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泽尽最大的可能，为愿意跟随的兄弟们征求最大的利益，双方协定达成。
内外夹击，一招毙命。
“你的失忆是装的？”
傅寒瑾点头，“装失忆能减少没必要的麻烦。”
宋泽倒是没有太大的反应，叹声道：“倒是苦了我妹妹的一番苦心。”
抬眸看向傅寒瑾，眨眨眼，“这几天殿下对我妹妹有没有心动？”
傅寒瑾摇头，“我已经成婚了，并且很爱我的王妃。”
宋泽笑道：“和成婚有什么关系，我是问心动，况且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的事情。”
“难道是晋王妃也是个拈酸吃醋的人？”
傅寒瑾严肃地回答，“她不是，我是。本王和王妃很幸福，不需要妾室的加入。”
第175章 收复归京
傅寒瑾与宋泽联手，很快便攻占下山寨。
大当家怒声道：“宋泽，你这个叛徒，你是要带着兄弟们去送死，你会遭到报应的。”
傅寒瑾二话没说拿起剑直接将吵嚷的大当家杀死，鲜血从空中溅落，躁动不安的众人瞬间安静下来。
“这几天宋泽已经把朝廷的招安政策告知你们了，愿意跟随宋泽归顺朝廷，朝廷自然不会亏待你们，不愿意招安，想与朝廷继续作对的，这就是下场。”
“朝廷会全力打压土匪，佑护大卫百姓，上山为匪遭世人唾弃，你们也不愿意继续过这样提心吊胆的生活，世世代代背上匪的臭名吧。”
底下一个大胆的山匪道：“要不是被逼得走投无路，我们谁愿意过提心吊胆的土匪生活！”
傅寒瑾道：“做土匪便能为曾经的自己讨回公道了？本王愿在此保证，若真是受了委屈，被逼为匪的，朝廷愿意彻查你们的冤屈，还你们的清白。”
“至于一些走错路，但诚心悔过的，朝廷自也愿意给你们一次机会。所有招安的人，朝廷会根据你们能力特征，安排一份养家糊口的工作，与家人团聚。”
“若是依旧不知悔改，与朝廷为敌，我们也不会心软，死伤是必然的。”
得失利害分析得很清楚，宋泽拿出愿意归顺的名单补充。
“王妃她们到哪儿了？”
莫山回答：“王爷放心，王妃和郡主她们已经暗中回盛京了，我们的人一直在暗中保护。”
“不过……听说灵美人跟着王妃也来惠南了，好像失踪了。”
傅寒瑾：“不用管，她是皇后的人，她们不会丢弃一颗好不容易成功的棋子。”
之所以明知灵灵是皇后的人还让她入府，一方面是她身份低微容易对付，另一方面灵灵聪慧，不是一颗容易把握的棋子，在皇后利用她的时候，她必然也会为自己拿下一些把柄。
姜承怿就是个例子。
用皇后的棋子，最后却用来对付她。
“山寨收整完，整队归京。”
莫山点头应是。
……
马车摇摇晃晃在惠南逛了好几天，都没有见到陆语惜等人的身影。
“美人，没有信物官府不相信我们的身份，我们进不去，而且带出来的银子也快没了。”彩莲小心翼翼地回答。
灵灵脸色骤变，“没用的废物，没有晋王府的信物，难道连明月公主的信物都没有？你去说我们是明月公主的人，让他们立刻出门迎接。”
彩莲摇头道：“不行的，我们不能私自借用公主的名义，若是被晋王发现，你就暴露了。”
灵灵怒声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说该怎么办！”
彩莲垂眸，“奴婢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眼前一亮，好心建议道：“听说王爷已经成功拿下山匪，班师回朝了，我们要不也先回去。”
反正在这里也是一无所获，还不如早些回去。
“王爷回京，陆语惜也回去了？”灵灵道：“你别忘了，这对我们来说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陆语惜没有晋王保护，还要带着平宁郡主那个拖油瓶，又在外面，是杀死她的最好时机。”
“只要她死了，我便是晋王府唯一的女主人。没有了陆语惜的阻拦，拿下晋王的心，整个晋王府便是我们的天下了。”
越说越激动，彩莲却感受不到其中的任何一点喜悦。
不过一个小小的美人，即使真的将陆语惜杀死，难道晋王就不会另娶别的女子，后院只留她一个？
拿下晋王的心，大话谁不会说，要是那么轻松，怎么最后陆语惜是王妃而你是公主用手段塞进去的美人。至今还没有得到晋王的一个正眼。
自然这些话没有说出口，连连称是。
“先送我回客栈，然后再去寻找一遍陆语惜的下落，实在找不到就回盛京。”灵灵吩咐道。
晋王已经回京，或许她还能趁着陆语惜不在，成功拿下晋王的心。
论身材外貌，她有哪点比不上陆语惜了。
不过是个嫁过人毫无生气的老女人。
“张大哥，是公主又有什么吩咐吗？”彩莲看到明月公主身边派来的侍卫，激动地问道。
公主一定有什么消息，绝比她们这样毫无头绪地在惠南城中寻找要强。
侍卫递给灵灵一块玉佩，“这是代表北宁清平公主身份的玉佩，清平公主不愿意和亲逃走了，公主要你代替她的身份，要求夺了陆语惜的王妃之位。”
“没有一国公主下嫁为妾的道理，放心，没有人见过清平公主长什么样，到时候皇后娘娘会帮美人圆这个谎。”
灵灵震惊地接过玉佩，心中大喜，“谢过公主。”
有了公主的身份，看陆语惜还怎么在她面前趾高气扬。
“公主她还好吗？”彩莲关心地问道，她从入宫起便一直服侍公主，感情深厚。
与北宁和亲的婚期逼近，想必公主也不好过吧。
侍卫回答，“公主很好，彩莲姑娘勿念。”
“北宁在盛京耽误时间太久，公主已经远嫁北宁，日后皇后娘娘会帮助你们。”
彩莲愣了愣神，“已经走了……”
灵灵倒觉得无所谓，反正她能活着，为谁办事不一样呢。
“你们现在就回盛京，最好能赶在晋王归京之前暴露身份。”只有这样傅寒瑾才没有办法反击。
彩莲委屈地道：“张大哥，我们身上的盘缠都已经用光了，马夫早就跑了。”
侍卫安慰道：“我带你们回去。”
简单的收拾好行李，匆匆忙忙地离开，坐在马车上，灵灵紧紧捏着那块玉佩，都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简直天助我也，回到盛京，她便成为高高在上的公主了。
……
“皇后娘娘说话越来越有趣了，本王什么时候委屈一国公主为妾了！”傅寒瑾冷声道。
苏知晴笑道：“晋王殿下别激动，我和皇后知道你与晋王妃恩爱，也不愿意拆散你们。”
“清平公主调皮惯了，一直隐姓埋名在盛京游玩，意外看上了你，你不愿意和亲，她便想出了这招，你知道感情上头，便连身份都不顾了。”
“可北宁听说后不愿意一国公主受如此委屈，要求皇上为她要个名分，一国公主哪有给人做小的道理。”
第176章 贱籍文书
傅寒瑾心中冷嗤，灵灵的身份到底是什么所有人都一清二楚，不过让她背上这样的身份有利罢了。
皇后可以成功拿捏灵灵，成功打入今晚晋王府内部并夺得话语权，灵灵能顶替清平公主的身份，自然是皇后和北宁串通好的。
“公主不愿意做小，便离开晋王府。”傅寒瑾说：“晋王府太小，容不下公主这尊大佛。”
苏知晴道：“晋王难道要为了一己私欲，毁了大卫与北宁好不容易换来的和平？”
“况且又不是强行分散你与晋王妃，贬妻为妾虽不好听，但是为了国家大义，想必天下百姓也不会怪罪晋王。”
傅寒瑾：“天下百姓不会怪罪我，但本王绝不会原谅我自己。”
“妻便是妻，绝没有更换一说。”
傅云珩轻咳一声，打断两人的争吵，“晋王！皇后话虽说的难听了点，但理就是这个理。你是皇子，国家大义自也比平常百姓看得重一些，难道要为了一个女人莫须有的名分，置百姓与不顾。”
“你从小在军营长大，应当比谁都清楚战争的百姓的危害，如今两国好不容易平息战争，难道还要因你而再起纷争吗？”
“皇上说得没错，晋王确实不应该为了自己的私欲而将两国百姓置于战争的水深火热中。”陆语惜站出来，像皇上和皇后行礼。
此话一出，众人惊讶地看着陆语惜，不可置信，她愿意为妾了？
傅寒瑾眼中出现一抹恼意，只有两个人听到声音说：“这件事我会处理清楚。”
陆语惜甩开傅寒瑾的手，抬眸对上高位上的傅云珩，“皇上是天下百姓的皇上，自然要为天下百姓考虑，语惜自然也不愿意与天下百姓为敌。不过一个名分，清平公主想要给她便是了。”
“但是咱大卫绝不能出现一个贱籍出身的王妃，便是高宗皇帝的宠妃李美人，也是脱离了贱籍才入宫做的妃。”
大卫自开国以来便起义不断，尤其是底层人民起义，所以为了更严格的管理，户籍制度格外严格，贱籍是最低一层的，行为几乎都是受限制的。
入贱籍意味着从此彻底成为主家的人，生死全由主家决定，哪怕是皇上，想要为人脱离贱籍也是要费一些功夫。
傅云珩眉头轻蹙，“此话何意？”
陆语惜将一份文书呈上前去，“灵灵是不是北宁的清平公主还暂定，但是曾入贱籍却不假。”
想不到当时的预防之举，今日还有用处。
苏知晴看到文书也愣了一下，很快又勾了勾唇角，“晋王妃不必为这件小事忧心。想必您也不想让一国公主做你的丫鬟不是。”
“这文书做不做废不还是你的一句话，不过几个丫鬟，你要是缺，母后送你一堆。”
陆语惜答道：“母后好意语惜受之有愧，不管灵灵是不是北宁的清平公主，只要有这张文书，她就是我的丫鬟。”
“没有让一国公主做小的道理，自也没有让丫鬟做妻主子做妾的道理。母后忘了，以下犯上可是最忌讳的。”
傅寒瑾接话道：“灵灵究竟是不是北宁的清平公主，身份还有待考证，玉佩是个物件，她是怎么来的谁也说不上。”
“等身份确定了，在商量本王贬妻为妾的事情吧。”
究竟怎么样的证据才能证明她就是清平公主呢?多少证据才算充足呢？
苏知晴压住脸上的怒意，刚想开口反驳，就听到旁边的傅云珩开口。
“晋王说的也有道理，和亲关系着两国百姓，还是等身份查清楚了再做打算也不迟。”
突然帮傅寒瑾说话，令在场的所有人心中都惊了一下。
傅云珩不是最讨厌傅寒瑾了吗，只要能让他不舒服，他强势的破坏他的安逸。
哪怕是娶陆语惜这件事上，虽有妥协，但却将他置身于更危险的地方，说是重用，其实就是要让他去送死。
“晋王留下，都退下吧。”傅云珩道。
苏知晴抿唇，识趣的带着宫人们退下，陆语惜向傅寒瑾微微点头，也退下了。
“皇上有什么事吗？”傅寒瑾躬身问。
傅云珩缓缓走至傅寒瑾身旁，略带感慨的叹了口气，“你有多久没叫过我父皇了。”
“老四死的时候带有目的的叫过几声，就只剩下小时候躲在太监身后怯生生的叫过几声了。”
傅寒瑾没有说话，突然的怀念，他觉得另有目的。
“起来吧。”傅云珩淡声道，“一晃这么多年，你都长这么大了。”
她走了又多久呢？
傅寒瑾道：“人不可能一辈子都是小孩子。”
傅云珩拍拍傅寒瑾的肩膀，嘴角扬起的笑容，炫耀中带着点苦涩。
“都能独当一面了，早不是小孩子了，听到你平复惠南叛乱，你知道父皇心中有多高兴吗。”
是发自内心的为他自豪，这么多年，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傅寒瑾由原来的厌弃，不管不顾，自生自灭的态度悄然转变为希望他强大，能战胜一切困难。
或许从开始对死去的叶婉湘产生说不清的矛盾心理开始吧。
人就是这么奇怪，曾经一度讨厌的人和物，当有一天真的没有的时候，才发现他们早已经占据了自己的内心。
“谢皇上。”傅寒瑾恭声应答，并没有太大的情绪。
迟到的父爱，他不需要，也不敢要，害怕这突然的关爱转瞬即逝。
不报幻想内心便不会受伤。
“咱们父子间的矛盾也该说清楚了，朕知道你怨恨我，但当你坐上朕这个位置，便会明白朕的心酸。”傅云珩说。
傅寒瑾冷声道：“母后并不属于这层心酸，她本可以活到现在的。”
母后的死，仅仅是因为傅云珩的厌恶。
“所以啊，这么多年在她的一遍遍愧疚中，朕选择把这一切都还给她了。”傅云珩眨眨眼中的泪意，“虽说方式残忍了点，但不得不否认，你现在不仅在百姓中获得威望，甚至能力手段也不甘为下。”
“这个位置一开始便是为你留着的。”
脑中铮的一声，傅寒瑾愣在原地。
第177章 真假玉佩
“皇上没必要拿这个与我开玩笑。”傅寒瑾回神，显然不相信傅云珩的话。
若真的重要，又怎么会将年仅七岁的他丢入军营，从此不管不顾；又怎么会在他重伤时，命令他前往危险重重的疫区；甚至娶心爱的姑娘，却让他们新婚后即刻分离。
若真的在意他，便不会在如此紧要的时刻，将从未有关的爱意附加在他身上，将所有夺嫡大军的视线重点转移到他身上。
傅云珩苦涩一笑，“好了，朕也不逗你了。这次回来就好好休息几天，养好身体。”
傅寒瑾垂眸应是，行礼离开。
傅云珩盯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一片酸涩，轻声呢喃，“和他母亲一个性子，这么多年还没有原谅朕。”
这么多年的纠结，在知道平宁郡主的身世后，他才彻底看清。
尽管不愿意承认，他的心早已经对叶婉湘沉沦。
在她死后的十五年后，他终于愿意承认内心的情感，好像一切都太晚了。
深吸了一口气，抿了口热茶，心中一片感慨。
他刚才确实没有开玩笑，傅寒瑾就是他心中最佳的继承者。
从默默无闻，远离盛京的不受宠皇子，凭借他的才智和能力，一步步进入他的视野并成为最合适的人选，不用想，他都知道这一路傅寒瑾走得有多艰难。
……
灵灵气急败坏地将桌上的香炉砸向门，大声道：“世上怎么会有如此不要脸的女人，你真以为那一张没用的卖身契能压老娘一辈子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