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她身诱她心!腹黑世子不好惹——姜羡鱼鱼【完结】
时间:2024-05-28 17:19:00

  身下的人儿软绵绵的,一张脸满面通红,比桃花还要娇艳几分,是羞的,也是气的。
  他吃饱喝足,尽了兴,心情自然是极好。他忆起昨晚,那滋味真真是噬骨吸髓般令人颤栗。
  他低声哄道:“是,是,你说的都对,是你这身子长得愈发好了,勾的我……”他没有再说下去。
  翩翩闭着眼,也不回应他。
  裴湛拥着她又躺了会,过了会,摇了摇床边的铃铛。
  凝雪和凝烟推门,一股靡靡之气扑出,二人捧着漆盘走了进来。
  两人目不斜视,余光却看到散乱在地上的衣物,凝雪还镇定点,凝烟却羞得耳朵根都红了。
  漆盘里放着漱杯、银盂、竹盐、茶盅、面巾、热茶等物。
  二人脚步温柔无声,将漆盘刚刚放下,裴湛的声音从帷帐里传出:“你们下去吧。”
  这是不用她们伺候了,二人毕恭毕敬地退下了。
  裴湛这才掀开帷帐,踏着木屐先起了身。
  他去了屏风后的净室,用竹盐擦了牙,又洗了脸,这才从漆盘上拿起一个杯盏,盛了水,走至床帷旁,将人捞起来:“喝口水吧。”
  翩翩垂着眼接过。
  不一会,又见裴湛拿着装了水的漱杯和银盂来,还有擦牙用的软刷。
  瞧这模样,这是要伺候她漱口,她声音平平:“我自己来。”
  说完,踩着丝履起身,自己去净室洗漱了,然后再匀面涂脂梳发。
  收拾妥当后,又见凝雪和凝烟将饭菜从捧盒里一一放在那张圆形紫檀桌上,不一会桌上便碗盘森列,饭食清淡素雅。
  翩翩刚看了眼滴漏,简直令人难以置信,她和裴湛竟然睡到了近申时,这饭到底是午饭还是晚饭?
  再过一两个时辰就要天黑了。
  但她也确实饿了,前一晚酒喝得多,如今肚腹早已空空。
  二人悄无声息地吃完一顿饭,裴湛见她闷头喝汤嚼饭的模样,哪怕不理他,他心下也是十分满意。
  二人分别用茶漱了口,房里鸦雀无声。
  翩翩躺在床上看了一会话本子,终究是忍不住,将手中的话本子一扔,趿拉着鞋子走至某人身前。
  裴湛正坐在棋盘前和自己对弈,她甚少见他如此闲适的模样。
  可她见不得他这副悠哉游哉的样子,她一把抹乱他的棋盘,冷眼瞪他。
  裴湛不以为意,抬眼看她。
  俏生生、怒气腾腾的,像一株生机勃勃的玉芙蓉。
  他觉得她在他面前耍脾气的样子很是可爱,于是笑道:“怎么了?”
  翩翩平复下呼吸:“你就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裴湛反问:“你想知道什么?”
  明知故问!
  翩翩咬牙切齿:“我母亲,我阿兄……”
  裴湛看她:“你兄长被授予六品修撰之职,你母亲……被授予二品诰命夫人。”
  翩翩打断他:“这些我都知道,我母亲现在在哪里?”
  裴湛顿了一下:“她已启程回了上邽,已经抵家了。”
  翩翩双眼发亮:“真的?裴湛,我也要回去。”
  裴湛拉着她的手:“嗯,再过几天吧。”
  翩翩狐疑看他:“你……”
  裴湛轻描淡写道:“再过几天,我就放你回去。”
第195章 放手
  翩翩心口一颤,盯着他的眼睛,这是什么意思?
  他要放过她了?
  仅仅是一瞬间,她就想了很多。
  那他这半年来又为何要拘着她?
  这原本是她最期待的事,她本来就一直想逃离他。
  而且,她也恨他对她的压制。
  可是……为何她的心里没有想象中的狂喜?
  相反,一股无以言说的失落和惆怅席卷了她的全身。
  如同激流要从高处落下,本应溅起畅快的水花,却因遇着阻碍物而成了一股细流,轻飘飘地倾洒而落,不轻不重的,让人心里无端升起一股虚空,好似没个落处。
  裴湛一直在t观察着她。
  只见她抿嘴道:“如此,最好。”
  说完,也不再理他,恹恹然转身,又往床榻而去。
  接下来的时间,翩翩再也没有和裴湛说过一句话,她连手里的游记也看不下去了,整个人躺在床上,一双睁着的眼睛尽是茫然。
  二人本就起床晚,天也很快就黑了。
  她也不见裴湛的影子,晚饭喝了点粥,也没胃口,泡完澡就上床了。
  她哪里睡得着,翻来覆去的,跟摊煎饼似的。
  直到她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是裴湛,她侧身躺在里侧,一动不动。
  裴湛撩开罗帐,带着一身沐浴后的潮气上了床。
  片刻后,他的手摸过去,将她的肩放平,她没睡着。
  裴湛打量着她,眼里高深莫测。
  翩翩似在他的目光下无所遁形,心头恼怒:“盯着我,干什么?”
  裴湛忽然笑了,也不说话,低头将她的唇含住,碾辗吮吸。
  江南的六月,闷热无比,哪怕房里放了冰块,也依旧感觉有些热。
  可她的唇却像被井水湃过的的荔枝,咬一口,甜滋滋凉沁沁的,心里头都变得心旷神怡。
  他和她隔开了半年多,半年来的思念让他愈发坚定了自己想要什么。
  只是身下的这个人儿还别扭得很,他总要逼着她认清自己的心。
  翩翩心头却烦闷无比,想将他推开,他的身躯健壮有力,她那点力量如何能推得动?
  她扭着脑袋,躲避他的亲吻。
  这算什么?
  都要分开了,二人即将形同陌路,他还要在她身上讨便宜,真是不把她榨干不罢休。
  她闭着眼含恨说道:“你累不累啊,你不累我都累了。”
  裴湛从善如流:“不累,自古只有累死的牛,没有犁坏的地,我可以。”
  翩翩:……
  裴湛又在她耳边说道:“再说呢,也就这两日了,以后你回了西北,咱也见不上了,不如一起快活?一次跟无数次有什么区别?”
  翩翩眼睫一颤,慢慢睁开眼。
  他果然决定放手了。
  多么奇怪的心理,他揪着她不放时,她气得要命,他决定放手时,她心里又接受不了。
  以至于她眼里开始涌出泪花,她觉得丢脸极了,仿佛整个人被他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裴湛仿佛没有看到她的泪水,开始撩拨着她。
  翩翩心里愈发确定,裴湛真的要给她自由了。
  不然他怎么一副有今天没明天,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样子,饥饿下流的程度简直令人发指。
  翩翩整个人都被他搞散架了,他给她擦洗过后,拥着她就睡了。
  一连好几天都是这样。
  白天不见他人,晚上他就出现了。
  男色终究害人,翩翩抵不住他的手段,到头来总会被吃得干干净净。
  她心里觉得自己太没有骨气,心里恨得要死,恨他也恨自己。
  她在他面前从来没有选择权,他想要她就要她,他想放手就放手……还美其名曰“珍惜最后的时光”、“及时行乐”云云……
  他还会极其恶劣地在她耳边低语:“我能分辨你是真的不想要还是假的不想要,都是假的……到头来,不都是你向我求饶么,翩翩,你就不能真实点?”
  翩翩臊得在他背上又挠了两记。
  直至某天,她终于找到了拒绝他的理由。
  这晚,裴湛又开始要解她的衣衫,翩翩捂住自己的领口,拧着脸道:“不行。”
  “怎么?”
  翩翩回头,恶狠狠看她:“我来了。”
  裴湛一愣,摸了摸她的手脚,笑道:“那又如何?”
  翩翩瞪大眼睛:“你什么意思?”
  裴湛不以为意:“水路不行,不如换谷道。”
  翩翩似乎被吓到了,只觉不可思议,他还有这种恶趣味?
  “你……变态啊,楼下那么多妓子,你找去!”
  这几天白日里,好几个花楼的姐妹围着她,向她打听裴湛。
  那羽霞最是个贪吃的,前些年来者不拒,什么类型的她都接待过,仆役、脚夫、书生、武将……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也不知换了几拨人,羽霞的口味也变刁钻了,来了客人也得挑挑,这两年她最是专情,喜欢上了俊俏的孔武有力的男人。
  那日一见裴湛,羽霞便觉惊为天人,恨不得与他大战三百个来回,这两日她神思不属,常常望着三楼发呆,连招待其他恩客的时候也走神。
  翩翩前日下楼时,那羽霞便拉着她,一双眼儿巴巴地:“东家,那个,就是你男人呀?”
  翩翩看着她不说话,羽霞也觉得自己是痴心妄想,可咋地,还不许癞蛤蟆惦记下天鹅肉呀?
  羽霞叹了口气,羡慕道:“妹妹,这等极品男色……姐姐真为你高兴。”
  翩翩当时眼皮子跳了几下,讪笑几声抱着福宝又躲回了房间。
  此刻,她真怕他会行动起来,忙用被子裹住自己,眼泪汪汪道:“你能不能别作践我了,楼里的羽霞姑娘对你垂涎得很,你要真有这个需求,你不妨找她去……”
  裴湛原本觉得好笑,可听她这样一说,脸又拉了下来,将她连着被子一股脑抱在怀里。
  裴湛气笑了:“我有那么饥不择食吗?”
  他活到二十三岁,也就爱过她一人罢了,其他的庸脂俗粉他如何能看进眼里。
  翩翩撇过头不看他。
  裴湛摩挲着她的鼻子,声音发沉:“翩翩,你真的想让我去找其他的女人?”
  翩翩真是受够了,说要放她走的是他,怎的现在他却是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她恨恨道:“脚长在你自己身上,我能管得着吗?我又不是你的谁?”
  这话里的酸意都要溢出来了。
  翩翩自己也感觉到了,一时找不到话描补,只觉分外难堪,眼睛都红了,恨不得拉高被子蒙住自己。
  裴湛眼神却发亮,低头吻住她,吻得她眉眼饧涩,脸颊艳若桃花。
第850章 泛舟
  第二日,裴湛哪里也没去,他在屋里陪了翩翩一整天。
  只是翩翩对他依旧没有好脸色,要么说些酸溜溜的话,要么就掉脸子给他看,总之绝不肯好好相处。
  这其实也怪不了翩翩,他们二人之间从来也没有好好相处过。
  两人相处的模式一直就是那么奇怪,要么暗藏机锋,要么冷脸相向,要么你追我躲……
  何况,在她看来,两人很快就会分道扬镳。
  她又何必给他好脸色。
  比起翩翩,裴湛就从容自在多了。
  他比她看得更清楚,也比她更了解她,不过是别扭的情绪,别扭的心思罢了。
  她是孙猴子,也只能在他的掌心蹦跶,就算是块紧闭的泵壳,他早晚也能撬出一条缝来。
  他就看着她闹。
  到了下午,骄阳褪去,有阴云垂在天际,微风也凉爽了几分,天气变得舒适起来。
  他一时兴起,牵着她的手,在妓子们艳羡的目光中,出了万花楼。
  江南水多船多,二人来到一处安静的河道旁,此处人少些。
  堤坝旁已停好了一叶小舟,这小舟与江南随处可见的乌篷船不同,而是做成了画舫的样子,四周立着柱子,上面铺着篾篷和细草用来遮挡日头和阴雨,四面垂着芦苇编织成的帘子,又覆了一层细纱。
  他将她半抱进船舱里,里面设有一几,隔着一几有两张竹篾编制成的椅。
  舟头立着一位撑篙的妇人,头上包扎着蓝色头巾,两颧发红,笑容朴实,是附近的渔家妇,以乘船摆渡为生。
  二人相对而坐,小几旁有一箩筐,里面有果子酒、还有莲蓬、菱角等鲜物。
  妇人是土生土长的江南人,深谙水性,操舟之技也十分不错,只见她摇橹划桨,舟儿便稳稳当当地往湖心游去。
  翩翩用手托着腮,欣赏江南的景色,两岸嫣红柳绿,夏风轻柔,自有一番闲适在。
  裴湛从箩筐里拿出两个干净的杯子,倒满了果子酒。
  又拿出菱角,那菱角已经煮过了。
  “吃吗?”裴湛问她。
  翩翩看了他一眼,没答他。
  他从身上掏出了一柄小刀,割开一条菱角皮的缝,再轻轻一挤,整条白肉落入掌中,他将剥好的菱肉递至她的唇边。
  她看了他一眼,慢慢张开了嘴,将那菱肉吃入口中,口感软糯,味美甘甜,此时正是吃嫩红菱的季节。
  裴湛还在剥着菱角,翩翩闷闷道:“我想明天就回家。”
  裴湛手上的动作不停,点头道:“好啊,那就明天回。”
  饶是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翩翩依旧被他轻飘飘的话惹出了眼泪,怕他瞧出端倪,她忙低头,干脆趴在小几上,再也不肯抬头,只想好好收拾收拾自己的情绪。
  想想裴湛那轻松的样子,再对比对比自己,翩翩愈加觉得心痛又难堪,原来,到头来犯蠢的只有自己。
  裴湛捏了捏她的胳膊,她的声音发齉,瓮声瓮气道:“你能不能别动我!”
  裴湛还想挠她的咯吱窝,还未动手,便听见一阵歌声由远及近地传来,歌声层叠错落,不止一人在唱。
  “妾与郎君解战袍,芙蓉帐暖玉生烟……”
  “妾将柳腰款摆,邀君t入罗帷,牡丹泣露涓涓,郎啊郎,今日遂了奴心愿……”
  正趴在桌上“黯然神伤”的翩翩嘴角抽了抽,何人在此唱淫词艳曲?
  她不由自主地抬起了头,原来船儿已驶入了湖心,误入了藕花深处。
  阵阵荷花清香袭来,四周荷叶茂密,有的荷茎比人还高,蜻蜓、蝶蜂在头顶上扇着翅膀嗡嗡喧闹……
  她寻着歌声望去,只见荷藕遮挡间,出现了一条乌篷船,船上坐着三个二八年华的少女,少女们肤色微黑,头戴柳叶编织成的帽,身着短襦和罗裙,船内堆满了莲蓬和菱角,原来是江南的采莲女。
  歌声渐渐停了下来,一道脆甜又带着乡音的声音响起:“好俊俏的郎君!”
  另外一道声音也响了起来:“小女子我在此处摘了近一年的鲜物,从来未见过这等丰神如玉的男子。”
  说完,捂嘴一笑。
  三位采莲女毫不掩饰地打量着裴湛。
  裴湛今日是紫袍缓带的公子哥装扮,腰间帛带曳地,高大的身形慵懒而闲适,面容俊美似玉,在江南的暮色中熠熠流光。
  这厮也落落大方地让那几个采莲女欣赏,长眸慵懒,三分淡然三分风流三分矜贵,还有一分疏狂,像极了“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公子哥。
  他随意瞥了一眼那三位采莲女,便叫她们脸红心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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