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天万辞所带来的好消息,恰恰让这一不可能的世纪难题成为现实。
署长脸上激动非凡。
“万小姐,不知你愿意出价多少,才肯将这份技术卖给我们。”
万辞神色淡漠,伸手抓起那颗机械钢球就放回了口袋,慢条斯理地说道:“我今天不是为了钱来的。”
署长脸色微微一变,很不情愿听到这样的回答。
虽然他对华邦的商圈之事了解不多,但这个叫万辞的女人还是有所耳闻的。
从她过往的手段和野心来看,今天来,可绝不仅仅只是要一笔钱。
这人带来的技术太过逆天,可遇而不可求,他不好直接撕破脸皮。
于是男人彬彬有礼道:“请提出你的条件。”
署长是个浸淫官商两道多年的老滑头,万辞主动来找他们,怎么可能光是展示个成品那么简单。
所以一开口就直接切入了正题。
万辞伸出两根手指,“两天内,M国海关政府要向全球公布撤销单方面对纪恒国际的税额制约。”
署长脸色变了变,有些为难道:“你应该知道,不是我们要制衡你。”
“我当然知道幕后主使是Aldridge Kevin。”万辞说。
署长松了一口气,十分欣慰万辞这么明理。
“不过,”女子话锋一转,“我倒是很好奇,M国的海关政府什么时候被一个财阀家族给夺了实权呢?”
万辞的语气里带着轻蔑。
署长脸色变了又变,没等他开口,万辞就抢先道:“其实我并不在意贵国的一个进出口权限,这天底下,想做我万辞生意的人排都排不上号。我只是很失望,你们堂堂海关总署,却要看一个小小财阀的脸色行事。”
署长顿了顿,随即陷入沉默。
他们也不想受制于人,但奈何Kevin家族权势滔天,庞大的资本覆盖了整个金融圈。
没有人会和钱过不去。
政商需要联盟,而金钱就是联系两方的纽带。
眼前的这个华邦女人,不过就是一个身价小百亿的不起眼商人,却敢鼻孔朝天的和他们总署挑衅。
放在资本圈里,那点钱都不够看的。
如果不是她手上那项全息落地实影技术,他们才不会让她有机会进入到这里来。
“只要放开税额限制,你就答应将HLRI卖给我们?”
万辞淡定说道:“我可没说过答应卖给你们。”
署长顿觉被戏耍了,攥紧了拳头,看向万辞的眼神也不再和善。
万辞赶在他发飙前平静表示道:“我可以向你们开放使用权限。”
署长的表情这才稍微缓和了一点,但还是没有要妥协的意思:“区区一个使用权限,就想换取和Kevin家族抗衡的资源?”
万辞没有被这番嘲讽给刺激到,反而异常冷静。
她今天就是来谈判的,早就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若是他们不愿意配合,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将阵地从M国换成其他国家就行,无非是时间问题。
她在M国起家,自然对这边的资源脉络更为熟悉,发展起来阻力相对来说会更小一些。
可碍于Aldridge Kevin的存在,她一直在考虑是否要放弃在M国的经营,转而攻占其他北美或欧洲国家。
今天来这一趟,只是想赌一把,看看M国人对HLRI的兴趣到底有多大。
“看来贵国对我手里的东西并没有多大兴趣。”万辞起身,理了理衣襟,准备离开:“既然这样,我所期待的合作就不得不到此为止了。”
还没走出两步,男人忽然叫住了她:“等等。”
万辞停住了脚步,勾唇一笑。
署长斟酌再三,最后说道:“这事可不是我一个人就能做决定的,等我请示上级后再答复你。”
万辞抬手看了看时间,“我给你们十个小时的时间,在我的飞机落地前,无论什么结果,请务必告知。”
“……”
男人故作为难道:“十个小时太勉强了。”
万辞早就知道他会这么说,但她的后路可不止这一条。
“我接受了E国总署部长的跨国视频邀约,时间就在明天下午三点。”
听到这儿,署长自知机会只有这一次,万辞不缺合作方。
他深吸一口气,终于答应了:“可以。”
……
从海关总署出来后,沈麒便载着万辞开车前往机场登机回国。
路上,沈麒心事重重:“万总,若是他们不答应……”
“无须担心。”
万辞捏着手中的钢球,眼睛向着窗外川流不息的车子张望去:“他们一定会答应的。”
来的时候,她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可经过这一趟以后,万辞心中的胜算便多了几分。
就看M国愿不愿意捡西瓜,丢芝麻了。
十个小时后。
万辞刚下飞机,手机一开机,便收到了来自M国顶级科研信息院连同海关总署的回复。
看完后,万辞心情大好地息了屏。
不日,M国便全球公告了有关进出口税额的调整政策,并着重强调了纪恒的存在。
Aldridge Kevin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便找上了首席负责人进行质问。
“给了你们那么多钱,就是这么对我的?”
哪知,对方全然没了当初碍于他财阀家族势力的畏缩模样,反而挺起了腰杆,“Kevin先生,做出这个决定,是多位理事一同商议出来的结果。作为人类未来发展的潜力科技,我们十分需要万小姐手里的HLRI。”
Aldridge Kevin阴沉着脸,曾经他只要打个招呼,这群趋炎附势的家伙就会巴巴地贴上来。
哪成想,万辞居然有这么大本事,将M国政府都给收买了。
看来他还真是小看了这个女人,哪怕坠到低谷,也能给他来个绝地反击。
但全息落地实影可不是随随便就能搞定的。
万辞手里的HLRI莫不是个幌子,不然这群蠢货怎么会上当。
而且,就华邦那种地方,万辞已经穷途末路到了极点。没有靠山支撑,她怎么可能真的研发出落地实影。
“这件事我们自有定夺,倒是Kevin先生你,眼下万辞小姐是我们无比重要的合作人。上头交代过,在拿到HLRI之前,国会希望你们和谐相处。”
血眸男人冷冷扫了他一眼,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
负责人也不恼,反正他也只是个传话的,后面的事,他根本不在乎,也插手不了任何事。
—
北纪玺府。
丁平惠一整晚心里都窝着火气。
回想起因为忘关水龙头导致别墅客厅地板上全是水,万辞看向她的冷漠眼神,就一阵心悸。
先是恐慌,然后是气愤。
即便自己做的有不对,她怎么也不应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她这个亲妈。
还把那个狐狸精男人看的那么紧,跟心肝宝贝似的护着,简直是伤风败俗。
可她不敢随意招惹万辞。
刚来养伤的那段时间,万辞是真的一次都没回过家。
电视上频繁报道纪恒国际的倒台情况,也不见万辞慌过神。
而且没过多久,万辞似乎就找到了法子,集团又起死回生了。
外界恭维她的人一抓一大把。
丁平惠不懂贸易和经济,可不得不承认,万辞在经商这方面很有天赋。
但她不能再继续待在这里了。
再耽搁下去,青健他们可等不起。
想到这儿,丁平惠暗暗下定了决心,明天一定要找万辞拿到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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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抱歉,昨晚十一点才下班,回来的太晚了,虽然脑子里有东西,但是写不动了,只能抱着手机敲敲写写。
结果早上睁眼一看,写的都是啥啊,胡言乱语,牛头不对马嘴,看完我就有了一种裸奔的感觉,太要命了,所以就先锁了。现在已经重新写了一遍,为宝子们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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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缓和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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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趁着万辞出门工作的间隙,丁平惠找机会,拦住了抱着老猫在后花园晒太阳的江修临。
她端着一盘水果,尽力挤出一抹温和的笑来。
江修临正睡在躺椅上,今天天气好,他就穿了一件V领米色长袖衫,牛仔裤包裹着长腿,头发软软的垂下来,青春气质尽显无疑。
如果忽略他脖子上的青紫痕迹的话。
尽管过去了几天,但万辞那晚实在是生气,因此下手没有留情。
江修临还是第一次受到这种折磨,偏偏他皮肤又敏感,没个个把星期根本消不掉。
丁平惠远远走过来,一眼就注意到了男人裸露的皮肤外,脖子上极其显眼的青红色勒痕。
她臊得扭过头不敢多看,心里暗道:一个男人,竟然甘愿被一个女人压得死死的,也不知道羞耻。
万辞也是,被这狐狸精迷得不轻,连亲妈都不放在眼里。
江修临根本不知道丁平惠在靠近,有一搭没一搭地撸着怀里的猫。
老猫则是眯着眼睛,蜷成一个蜗牛卷睡在他颈窝前。
暖和的阳光洒落下来,一人一猫睡得满足惬意。
丁平惠的声音忽然在头顶响起——
“小江是吧?”
江修临身躯一僵,明显被吓了一跳。
他下意识睁开眼,却被灼目的阳光刺了一下,不得已眯了眯眼,抬手挡在额前,这才勉强看清面前的人。
丁平惠走到他跟前,晃了晃手里的水果道:“晒这么久了,吃点水果吧,厨房刚切的。”
江修临上下打量了她几眼,头顶冒出一串问号。
脸上的表情从疑惑变成复杂,最终嫌弃地皱起了眉。
莫名其妙。
哪怕丁平惠笑得再温柔,在他眼里,也还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他懒得理她,摸了摸身上的猫咪,又继续闭上了眼睛。
丁平惠忍了忍,继续说道:“我知道昨天的事给你们造成麻烦了,我见你摔得不轻,有没有伤到哪里啊?摔到的地方还疼吗?”
江修临连眼睛都没睁开,没好气地税:“万辞也摔了啊,你怎么不问问?”
重心都搞错了,自己的亲女儿没见关心一句,却跑来假惺惺关心他这个外人,脑子有病吧。
丁平惠一讪,气氛顿时变得尴尬起来。
“我也想找她问问来着,这不是她工作忙,一直没时间嘛。”
江修临“哦”了一声,语气依旧是疏离的,想到昨晚给万辞敷药酒的时候看到的惨状,就气不打一处来:“她摔得特别严重,膝盖青了一大片,上床睡觉都是难事。”
丁平惠听了,心里稍稍有了一丝丝愧意,她接过话茬,“是我不好。”
江修临白了她一眼,稍稍侧了侧身子,不想看到丁平惠。
他继续闭上眼晒太阳:“知道错了就去找个地方忏悔弥补啊,搁这儿搞什么玩意儿,我又不是上帝,你对着我反思,我又不会饶恕你。”
江修临本就是个心直口快的性子,加上对面是丁平惠,他不再装出个矜矜公子样,反而是有什么说什么。
反正万辞又不在这儿,他说话难听一点怎么了。
丁平惠被说的挂不住面子,但还是强忍着没跟眼前的家伙动嘴。
她将果盘放在江修临躺椅旁的桌子上,少见的好声好气道:“我知道你们都不待见我。”
丁平惠叹了一口气,从她来到这里就感受到了,不论是万辞,还是别墅里的佣人保姆,都没一个真心欢迎她的。
这里的人都看万辞的眼色,万辞和她关系不好,那些家伙又怎么会和和气气地对她?
但她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佣人们都是无关紧要的小角色,这个别墅里真证能在万辞面前说上话的,就只有眼前这个男人了。
她本想找万炀初疏通疏通,那小子年轻,她这个做长辈的,若是说点什么,不管听进去多少,总比面对一个心机泛沉的成年人强得多。
但没料到万辞居然没将他带在身边养。
她在这别墅里住了小半年,连万炀初的人影都没见过一次。
再拖下去,只怕是要出大问题了。
万般无奈之下,丁平惠试着接近这个江修临的男人。
见万辞对他的态度,恨不得把这人当宝贝一样藏起来。
从他这里出发,兴许能有转折点。
丁平惠坐了下来,自顾自道:“我四十多岁就成了寡妇,一个人抚养三个孩子,不凶一点,孩子们怎么能吃饱长大。”
“我可能说话做事和你们城里人有很大区别,你们瞧不上我也正常。”
江修临听完,眉头皱的更深了。
这人突然说这些干什么……
丁平惠望着依旧侧过身去不准备搭理她的男人,思绪渐渐安稳了下来。
她不吵也不闹,只是平静地说着自己的事。
这么些年来,她的心酸,又有谁能知道?
中年意外丧夫,没两年大女儿高二的时候又捅伤了自己的亲弟弟,因此被关进了少管所。
她的脊梁骨都快被左邻右舍给戳断了。
一个农村女人,没有丈夫的支撑,没有婆家人的庇护,可想而知,她这一路过得有多艰辛。
她和万辞之间的羁绊,不是一两句就能说清的。
没有母亲想讨厌自己的孩子。
但偏偏命运弄人。
她以往会信一点鬼神之说,但万辞出生的那一刻,她是高兴的,新生命的诞生为家里带去了欢乐和期待。
即便她出生于众说纷纭的鬼节,她也打心眼里欢迎这个孩子。
只是没想到,后面发生的事,打的她措手不及。
婆婆病重逝世,丈夫意外身亡,亲弟弟被捅伤,万辞身上发生的诡异事件越发多了起来。
哪怕她并不想相信,但也不得不承认,万辞好像生来就是给他们家添麻烦的。
“如果万辞能懂事点,听话点,不给我惹那么多麻烦,我怎么会不待见她。”
“我是真心想跟她缓和关系的,”丁平惠悄悄抹了把眼泪,说出来才深深感受到自己这么多年的心酸:“但我怎么做她都对我意见大得不得了。”
她泪眼婆娑地望着江修临,哽咽道:“小江,我能不能拜托你,帮我给万辞传个话,就说我明天就走,我以后都不会烦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