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穷猎户后带飞整个村——渡重山【完结】
时间:2024-05-02 17:25:30

  原先家里沤肥的方法很原始,就是随便找个坑,把鸡粪、烂掉的蔬果、菜皮扔在坑里,再盖上点土就完事了。
  这样沤出来的肥不但少,发酵速度也很慢。
  云婵虽然不太懂种庄稼,但曾为学习偏远地带居民的生存技巧,在一些古老部落中住过一段时间,对沤肥有些了解。
  在她的指点下薛家改良了沤肥方式。
  除了鸡粪、果蔬菜皮,还加入了一些淤泥、树叶、适量的水,每隔一段时间就去用铲子翻动翻动,让氧气进入肥堆,加速发酵过程,平时用稻草把大坑盖严实,保持坑内温度。
  这样操作下来,薛家后院里那堆肥料的发酵速度比之前快了一倍,正好能给土豆田用上。
  田垄间,几人小心避开绿苗,边撒肥边聊天。
  “赶明儿有空了我去县上买点棉花,缝床厚被子。婵儿你是不知道,我们屋那床棉被还是十年前做的了,那被子哟,现在重的不得了,硬板板的,早就不暖和了。”
  “去年我和你爹,俩人大冬天冻的在被窝里打抖,棉衣都不敢脱!”王香月笑道。
  薛老汉直起身子,左右扭动,放松老腰:“买!做!孩儿他娘,你也给自己做身新棉衣,你那衣裳早不暖和了。”
  “我多叠着穿两件就行,冬天我也不咋出屋,倒是你那破棉衣,比我的还薄,给你做一件。”
  “嗨,不用,我老头子能扛,你比不得我,你做。”
  两位老人平日里一言不合就斗嘴,其实互相关心的很,云婵笑眯眯地打断他俩。
  “做,都做,咱这个冬天啊,肯定能吃饱穿暖!”
  后院的粮仓要一点点堆满,屋里也要改头换面,棉袄子、棉被子、把窗户糊厚实,有蛋、有肉、有干饭。
  不着急,慢慢来,总会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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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夜云彩遮住了月亮,天边笼罩着暗紫色层云,四周一片昏暗,薛明照有一双锐利的眸子,这使得他在这样的夜色里也能清晰看到二百米外的野狐。
  秋夜的露水浸透裤腿,冰凉湿冷的布料紧贴皮肉,他握紧弓箭趴伏在树上,一眼不眨。
  狐狸是一种机警又敏捷的动物,它们警觉性相当之高,他费了两天时间才摸到狐狸的领地附近蹲守。
  临近冬日,狐狸皮是最好卖的东西。
  他的目标就是狐群里那只,纯红色皮毛的狐狸。
第24章 赤狐
  、帮工
  赤狐易寻,但连尾尖和腿部都是正红色的赤狐,极为难得。
  月色下,红毛狐狸竖起蓬松尾巴,半趴在溪畔撕咬猎物,草叶上的露珠砸落在它柔软顺滑的皮毛上,倏地便滚落下去,不沾分毫。
  薛明照沉思片刻,将弓箭挎到背后,反手摸出塞在后腰处的弹弓,轻手轻脚滑下树,弯腰捡起一块鸟蛋大的石头,屏息凝气向狐群潜近。
  在三十米外的巨石后停下,抬臂瞄准。
  如此完美的无伤好毛皮,一出手少则五六十两,多则八九十两,若要使箭穿个血洞出来,价得折一半,所以近距离弹弓一击毙命,又不伤到皮子才好。
  男人如狼般犀利的眼神,锁定狐群边缘那抹红色,下颌紧绷微微扬起。
  三点一线,松手。
  石头带着破空声向前扑去,那红毛狐狸连哀嚎都没来得及发出,便软倒在地,狐群被这变化惊到了,吱吱声乍起,瞬间四散奔逃。
  薛明照是专门等狐狸转头时下手的,瞄准耳朵而去,一石头下去穿透狐脑,却不伤皮毛。
  他径直上前捡起狐狸查看,发现他嘴边还叼着半只松鼠尸体,他一并捡了起来。
  狐狸肉腥臊难吃,可以和松鼠肉一起作为诱饵用,他只把这身皮毛剥下,带出山即可。
  剥下来的皮子需要处理,这是每个猎人都会的技巧。将兽皮完整剥下后浸泡在清水中,刮去残肉和油脂,用草木灰兑水浸泡、搓洗。
  然后放在盐水中浸泡三至五天,最后绷在木框子上晾干就行了。
  浸泡兽皮的盐水需要每日更换,所以他干脆不再进深山,只在木屋方圆三里内用兽肉下陷阱。
  闲暇时,就按照云婵的要求四处找不认识的草木果实。
  山下昌义村中,薛家人只休息了一天,便又上山摘拐枣了,只因那王四走之前说他五日后再来拿货,价格还按七十五文一斤算。
  上次买走金梨糖的二位老爷在元县中颇有名望。
  他们在汇肴楼里买下半斤茶点的消息,被李掌柜抓住机会遣人散播一圈后,楼里生意变得更加火热,金梨糖愈发紧俏。
  先前他们发愁的是没处挣钱,现在银子都捧到面前了,万万没有拒绝的道理。
  三人关门落锁,一起出发上山,一口气背了十来斤拐枣下来,那两棵拐枣树也真是够大,被薅这么多次树上还挂着不少,几人只捡完全成熟落地的就足够用。
  入秋天冷以后掉落在地的拐枣甜度变得更高了,但因为糖丸中的涩味来自拐枣皮,所以风味上的变化不会太大。
  在这个完全手工制作的时代,确实也无法彻底掌控成品品质的一致性。
  当第二批糖被王四带走时,云婵让他帮忙给李掌柜捎了一句话。
  “做不完,完全做不完,下一批八天以后再来取!”
  堂屋里四角方桌上放着的是十吊铜钱,十个大钱串子在午后阳光下锃光瓦亮,两相对比下,桌边三人面如菜色。
  为了这十四斤糖丸,他们这两日睡的比狗晚,起的比鸡早,成本比以往还多添了灯油钱,做完以后胳膊都抬不起来了。
  “我这老胳膊老腿是不行了。”王香月两条眉毛拧成麻花,龇牙咧嘴地揉捏着手臂。
  此时的薛老汉连烟杆也拿不动了,只能眼巴巴瞅着桌上的铜钱道。
  “可不做的话,也太亏了。五天,五天赚一两银子啊!”
  王香月皱眉:“要不等阿照回来就别让他上山打猎了,跟我们一起做糖得了。”
  薛老汉连连摆手:“不成,他打猎不比咱们赚的少,一起做糖就亏了。”
  云婵安静听了半晌,提议道:“要不然我们请个帮工?一天二十文想必会有人来。”
  两人眼前一亮!这是个好主意,可请谁呢?
  王香月感觉这种事,还是找自家亲戚更靠谱一些:“要不让我弟过来帮忙?秋收过后他们应该有时间。”
  制糖的手艺不可轻易外传,尤其是现在自家已和李掌柜约好只供应汇肴楼,在这个节骨眼上若是被别人偷学去再供给别人家,那可有口难辩。
  薛老汉一听老妻提到她弟弟,瞬间怒了:“不成!”
  “我对你弟没意见,可你那弟媳不是好货,做糖这事儿万不可和她沾上边!”
  当年王香月病重,家中无比困难,连糊口都成问题,他厚着脸皮前去找小舅子借粮,还没说几句话,他媳妇就臊眉耷眼地把自己撵了出去,完全没顾念什么亲戚情分。
  王家不富裕,爹娘帮儿子娶上媳妇就撒手人寰了,小舅子一家吃不起饭时她做姐姐的没少帮衬,结果到王香月重病时,他家却如此待人!
  时隔多年薛老汉每每想到这里就气闷,要他带小舅子赚钱,那是不可能的!
  王香月见老头子如此生气,将头撇到一旁不再开口。
  自己的弟弟自己知道,她弟没啥坏心眼,就是耳根子软,怕媳妇怕的厉害,整个家就是弟媳做主。
  当年他媳妇说不借,可后来他还是偷偷跑到薛家送了半篮子鸡蛋,回去听说弟媳一阵闹腾,把她弟脸都给抓花了。
  “爹、娘,我这儿倒是有个合适的人选。”云婵眼见气氛不妙,给二人各斟一碗水,温声道。
  王香月眨眨眼:“谁?”
  “郑大家的庄雪儿。”云婵微微勾唇。
  “雪儿姐与我自小一起长大,关系甚好,别看她看起来大大咧咧,可人是个知分寸的,不该说的绝不会说,我信得过她。”
  “再就是她夫君郑大,也就是那郑家和,他在汇肴楼里做伙计,与咱们是一条线上的蚂蚱,就更不会乱说话了。”
  他们早就从王四那里听说了,汇肴楼生意好起来以后,李掌柜给他们每人都涨了月钱,干的越多,赚的越多。
  郑大一家人当然也从心底里希望他们东家生意越来越红火。
  “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咱们每批货只雇她来帮一天工即可,她不清楚完整的制作流程,单知道原料是什么也没用。”
  “多一双手咱们就能轻松不少,工钱也不废太多。”
  薛老汉看面前的丫头分析的头头是道,一张老脸笑的全是褶子。
  他老薛家到底是走了什么狗屎运,祖坟冒青烟才能娶上这么个好儿媳,不但人长得漂亮,这脑瓜子也好使!
  “好好,全听你的!闺女,这事儿你做主就行!”
  云婵伸手撑脸,抿抿唇:“只是、只是不知道雪儿姐能不能答应?”
  王香月一听就笑了,这个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秋收过后已经有一阵子了,农家人这个时段是最闲的,女人们成天窝在家里绣帕子,指着干些绣活儿填补家用。
  可也不是人人的手上功夫都好,刨去丝线布巾的成本,大多数人熬上两日也就能挣几文钱。
  二十文钱一天的活,谁听说了都得抢着来,那郑家虽说有郑大在县城帮工,可他要养一家四口,也是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呢。
  “不用担心,你只管去说,她肯定答应!”
  “诶,好。”云婵应下,准备一会儿就去郑家问问。
  当日银钱照例是二八分,云婵抱着两串铜钱回到侧屋,放到了箱底的钱袋子里。
  原本干瘪的钱袋如今已日益丰盈,沉甸甸地抱在怀里颇有分量,每当这钱袋重一分,云婵心里就踏实一分。
  在大燕朝有个说法,日落后再去别人家做客,就意味着想留在对方家吃饭,于是她赶在下午日头正足时敲开了郑家大门。
  郑家爹娘这个时间正在地头忙活,只有庄雪儿和郑莺莺在家。
  云婵还是第一次进到郑家屋里,眼神略微一扫,心里便有数了,怪不得婆母说雪儿姐肯定会答应。
  乍一看这屋里干净整洁,可细瞅之下,桌上的水碗磕坏了好大个豁口也没换,床上铺着的被褥陈旧不堪,头顶进门处的屋檐掉了好几块瓦片,也只是拿稻草盖上了。
  处处都显示着,其实郑家日子也过的紧巴巴,有挣钱的机会,庄雪儿肯定会答应。
  坐下后云婵也不绕弯子,直接说了来意。
  “雪儿姐,最近郑大哥回过家吗?”
  庄雪儿点点头,眼里浮出一丝喜意:“回来送过一次钱,说酒楼里最近忙的很,再回来就要等十月份了。”
  接着凑近伸手半捂着嘴,小声道:“说是因为酒楼卖什么梨子糖,生意好,给涨月银了呢!”
  云婵抿唇一笑,握住庄雪儿的手,冲她调皮地眨眨眼。
  “姐姐,那叫金梨糖,是我卖给汇肴楼的!”
  “啥?”庄雪儿惊了。
  “你卖的!”
  “对,那糖是我家研究出来的。我们本想着买点糖贴补点家用,可没想到卖的太好,反倒是我们供不上货了。”
  “我夫君在山上打猎不着家,只有我和公婆三人做糖,根本忙不过来。这次来找你就是想问问,你愿不愿意来帮忙。”
  “二十文一天,每个月来四天。”云婵道。
  庄雪儿着实反应了一会儿,才消化掉这样的大消息。
  城里老爷们吃的那金贵糖,居然是薛家做出来的?!而且现下还要自己过去帮忙,一天二十文工钱!
  让她算算,四个二十文就是八十文,一个月干四天活挣八十文!我的天老爷!
  “愿意!我愿意!”
第25章 八角与甜菜
  云婵对着又惊又喜的庄雪儿仔细嘱咐。
  “雪儿姐做糖这事儿你先别对外讲。”
  按王四所说,汇肴楼靠金梨糖火了一把,如今已有人在四处打听是哪家在给他们供货,为了避免麻烦事,就得把嘴闭严。
  庄雪儿点头如捣蒜:“我明白,我明白。”
  事情已说定,她告辞出门,穿过小院时看到郑莺莺正埋头择菜,见自己出来也不打招呼,将青菜往盆里一丢,扭身跑进了屋。
  云婵余光扫过菜盆,心中没有半点波澜,一个没讲过两句话的陌生人,她的态度实在不重要。
  但庄雪儿见到她这副死样子,忍不住火气上涌,前天还好声好气劝过她,莫要再把心思放在别人家夫君身上,现在看来她是完全没听进去!
  她冲着屋内喊道:“今日成了锯嘴葫芦,不知道叫人?”
  喊罢扭头嘟囔道:“总给你甩脸子做什么,要怪就怪她那个死活不去说亲的娘!”
  云婵拽住她衣角,摇摇头:“好啦,你别把她说哭了,到时候婆母回来不好交代。”
  庄雪儿撇嘴道:“有什么不好交代的。”
  “怎的你在郑家地位这样高?”云婵奇了。
  “咳嗯。”
  刚刚还风风火火的庄雪儿脸上一红,清清嗓子,难得扭捏起来。
  “郑家当家的是我夫君,平日里他比较偏着我,他不在时就是我当家,我又没说错……”
  云婵大悟,冲她揶揄一笑:“那看来姐姐没嫁错人。”
  话音落地,庄雪儿大臊,一把将她推了出去:“行了行了,快走吧!”
  秋日阳光没有夏时毒辣,但依旧晒人,这个时间里起呃群-叭衣司叭一刘酒柳仨每天追更柔柔文的人要么在地头干活,要么待在家中躲阴凉,一路上见不到几个人影。
  云婵摇摇晃晃走回家推开屋门,一股倦意袭来,抬手掩口打了个哈欠,抬手的动作一不小心牵扯到胳膊上酸痛的肌肉,她忍不住痛嘶出声。
  一句话不知怎地忽然浮上心头:钱难挣,屎难吃……
  这两批糖做下来,真是差点要了他们一家三口的老命。
  她三两下脱了外裙,掀起被子钻进去,不一会儿便睡熟了。
  夕阳下,薛明照顶着满头汗到家时,迎接他的是一个静悄悄的院子,现在正是做晚饭的时候,可堂屋里却传来了薛老汉如雷的鼾声。
  他提气放轻步子推开侧屋门,只见自家小媳妇也正睡的香甜,两手乖乖放在身侧,黛眉舒展,胸口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走上前从上到下仔细打量了一圈,感觉她这小脸似乎尖了点儿,但脸色还算红润,探出被子的手脚上也没伤,心下一松,但却更纳闷了,自己不在的这两天,全家人是去做贼了?
  见他们睡的香,薛明照也不去打扰,默默到厨房把饭烧上,蹲在院子里把带回来的猎物处理好。
  除了赤狐皮,这次他还逮到了一只野鸭子,两只野兔子,以及若干奇奇怪怪的野果子。狐皮拿到县城去卖,野兔和鸭子统共也没多少肉,留着自家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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