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轻尘说完这话,解开两人之间法术屏障,抓起椅背上的披风披在自己的背上,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天玄宗。
只留下司寇衍一人呆立在原地,明明还是艳阳高照,闷热的气候,他却觉得有些发冷。
庄园这边,阮念橘一个人待着有些犯倦,她掬起一捧水往脸上甩,待脸上的水变干了,她也精神了不少。
她提着一个浅色的小灯笼就往门外走去,趁着夜色还未全暗,往搭建宴会的草坪走去。
因为是邀请不少门派的宗门弟子,这场地要搭的高级,搭的有台面。
不仅有许多仆人在忙来忙去,阮念橘还看到了一抹略微熟悉的身影。
没一会,那身影就回过头,正好看到阮念橘在望着他。
远远看过去,一个美人静站在草地上,提着一个灯笼,晚风拂过她的衣裙,吹起她的秀发,她就一直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一切都跟她无关,于万人之中,眼中只有他。
白姜寒的心颤了颤,脸上带着他都未留意到的笑意,走上前问道:“你怎么来了?”
听到有人朝自己这边走过来,阮念橘提起了手中的灯笼,暖光照在她的脸上,竟比平时还要好看上几分。
阮念橘见来人是白姜寒,便放下灯笼,说道:“凑巧路过。”
“我记得后屋的房子离这里并不顺路。”白姜寒直接拆穿道。
阮念橘确实是在来的路上问了好几个仆人,才找到这个位置。
“白城主果然才智过人。”阮念橘将视线移到白姜寒的脸上,夸赞道。
阮念橘以为随便敷衍下就好了,没想到白姜寒把脸凑过来,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脸颊,他开口道:“我如此才智过人,那你倾心于我吗?”
“我倾心什么?”他靠的太近,阮念橘没反应过来,大脑有一瞬间的放空。
“倾心我。”
白姜寒温润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阮念橘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这次又玩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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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姜寒:女人,我就知道你喜欢我。
阮念橘: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无语脸)
白姜寒:刚刚(得意)
阮念橘:……(你瞎我原谅你)
第29章 简化舞姿
“白城主, 你真误会了,你在我心里,就是恩人, 我万万不敢对你有任何非分之想。”阮念橘立马跳开来,和白姜寒保持开距离。
年轻人, 不要动不动就说情情爱爱的, 你的行为很危险。
“恩人?”白姜寒的脸色垮了下去。
“是的, 就只有这个成分,其他的都是你臆想出来的。”阮念橘这次要让他彻底清醒一下, 毕竟有一个沈独酌这样的就够了,再来一个是真的顶不住。
“我臆想出来的?”白姜寒的脸色又阴沉了几分。
俗话说, 不怕一个爱生气的人发火, 就怕一个不常生气的人突然发火。
阮念橘有些怂了,毕竟这是人家的地盘, 好歹要给人家留一点面子,自己要是在这里无声无息地被解决掉, 好像也不是一件难事。
“也不算是你臆想,怪我,怪我对你的感恩之情太深, 放在心里太久了。”
“难免表现得有些过了,让你有所误会, 是我的错。”
阮念橘双手并拢,一脸的诚恳。
“女孩子家脸皮薄,我知道,不怪你。”白姜寒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
孺子不可教也, 阮念橘放弃挣扎。
很快又过了两日, 已经陆陆续续有门派弟子过来拜访, 庄园里好不热闹。
这次倒是也让阮念橘开了眼,什么千奇百怪的坐骑都有。
三只脚的火鸟、紫皮的巨蟒、破了一块甲的老龟、木质傀儡、铁制的大型战甲……
天上飞的,地上跑的就算了,甚至连海里游的都有。
阮念橘看到一个类似鲸但是偏迷你一些的坐骑,在地面悬空游来游去,待它停下来后,她好奇地走上前戳了戳它,这玩意是怎么呼吸的?
坐在上面的是一个神情惬意的少年,他见这个姑娘跟姜寒站在一块,猜测她的身份可能不一样,便没有太计较她的行为,反而觉得有些憨。
“这个是来自北海的鲲,小心你把它惹急了,把你扇飞了。”少年从鲲上跳了下来,向白姜寒挥了挥手,摸着它的胸鳍说道。
这时阮念橘抬头看了一下鲲的胸鳍,见这胸鳍有冲她脸扇过来的意向,她连忙往后退去。
“真奇怪,鱼也能在陆地上呼吸。”阮念橘小声嘀咕道。
不过还是被这少年听到了,他眯着眼取笑道:“你跟在城主旁边,不说见多识广,起码一些常见的兽类都见过吧,竟连这都不知,看来平日里城主多有亏待你啊。”
他拍拍鲲的背,鲲顿时趴在了地上,尔后他兴趣勃勃地对阮念橘邀请道:“小丫头,要不要上来试一下?”
“不了不了,我穿着裙子,不太方便。”阮念橘拒绝道。
好奇心最不可取,她选择能不冒险就不冒险。
少年见她拒绝,觉得她没体验一把完全体会不到自己坐骑的过人之处,有意再叫她一下,这时白姜寒上前拦住了他,说道:“既然她不愿意,那便不用再去勉强,你长途跋涉过来也累了,我让管家带你去住处歇息。”
“我堂堂未来一代剑神,这点路途我怎么会累,你快让开,我要跟她好好讲一下。”
少年绕开白姜寒,往阮念橘走去。
“夜安,站住。”白姜寒转过身说道。
此时夜安已经陷入较真的状态,非得拉着阮念橘上去鲲背上一坐。
“姜寒哥你别拦我,我就是想让她体验体验……”
夜安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白姜寒抓住手臂,整个人被甩回鲲背上。
白姜寒朝着鲲虚空一拍,鲲受惊般上蹿下跳,把夜安晃的晕头转向的。
“我知道错了,我不勉强她了,姜寒哥你快让它停下来。” 夜安趴在鲲背上求饶道。
白姜寒却是没有理会他,转身去迎接另一个宾客。
阮念橘在旁边看呆了眼,高手竟在我身边?
还好自己平时对白姜寒蛮尊重的,不然现在自己不知道在哪棵树上倒挂着。
她再抬头看看这个趴在坐骑上,晃的死去活来的少年,突然发现自己平时还是很明智的,完美避开大佬的怒火。
这个不知天高地厚违背城主命令的少年,妥妥的自作自受,挨下社会的毒打。
想到这,阮念橘对自己平日里的英明才智非常的中肯,露出了一个满足的微笑。
这一幕落在喘着气半死不活的夜安眼里,纯粹是小人得志的幸灾乐祸。
夜安从怀里掏出一个精美的药瓶,打开一口气服下里面的药液,瓶子往阮念橘的脚边狠狠一砸,咬着牙说道:“心肠歹毒的坏女人。”
“……”
阮念橘捂嘴,我就笑笑,怎么还被人记恨上了?
“少侠,这可不关我的事,你要恨也要恨他去,我可是无辜的。”阮念橘指了指白姜寒的背影。
“没有你的指使,他会这样对我吗?”夜安缓了一口气,在鲲背上坐直了身子。
阮念橘摊手,叹气道:“我刚刚都没说话。”
“你的眼睛刚刚暗示他了。”夜安噘嘴道。
???
她什么时候魅力这么大了?更何况她刚刚明明就没有跟白姜寒有眼神交流,简直是无理取闹。
阮念橘见他这副小孩子气模样,有意学着长辈的姿态文绉绉地教育他:“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年纪轻轻就用言语污蔑他人,以后不得无法无天,你若是位居高位的臣子,岂不是得让你祸乱朝纲,你若是一手遮天的能人,岂不是搅得这天下暗无天日,若是全天下人都如你这般,岂不是要天下大乱,民不聊生?”
“……”
夜安被教训的一脸不知所措,他明明只是想怪她没有帮他一下,怎么说的自己是个罪人一般?
他越想越不开心,果然是坏女人,说起话来把这天下的罪名都安在他一个人的头上。
夜安恼怒成羞地开口道:“你就是个坏女人,我要告诉我舅母,姜寒哥看上的女人是个蛇蝎心肠的女人,让你进不了白家的门。”
嗯?感情他跟白姜寒还是亲戚关系。
阮念橘痛拍大腿,自己好像又惹了什么不该惹的人。
转眼,白姜寒又接待完一个客人,夜安也恢复元气从鲲背上跳了下来。
两个正好四目相对,大眼瞪小眼。
夜安有些委屈,甚至还想谴责下他不顾多年的兄弟感情为了个女人对自己使坏,但是不幸的是,他嘴巴哆哆嗦嗦还未发出声,就被白姜寒的手臂架在脖子上,直直地拖走了,只留下一地的拖拽痕迹。
阮念橘抬头望天,她怀疑自己是拿了个搞笑剧本。
夜幕降临,阮念橘在院子里拿着菜刀削一根木棍,准备给自己削个木剑,她手上一直以来就没有个趁手的武器。
“砰砰砰”
敲门声响起了。
阮念橘放下手上的东西,起身去打开了房门。
丫鬟发饰,蓝色的布衣,紧促的表情,又是上次管家派过来的丫鬟。
“是管家有什么话要说吗?”阮念橘问道。
画儿喘了喘气,又是打开上次的包裹说道:“阮姑娘,管家说这次的群雄会,是为了让城主大人和那些门派协商近百年的民生大计,此事较为重要,所以除了他们,只有放一些助兴的舞姬和仆人进去。”
听这意思,就是说这快破布非穿不可了?
阮念橘露出生无可恋的表情,伸手抓走了这块破布。
但又过了一会,阮念橘饶有兴致地欣赏起来了。
什么叫肌肤胜雪,什么叫吹弹可破,什么叫人间绝色!
该露的露了,不该露的露了一点点,也还好。
阮念橘捂了捂胸口自我安慰。
旁边的画儿见她这婀娜多姿的身材,若隐若现的柳腰和小小尖尖的脸蛋,不禁夸赞道:“阮姑娘,你比她们的花魁还好看。”
花魁?
阮念橘收起来了笑容,这话她怎么越听越不对劲。
画儿没有察觉到她的脸色不对劲,只顾着完成管家吩咐的任务,开口道:“阮姑娘,虽然你的样子很好看,但是要想混进里面,还得学会她们的舞。”
还要学舞蹈?四肢不协调的阮念橘皱起了眉头,她问道:“离群雄会还有几天?”
画儿掰了掰手指数道:“还有三天了。”
三天?就是给她三十天都没有用?
“时间太短了,我怕我学不会。”阮念橘叹气道。
“阮姑娘不要担心,管家说你四肢僵硬跳起来必定会不协调,他已经提早吩咐花魁将动作改为最简单的,说是看一眼就能学会,麻烦阮姑娘换套衣服跟着奴婢一起去看看。”画儿安慰道。
事到如今也就只有这个办法能混进去了,阮念橘让她在外面等会,换了套正常的衣服便跟着她去到了舞姬住的地方。
正巧她们到的时候,舞姬正在排练,一个个露着大长腿,搔首弄姿,姿态妖娆。
“……”
阮念橘楞在门口,原来这就是管家说的简化舞姿,舞姿是简化了,但是底线也被拉低了。
谢谢管家的好心意,像是生怕他主子正人君子一样,这舞编排的简直丧心病狂。
最近庄园内的气氛越来越火热,临近群雄会只有一个时辰了,白姜寒的贴身小厮突然接到了一个任务,就是将阮姑娘请过去参加宴席。
小厮这下犯难了,没听过阮姑娘是哪家的家眷,怎么城主突然就要点她名,她的位置应该安排在哪?
带着满满的疑惑,小厮小脚加快朝着她住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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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安:不会有人想娶你的,心肠歹毒的女人。
沈独酌过来踹了两脚;
白姜寒将地上的他拖走;
沈独酌抢回来,准备就地埋了;
夜安:(一脸的不知所措)我做错了什么??
阮念橘(当事人):我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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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目的?
小厮连续跑了两天, 都没见到人,只好叮嘱旁边的丫鬟见到她时,给他打一声招呼。
白姜寒见小厮连续两天都没见到阮念橘, 以为是她不想来,便也作罢。
明日就是群雄会正式开始了, 白姜寒对了一下宾客名单, 基本已经来齐了, 仔细一瞧,发现还少了个关键人物, 阮轻尘。
话说从天玄宗出发到这里,应该早就到了, 怎么连续几天都不见他过来, 莫非有了什么变故?
白姜寒随后又摇摇头,一个身手不凡的男人能有什么事?顶多就是沉醉在美人堆里流连忘返。
阮轻尘这边, 明明他已经是提前几天出发,理应是到了白姜寒这边赴宴了, 但究竟是为什么他还没到呢?
为什么呢?为什么呢?阮轻尘看着被捆成粽子的自己陷入了沉思。
随后过了两秒,阮轻尘的暴怒症要出来了,扭着身子就要从床上跳出来, 这还用问为什么,要不是申壬这个冤家路窄的家伙, 他何至于此,困在此地。
他想大声问候申壬历代长辈,奈何嘴巴被申壬施法封住,只能发出“唔唔”的声响。
虽然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 阮轻尘被关住的这几天, 已经将这个“唔”声练的纯火炉青, 门外的守卫已经能从这阵“唔”声中听到问候语。
左边个头较小的守卫,清了下嗓子,哑着嗓子说道:“他是不是在骂咱们主子?”
右边的大块头刚刚也听到了阮轻尘的声音,但他并不打算管,他说道:“是吗,你可能在幻听了,阮公子说不定在练嗓子。”
“谁家嗓子这么练的?你没听明白,我可听明白了,啊哈~说来听力这块,你小子可比我差远了,虽说你块头比我大,但究竟你这块还是不如我……”
说到这,他顿了顿,斜了这高个子的守卫一眼,然后得意洋洋地说:“小爷我,当初还是个小子的时候,左邻右舍哪家有点风吹草动,能躲得过的我耳,就连我那条街最受人敬重的侠士都夸我长了一双顺风耳,好不惹人羡慕。”
高个子守卫听他这么说,只是脸色有点冷了下来,并没有理会他。
甘于见他没有回应,便越发觉得他比不上自己所以才不敢吭声,他越发得意道:“既然你听不清,那我勉为其难地告诉你吧。”
说道这,甘于将手掌按在耳边,更加地贴近房门,连发出“哎哎”的声音道:“瞧我听的多清楚,阮公子这不就是说申壬,你这个小人,你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