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姜枳完全没想到会是周心艺,“你们有联系?”
“对,我一直想跟你,为你筹划办画展这件事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沈夫人才是最操心的那个,包括财力和物力,都是她在背后默默支持的!”
姜枳顿住脚步,怔怔地看着窗外,“我想知道,她为什么会帮我?”
金太太又是笑,“这得问你自己了,你沈叔叔走后,她就主动来找我了,说想帮你一把,还不让我告诉你。”
“她主动找的您?”
“对,原本我和她也不熟,但我能感觉到,她和你陆妈妈一样,都是真心喜欢你,把你当女儿呢!”
姜枳眼眶一阵阵发热。
心口有一股后知后觉的酸涩,“我知道了,谢谢金太太。”
挂了电话,姜枳虚弱地靠在窗旁。
满脑子都是周心艺那些小表情。
孤傲的,刻薄的,冷漠的,温柔的,心疼的……
姜枳想不通。
难道周太后人格分裂?
忽然,耳边传来沉稳的脚步声。
一回头,高大的男人已经直逼眼前,他身上熟悉的清冷橙叶气息丝丝缕缕,如藤蔓缠绕上来。
姜枳呼吸一滞,双腿虚浮地往后倒。
后腰却被沈知聿一把扶住,顺势捏住她一点点下巴,勾起。
动作很轻,却透着一股强势的力量。
姜枳垂下睫毛,倔犟的不看他。
只睨着见他手背的青色血管特别明显,像一条弯曲的命数线延展向腕关节的位置……
一直连接到他的心脏。
周围连风都静止了,只剩彼此的心跳声,又沉又急。
他就这样掐着她的软腰,没摩挲,没挑逗,就只是一寸寸攥紧,紧到快要断掉的时候,又一点点松开。
压迫感和存在感十足,让她一点也不好过。
“跟我回家。”
“我不!我们分手了!”
“那我要怎样做,才能不分手?”
“你怎样做别人都会觉得是我高攀了,你对我冷漠,别人说我不要脸!你对我好,别人说我狐狸精!我烦了!厌了!”
想起莫娜信息里对自己的挑衅,姜枳心口起伏,恨不得咬他一口!
“我进也不对,退也不对,怎样都是错,因为你就是个错!”
对视了一分钟,姜枳还是输了,视线有些模糊了。
沈知聿忽然低下头,狠狠地吻住她……
他滚烫的大手按着她后脖颈接吻,不让她躲开。
男人霸道的气势不容拒绝,凌厉地气息充满占有欲,似要占满她整个人,整颗心!
热烈又滚烫。
姜枳承受不住这份强势。
她试图挣扎,却一点儿用也没有,反而让他吻得更深。
沈知聿像着了魔似的发泄着胸中巨大的委屈与醋意。
心跳有多快,谁也不知道。
他紧紧抱着她,像抱着一个氢气球,怕一放手,她就会飞走。
好久好久。
他又吻向她耳垂,眼睛红得厉害,“我刚刚看了陆之牧的报告,只是长了一个良性的小瘤子,他死不了,你不要被他骗了。”
姜枳一震。
听到这样的好消息,她是开心的。
但她仍是不甘地挣扎道,“我要和他订婚,又不是因为他生病了,是因为他──”
话没讲完。
下一刻,她整个人被抱起来。
昏天暗地中,后背被抵在消防通道的墙上。
浓烈的男性气息钻进她的鼻尖,带着淡淡的烟草味,让她止不住的发抖。
“不管因为什么,我都不会输给他!”
他整个人像只受了伤的兽,“我给你十分钟,立刻把他甩了!”
“……唔,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男人瞳孔彻底暗了下去。
他嗓音沙哑得厉害,“那我就再亲十分钟,还不行,就再加十分钟。”
“………………呜。。。”
第96章 “这场雨在哪下,你说了算”
姜枳身体下意识地紧绷。
抿唇颤栗着,水潋潋的眼眸微眯,“沈知聿,你是不是狗?每次分手你都这样……”
“不这样?我早就被你甩到旧金山了吧?”
“……你到底想怎样?”
沈知聿眸子沉沉,哑声的控诉,“你不是想玩我吗?我现在就在给你玩啊~”
“……我腻了。”
“不,你不会腻的,只会索求无厌。”
“……”
这样的沈知聿,是她从来没见过的。
他一直是克制的,是忍者。
而此刻他托着她的臀,手臂肌肉结实,血管喷张,讲着这样露骨的话,再搭配上那张清冷禁欲的脸。
欲感值简直达到了顶峰。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情绪越来越紧绷。
沈知聿像是在她心里面装了个窃听器,低低的哄,“别紧张,李少芝的手术方案是我定的,不出半小时,她就能出来了。”
有他这句话,姜枳真的就放松了。
沈知聿在神外科的地位,就如同三界之中最后一个神,不可撼动的存在。
“那就好~”她水眸颤颤的应,整张小脸有着染上情欲后独有的媚态。
男人看着,姿态更是高傲到不行,“要?”
“……”
狗男人!
“枳枳该不会想第一次就在这种破地方吧?”
“……”
“想要,就跟哥哥回家,我可以对你和陆之牧既往不咎。”
身上酥酥麻麻感觉让她想哭。
又偏偏不想丢面子,“不要,说不定是雷声大雨点小。”
闻言,男人染了欲的眸黑漆漆地盯着她,深得吞人。
他嗓音沉而哑,又带了那么一股不属于他的痞劲,“抱歉,你猜错了。”
“?”
“你死定了!”
下一秒,姜枳整个人被单手扛到肩上。
“放我下来……”
沈知聿仿若未闻。
他脱下外套将人包裹起来,避开了所有摄像头,把衣衫不整的小姑娘抱下楼,扛进车里。
“唔……”
小姑娘像从河里捞上来的美人鱼,不停地扑腾。
车里的司机见状吓了一跳,看清是姜枳后,才松了口气。
“大少爷,回哪?”
沈知聿松了松领带,言简意赅,“聿园。”
“好。”
司机忙启动车子,大冬天的,他莫名的汗流浃背。
沈知聿慢条斯理地点了根烟,缓缓降下半截车窗,然后眸色幽深地将姜枳的手摁在腰间……
“……”
姜枳又羞又恼,气得红了眼。
一口就咬在他脖子上,“臭男人,我不要回聿园!”
沈知聿只是微微蹙眉。
两人抱在一起对视,他眼睛眯了眯,“这场雨在哪下,你说了算。”
“……”
“如果我只是你的玩物,你想怎么玩,在哪玩,我都听你话,但分手,这辈子你都别想!”
司机:“……”
谁懂,这样的沈知聿真的让人很担忧。
疯批,邪恶,还很不值钱。
姜枳唇角勾起一抹轻嘲,刻薄讽刺的话正准备说出口,手机却响了。
是时念念。
她颤抖着手接起来,“怎么样?”
时念念激动不已,“陆妈妈手术很顺利,成功了!”
姜枳闻言,身心瞬间放松地软下来,无意识地靠在沈知聿肩上,缩成一小团。
“你去哪儿了?”时念念问。
“我、我回了一趟画室。”姜枳咬着唇撒谎,“金太太说画展如期举行,我还差最后一幅画。”
时念念也没多想,“那是好事啊,我会转告陆妈妈的。”
“嗯。”
姜枳的头太低,鼻尖嗅到一股橙叶冷香。
左耳正好贴在他心脏的位置,感受他有力的心跳。
每跳一下,都带动她全身的血液更沸腾起来。
她贪婪地听了好一会,刚想收起依赖的姿势。
男人却不让她动弹。
姜枳真的急了,眼尾泛红,“我真的要回画室了。”
男人没多问,叼着烟,眸色深邃,“好,你选哪,我都喜欢。”
“?”
他想哪去了?
怎么又提这档子事呢?
沈知聿也不急,只低垂着眸子,嗓音低沉,“去姜枳小姐的画室。”
到了目的地。
沈知聿不容分说就把人抱下车,步伐缓慢地走着。
呼吸微乱。
“从现在开始,你和陆之牧没有关系了。”
“凭什么?”
姜枳像只愤怒的小猫咪,恨恨瞪着他,“他会为我办一场隆重的订婚宴!比你好一百倍!你以前和白瑶订婚的时候,我和他就商量好了!”
“商量好什么?”
“商量好一辈子在一起,订婚,结婚,生宝宝!”
她气呼呼一通胡乱输出,一双手捶打他胸膛,“你放开啊──”
话没讲完,他真的就松了手,把小姑娘丢在乱糟糟的工作台上。
男人力度不算温柔。
她手肘被木桌面磕得生疼,刚想挣扎着坐起来。
铺天盖地的吻落下来。
“啊……”
姜枳的惊呼声被吞没,腰被紧紧掐住一动不能动,只剩瞪大的一双漂亮眼睛。
沈知聿彻底被激怒,眸色暗得发沉。
当着她的面就解开了腰间皮带……
第97章 “他很爱你,爱惨了呢~”
男人大刀阔斧般的动作,让姜枳彻底慌了。
“沈知聿,你干嘛?”
沈知聿倾身下来,双手摁在她的身体两侧,英俊的面庞逼近她。
性感的嗓音似是蛊惑,“干嘛?这不是你选的地方么?”
“我、我不是……”
“谈恋爱,订婚,结婚,生宝宝……我以前也是这么想的,和你一步一步地走,可你好像不按常理出牌。”
说着,他暴风疾雨般的吻落下来,完全不似以往那样温柔。
霸道又强势。
“沈知聿,这是工作室……”
姜枳吓得呼吸都忘了。
紧接着一堆的画笔落也掉下去。
她想要逃走,可她力气太小了,沈知聿轻轻松松地把她按在那儿不能动。
小姑娘一边颤栗一边抵抗,山茶花的指甲掐着他手臂。
“呜呜……”
“臭哥哥,不要……”
“呜……沈贱人。”
沈知聿呼吸沉沉地抬脸看她,只见她秀眉紧蹙,眼里蓄着一层水汽,白净漂亮的脸上尽是痛苦。
泪水滑落的一刹那,她全身都在紧绷着。
晶莹剔透的泪像掉线的珠子一样掉,忽而又颤抖着软了下去。
沈知聿俯身吻住她的唇。
这一次,他没有半点怜惜。
水到渠成。
如果非要在“被她恨”和“失去她”之间做选择。
他选择前者。
只有将她彻底占为己有,他才不会出局!
姜枳痛得模糊。
男人灼热的呼吸洒在她的脸颊,薄唇落在她耳边低笑,“好玩么?”
她微微张嘴,眼神迷离的凝望他,红红的鼻子也堵得厉害。
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乖乖的,嗯?”
男人低头细细吻她,碎发散落在眉眼间,墨色的瞳仁在光影明暗里。
冷淡与矜持早已不在,只剩欲色难掩,像个解锁了封印的魔兽。
画室很空旷,已完成的画作被搬上了二楼。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颜料和情爱的气息。
窗外北风呼啸着,眼看今年的第一场雪就要来临。
室内却热得像蒸汽房似的。
姜枳的手机在桌上响了起来。
她看了一眼,又闭上眼睛。
是陆之牧打来的视频电话,可能是要让她看看李少芝的状态。
可她这会儿实在没力气也没脸见人。
让知,沈知聿拿过手机看了一眼。
而后,让她这辈子都会留下阴影的一幕发生了。
他举屏幕对着她晃了一下,吓得她一个激灵,哭都忘了。
他缓缓往后退,直到两人快要彻底分开,“告诉我,现在你和谁在一起?”
“……”
和魔鬼在一起。
沈知聿见她不答,稍稍蹙眉,“要不我现在接起视频,我们仨当面说清楚?嗯?”
“不要……”
姜枳垂眸扫了眼手机屏,刚消下去的怒意再次达到了顶峰。
气得想狠狠咬死他!
可惜,她越这么想,男人就越狠。
最后,她整个人都瘫软在他怀里,任他亲吻,直至那股橙叶清香从鼻息间离开。
她被抱到对面的布沙发。
白色窗帘随风摆动,摇曳生姿。
空旷的回音,窗外的视觉刺激,画架上未完成的粗旷线条,都变成了耳边呼啸的风景。
沈知聿眸色深邃的眸微微眯起,无法对焦。
“哥哥……”
平时孤傲自负的小姑娘此刻带着一点求,可怜兮兮的惹人心疼。
但他没有应她的要求。
他已经不是原来的自己。
她是他长达二十七年的贫瘠土地里,最后的玫瑰。
一朝得手,哪还有饶过她的可能?
与此同时,周心艺刚炖好了鸡汤。
左等右等也不见儿子带小姑娘回家,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儿子不会是又搞砸了吧?几小时了,还没把人哄好?
她心悸地给司机打电话,“老陈,大少爷还没出来吗?”
司机笑吟吟,“还没呢,我就在画室外面等着。”
周心艺看了眼时间,“进去三个小时了?不会出什么事吧?”
司机不以为然,“放心,好着呢!小姑娘很乖的。”
“我只是有点担心,知聿他昨晚通宵加班,一早又赶航班……”
“可不可是嘛!连宁远那小财迷都困得顶不住回家补觉了,大少爷却像铁打的一样,直接去接姜枳小姐,一路上啊……黏人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