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她身诱她心!腹黑世子不好惹——姜羡鱼鱼【完结】
时间:2024-05-28 17:19:00

  翩翩拍掉他的手,偏过头不答。
  裴湛捏住她的脸,从身上掏出一个玉葫芦形的小瓷瓶来,压住她就要给她上药。
  翩翩哪里挣得过他,他又靠得极近,身上冷冽的松木香朝她袭来,她只好闭着眼,看也不看他,任他将清凉的药膏涂抹在她的脸上。
  裴湛见她额头光洁,脸蛋娇美,羽睫微颤,红唇微张,竟是一副极乖巧的模样,他心思一动,就想卷着那两片红唇为所欲为。
  像是知道他的意图,翩翩睁开眼睛,一把推开他的脸。
  其实裴湛这样私闯她香闺实在是大大的不妥,她应该义正言辞地怒斥他,让他滚出去。
  但她如今在裴湛面前总是底气不足的,两次身体发作都由他而解,买角先生还被他撞见,加上他又知道了自己的底细,装贞洁烈妇也实在没有立场。
  既然裴湛对她已生觊觎之心,又不让她嫁给安文玉,她现在能做的,也就是尽可能从她和裴湛这段见不得光的关系里获取更大的好处。
  但总得把话说明白。
  “你毁了我一桩好姻缘,就不用这样假惺惺对我了,我只想问你,你是否真的要和我……那样?”
  裴湛抿嘴看她,沉着声音问道:“哪样?”
  “你说哪样?自然是……”翩翩顿了顿,又咬牙道:“自然是皮肉上的那种干系。”
  裴湛沉沉看她:“是又怎样?”
  翩翩垂头:“是的话,那就要事先说好了。”
  裴湛等着她说下去。
  翩翩也不打哑谜:“既然是那种关系,那我就要——”说到这,她心里涌起一股无以言说的悲哀,低声道:“我要钱。”
  她能不羞愧吗?她挣扎了这么久,依旧没有争过命运。
  她在这府里每走一步都仔细斟酌,可现在依旧要沦落成他人的禁脔。
  没名没份的在床上伺候男人,不是妓是什么?
  她没有什么能耐,也没多少气节,她不会为气节而死,但不妨碍她为此感到羞愧。
  翩翩见裴湛一直不吭声,她忍住千般羞耻,看向他:“听闻世子前段时间流连花楼时,对梳笼过的姑娘极其慷慨,我……应该不比她差吧?你知道的,我处境本就艰难,想来等我们缘分将了时,世子能给翩翩一份安身立命的费用吧?”
  说完,她已低下了头,掩住了眼底一层淡淡的水光。
  他都没有想好要怎么安排她,她就已经替他做了决定。
  这个决定于他而言应该是最好的,既能解了套在自己身上的无形枷锁,又不用自己说出口,一场交易而已,各取所需,届时一拍两散。
  但不知怎的,裴湛的心里并不觉得轻松,相反,产生了一种微妙的刺痛感,还有一种不满足的烦躁感。
  他的脸色绝对谈不上好看,以至于翩翩心里不停地打鼓。
  裴湛……不会这么没品吧?嫖娼不付嫖资哪里说得过去?
  正当她还在为之忐忑的时候,裴湛淡淡“嗯”了声。
  翩翩脸上漾起了一抹笑,还想问一问他想要她陪多长时间?
  尽管她知道,男子都是喜新厌旧的秉性,依着裴湛前段时间流连花楼的行径来看,他对自己失去兴趣想来不会太久。
  但,问清楚总是好的。
  “那个……我们这种关系保持多长时间呢?”翩翩直觉他情绪不好,因此小心翼翼地问道。
  裴湛的面容在烛光下忽明忽暗,幽深的眼眸几乎将翩翩凝住:“你说呢?”
  翩翩怔了一下,呐呐伸出三个指头:“三,三个月。”
  裴湛收回眼神:“半年。”
  半年?那也就是年后,也可以,年后她就自由了。
  想到这,她嫣然一笑:“好,半年。”
  裴湛觉得那笑容甚是扎眼,刚撇过头,又听见了让他气得几乎吐血的声音:“那,能不能立个字据?”
  裴湛倏得转过头,下颌绷得紧紧,眼里有碎冰浮动。
  翩翩心头一跳,身子往后缩了缩,声音也弱了两分:“也……不是非得立字据,世子肯定不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
  裴湛脸黑得像锅底,站了起来,只觉得再多看一眼这房间里的女子,心里就要添堵两分,抬腿就要走出去。
  走到门口,又停住了,从袖口里掏出一样东西,走到桌案上的檀木锦盒旁,将一个鸡蛋大小的石头样的东西放了进去,“啪”的一声,力道极重地将盖子盖上了。看也不看燕翩翩一眼,堂而皇之地走了出去。
  过了有一会,翩翩才趿拉着木屐走到桌案旁,打开盒子,拿出了那块鸡蛋大小的“石头”,在手里不断翻看。
  这像是一块没有打磨的毛坯玉,颜色偏t黄,乍看就像一块石头,看起来其貌不扬。
  表面上有一个小小的缺口,翩翩凑近这个缺口往里看,只见里面泛着点点黄色的光泽,莹润如脂。
  翩翩一怔……
  裴湛这是送给她的?
  值钱吗?
  她想起之前裴湛送给楚菡儿的那串绿松石的手镯,听裴筝的意思是那串手镯价值千两银子,又听闻前段时间裴湛找花楼的女子寻欢,出手都很阔绰。
  那她手里的这块“石头”……也不知值多钱?
  就算没有楚菡儿手里的那串手镯值钱,但打个半价,五百两有没有?
  翩翩心口怦怦跳动起来,这两日寻个时间去当铺问问。
  她要这劳什子的东西有什么用,她只想要银票。
第50章 当铺
  却说安文玉这两日一直精神恍惚,他央求表妹裴筠帮他递话,想再约见燕翩翩一面,只是一直没有得到回信。
  他免不了有些心浮气躁,昨晚,他又在酒坊借酒消愁,天亮才脚步踉跄地归家。
  刚一进院子,就听见一道箭簇的破空声传来。
  还未反应过来,一道影子从安文玉身边飞身掠过。
  一枚利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度钉在了院子里的一树干上,发出了“铮”的一声嗡鸣,弓弦震颤。
  安文玉瞬间酒都醒了一半,他定睛一看,院子的大树下站着一年轻的男子,侍卫装扮,手里提着一把剑,正面无表情地看向安文玉。
  安文玉警惕地看向他,总觉得面前这人似乎有些熟悉,却想不起来在何处见过:“你是何人?为何在我家?”
  玄影视线转了转,安文玉随着他的视线望去,这才发现有一荷包被利剑钉在树干上,他诧异看向来人。
  玄影双手交叉,冷声道:“物归原主,我家主子让我转告你,既然安公子将要订亲,还请以后莫再骚扰不相干的人,以免坏了对方清誉。”
  安文玉脸色微变,“你家主子是谁?”
  玄影未回答他的话,安文玉还待再问,玄影已不见了身影。
  安文玉四处看了看,几步小跑至树下,拔下那只箭,取下荷包,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是那个玉镯。
  他的眸中似有痛苦之色,良久,他又从地上捡起那枚箭矢,赫然在箭尾上发现了一个“玄”字标识。
  玄甲军?魏国公府的玄甲军?
  据他所知,魏国公府的玄甲军掌握在国公府世子裴湛手里,那名侍卫……
  他想起来了,那是国公府世子裴湛身边的贴身侍卫!
  安文玉脸色微变。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伸手往自己胸前摸去,摸了半晌,他颓然放下手,他一直贴身存放的那块帕子,已不见了踪影。
  ****
  同一天,翩翩和翠玉悄悄上街了。
  她让翠玉打听了一番,城南新开了一家当铺。
  开当铺是一本万利的生意,需要一定的实力后台以及雄厚的资金实力,这不是一般人能开得起的。
  京都那些数得上号的当铺,真正的幕后老板无一例外是权贵。
  翩翩再笨也知道,世家权贵枝叶相缠,彼此间常互通有无,为了避人耳目,她是不会去这些当铺的。
  所以她选择去城南这家新开的当铺,想来能安全些。
  下了马车,翩翩戴好帷帽朝这家当铺走去,刚走进当铺,就被铺子上四个雄浑的大字所吸引——天下当铺。
  翩翩:……
  这名字还真是大气啊……
  主仆二人走进当铺,一进门便是一块硕大的屏风。
  二人绕过屏风,就见到高高的柜台上站着一位面容瘦削眼神精明的掌柜,见到有人进来,眼神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番,便询问来意。
  翩翩从翠玉手里接过那檀木锦盒,从里面小心掏出那块鸡蛋大小的璞玉,放在帕子上,然后递给去:“烦请掌柜看一看,这个可当多少钱?”
  掌柜看了看那双肤如凝脂的双手,又把眼神放在帕子上的当物上,只见他拿起那块“石头”,放在掌心仔细观察,时而用手指叩出声响,时而举高就着光线端详……
  翩翩透过帷帽的皂纱观察掌柜的表情,只见掌柜由一开始的漫不经心、不以为意,慢慢变得神情略显端凝,眼神里透着丝激动,甚至回头重新打量燕翩翩。
  翩翩心头一动。
  那掌柜很快收好自己的表情,微咳了一声:“姑娘想当多少钱?”
  翩翩不太识得此物,只是认为裴湛给的东西应该有些价值,她原本想说三百两的,见到掌柜那神情后,她犹豫了会,咬了咬牙道:“五百两。”
  掌柜的手指都似有一丝颤抖,他稳住自己的声音:“四百两,死当。姑娘意下如何。”
  翩翩一下就愣住了,心里头泛起了不小的涟漪。
  这“石头”这么值钱?
  去当铺当东西,掌柜都会把价压得极低,以获取高额利润,但翩翩实在没想到,这掌柜能开价四百两,那就说明这块“石头”的价值远大于四百两。
  京都米贵,居不易,但西北不同,那边庄子田地比起京都来都便宜许多,若能获利四五百两,她带着嬷嬷和翠玉回西北之后,就能过安稳日子了。
  翩翩心里头也开始激动起来。
  只是……她心中一时也忐忑,这么贵重的东西,裴湛……不会哪天突然问起来吧?
  但她转念又安慰自己,他既给了她,那这东西就是她的了,至于怎么处理,是送人,是典当,都由她说了算。
  按捺住不平的心绪,她不欲与掌柜纠缠,只轻声道:“五百两,一分不少。”
  说完,就要用帕子将那“石头”包起来。
  那掌柜忙道:“欸,姑娘,请稍等,您请里面坐一会,我去里面请示下东家。”
  说完,又唤了一名姑娘出来,请翩翩二人到里间稍微歇息,又给她们倒了热茶。
  里间的装饰古色古香,桌椅都是黑檀木的,不像个当铺,倒像是一间高雅的茶室,可见主人的品味不俗。
  正打量的时候,从里面走出一身着宝蓝地如意纹锦袍,玉冠束发的男子,他五官俊逸、眉宇含慧,一双眼睛直直朝着燕翩翩扫视过来。
  翩翩一直戴着帷帽,没有摘下来过,但见那男子打量的眼神,依旧感觉有点不自在。
  似乎是感到了她的不安,那男子很快收回了眼神,含笑在一边坐下,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可否问一句,姑娘是从何处得到这块玉的?”
  翩翩警惕起来:“怎么?是……有什么问题吗?”
  男子忙安抚道:“姑娘无需担忧,在下只是好奇而已,这璞玉……成色虽不错,但因打磨精制的过程过于繁琐,耗损极大,所以市面上并不多见,这样吧,我也听掌柜说了,再给姑娘加五十两,一共四百五十两银子,姑娘意下如何?”
  这是各退一步的意思了。
  翩翩从这二人的神情隐约感觉出这玉可能不简单,她顿觉眼前的这块璞玉像块烫手的山芋,被问得越多,越是心虚,不如就这样吧。
  想到这,翩翩点点头:“就依东家所言。”
  男子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一旁的掌柜忙去写当票了。
  翩翩觉得眼前这男子脸上的笑容是不是过于高深莫测了些......
  这时,掌柜两手举着当票递至翩翩面前,又拿了一张四百两面额的银票,和五十两的散银。
  翩翩一一接过,仔细看了那银票,是京都昌字号银票,可举国通兑,这做不了假的,她放下心来,向东家微微点了点头,便携着翠玉离开了。
  那俊雅男子看着翩翩二人远去的身影,嘴角咧开,笑出声来:“裴湛啊裴湛,你竟也有今天?”
  一旁的掌柜见东家这副打趣的模样,问道:“公子,莫非认识这女子?”
  这公子乃吏部侍郎家的公子高远是也!
  高远对着掌柜笑道:“我若拿这罕见的黄玉扔裴世子跟前,他可要气得睡不着觉了,上个月我只是想瞧一瞧这块来自西域国的黄玉,他还死活不肯。”
  一时更觉那戴帷帽的姑娘不凡,这个世上能吃定裴湛的人,似乎出现了。
  她虽然戴着帷帽,但高远可认出了她身边那位脸上带疤的姑娘,自然也知道帷帽下是何人了。
第72章 蠢女
  时间到了八月初,国公府里的姑娘们开始兴冲冲准备去迷鹿山的一应物什,打算过两天就出发。
  翩翩躺在那张竹榻上,看着翠玉来来回回地给她收拾各种衣物,并分门别类地折叠收纳。
  一边收拾一边还絮叨:“听说那山上昼夜温差大,得带上两件斗篷,若是着凉受了风寒就不好了。还有,奴婢听说山上的贵女公子挺多的,这衫袜及各色衣裳都要备齐全了,再一个,怕下雨,油纸伞也得备着……“
  翩翩好似没有把她的话听进去,这几天,她突然间有了四百五十两的巨款,总感觉跟做梦似的,仿佛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了一顿似的,走路都轻飘飘的。
  她从未想过,她人生中获得的第一笔巨款,竟来自于一场以身体t作为筹码的交易。
  说不上是什么心情,有些复杂,但比起辛辛苦苦的干绣活,这样来钱实在爽快,她的心里涌起了一股奇异的快感。
  她本来就不是什么有骨气的人,面子不重要,尊严也不能当饭吃,只有银钱在手,才能行止自由。
  待她回过神来时,就见翠玉将衣箧塞得满满当当,翩翩喊道:“装那么多衣服作什么,左右不过十来天而已,取出一些来吧。”
  翠玉不依,又往衣箧里塞了一柄扇子进去:“我的姑娘,您不知道,听闻大姑娘二姑娘还有楚姑娘,装了满满当当的两个箱子呢,衣裳珠翠、头面细软、胭脂花佃,就差把个家搬过去了……闲下来时在山野间总要弹弹琴吧,诗兴来了总要吟诗作画吧?有兴致了要下盘棋吧?所以呀,他们把琴、笔墨纸砚、还有折叠的棋盘都带着呢,更别说女孩家穿的用的,日常的衣裙、骑马的骑服,放风筝时的便装,万一晚上有篝火晚宴呢,这穿的衣服总不能重样吧,幸好嬷嬷这段时间给您做了不少衣裙,可都是按照你画的衣样子裁剪做出来的,真真叫一个好看,独一无二的,坊间都买不到呢……”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