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她媚色撩人——亦宴【完结】
时间:2024-04-04 14:38:02

  想起看过的只言片语,总算反应过来这意味着什么。
  大师变得不再焦躁难耐,脸色也平淡很多,只是有些蔫蔫的,大概是真的年岁上去了,太刺激的事情真的受不住。
  他有些抱歉,也有些羞愧,还好没有弄脏床角的文书……只是,他垂眸实在不敢看公主,沉沉地低头伏法,痛心疾首道,“臣有罪,臣有大罪了!”
  浮玉冷静片刻,说其实我大概也明白,然后她安慰道,“我不辛苦,反正也没有多长时间……”
  这一句话仿佛一声绝望的钟声似的,再大师耳边乍然敲响,他愣愣地问道,“什么意思。”
  公主说,“我的意思是,你不要觉得劳烦我。你舒缓些,我才放心。而且本来也没有多久,我一点都不累的……”她说着,掰算手指数了起来,约莫是十几下的功夫。
  大师万分沮丧,他按下她的手指头,道,“今日事发突然,臣可以做得更好。”
  他本来已经就几乎忍得难受,这才禁受不住她的勾引,匆匆叫中书君结束了。可他相信,自己提笔的能力自然不是这般潦草,今日不过是!有些失控……
  浮玉拍了拍他的肩膀,望着一脸郁郁寡欢的大师柔声道,“我喜欢你,不在乎你多久。话本里的一夜七次郎再好,不是你,我也不喜欢。”
  不说还好,这么一提,更叫蕴空被刺激几分,他立即红着脸急着反驳道,“臣做事从来持之以恒!这次……算是失误!公主勿要乱想……”
  到底是个男人,就算没有经历过那事,这方面的自尊心还是有的。
  浮玉忍俊不禁,在他唇角补回了方才没有落下的那一吻,笑语道,“好,那以后,再看佛子是不是持之以恒。”
  说完,她又安慰了一会儿失神的蕴空,也不再多呆了。勿要因小失大,他总在提醒着,于是也乖巧地依照着他的那些嘱咐,悄悄溜出中书殿。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支持,感谢评论和营养液。
  要相信佛子,真的不止是15.只是事发突然。。。
第59章
  夜里,浮玉躺在榻上来回折腾, 左右辗转了很久, 还是睡不着。
  喜欢一个人就会变得贪心,起初拉了下手就觉得心满意足,而后相拥, 同行, 同榻, 到现在, 她又想着要和大师一起过夜了。
  明月昭昭,夏晚流萤,多好的时机。
  若能一同依偎着躺在一起, 彼此望着对方的眼睛, 然后渐渐睡去,那该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
  在宫里其实她还是不太敢这样做的, 若是自己彻夜不回宣徽殿,怕是白樱幼蓉她们也会四下找起来, 所以, 她也不好冒险。
  大概,这也是他沉迷丹药和长生之术的原因吧。
  浮玉觉得有一阵子没有去看望父亲了,于是择了天气还算舒爽的一日往含凉殿走去。这还没到,石子甬道上有个眼熟的小内侍上前朝她行礼。
  “公主留步,圣人含凉殿传召。”
  浮玉惊奇地看了下白樱,笑了笑,道,“真是巧了,本宫正要去含凉殿找父亲呢。”
  内侍躬身,“公主请。”
  那含凉殿离大角观最近,这段时间,父亲总会在那里休息。
  一走近,只听大角观里头的怪声似乎没有了,她似笑非笑地对白樱调侃一句,“倒是奇了。那天竺方士驾鹤西,神游去了么?”
  白樱答,“听闻他前几日就离开大明宫了。”
  浮玉点点头,“总算走了。”
  这方士成天在宫里装神弄鬼,蛊惑圣心,她早就看着不喜。可陛下想求长生不老之术,谁阻拦,谁就会被怀疑有不轨之心,哪里还有人敢谏言呢?
  内侍先与公主行礼后,进殿通传,得了陛下传召后,浮玉提衫走了进去。
  绕过帘幔,越往里走去,闻到的那御前香沉沉的味道越是发重。她觉得颇有些怪异,可还是唤着父亲走了进去。
  皇上正靠在榻上的案几旁闭目养神,神色安宁淡然,浮玉看了一眼,不再像往常那般笑闹着跑上去,而是规规矩矩地行礼,低声道,“父亲安好。”
  这话是问候,又像个问句。
  皇上自然听得出来,微微一笑,睁开眼道,“朕很好。鸢儿不必担心。起来吧。咱们父女之间,何时这样多礼,你不胡闹些,我倒是不适应了。过来坐。”
  浮玉闻言后,转而微笑起身,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坐在案几的另一旁,看了看四下里燃烧的金笼,还是忍不住道,“父亲这是怎么了?含凉殿的熏香似乎……比往常的量重了些?”
  皇帝按了按太阳穴,道,“这几日总有些困倦,也不知是夏末神思绵长,还是秋初人都爱乏累,总是觉得,打不起精神来。”
  他说完,冲浮玉摆了摆手,轻呵道,“你不必太过紧张。年纪大了,总是多多少少有些不爽利。”
  浮玉赶紧反过去安慰起父亲几句,然后顿了顿,鼓起勇气试探道,午24久08①九2“父亲,儿听闻,那天竺方士,走了?”
  “嗯。朕,准许他暂时出宫修行……”
  浮玉听后立即沮丧,喃喃道,“他还要在中原呆多久?真是祸害人。”
  陛下扬声诶了一句,“鸢儿如何说话呢?怎能叫国师是祸害?”
  这一下更叫公主目瞪口呆了,“什么……父亲居然还封他做了国师?他既无钦天监观星断事之术,又没有大师力缆狂澜之能,他何德何能,能做我大华的国师。再说了,他可不是中原人呀!”
  皇帝望着浮玉一通抱怨,她说完后,他不由得扬唇笑了笑,“听听,朕的女儿,逻辑如此犀利,可惜了,只是个公主。”
  浮玉道,“父亲莫要说笑。我是认真的,他做国师,恐有不服。”
  “只是个虚头的封号罢了。我自有要事交由他,碍不到朝堂上那些人。”
  浮玉摇了摇头,担忧道,“那些丹药,父亲还在吃?”
  皇帝不说话,这就是默认了。
  浮玉不禁无奈,好言劝慰起来,“父亲可是万岁,何需丹药呢?上次佛子劝父亲的话,父亲都忘了吗?”
  皇帝听后奇怪地笑了笑,有些困惑地望着她,喃喃道,“你倒是与往日不大一样,我怎么听着,鸢儿总是提及蕴空。”
  浮玉一听,立即有些难为情了,垂眸有些心虚,小声辩解起来,“佛子是国宰,号令百官,也曾经是我的少师,所以,我和他,多少有些交情在。佛子是个良臣,自然说的话要有些道理。于父亲和我大华,总是好的。”
  皇帝哦了一声,慢慢点点头,道,“其实我今日叫你来,正是因为他。”
  浮玉心里猛地沉了一下,可还是脸色挂起一层笑容,乖巧道,“因为他?不知父亲想说什么?”
  人总在心虚的时候最紧张,开始懊悔从前种种是不是做的太过火了。浮玉的脑中细数她与蕴空见面的过往,总是担心是不是哪次被发现了什么。
  含凉殿大殿宽广,漏夜一滴一滴的打在铜碗里,仿佛砸在她的心上似的。
  时间无比漫长。
  皇帝意味深长地看了一会儿浮玉,终于缓缓开口道,“我听说,你前些日子去大慈恩寺了?”
  浮玉一听,稍稍松了口气,笑道,“是。母亲忌日的那天,我去大慈恩寺祭拜,父亲知道的,每年我都会去的……”
  皇帝道,“是该去看看你的母亲……” 他眸中神色哀伤,有追思之意,流转片刻,他皱眉疑声问道,“有人说……是大师同你一起去的?你们,又同车而归?”
  此话一处,宛若晴天霹雳似的,叫她瞬间怔住。
  浮玉身子一震,万万没想到会有人传出来她和蕴空的风言风语。
  不过,那所传的事情倒是虚妄之言了!可是,她虽然不是和蕴空一同去的,可那日她与蕴空一直在一起倒是真的。
  她的确是在大慈恩寺遇到了蕴空,或者说,是他来寻自己的……
  “嗯?此事是真的?” 皇帝见公主不说话,又问了一句。
  浮玉片刻间语塞,对于此,竟不知道怎么样的回答才是万无一失的。
  父亲先是君王,再是父亲。好在这一点,她从未忘记。
  这方士成天在宫里装神弄鬼,蛊惑圣心,她早就看着不喜。可陛下想求长生不老之术,谁阻拦,谁就会被怀疑有不轨之心,哪里还有人敢谏言呢?
  内侍先与公主行礼后,进殿通传,得了陛下传召后,浮玉提衫走了进去。
  绕过帘幔,越往里走去,闻到的那御前香沉沉的味道越是发重。她觉得颇有些怪异,可还是唤着父亲走了进去。
  皇上正靠在榻上的案几旁闭目养神,神色安宁淡然,浮玉看了一眼,不再像往常那般笑闹着跑上去,而是规规矩矩地行礼,低声道,“父亲安好。”
  浮玉到底是摸不准这事情,更担心拖累蕴空,立即舒怀一笑,堂堂正正地解释道,“这事情是不假。不过,儿是在大慈恩寺偶遇佛子,而并非是一同去的。佛子那日刚好也在大慈恩寺办点事情,与儿也就碰上了,是个巧合罢了。事毕,佛子又送儿归宫,这之后,也就分道扬镳了。”
  她说完,不自觉地吞咽了下嗓子,然后又装作若无其事地样子,眨了眨眼,试探道,“怎么,旁人以为是……?”
  皇帝听后,神色稍微缓解几分,觉得这倒是顺理成章,点着头道,“如此……朕还以为是他和你一同单独前去的。” 说着,他呵笑一声,“这些宫人的口舌啊,就是三人成虎,起初我听旁人给我说起来的时候,还以为你和大师……”
  他欲言又止,随后笑着摇摇头,继续道,“上次你们二人下双陆的时候,朕在旁边瞧着,总是有几分疑惑,似乎是说不来的感觉。前些日子,又听宫人说起大慈恩寺那事,更是有些惊讶。我如何也想不到,你和他蕴空,会出现在一处。”
  浮玉心里忽然一窒,偷偷观察起父亲的神色,却怎么也捉摸不透那笑容背后的寓意。
  父亲难得说起她和蕴空的事情,这个机会倒是很不容易。只是,父亲的态度却是并不明朗的。
  如果她就此承认她喜欢蕴空,或者直接坦诚他们二人已经两情相悦很久了,是不是父亲就会成全他们呢。
  浮玉再三犹豫,终于,深呼一口气,缓缓道,“其实,我和佛子他,没什么的……”
  皇帝爽快地笑了笑,挥挥手沉声道,“那就好!其实朕都知道。蕴空已经是国宰,是位高权重的朝臣。朕就说,他不会如此的!我对他很是放心,他并非贪权争利之人,绝不会做出揽权拥名这种事情的。。”
  揽大师之权,拥国戚之名。前者是父亲给予的权力,而后者,大概是就是和她有关了。
  父亲的意思是,他并不会认同大师尚公主的?
  浮玉听罢有些恍惚,本来因为紧张而半坐起的身子,微微向凭几无力靠去,她怕父亲发现什么,连忙笑了笑,笑容中有些难过的意味,她慢慢道,“是啊。佛子高风亮节,克己守礼,绝不会如此。这些宫人,真是多心了……”
  她觉得心中很不是滋味,一口闷气堵在心里
  可随后她立即清醒过来,她和蕴空在大慈恩寺的事情,究竟是何人传出来的?
第60章
  皇帝见浮玉像是走神了,于是微微一笑, 道, “鸢儿放心,这些风言风语,早晚就散去了。人活着, 哪有不被说的?就连父亲每日在朝堂上, 还得受下头那些谏官监督指正, 烦心得很呐。”
  浮玉听出父亲宽慰的意思, 只得淡淡笑了笑,说儿都明白,“我只是担忧此事会叫佛子烦扰, 他为朝堂鞠躬尽瘁, 可背地里还要被人这样质疑,实在是寒心。”
  皇帝端起茶碗正要抿一口, 忽然听见公主这般说着,不由得失笑了一下, 颔首道, “鸢儿不懂前朝事。这蕴空啊, 没有你想的那么不堪一击。这点小事, 不会干扰到他的。再来, 为大师者, 必要能屈能伸,有大将风范,此等闲言碎语, 又如何能叫他困扰?”
  说完,皇帝笑了笑,然后低头啜饮起煎茶来。
  浮玉虚应地接话道,“父亲说的是。是儿目光短浅了。”
  皇帝皱眉反对了一句,“鸢儿可不是目光短浅,朕知道,其实你很机灵。很多事情明白,却也不会说。朕,很欣赏你这一点。”
  可是如今看来看去,只有他最可能了,再加上当时她撩开斗笠的面纱,直接和他打了个照面,又多说了几句话,那时候蕴空也是在场的。
  再加上她那日和他道别的时候,他非得要再三相送,她没办法,只好推说,还与佛子有些事情要谈,叫他送回去就可以了。
  笔尖半悬着,公主迟迟不肯下笔,终于那饱满的墨汁滴落下来,在纸上晕开成一朵墨莲似的痕迹,终究是没有将这两人任何一人划去。
  大概是重活一世变得小心翼翼了,就连对信任的人也要保留几分。幼蓉也好,宁九龄也罢,既然是有嫌疑的,那就总要注意几分。
  浮玉对此并不觉得悲哀,可能是上辈子彻底尝过了背叛的滋味,所以这一次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足为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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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贵人有请的时候,宁九龄还站在太平坊里的论台前头听两位自称某官门客的辩言。
  题目是论西汉的边境之策。
  国子监在务本坊,与太平坊对称。这一片算是长安考生们最爱聚集的地方,位置算是称得上‘天子脚下’。
  那些经不住长安城繁华的诱惑的考生,大都往西穿过一条街,直接进了平康坊,给里头的红巾翠袖写诗去了。
  而那些好学守礼,耐得住寂寞的,都往东进了太平坊,凑在论台前听一听最新的时态和热门的策论。
  “是宁侍郎家的郎君宁九龄么?”
  宁九龄正听着入神,忽然身后有人拍了拍他。
  一回头,见此人陌生,宁九龄不禁疑惑起来,回礼后,又问,“正是。敢问您……”
  “主人有请。劳烦随咱家走一趟。”
  “主人?” 宁九龄有点摸不着头脑,可一听那人自称是‘咱家’,便推知定是宫里的贵人了,他环袖再拜,探声问道,“敢问贵家主人是……”
  内侍低声道,“郎君去了便知。”
  跟着内侍一路走过去,见太平坊坊口那里挺着一辆牛车,车上雕刻精致,很是眼熟。
  走近之后,内侍对着车门道,“主人。人到了。”
  车里传来悠悠柔柔的一声,“请上来吧。”
  “郎君请上车。”
  宁九龄有些犹豫,看了看内侍,可他却一言不发,守口如瓶。这时候,车里一声熟悉的轻笑,朝外头道,“子彦,不记得我了?”
  宁九龄恍然大悟,当即眼中华光一闪,脱口而出,“原来是公主殿下,子彦失礼。”
  车窗的帘子掀开一角,露出公主的下颚和朱唇,她笑了笑,低声道,“今日下午特来寻你,料想你在太平坊听辩辞,果然如此。”
  宁九龄再三拜过,这才上了车,进去之后,只闻到车里暗香弥漫,很是华贵。他第一次坐进公主的车辇,心里不由得诚惶诚恐,脸色慢慢红了,道,“臣失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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