木青思带走水容衣的人。
“我要办的事办成了,多谢。”青衣男子淡淡道。
叶夙夕靠在床上,她神情冷漠,“不必,与你魔族合作实属不得已,我寒露城镇守他万年,如今实在是守不住了。”
萧连是萧家后人,玉兰芷抱着孩子跪在萧府门口,哀求萧家接纳她们母子,求萧连父亲萧云想法救孩子。玉兰芷跪了一天一夜,第二天清晨,萧府的大门开了。
“父亲!”
萧连浑身冰冷,见到萧云他眼眶一热,跪着朝前挪了几步,急忙磕头,以为萧云终于原谅了他。
萧云不过壮年,却满头白发,他生得威仪冷峻,出门正眼都不曾瞧萧连与玉兰芷便骑马离去,身后萧连妹妹萧兰也只是冷漠地扫过来一眼,随即骑马追上萧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