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乖一点,少做捕风捉影的事,我老板什么诱惑没见过?你根本不用替姜枳担心。”
他一本正经的教育着怀里的小姑娘,一双黑眸却忍不住地往下扫。
糖糖娇羞一笑,没有排斥,身子反而往前靠。
她今天小心机地穿了一条性感的开叉裙子,领口微微敞开,饱满有型的弧度在他面前展现。
两人面对面而坐。
她指尖撩在他薄唇上,软绵绵道,“那你呢?经得起诱惑吗?”
“……”
小姑娘难道没听过?清晨的男人不能惹!
宁远浅浅吸气,手掐住她的细腰。
暧昧横生。
只听他嗓音低沉道,“我只是个打工的,你确定要跟我?”
“确定,一见钟情呢~”
小姑娘勾着他脖子,用她那樱红的唇轻轻亲吻他。
指尖轻轻地挑开他的衬衫扣子往里深究,撩在腹肌上。
眼看宁远眸色越来越暗,掐在她腰上的一双手也越收越紧。
她却忽然撤离,“好啦,该准备去机场了。”
“……”
要命,他确实只有十分钟的时间,根本做不了什么。
可他快爆炸了 。
只能眼尾微红地掐着她的腰,狠狠地吻下去!
“我一个单身狗过得好好的,干嘛要来招惹我!嗯?”
“唔,轻点。”
-
十分钟后,宁远分秒不差地回到总统套房。
沈知聿正裸着上半身在穿衣服,宽肩窄腰,荷尔蒙气息格外张扬。
该惹眼的地方……鼓鼓囊囊。
宁远的目光不由得定在他壁垒分明的腹肌上。
怎么这么大……
他咽了咽口水,转开视线找了个话题。
“头儿,婚房都布置好很久了,你什么时候和姜枳小姐领证呀?”
沈知聿却是看着手机,浓眉轻蹙,声音里带着丝丝寒意,“查一下陆之牧的车,昨晚去了哪?”
“哦。”
察觉到老板脸色不对,宁远打起十二分精神来。
沈知聿则是继续给姜枳打电话。
下一秒,他黑眸一颤。
打通了?
电话被接通的一瞬间,沈知聿停下手上的一切动作,呼吸变得沉长。
嗓音嘶哑得厉害,“宝宝,你在哪?”
“沈知聿……”
姜枳的声音慵懒的传过来,还夹杂了那么点刚起床的温柔。
当他以为这温柔的背后是无尽的缱绻时。
小姑娘再次开口打破了这场旖旎,“有件事通知你一下,我和陆之牧在一起了。”
沈知聿呼吸一滞,脸色微变。
“我知道你在生气,但生气也不能说这样的话,知道吗?”
“沈知聿,我们早就分手并且无法修复了,不合适的人,无论复合多少次最终还是会分手的。”
沈知聿靠在落地玻璃上,眼尾泛着殷红,“在你心里,我是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舍弃?”
姜枳听得出来他声音沙哑嗫沉,但这一次,她的心一点也不痛,眼底无声无息也没有任何欲望。
就像一个演员,在和他飙戏。
她的话轻飘飘又沉甸甸的传过来,“沈知聿,我是认真的,陆之牧他很好,我想嫁给他。”
“那我呢?”
“你依然是高高在上的沈大少爷,我不是你的良配,再见。”
“……”
通话已经断开,手机自动切换到他刚才看的界面。
他猩红的眸死死盯着刚才厉斯寒发过来的那张照片──
酒店大堂,姜枳楚楚可怜地把脑袋靠在陆之牧的肩膀。
看起来无限依赖。
宁远看着整个人颓废至极的沈知聿,心里一阵惊慌,欲言又止。
沈知聿缓缓睁开眼皮,眼眶里一片通红,冷静的问,“查得怎么样?”
宁远指尖微缩,舌头打结。
“昨晚确实是陆少爷去接的姜枳小姐,他们……停在路边,在……车里呆、呆了半小时后,最后回了医院。”
沈知聿心里一阵绞痛。
像被人用刀在心脏最柔软的地方扎了一下。
“半个小时,他们都没有下车吗?”他幽幽的、不死心的追问。
“……对。”
沈知聿再次闭上眼睛。
半个小时,孤男寡女。
做什么都可以了。
一个人到底要造多少孽,才会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反复被外人羞辱!
又要造多少孽,才会一次又一次错过解救她于水火的机会!
更可悲的是,她已经被救她的“英雄”吸引了。
她喜欢上陆之牧了。
沈知聿感到眼前前一阵模糊,沉重钝痛的大脑像变得千斤重,心口更是痛得麻木。
这一刻,他痛恨自己。
可是现在他的情绪、他的解释一点也不重要。
因为他被否定了。
出局的人,就算死了都不过是烂命一条。
-
北城医院。
李少芝准备进手术室。
陆之牧和姜枳一左一右的握着她的手。
多多和时念念跟在后面。
李少芝默默看着儿子,眼眶含泪,有脆弱,有恐惧。
那眼神就好像在告别。
陆之牧低头摸着她的额头,温柔的哄,“妈妈,您想不想和枳枳成为一家人?”
姜枳也看着她,“您想不想永远当我妈妈?”
话落,他们能清晰的感受到李少芝的欢喜与激动,是那种对未来充满期待的兴奋。
“想!做梦都想!我一定要活下去!”
陆之牧眼尾泛红,忍不住凑到她耳边低声嘀咕了一句。
而后深深看她一眼,“妈,加油!”
李少芝虚弱地点头,泪如泉涌。
看着手术室的门关上,灯亮起。
陆之牧从头到尾都刻意的忽略多多的存在。
多多也全程没有多嘴,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就好像是个多余的。
倒是时念念忍不住好奇的问,“陆同学,你刚才和你妈嘀咕什么呢?”
陆之牧轻笑,目光意味深长地看向姜枳。
姜枳也“含情脉脉”的与他对视。
正当时念念怀疑他们两人是不是中邪时,陆之牧忽然笑了,笑得很灿烂。
“宣布一下,我和姜枳在一起了。”
“啥?”
时念念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似在确定下巴还在不在,“今天是愚人节吗?”
陆之牧靠近姜枳一点,唇边噙着笑。
“枳枳,等妈妈手术成功,我们就订婚,好不好?!”
姜枳乖巧地配合,“好!”
时念念像被雷劈了,一动不能动,震惊道,“好?你个大头鬼啊!沈知聿怎么办?”
陆之牧好整以暇,“你不是说再也不帮沈知聿的吗?怎么?他又给了你多少钱?”
时念念:“……”
这一回还真没有给钱,但她很想当志愿者。
再看多多,她脸色苍白得几乎透明,唇瓣微微张开,不甘的话已到唇齿,却没有问出。
没想到陆之牧竟然赢了沈知聿?
难怪昨晚他会对她说了那句话,“狂妄的人有救,自卑的人没救。”
同样是追爱,同样是遇到“强敌”,但陆之牧一直在享受过程,他自信,放荡不羁,拿得起也放得下。
再看看自己,碰到困难自暴自弃,卑微懦弱,自我否定,把爱自己这件事寄托在别人身上。
输是必然的。
一瞬间四个人各怀心事,目光相互之间都没有交流。
时念念死死盯着姜枳垂下去的脑袋,好像那里长了个新奇的大洞!
等她们反应过来,走廊上只剩三个人。
多多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悄悄走了。
陆之牧看了眼多多消失的地方,目光晦涩地打开手机。
果然,微信弹出一条信息。
是多多发来的辞职信。
看来她早就准备好了,只是这一刻才下定决心。
陆之牧勾起一抹淡淡的笑。
置之死地而后生,挺好。
时念念则是焦虑地左右看着姜枳和陆之牧,“你俩说话呀!告诉我,你们又在演戏对不对?”
姜枳心里空荡荡的,看着陆之牧时眼里也平静无澜 ,“哥哥,我想要一场盛大的订婚宴。”
陆之牧回过头来,语气温柔,“好,哥哥一定好好策划。”
时念念:“……”
哥哥哥,沈知聿才是哥好吗?
“你真的能说忘就忘了沈知聿吗?”她盯着姜枳颤声问,满眼的错愕与不理解。
姜枳浅笑嫣然,“我哪有忘了他?每次路过火葬场……都以为烧的是他。”
“…………”
第95章 “那我就再亲十分钟”
正呆滞着,就见姜枳打开美团,随手点了三杯皇室奶茶。
还按三人各自的喜好升级加料。
时念念瞳孔微颤,“你现在这么大方啦?以前喝碗西米露都不让加汤丸呢!”
姜枳冷哼一声。
好汉不提当年糗!
以前陆之牧一出门还能骚断腿呢,现在一生病,整一个王子变青蛙!
所以说,钱这玩意儿就是用来伺候人的,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想到这,姜枳硬气的表达了自己的消费观:“我这叫骑自行车上酒吧,该省省,该花花。”
时念念:“5。”
陆之牧眼眸微动,似乎感觉到某种强大的气场正在靠近。
他几乎是立刻就捂住脑门,皱起眉头,“啊……好痛。”
姜枳眉心一跳,“陆之牧,你怎样了?”
她关切的话音刚落,一道挺拔颀长的身影出现在她眼前。
压迫感和怒火也同时朝她袭来。
姜枳一抬头,对上沈知聿那张苍白又禁欲的俊脸。
他目光幽深地盯着她,喉结滚动,眼底有复杂的情绪在翻涌。
下一秒,他二话不说就扼住她的细腕,一把将她从陆之牧身边拉开、拽入自己怀里!
他的手劲大,拽得她的手腕像要断掉似的。
脑袋更是生生地扎进他硬邦邦的胸膛,磕得两眼冒金星。
姜枳痛得蹙眉。
狗男人!
像个钢铁侠。
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软的。
此刻更是下颚线又冷又硬,连那被她亲了无数遍的唇峰都格外立体,透着性感凌厉气息。
姜枳想推开他,细腰却被扣住,森冷的嗓音自她头顶传来,“跟我回家!”
姜枳抿唇,冷冷道,“放手!”
一旁的陆之牧像算好了似的,忽然靠在墙上,脊背微弓,“啊……我的头,好像要裂开了。”
这下时念念也顾不上到底帮谁好,注意力全在陆之牧身上,“你是不是隐瞒了我什么?”
姜枳趁乱用力地推开沈知聿,看向陆之牧,“他也生病了,和陆妈妈一样。”
“什么?”
时念念瞪大眼睛,高度紧张起来,“这、这么大的事,你俩怎么不告诉我?”
“先安排住院吧!他看起来很痛。”姜枳紧张的跑开。
陆之牧乖乖地坐下,像个孩子一样接受时念念的照顾。
只剩沈知聿一个人,冷漠的盯着“痛苦”的陆之牧,阴沉的脸上毫无表情。
作为医生,他一眼便识穿对方拙劣的演技。
可望着姜枳忙碌的身影,他心口酸得无以复加。
她对陆之牧的关心与心疼真真切切就在眼前。
这超出他心脏的承受范围。
受不了!看一眼就想发疯!
想把陆之牧活活给打打趴下!
正当沈知聿全身散发着寒意,双手捏紧拳头的时候。
姜枳折了回来。
下一秒,她跟他擦身而过,径直走向陆之牧,“办好了,你马上去病床上躺着!”
沈知聿:“……”
呜呜,这女人有良心吗?
陆之牧乖得像只小奶狗,黑漆漆的眸里仿佛只有姜枳一人,语气撒娇,“我要你陪我~”
“好好好,快点。”
“对了,我们要订婚的事,也要让沈知聿知道一下吧?”
话落,姜枳心口一紧。
眼角余光瞥向沈知聿的鞋尖,不敢仰头去看他的脸。
只是她还是能感觉到周围的空气都冷得快结冰了。
时念念:完了,沈知聿会不会冲上来直接敲晕陆之牧?
陆之牧本人也是这么担心的。
谁料,下一秒沈知聿鞋尖调转,转身就冷漠离开了。
动作毫不拖泥带水。
三人面面相觑。
连陆之牧都陷入自我怀疑,是自己演得的不够好吗?
望着男人离去的背影,姜枳莫名的觉得心里拧巴着不舒服。
早上在电话里编故事骗他的时候,她心里可舒畅了。
这会发现他根本不在乎,她忽然就觉得心口好痛好痛。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时念念把奶茶递过来后,姜枳却一口也喝不下。
“我好难过……”
陆之牧看着她发红的眼睛,忍不住戏谑,“你怕真的失去他对吗?”
“……我也不知道。”
她就是心里难受,连平常最爱的奶茶喝起来都索然无味。
陆之牧舌尖舐着吸管,似笑非笑,“这是医院,以他的身份和素养绝对不会在这里动手打我,何况我现在是病人,我妈还在做手术。”
姜枳噎住,“不是这个意思……”
她也不想他们打架。
打赢了进局子,打输了进医院。
两败俱伤。
陆之牧嬉皮笑脸,“我刚才只是有点头痛,没想到你就这么紧张,是不是很心疼哥哥?”
姜枳刀他一眼,“滚。”
陆之牧笑得荡漾,还哼起歌儿来,“滚就一个字,你只说一次~”
姜枳懒得理她。
接了个电话就往外走。
耳边是金太太温柔的声音,“枳枳,你别担心,画展如期进行哈!”
姜枳有些激动,“真的吗?”
“真的,沈夫人来找我了,她会帮你扫清一切障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