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主母一睁眼,渣夫满门抄斩了》作者:半斤袖子
简介
太医嫡女,少年将军,天作之合。 刚成婚夫君便奉命出征,征战四年,归来却失忆了。 记得所有人,独独忘了独守空房的她。 她翻遍医书,用尽毕生所学研究这怪病。 他战场上患了隐疾,不能生育。 她悉心照顾过继到她名下的继子。 终于等到继子考中举人,成婚,她也彻底累垮了身体。 可辛苦半生,却为他人做了嫁衣。 继子是夫君和庶妹苟且的产物,而她不过是他们兄妹不伦的遮羞布。 失忆,怪病,全是装的。 “要不是照顾孩子太辛苦,早在你刚嫁过来时,就死了!” “坐了这么久的侯门主母的位置,也该还给我了。” 她被活活气死。 重活一世,她不在帮她们遮羞。 谁不让她好过,她也不让谁好过。 定安侯府丑事曝光,她终于逃离了上辈子吃她的牢笼。 姜承怿跪求原谅,“语惜,误你半生,那我便护你余生。” 陆语惜:“既然你不愿和离,那就只有丧夫这条路了。” 傅寒瑾勾唇,“为了防止你背上克夫的名声,你要嫁一个命如我这般硬的!” 听说再嫁后的陆语惜,恨不得被战神王爷宠上天。
第1章 失忆
“语惜,承怿这病是怎么回事?”
熟悉的场景,熟悉的话语,熟悉的怪病。
陆语惜一时恍惚,她重生了。
回到了她二十岁这年,嫁到定安侯府姜家的第四年。
“语惜,我在和你说话。”
姜老夫人再次出声。
陆语惜回过神,对上姜承怿冰冷陌生的眼神,收回把脉的手。
刚成亲,夫君姜承怿就应召出征,独守空房四年等来的丈夫,归来却失忆了。
仅仅只忘记她这个妻子所有的记忆。
陆语惜苦涩抿唇,“母亲,儿媳学术不精,也是第一次见这种怪病,我看还是明日请父亲给侯爷瞧瞧。”
陆语惜的父亲陆安,太医院院首,也是卫国有名的神医,或许可以治疗姜承怿怪异的失忆。
姜承怿冷漠拒绝,“不过是无关紧要的小病,没有必要麻烦岳父。”
陆语惜攥紧了发冷的手,她知道,无关紧要的不是病,是她。
前世她为了姜承怿的失忆,翻遍相关医书,用尽毕生所学,直到死的时候才明白——失忆是装的,不过是不愿与她有过多纠缠。
姜老夫人瞪了一眼姜承怿,强硬地安排,“有病咱就治!刚好你回来这么久都没去拜见亲家,带着语惜顺便去一趟。”
陆语惜:“不想治就不治了,侯爷说的也没错,无关紧要的病罢了。”
陆语惜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姜老夫人以为陆语惜赌气,劝道:“失忆这病怪却不要命,忘了便忘了吧,都是以前的事,生活还要往前看,等日后你为咱侯府开枝散叶——”
姜承怿皱眉打断,语气中是毫不掩饰的厌恶,“不是已经有铭哥儿了吗。”
姜老夫人一说到孙子的事,脸上就不自觉的带上笑容,“光一个铭哥哪够呀?俗话说,儿孙满堂,多子多福,孩子自然越多越好了。”
陆语惜怪异地笑了,“母亲说得对,铭哥儿毕竟不是亲生的,终归不亲。”
铭哥儿是姜承怿才战场上带回来姜二哥的遗孤,姜二哥战死沙场,姜二嫂动了胎气,难产而死,将孩子托付给姜承怿。
为了给孩子一个良好的生活环境,在她刚嫁入侯府时,就将铭哥儿记在她名下。
虽说铭哥儿不是亲生的,但她也是如珠似宝的疼着。
铭哥儿也是争气,年纪轻轻就高中举人,很是光宗耀祖,风光无限。
但她始终忘不了,前世她是怎么死的。
她殚精竭虑地为铭哥儿操劳,三十多岁就缠绵病榻,最后油尽灯枯。
在铭哥大婚那日,她强撑着身体准备参加铭哥儿的婚礼,却被拒之门外。
她仅仅是想见他一面,还是让下人三催四请后才过来。
尽管知道是最后一面,她依旧为他考虑,“娘已经和云文书院打了招呼,给你留了一个名额,如今大婚,更不应该荒废学业——”
铭哥儿厌恶打断,“可我根本不喜欢读书,更不喜欢你!我恨你,从小到大的每一天我都恨不得你死。”
陆语惜怔住了。
铭哥儿眼中是她从未见过的怨毒。
陆语惜错愕,安慰自己是因为唠叨引起铭哥的厌烦,铭哥儿才会说这么恶毒的话,伸手想要抓铭哥儿的手,耐心安抚。
铭哥儿却甩开陆语惜枯瘦的手,一把反制将陆语惜推下床,用力掐住陆语惜的脖子。
陆语惜挣扎怒吼,“姜笙铭,你这是要弑母?”
铭哥儿松开掐住陆语惜脖子的手,嘲讽地大笑,“母亲?就你也配做我母亲?”
虽然不是铭哥儿的亲生母亲,但也是他的养母,含辛茹苦将他养育成人,怎么就不配是他的母亲了?
铭哥儿满脸得意,“我的母亲,只有她。”
她?她是谁?
姜二嫂不是早就难产死了吗?
一抹倩影缓缓走到陆语惜面前,嘴角挂着得意和挑衅。
陆语惜看清来人,不可置信,“雅舒?”
定安侯府的二小姐,姜承怿的庶妹姜雅舒。
自小体弱多病,一直在庄子上养病,直到姜承怿出征归来恰巧遇到,心疼妹妹在庄子上受苦,才带着姜雅舒回到盛京,回到定安侯府。
姜雅舒比陆语惜还要大两岁,被姜承怿带回盛京已经被拖得没有好亲事,大夫又说姜雅舒体弱也没几年活的,就一生未嫁,一直生活在定安侯府。
姜雅舒看着陆语惜痛苦的脸,得意地说:“铭哥儿是我的孩子,我和哥哥的孩子。”
“不可能!”陆语惜下意识地反驳,“你们是亲兄妹——”
“亲兄妹就不能生孩子?”姜雅舒理所当然地问。
陆语惜怒火中烧,“你们这是乱伦,恶心龌龊——”
姜雅舒突然脸色大变,一巴掌将半撑着的陆语惜扇倒在地,“你算个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评价我们的爱情。要不是当年铭哥儿年幼,需要你照顾,早在你嫁到侯府时就死了。”
陆语惜怒极反笑,“爱情?别拿爱情来掩盖你们的龌龊,不能光明正大在一起,你连个贱妾外室都算不上。”
陆语惜的话踩到了姜雅舒的痛点,脸色难看,突然又怪异的笑起来,“我确实不能光明正大的和哥哥在一起,但是你可以呀。”
“你放心,你死后,我一定用你的身份好好和哥哥在一起,一生一世一双人,百年后,和哥哥葬在一起的也是我。”
冲击太大,陆语惜气得喘不上气来,咳出一口浊血溅到雪白的中衣上,格外显眼刺目。
“你以为这样说我就相信你说的?姜承怿根本没有生育能力,怎么会和你这个亲妹妹生孩子?我看明明就是你趁姜承怿失忆,将自己偷奸养的孩子算到姜承怿头上。”
即使这个时候,她还为姜承怿找借口。
或许是不愿相信这么荒谬的事情会发生在她头上,不相信自己一辈子活在姜雅舒兄妹的骗局中。
姜雅舒不怒反笑,嘲讽陆语惜的天真,“世上真有失忆,失忆也仅仅只忘记一个人?”
姜雅舒的话再一次将陆语惜打入谷底,“当年我生孩子太疼了,哥哥心疼我,又不愿和你亲近,就吃绝子药,装失忆躲避你。”
“疯子!”陆语惜怒咒。
乱伦,装失忆,绝子药……
如同一个个雷在她心中炸开。
姜雅舒站起身,以胜利者的姿态,用脚尖抬起陆语惜的下巴,居高临下地嘲讽,“侯门主母的位置借给你这么久,也该还回来了。”
铭哥儿牵起姜雅舒的手,“母亲,和这个恶毒的女人说这么多干嘛,父亲还等着我们呢。”
陆语惜彻底摊在地上,用不上半点力气,泪水从酸涩的眼眶滑落,视线渐渐模糊,耳边的声音却模糊刺耳,“母亲,赶紧离开这儿,今日是儿子的大喜之日,别沾上这里的晦气。”
夫君,儿子还有她的身份,都是别人的。
操劳半生,却是给别人做了嫁衣。
回顾半生,不过是他们兄妹乱伦的一块遮羞布!
她不甘心。
“语惜,你怎么了?”
姜老夫人忧心忡忡地问。
陆语惜脸色发白,眼眶早已泛红,手中的帕子被绞得不成样子,“儿媳没事,多谢母亲关心。”
陆语惜垂眸,收起复杂的情绪。
姜老夫人说:“铭哥儿虽不是亲生的,但也是姜家的孩子,你也要好好抚养——”
陆语惜打断姜老夫人,“母亲,我和侯爷以后会有孩子,但二哥为国捐躯,只留下铭哥儿一个孩子,可不能让二哥绝后呀,我看还是将铭哥儿记在二哥名下比较妥帖。”
姜承怿怒气冲冲地质问,“陆语惜,你是不是不想养铭哥儿?”
“我看侯爷失忆果然是伤了脑子,想象力都变丰富了,我说将铭哥儿还给二哥,可没说不养铭哥儿。”
也没说要养。
姜承怿烦躁地瞪了一眼陆语惜,“就这样也挺好的,二哥将铭哥儿托付给我,我就是铭哥儿的父亲,此生也只会有铭哥儿一个孩子。”
铭哥儿本来就是他的孩子,凭什么要记在二哥名下。
当时说铭哥儿的身世,不过是借口罢了。
“那侯爷要和死去的二哥抢孩子了?”陆语惜翻译姜承怿的话,“二哥为国捐躯,二嫂拼命生下的孩子,侯爷这是要趁火打劫吗?”
姜老夫人认同陆语惜的话,也觉得当年这事做得太草率了,仔细想来倒是委屈了二儿子。
姜老夫人刚要开口,就听到姜承怿说:“你肚子里的孩子还没影呢,就嫌弃铭哥儿抢了你孩子的位置?铭哥儿那么小的孩子,怎么能承受这么大的打击。”
陆语惜:“我就是心疼铭哥儿,才会让铭哥儿早点认亲,这种事宜早不宜晚,铭哥早点了解自己的身世,认祖归宗比较好,大了反倒接受不了。”
姜老夫人止住两人的吵闹,一锤定音,“好了,语惜说得有道理,铭哥儿都六岁了,也应该知道自己的身世,你要是真喜欢小孩子,就赶紧和语惜生一个。”
姜承怿还想劝阻姜老夫人,老夫人身边的白妈妈慌张的看了一眼姜承怿,说:“老夫人,二小姐回来了,来给您请安。”
陆语惜冷笑,还是如前世一样来了。
既然回来了,就把前世的账一笔一笔算清楚。
第2章 不用你来教训我
姜老夫人面色难看,斜瞪着姜承怿问,“她不是在庄子上养病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姜承怿讨好地解释,“儿子回京,恰巧路过妹妹养病的庄子,看妹妹在庄子上受苦,就带着妹妹先回来了,本是要告诉母亲的,杂事缠身还没来得及?。”
“恰巧?”姜老夫人问,“你从北方征战归京,她在南方的庄子上养病,你给我指一下北边的哪条路能恰巧路过南方的庄子?”
陆语惜没忍住笑出声,抿了一口茶水掩饰。
姜老夫人年轻时也是个雷霆手段的女子,管姜老太爷比较严,但姜老太爷还是在姜老夫人的眼皮子底下,纳了一房妾室,也就是姜雅舒的姨娘。
姜雅舒的姨娘可不是省油的灯,借着姜老太爷的偏爱,处处为难姜老夫人,姜老夫人在姨娘手上没少吃过亏。
却在最得势时,姜老太爷战死沙场,姨娘没了姜老太爷这个靠山,在了姜老夫人手底下活了七个月,也跟着姜老太爷去了。
只留下年幼的姜雅舒在姜老夫人手底下讨生活。
姜老夫人实在不喜欢姜雅舒,借着由头将她送到庄子上。
姜雅舒和姜老夫人的不对付,陆语惜前世是见过的。
前世她还居然傻兮兮地去调节她们之间的关系,充当她们之间的受气包!
“雅舒拜见母亲,给母亲请安。”娇俏的声音拉回了陆语惜的思绪。
抬眸,姜雅舒已经进门,乖巧地给姜老夫人请安。
淡蓝色的粗布衣服遮不住娇媚的容貌,纤细的酥腰被腰带收得刚刚好,白皙纤秀的身躯配上小白花的楚楚可怜,让人忍不住激发出保护欲。
乖巧的表面下却隐藏着不安分的心,前世自从回来后就没少惹事!
姜老夫人冷嗯一声表示答应,“先斩后奏?都安排好了,才来想起拜见我这个嫡母!”
姜雅舒认错:“是女儿的错,是女儿受不住庄子上的苦,才求哥哥带女儿回来的,哥哥心疼女儿,才会没有告诉母亲就将我带回家,让母亲生气了。”
姜雅舒的话暗讽姜老夫人苛待庶女。
姜承怿心疼地要为姜雅舒求情,姜老夫人却毫不掩饰对姜雅舒的厌恶,手边的茶盏直接摔向姜雅舒。
“别给我装,活这么大,别的没学到,你姨娘的矫揉造作倒是学了个十成十,我可没有你这样的女儿,你也不必叫我母亲。”
姜承怿将姜雅舒护在身后辩驳,“母亲,你别太过分!舒舒刚回来,好好和你说话,你怎么突然发脾气!”
“我过分?我过分也不需要你这个做儿子的来指责我。年轻的时候你爹指责我,难道老了还要儿子教训?”姜老夫人怒不可遏。
“跟你那死鬼爹一个死样!”
姜雅舒悄悄拉了一下姜承怿的衣服,“哥哥都是我的错,别怪母亲,我明日就回去。”
“回什么回,这里是你的家,你往哪回?”
姜承怿也不愿意让步,故意针对。
前世姜承怿和姜老夫人因为姜雅舒吵起来,陆语惜去当和事佬,帮助姜承怿把姜雅舒留在侯府。
后来姜雅舒在侯府不断和姜老夫人对着干,不断作妖闯祸,她就作为最大的冤大头处理后事,安抚姜老夫人的怒火。
陆语惜咬了一口手中的糕点,兴致勃勃地看着她们吵架,扬起的嘴角上还沾上一点糕点碎渣。
心中不断悔恨当年,好好的看客不当,非要上去沾一身腥,把自己搞得身心俱疲,还哪边都不讨好。
姜雅舒委屈的点头,坐在侧面的陆语惜却清晰地看到了她嘴角的得意。
姜雅舒视线划过,注意到一旁看戏的陆语惜,“哥哥说得对,这位姐姐一个外人都能在侯府,我是姜家的女儿怎么不能回侯府?”
陆语惜:看个戏怎么就扯上她了?
姜老夫人刚顺了一口热茶的气又被提了上来,她怎么就这么听不惯姜雅舒说话呢?
“那是承怿的嫡妻,怎么就变成外人了?”姜老夫人质问,“倒是你,好好的庄子不住,到这里添什么堵?”
“母亲!”姜承怿再次警告,安抚泪眼盈盈的姜雅舒,“你就住在这儿,谁也赶不走你。”
说完瞥一眼姜老夫人和看戏的陆语惜。
姜雅舒激动地点点头,像是得到糖吃的小孩子露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