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厂公眼皮下谋生存——一斤盐【完结】
时间:2024-05-29 14:43:38

  话音落地,众人也发现了,站在苏芩身边,身着太监服、肤色黑黝黝的芝士。
  苏芩连忙介绍,“这是我家乡的堂哥,过来投奔我了,大人大发慈悲将他收入西厂。”未免节外生枝,越少人知道芝士的真实身份越好。
  “大家好。”芝士尴尬的打了声招呼。
  赵钱哦了一声,道:“堂哥啊?怪不得肤色同你一般黑。”
  青青:“......”
  钱贵看了看苏芩、芝士,眼神落回青青身上,心想:幸好青青与小苏子是表兄妹关系,而不是堂的,不然这肤色也一般黑。
  不过,钱贵观察的仔细,总觉得苏芩看起来没有先前黑了,如果说之前的黑丢进黑夜里找都找不见,这会儿至少夜里不用打灯也能看到模样,对比之下,新来的小苏子的堂哥就比他黑多了,难不成西厂的风水养人美白?
  “诶,你这个竹篓里装的啥?”伙头大爷从苏芩一进门便注意到了这个竹篓,一动一动的好似里头装着活物,“哦,这个啊。”差点忘了它,苏芩拎着竹篓晃了晃,掀开盖子一角,青蛇的小圆脑袋微微的探了出来,“嘶嘶,诸位好。”
  青青双手合十,“好可爱呀。”
  现场两人昏了,一人跑了,赵钱边跑还不忘解释,“小苏子我有事先行一步,绝不是因为怕蛇。”
  青青抱着昏过去的钱贵,摇晃道:“贵哥,醒醒啊。”她不明白不就一条比黄鳝大不了多少的小青蛇,能把伙头大爷和钱贵两人都给吓昏?
  她当然不明白,苏芩也是才想起,好像这两人都曾在狱里见过蛇妖真身,大意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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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虚惊一场
  后续待两人醒来, 苏芩以‘此蛇非彼蛇,你看它长的这么小这么可爱,怎么可能是妖怪’, 强行解释了一番,钱贵还有些颤颤巍巍, “真的?”青青在一旁附和, “我表哥怎么会骗你。”好吧, 既然青青都这么说了,那便是了。
  随后大家各回各的岗位, 各找各妈,苏芩带着芝士、提着竹篓守在西厂办公处等魏泽。
  此次魏泽前往大理寺一来是处理多日积压的事物, 二来, 查看近日官府无故抓捕商贾、百姓一事缘由。
  大理寺卿支支吾吾,最后叹了口气, “这事是一言难尽,大人, 您不在的这些日子,圣上成日与那蜀地来的方士在紫承殿炼丹,已多日未理政务。”
  “无人进谏?”
  “谁敢说啊, 不要脑袋了?”大理寺卿脱口而出,又连忙捂住了嘴, “卑职是说,哈哈。”哈哈了半天什么也说出来了。
  魏泽抬头,紫禁城的天依旧是那么蓝,没有责怪大理寺卿的意思, 只道:“继续说。”
  “前些天, 上京突现龙吸水, 圣上得知后,以为这是上天对他治国有方的天垂相,是吉兆,决定感应上天励精图治。”
  听起来无甚不妥,但,这些又和芝士的丈夫有何关系?
  “本欲在天坛祭祀一番即可,许是那方士同圣上说了什么,圣上顷刻下令抓捕所有与龙有关的百姓,凡有一丝沾边的,无一幸免。”
  魏泽还在听,眉心几不可闻的蹙起,芝士的丈夫是茶商,那日如往常一般将从南方各地收回来的好茶叶卖给上京茶铺,因他兜售的茶叶里有‘明前龙井’,与‘龙’有关,并不是误抓。
  至于那方士究竟是说了什么,令皇帝下了如此命令,恐怕得他亲自前往垂拱殿述职才能知晓。
  说来,他不过回宫短短一个时辰,宫内便得了消息,这厢话落,李公公便已候在了外头,“都督大人,奴婢在外头候着,何时事了何时唤奴婢。”
  这话说的,大理寺卿哪里敢再耽误魏泽的时间,连忙道:“都督大人慢走。”
  魏泽并未多言,坐上宫内来的步辇,前往垂拱殿。
  ......
  苏芩在西厂从午时等到了日落西山,还未等到魏泽,觉得有些奇怪,若是以往,这会儿也该回来了,难不成被其他事牵绊住了?
  芝士也有些担心,见四下无人,忐忑问道:“小苏啊,大理寺那些当官的不会为难你家大人吧。”
  “不会不会,你放心好了,”
  苏芩嘴上宽慰芝士,实际上却心里头打鼓——真的出了什么事吧?此念头一出,又被她立即否定,呸呸呸,怎么可能!魏泽是谁啊,西厂大都督,宫内谁能不怕他,他不为难大理寺的那便算好了,谁敢为难他,定是多日要务积攒,耽误了。
  竹篓里的蛇妖嘶嘶的吐着信子,探出脑袋,颇有些幸灾乐祸道:“完蛋,魏泽要倒大霉了。”
  “闭嘴!再说话今晚没你的饭。”
  “略略。”蛇妖吐了吐信子,缩回了竹篓。
  向麒麟屁颠屁颠的跑来,手里提着几包东西,见苏芩站在门外左顾右盼,大老远便摆手打招呼,“小苏子!”
  苏芩见满脸笑嘻嘻的向麒麟,疑惑道:“向麒麟,你们司礼监最近很闲吗?”怎么动不动往西厂跑,向麒麟没正面回答她的话,只是朝苏芩身后探了探头,而后问:“都督大人还没回来吗?”
  “从午时去了大理寺至今未回。”
  “奇怪。”向麒麟看起来也有些疑惑,而后道:“不重要,横竖我是来找小苏子你的,大人不在也好,方便办事。”
  竹篓里的小蛇,发出八卦的一声“哇哦。”
  想不到这丑东西还挺有市场的,人类的喜好真奇葩。
  苏芩:“.....”向麒麟该不会对我有什么想法吧?怎么办,我该怎么拒绝他!
  “你.....”苏芩欲言又止,向麒麟不明就里,“小苏子你怎么了?怎么感觉你突然间有些尴尬?”
  “......”她能不尴尬吗?
  “小苏子,你的寝室是哪一间?哦,这间窗子上糊着秋草黄的软烟罗,那定是这间了。”向麒麟嘴里说着,熟门熟路的推开了房门,苏芩来不及阻止,眼睁睁的看他走进了自己的寝室。
  “啊喂。”
  芝士手肘捅了捅苏芩,道:“你同僚是不是喜欢你?”
  连芝士都看出来了,这不要太明显好不好。
  苏芩:“.....应该,没有吧。”
  芝士突然紧张兮兮,“此事可不能叫你家大人知道了。”
  苏芩:“......”什么突然间有一种,‘夫君不在家,外男突然入门,担心回来的丈夫看到误会’的紧张感。
  竹篓里的蛇妖:“......”嘿嘿嘿,等魏泽回来我便说给他听,气死他哈哈哈哈哈哈。
  “小苏子?你怎么在愣在外头。”向麒麟献宝似的招呼,“来呀来呀,我有宝贝给你看。”活像苏芩前世在地铁上遇到的那种穿着风衣的变态。
  但是向麒麟你有什么宝贝啊!你的宝贝?苏芩想到不好的画面,该不会是装在瓶子里头吧,啊,没想到你是这种死太监,嗫嚅道:“......这光天化日的,不好吧。”
  此刻,日头已几乎落下,紫禁城的天暗了一半。
  向麒麟道:“这天不都暗了吗?再说了宝贝本来也不能在白日里看。”向麒麟特意压低了声音,挤眉弄眼道:“被其他人知道不好。”
  苏芩:“那就别给我看了,这毕竟是你的隐私。”
  向麒麟:“什么嘛,我便是来送给你的。”
  苏芩:“.....”拿走我不要啊。
  苏芩:“.....大人即将回来,你不怕被看到?”
  向麒麟:“怕啊,所以还喊你快些,速战速决。”
  苏芩:“.....”神啊,谁来救救我,她不想看向麒麟的宝贝啊!
  向麒麟:“小苏子快抓紧进屋。”
  苏芩:“我不!”你不要过来啊。
  芝士瞅见苏芩一副誓死不从的模样,心想,小苏果然心中只有她家大人呢。
  先前他们假装商人夫妻时,她便从他们的互动中看出了浓浓的爱意,如今虽然得知他俩只是上下属关系。
  但真正的爱情是穿透□□的灵魂相通!这是她家乡一位哲学家说的话,她深信不疑。
  于是上前一步规劝向麒麟,道:“老妹啊,啊不是,大兄弟啊,也不是,向公公,感情这玩意不可强求,相信公公终有一天会遇到属于你的对的那个人。”
  向麒麟一脸懵逼:“大姐你说啥了。”他怎么一个字都听不懂,见苏芩磨磨唧唧,急了,三两步拽过苏芩往屋内拉。
  苏芩连忙蹲下试图用后坐力阻止被拉进去,芝士也来帮忙,只是徒劳,门啪的一下被关紧了,竹篓啪的落在了门内的地上,芝士被关在了门外,反应过来狂拍门,“开门啊,大兄弟,你这样是不对的!”
  屋内没有点灯,一片昏暗,苏芩后退两步,语无伦次的规劝,“向麒麟,苦海无涯回头是岸,我长的又黑又不好看,还是个公公,你的宝贝自己留着吧。”救命啊!
  向麒麟缓缓向她靠近,“嘿嘿,我不留,我就要给你。”
  竹篓里的蛇妖:“......”嘿嘿,看好戏了,嘶嘶——
  随后在苏芩的闭眼尖叫下,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发着亮光的圆珠子,“噔噔!”
  苏芩:“.....”
  准备看好戏的蛇妖:“......”
  苏芩看着向麒麟手里捧着如鸽子蛋大小的亮珠子,道:“你让我看的宝贝是这个?”
  “是啦,太医院刚到了一批次的莹石,你看这颗圆润吧,像夜明珠一般。”
  “确,确实。”是她误会了,想多了,向麒麟怎么可能是那种人。
  门外的芝士也听到了莹石二字,安静了下来,哦,原来她也误会了。
  “你给我这个做什么。”
  “抹脸,提亮啊。”向麒麟做了个抹脸的动作,因屋内未点油灯,光线昏暗,苏芩只看到一个发光的圆点在面前上下移动,向麒麟示范完毕后,将莹石递给苏芩,“太医院的东西可都是好点西,你看你现如今比先前白了,便是那太医院的七子白·粉在作用,再加上这莹石时不时抹脸,你定能变白!”
  苏芩:“.....谢谢。”谢谢你,热心的向麒麟。
  “不用谢啦,都是同僚,日后有机会在大人面前多替我美言几句便好了。”向麒麟此番前来不为别的,为的就是投其(魏泽)所好,他隐隐约约察觉到魏泽对小苏子和对其他属下有些不同,就拿上次拍马屁来说吧,同样是拍马屁,小苏子拍,魏泽便很受用,他只得了冷冷一。
  布匹也是,原本赏给赵钱的软烟罗随便给小苏子糊了窗子......
  虽,具体搞不明白为什么会有如此大的差异。但,小苏子日后前途定稳了,此时趁机与他搞好关系也是不错的。
  抱着这个想法,向麒麟甫一回来,便去太医院一顿搜刮,做关系这种事情,毕竟是在讨好人,因而会想瞒着魏泽也是情理之中。
  “桌面上另外几大包分别是南海珍珠贝母粉、苜宿东瀛樱花粉,都是顶好的东西,你时刻用,用完了再悄悄喊我,哥有的是渠道拿货.....”
  苏芩:“那便太感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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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过渡过渡
  “等等”苏芩突然意识到什么, “你说我变白了?”
  “是啊,你自己没有感觉到吗?”向麒麟从黑暗中摸索出火折子点亮了屋内的唯一的一盏油灯,“屋内有镜子, 你照照看。”
  蛇妖爬出了竹篓,拿尾巴将门勾开了, 芝士扑通一声闯进门来, 正看到苏芩拿着铜镜, 借着油灯的微光,仔细照了起来。
  不仔细看倒还好, 这么一看确实,比先前的时候白了不少, 青青不是说这药膏非用特定的药水, 否则风吹雨打、日晒都不掉,按道理不应该。
  “是比先前白了吧?”向麒麟指着刚从地上爬起来的芝士道:“你和你堂哥站在一起, 他像黑夜,你像傍晚, 果然太医院的药方效果就是好。”
  ……
  李公公引着魏泽到了垂拱殿,“魏大人,到了。”话落, 李公公便退了下去。?
  偌大的垂拱殿,空空荡荡, 四周缀着建造陵墓才设的长明灯,黄铜锻造的长明灯上,贴满了以朱砂写就的符纸,不用说这些长明灯以及符纸便是那从蜀地来的仙师的杰作。
  奇怪的是, 整个大殿万千烛火摇曳, 却带不了一丝暖意, 明明夏初,气温仿若初冬,
  “魏卿!你来了。”
  魏泽收回了目光,恭恭敬敬行了君臣之礼,“参见圣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爱卿平身,”皇帝快速拾阶而下,临近魏泽,满脸掩饰不住的欢喜,“爱卿回来了,朕这些日可非常担心爱卿。”丝毫未就“这些日的无故离宫”对魏泽做追究。
  魏泽抬头,见那皇帝眼下乌青,印堂发黑,嘴唇透着不正常的猪肝红,几不可闻的皱了下眉。
  想起大理寺卿与他所说之事,道:“臣有事进谏。”
  “爱卿可真是勤勉,这一回宫便想着进谏。”
  “臣惶恐。”
  “哎,朕没有问责的意思,”皇帝对魏泽进谏不感兴趣,“朕有更重要的事要与爱卿探讨,随朕前往紫承殿。”
  紫承殿?
  魏泽顿了一顿,犹豫道:“紫承殿乃圣上祝寿之所,臣下不宜前往。”
  “爱卿真是细心,不过不要紧,爱卿所虑之事,朕早就想到了。”皇帝老头语气兴奋,说话间,一抬手旋转头顶处垂落的一盏长明灯底座。
  只见原本普通的底座,莲花一般散开。
  随后大殿中传来一阵闷响,大殿前方竟突然向两侧裂开,一处隐秘的地道骤然出现!
  “朕暗中命人建造了这些通道,而后将工匠尽数处死。除却朕外,爱卿你是第三个知晓的。”
  “臣惶恐。”
  “哎,爱卿莫要如此说,随朕来。”皇帝站在通道入口处,转瞬间隐没了身影。
  魏泽弯下·身子迈向地道——那地下通道也建造的犹如地陵,狭隘仅许一人弯腰通过,四壁同样缀着贴有朱砂符咒的长明灯,如此狭隘的地方,又在地下,人入内却并未感到窒息,反倒感到被丝丝冷气包围,寒意比垂拱殿更甚,如今已入夏,便是在底下也不至于阴凉至此。
  而前方,离他不过三寸的距离的皇帝,却清晰可见脖颈的汗珠,像是热的。
  魏泽神色一凛,疑虑爬上心头。
  皇帝老头的声音回荡在地道中,形成回音,“爱卿是否觉得此处建造神奇,形容狭小,四壁还点满了灯,虽在地下,却一点也不闷热,爱卿可知其中原因。”
  “臣不知。”
  “爱卿不妨一猜。”
  “臣愚钝。”
  “爱卿真是胆子越发小了,”皇帝老头意味深长,“朕不为难爱卿,爱卿稍后一看便知。”
  说话间两人已到了紫承殿,原本皇家举办寿宴的紫承殿,从屋顶垂落盘香,整个殿室弥漫着松香的味道,烟雾缭绕,令人看不清陈设。
  而在这层层烟雾之中,殿中央金铜铸造的丹炉,向外发着红彤彤的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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