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动作下来,明显觉察到身旁人呼吸浓重起来。
猎物已经上钩。
随即低头看了眼他一直未动过的左手,轻抚过他无名指上的戒痕,顺着手背上的血管向上,却一下被他反制摁在一旁,二人十指交缠。
挣扎着从他手里挣脱,温幼慈嘴唇仍在试探着轻吻,他却不再隐忍,急切地追上来,你来我往,手划过他修长的食指,顺着手腕向上。
随即“啪嗒”一声,手机从他衣袖中掉了出来。
温幼慈捡起手机,脸上俱是得意:“找到了。”
面带绯色,傅景年摘下眼镜眯起眼看过去:“温、幼、慈。”
温幼慈歪着头:“不要生气嘛,气大伤身。”
“呵~”傅景年冷笑了声,“我谢谢你。”
“不用谢,”温幼慈大言不惭,“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生动演绎了什么叫做打蛇上棍,借坡下驴。
言罢起身就想跑,却被他拉住手腕猛拽,一下没站稳摔倒在他怀里,侧坐到了他大腿上。
尚未出口的惊呼被堵在口中,铺天盖地的吻落了下来。
温幼慈挣扎半晌,奈何自己这点力气于对方而言就像是蚍蜉撼树,有些自取其辱。
而傅景年嫌她太闹腾,边吻着边单手扯下领带将她的手缚在了身前:“别动,小心疼。”
“傅景年!”
“生气了?”
“不要生气,气大伤身。”
竟是将她方才的话原封不动还了回来,温幼慈一时语塞,迷迷糊糊间又被他重新堵上了嘴。
“唔,放开!”
“别动。”
“玩儿了这么久,热不热?”
温幼慈一时没反应过来,老实回答:“是有点儿......”
傅景年立即露出得逞的笑,笑意自眼底寻寻晕开,到最后整个胸腔都在震动:“很好。”
说着把她手腕上的领带解开,待温幼慈反应过来时已经被他脱下了外套。
“你——”
他的手顺着毛衣下摆往上钻,掀起一阵痒意,温幼慈身体轻颤,当即大叫:“你干嘛?!”
傅景年抬起头,勾唇浅笑:“履行合同。”
腰看着只是被他虚虚揽着,实际却动弹不得,温幼慈放在他胸前用力推了把,他却纹丝不动,只能与他周旋:“什么合同?”
“你自己定的这么快就忘了?”又被戳了一下额头,“小姑娘记性真差。”
温幼慈摇头:“你少骗我。”
傅景年于是好心提醒她:“两千块......”
轻啄了下她的嘴唇:“我来履行附加服务。”
“我不记得......”
见她还在装傻,傅景年缓缓吐出两儿字:“陪睡。”
“......呵~”喘着重气,温幼慈咬牙道,“我真是谢谢你!”
“不客气,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温幼慈:“......你!”
回旋镖掉了一地。
“我冷!”
“现在二十度。”
“我累了。”
“那我们去床上。”说着从地上将她抱了起来。
温幼慈再次吃瘪,转眼间被他扔到了床上。
主卧的门正对院内,是推拉的木门,床是落地床,距离地面不到四十公分。
室内没有开灯,窗外明月顺着半开的门倾泻进来,抬头看见他站在光影中脱得只剩衬衣和裤子,温幼慈不由往里缩了缩:“你这是强买强卖!”
“被发现了。”傅景年跪在她身前,伸手抬起她的脸,“但合同一旦签署是不能反悔的。”
“我哪儿有签?”
“口头协议同样具备法律效力。”
“你欺负小孩儿!”
“不想白费你那声叔叔。”
温幼慈:“......”
“当然,”他突然大发善心,“你可以选择毁约......但毁约是要付出代价的。”
“什么代价?”
“你说呢?”
说着用大拇指擦拭了下她的唇瓣,眼神直勾勾看过来,温幼慈一瞬间感觉自己像待宰的小羊羔,下意识咬唇:“我不知道?”
“好好想想。”他边说边开始单手解扣子。
温幼慈忙拦住他:“等一下!我想好了。”
傅景年动作一停,又往前两步,彻底把她堵在墙角:“真的想好了?这次可不是耍小聪明就能躲过去的。”
第103章 下不为例
“嗯嗯。”温幼慈点头如捣蒜。
“那开始吧。”
“让我看看,你都想了些什么。”
“我错了。”
开头定调,温幼慈边说边脱下毛衣,里面只剩下件打底的背心。
傅景年眼皮一抬。
这样就有点冷了,温幼慈于是双手抱在胸前,打岔儿道:“可不可以把后面的被子拿过来,好冷啊。”说着可怜巴巴看向他。
傅景年眼神一动,明知她大概率是在演戏,但知道她身体差,最后只能无奈笑了笑,转头去拿被子。
温幼慈瞅准时间,起身就跑,却见他头也不转,直接伸出手从身后准确无误地拉住了自己的脚腕。
“又想跑?”傅景年无奈,“看来是还没长记性。”
温幼慈瞪着眼:“你后背长了眼睛吗?!”
下一秒被他掐着腰提了过来,一下双腿跨坐在他身上。
他表情甚是无奈,眼角眉梢还透着股罕见的风流意味,双膝跪着,抬头看过来:“玩我很有意思?”
“怎么就这么贪玩?”
温幼慈心脏开始猛烈跳动。
“对,对不起......”
随即听见一声谓叹:“怕了?”
喉咙微动,温幼慈用眼神回答了这个问题。
傅景年不免感到冤枉:“原则上,你不想我不会强迫你。”
“但下不为例。”
“再有下次......”
耳朵突然被咬了口,温幼慈不由“嘶——”一声,整个人缩成一团。
又听他在耳畔沉声道:“我就吃了你。”
温幼慈:“!”
好可怕啊。
......
第二天,温幼慈从床上醒来,看着身旁空着的位置仍心有余悸。
门外阳光正好,鸟语花香,是个大晴天。
猛吸了口新鲜空气,她随即循着飘进来的饭菜香味寻过去。
“哟,心情很好啊。”
“有什么事儿吗?”
“你这什么语气?”
“用得到人家的时候叫人好兄弟,用不到就扔一边,你当我是共享充电宝啊?!”
“让我给人偷偷换药,还让我兼职帮你当私家侦探,我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霸总吻照进现实:傅氏总裁携妻子夜游北华......”他用做作的声音念着昨晚的热搜标题,“呵呵,你倒是热搜上得爽,昨晚抱得美人归玩得很开心吧?”
哪壶不开提哪壶,傅景年冷笑一声:“滚。”
“哟,大清早怨气这么重,看来小丫头不买账啊。”
“傅三,你也有今天。”
“闭嘴。”
温幼慈找到厨房时正好听到这一句。
傅景年抬头看到她来随即对那头道:“挂了。”随即摘下了耳机。
“醒了?收拾收拾准备吃饭。”
“收拾了......孟珏?”
傅景年点头。
“他人还挺有意思的。”
傅景年一点不客气:“嘴欠。”
温幼慈:“......”
当傅三爷的朋友好惨啊。
想着不由笑出了声儿。
“笑什么?”
“没什么?”
“先出去坐会儿。”
“不,我就想在这儿站着。”
“有什么好看的?”
“看你做饭啊。”
“我做饭很好看?”
“一般般吧,我就是无聊......”
“温、幼、慈......又招我?”
温幼慈好了伤疤忘了疼:“哎,大白天的你别乱来!”
出于安全考虑,傅景年决定放过她这回:“等会儿再收拾你。”
说着开始最后的调味,关掉煤气后向她招手道:“过来。”
“我不。”温幼慈摇头得像拨浪鼓,“我才不会自投罗网。”
“过来,”傅景年又重复了遍,“我没有那么小气......”
顿了顿道:“我有点感冒,过来帮我试试味道。”
温幼慈将信将疑。
忽然门口传来一阵响动,下一秒门口传来周木的声音:“阿稚,你在家吗?”
温幼慈脸上的笑瞬间僵住。
四目相对,温幼慈脑子一空,当即拉着他蹲了下去。
叫了两声没人应,周木随即又说了些什么,似乎不止一个人。
温幼慈一下心如死灰。
完了,岳老爷子肯定也来了。
二人对视一眼。
此情此景,实在很难不让人想起上回的事儿,只不过这次比上次糟糕多了。
青天白日的,上面还煮着粥,不出意外,周木肯定会到厨房察看,届时他们俩的“奸情”在岳老爷子面前将无所遁形。
想到岳老爷子严肃的脸,温幼慈瞬间面色惨白。
抬头却见他仍一脸淡然,脸上甚至带着几分困惑,似乎在疑惑她为什么要藏起来。
温幼慈都要急哭了,见他这副模样颇为不忿,动了动嘴唇:我们要完蛋了。
却不曾想他非但一点不着急,脸上反而还露出了笑意。
温幼慈一时疑惑,手胡乱比划着:笑什么?
傅景年单膝跪对,直接探过身吻上了她的唇。
温幼慈差点惊叫出声,幸好最后及时刹车。
傅景年轻咬了她两口,随即在她耳旁轻声道:“别害怕。”
说着把她推进了身后的橱柜里,又凑上前亲了她好几下。
温幼慈要被他吓死了。
“哎,怎么没人啊?”
周木往厨房里扫了眼:“这不还在做着饭呢吗?”
“呵~”岳老爷子冷笑一声,“这丫头怕不是在故意躲着我?”
“再亲一下......”
“唔~”
温幼慈真要被他吓死了,情急之下手肘撞到身后的木板,发出“咚”一声,声音在整个厨房回荡,疼得她下意识咬唇。
好在傅景年眼疾手快把手指伸了过去,被她狠狠咬了口。
厨房外二人听到声响齐齐看过去。
对视一眼,周木缓缓走向厨房。
木质地板上脚步声由远及近,温幼慈松开嘴,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傅景年脸上仍挂着笑,下一秒将她再往里推了推,随即从地上起身。
周木进来便看到这一幕。
“傅总?”
“......您这是?”
傅景年拿着饭勺:“东西掉了。”
四处扫了眼,周木眼神最终落在他身上:“阿稚呢?”
橱柜门关不紧,若非傅景年刻意用腿抵着,怕是里面的温幼慈早已暴露。
温幼慈透过缝隙看着外面的周木,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
“阿稚出去买东西了。”
“是吗?”
傅景年并未回答:“我们出去说。”
“好吧。”又仔细扫了眼确定没人,周木方才抬脚跟了出去。
傅景年状似无意回头看了眼橱柜的方向,唇角微微抬起。
脚步声停止,温幼慈不由松了口气。
“岳老,好久不见。”
“哼!”
互联网时代,上了热搜的秘密就不算秘密。
老爷子早就听说了二人的事儿,如今正在气头上,见他哪儿能有好脸色,“傅总这话说得有意思。咱们不过是合作过一回,关系没有那么好。这声岳老我老头子实在担不起,还望您换个称呼。”
“您说笑了,我是小辈,按照辈分,也该随幼慈称您一声爷爷。”
他这无异于自己往枪口上撞,岳老爷子当即冷脸:“你还好意思说!我好好一个孙女儿,就是让你这么糟践的吗?!”
“抱歉,”傅景年自知不在理,“和幼慈的婚事并非故意瞒着您......您若是有空,不如我们换个地方聊。”
“在这儿聊不行?”
“我今个儿就坐这儿等那丫头回来,有什么事儿咱们当面说清楚!”
“她若还拿我当爷爷,就该听得进我两句劝。若是心里没我这个人,我说什么也无济于事。”
这是铁了心要找温幼慈当面对质。
傅景年闻言微微蹙眉。
“这样吧,您先回去,我等会儿带着幼慈亲自登门。”
第104章 负荆请罪
“完蛋了......”橱柜的门半开着,温幼慈蜷缩在里面,失神喃喃着,“怎么办啊?”
傅景年单手搭在半开的柜门上,俯下向她伸出另一只手:“里面闷,先出来。”
温幼慈摇头,心里很绝望:“我不想出去......”
她哪儿是不想出去,分明是不想面对。
傅景年叹了口气,将人从柜子里抱出来,放到一旁料理台上。
不知是吓的还是闷的,女孩儿出了一头汗。
“就这么害怕?”
温幼慈欲哭无泪:“我能不害怕吗?岳爷爷他......”
“放心,”傅景年替她理了理额前的碎发,“有我在,老爷子不会对你怎么样。”
“实在不行......”他开玩笑道,“你就说是我强迫你的。”
“你......你胡说什么?”温幼慈抬眉瞪过去,“岳爷爷会杀了你!”
“心疼我啊?”
温幼慈被他气笑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哦,那就更不必担心了,反正最后背锅的是我......放宽心,先吃饭吧。”
温幼慈本想说现在哪儿还有心情吃饭,便听他道:“吃饱了才有力气挨骂。”
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
岳宅。
“师父,阿稚来了。”
“那谁呢?”
周木特意绕过傅景年,就想让老爷子少生点儿气,不想被轻易识破,只好道:“也在呢。”
“呵~”岳老爷子冷笑一声,“他倒是言而有信。”
又接着道:“让阿稚先进来......旁的,先到一边儿去!”
前些天老爷子从熟人口中得知二人婚讯时大发雷霆,一改往日对傅景年欣赏的态度,拉着自己怒骂了好几天。如今态度已经比前两日好上太多,周木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哎,我这就去叫阿稚。”言罢赶紧逃离了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