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亲后,嫁给少年将军的牌位——一醉琉月【完结】
时间:2024-06-18 17:20:58

  祝夫人抓着祝长笙的手,拽着她往西厢房走去。
  祝元姝走在另一边,掐紧祝长笙另一条胳膊,半推着祝长笙离开此处。
  祝长笙冷笑,顺着二人的脚步去了西厢房。
  走入西厢房后,祝元姝甩开祝长笙的手,脸色阴沉:“谁让你到前院去,我不是警告过你,让你安分待嫁,少出来搅我好事。”
  “你是丞相之女,皇上又器重父亲,靖王已娶了王妃,你若过去,便只能当个侧妃,侧妃也是妾,以父亲的身份找个门当户对的高门做正室,千容万易,妹妹,那靖王府……”
  “闭嘴,我的事情用不着你管。”祝元姝脸色刹变,面容狰狞地呵斥,心中只觉得祝长笙嫉妒她,生怕祝长笙再夺走靖王:“靖王殿下是我的,你休想夺走我的好姻缘,还有啊……”
  她为了能够嫁入靖王府,整个人走火入魔。
  祝元姝指着祝长笙,怒目铮铮地警告:“你若是敢悔了魏渊这门亲事,我一定会让你不得好死。”
  “祝元姝……”祝长笙脸上表情僵了僵,看到祝元姝对她满脸憎恨的表情,握紧地拳头慢慢松开。
  她前世未曾伤害过祝元姝,不知祝元姝对她哪来的憎恶,她只是想劝她,靖王下重聘求娶祝家女,是要她的命……
  “既然如此,那你便自求多福吧。”祝长笙不再与她争辩,转身离开。
  常言道:好言难劝该死鬼!
  祝元姝追求的尊荣富贵,不过是一条黄泉路……
第5章 魏氏湘夫人
  祝长笙不再多言,从祝元姝面前离开时,祝元姝却不想就此放过她。
  “祝长笙,你给我站住,什么叫自求多福,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祝元姝握住祝长笙的手腕。
  与此同时,一名嬷嬷快步走入西厢房:“夫人,魏氏族里来人了。”
  祝元姝动作猛地一僵,瞳孔掀起一抹恐慌,脱口而出地问道:“是不是自称湘夫人的妇人?”
  “是的,小姐。”
  祝元姝听到此话,连连后退。
  湘夫人是族长的夫人。
  魏渊的亲生母亲柳姨娘,是湘夫人一母同胞的姐妹。
  因此,自从魏府满门死绝,湘夫人便以……为魏府打理家业为由,堂而皇之地带着自己的儿女住进魏宅。
  还让前世嫁入魏府的祝元姝,以儿媳身份孝敬她,最后,祝元姝被湘夫人的儿子玷污身子,反被湘夫人反咬一口,骂她不知检点,勾引她的儿子。
  为了拿捏祝元姝的错处,四处宣扬此事,连累整个祝氏家族。
  湘夫人也借此机会,彻底卸掉祝元姝手中权利,把她软禁在后院,放任底下的下人磋磨她,直至将她饿死在后院……
  如今听到湘夫人来到祝府,祝元姝内心荡起一抹寒意。
  那湘夫人是个面慈却心如毒蝎的妇人。
  ……
  “娘。”她恐慌地唤了一声,转身走到祝夫人身边,伸手抓住祝夫人的衣袖,尽力去控制心中的惧:“你快带姐姐去碧云堂接待客人吧。”
  说完,她抬眸看向祝长笙的方向,放低姿态,嗓音轻柔地说:“姐姐,你既然答应我,替我嫁入魏府,便将魏府这门亲事好好处理好,如若再生变故,我恐怕就活不下去了。”
  她始终认为,老天爷让她重活一世,是为了让她改变自己的命运,不再过上一世凄苦的日子。
  如若这一世,还是不能摆脱掉与魏渊的亲事,她就跟祝长笙同归于尽,祝长笙也休想再做贵妃。
  她重生回来,就是要当贵妃的。
  “大姐姐……”
  她声音带着哭腔,又唤了一声。
  祝长笙别过身子,不愿多听一句虚伪地话:“魏氏族亲来了,自是要出去好好接待,母亲陪女儿一块去碧云堂接见客人吧。”
  正好,她也想出去会一会这位湘夫人。
  前世,湘夫人靠着魏府满门男儿死绝而发家,后又被新隆帝封为一品诏命夫人。
  在外博得好名声,在内霸占着魏府家业,私下又从外面收养一群孤儿,过继到自己名下,上魏氏族谱,再将这些孩子们送上战场。
  每战死一个孩子,湘夫人身上多一道嘉奖封赏,偏偏她自己生的两个儿子,留在家中。
  一个不学无术,无所事事,一个手不能武,肚里没几两墨汁,却终日与一群科考失志的学子卖弄诗词,丝毫不舍得送自己的亲儿子上战场。
  至于湘夫人膝下一女,那就更加一言难尽了。
  世人都称赞湘夫人教子有方,儿子们建功立业,光宗耀祖,却只有祝长笙看出这其中门道。
  她若是教子有方,就不会养出一堆烂泥。
  碧云堂。
  祝长笙随祝夫人刚迈入碧云堂。
  那坐在案前的妇人,立刻起身迎面而来。
  妇人三十五六岁的年纪,体型丰盈,肤色白皙。
  身穿着一袭素色长裙,鬓边别着一朵白色簪花,腰上系着一条白色腰带。
  头戴白花,代表家中有人过逝。
  此妇人,正是魏氏族长的妻子柳氏,外面的人都唤她一声“湘夫人”——本名柳湘莲。
  祝长笙朝她一双手腕看去。
  湘夫人虽衣着简单,可袖袍底下却戴着琳琅满目的珠玉手串和几个巨大的金镯子。
  她微微抬手,向小崔氏行礼时,金镯子露出一角。
  湘夫人随手一拉,用宽松的袖子掩盖住那暴露出来的首饰,嗓音低哑地行了一礼:“祝夫人。”
  “湘夫人,快快起来。”
  祝夫人抬手一扶。
  湘夫人起身,拿出帕子擦拭眼泪,声音哽咽地说道:“我儿魏渊没有福气,我家阿姐原是想等魏渊凯旋后,替阿渊和姝儿办理亲事,没成想……赐婚圣旨刚赐下,两个苦命鸳鸯就天人永别,我刚刚得知魏家男儿都战死在临水关外的事,接到皇上的赐婚圣旨后,便第一时间赶到祝家,便是想同祝夫人说阿渊和元姝的婚事,两个孩子还未成亲,一切还来得及,我这就做主,给元姝一封放妻书,从此她与渊儿的亲事便解除了,日后贵府千金嫁娶自由,切莫在一个亡人身上浪费时间,耽搁了贵府千金的前程。”
  湘夫人说地声泪俱下。
  一副悲痛欲绝地快要晕死过去。
  若不是祝长笙前世从靖王口中了解到湘夫人的真实为人,恐怕都要被湘夫人慈善的面目蒙骗过去。
  反倒是祝夫人,略显尴尬。
  若知道能退亲,又何必找回祝长笙,平白让祝长笙占去那么多嫁妆。
  在祝夫人暗暗奥悔时,旁边传来祝长笙地声音:“这位夫人,退亲可不是你一句口头说退,便算退了,此乃圣旨,皇上赐婚,乃一言九鼎,就算要退,也要两家族亲一同面圣,将退亲原由一一向皇上阐明,经皇上决定允或不允,只有皇上点头允许,收回两家赐婚圣旨,再诏告天下,这才算解除婚约,将来祝府千金再另择夫婿时,才不会徒生口舌是非,掰扯个不清不楚。”
  祝长笙地声音,在这悲伤的场景中,显得不合适时宜。
  湘夫人擦眼泪地动作顿了顿,微微抬眸看向祝夫人身上,这才注意到祝长笙。
  她眉头微拧了一下,脸上肌肉轻轻颤动,问祝夫人:“这位是……”
  “哦,忘了同湘夫人介绍,她是我姐姐的女儿,祝家的嫡长女。”
  祝夫人侧了一个身。
  祝长笙便默契的上前了一步,落落大方地给湘夫人行礼:“晚辈祝长笙见过湘夫人!”
  湘夫人由上至下地打量祝长笙,暗暗惊叹祝长笙绝色姿容,又对她刚才的一番话极其不满。
  “好生标志伶俐的姑娘啊,怎的以前从未在府上见过,也不曾听祝夫人提及?”
  祝长笙行完礼后,便退回到祝夫人身后。
  祝夫人唇角扯了扯:“她是我夫君和我姐姐的第一个孩子,因身体原因一直养在庄子上,近日才接回盛京。”
  “原来如此。”湘夫人收回目光,并未把祝长笙放在眼里:“方才祝姑娘说的话,我们魏氏没有问题,不如就今日叫族中的人过来,一起入宫面圣,求皇上收回赐婚圣旨,解除……”
  “湘夫人。”轻灵地声音打断了湘夫人的话。
  湘夫人眼皮子一跳。
  就听祝长笙说:“解除婚约需两家点头同意,才能一起叫族中的长辈过来商量,再进宫面圣,统一口径,如今我祝家,并未打算解除婚约!”
  什么!!湘夫人和在场的魏氏宗妇皆大惊。
  魏家要解除婚约,关她一个没娘养的扫把星什么事?
  “祝夫人。”湘夫人急眼了:“你这个嫡女她怎么回事,我跟你谈元姝的婚事,与她何关?”
  祝夫人紧紧皱紧眉头,一脸不解地看向祝长笙,她也觉得解除婚约甚好,这样祝长笙就不必再嫁入魏府,也不用带走那么多嫁妆,回头再把她赶回庄子上去,元姝就可以带着一笔丰厚的嫁妆嫁入靖王府。
  现在祝长笙咬着婚事不退,她莫不是真要嫁给死人!
第6章 红白双事
  “长笙!”
  祝夫人阻止祝长笙,想让她同意解除与魏家的婚约。
  然而……
  祝长笙一眼看破祝夫人的心思。
  要不要解除婚约,她说了算。
  “湘夫人。”祝长笙上前一步,挺直了腰杆道:“祝家乃诗书礼仪传家,我父亲在外学子众多,祖父生前亦是鹿山书院的夫子,学子们爱戴敬重,门风清正,不曾做过背信弃义之事,今日,魏氏宗亲上门解除婚约,乃魏氏宗亲仁慈宽厚,是以,祝家嫡女愿信守承诺,回报魏家的美德,抱着魏少将军牌位嫁入魏府,湘夫人还请收回解除婚约的意思,我祝家女嫁入魏府后,定好好侍奉公婆牌位,为亡夫日日案前烧香祈福。”
  说完,祝长笙微微颔首。
  湘夫人却如同见了鬼一般,瞪圆双眼看向祝长笙,一口气堵在了胸口,上不去下不来,她转而看向祝夫人。
  “祝夫人,我竟不知如今这祝府是由你们祝家女当家了。”
  “不是,湘夫人,魏祝两家的婚事……”
  “长笙不愧是我祝家嫡长女。”祝夫人的话还未说全,祝鸿樟便从外面快步走入。
  厅内众人看到祝鸿樟一身朝服走进大厅,身后跟着两名嬷嬷。
  纷纷上前给祝鸿樟行礼。
  祝夫人心急如焚,心想祝鸿樟定会同意解除婚约的吧,于是,着急的向祝鸿樟说明魏氏宗妇的意思。
  祝鸿樟看向祝长笙,然后对湘夫人说:“我家内子因魏渊战亡而哭哑了嗓子,便由长女长笙替代她接待贵客,魏祝两家的婚事,我家嫡长女要如何办,便如何办。”
  说到这,他又再一次看祝长笙:“长笙,你决定好了。”
  “父亲,魏少将军战亡后,祝家解除婚约虽在情理之中,却免不了寒大批将门勋贵之心,祝家女不能退缩也不能解除婚约,更不能寒了无数将士的心,祝家女嫁入魏府后,可从族中挑选资质出色的孩子,带入府中好好培养,只要魏氏先祖的遗志绵延不断的延续下去,魏府便不会倾榻倒下。”
  “好!”祝鸿樟热泪盈眶。
  差点为祝长笙一番言词而拍手喝彩。
  因为她说的太好了。
  魏府忠烈的遗志,一直靠子子孙孙延续下去。
  生在魏府的男儿,没有一个是孬种。
  可这一番话,却把湘夫人说的面红耳热,衬得她那一双儿子如同个废物。
  湘夫人面色僵了僵:“那祝大人的意思……”
  “湘夫人,我家长女的话,便是我的意思,两家的亲事便定在三月初三,还要劳烦诸位宗亲办理此事。”祝鸿樟抬手一揖。
  湘夫人的脸色已然十分难看。
  她本想直接解除与祝家的婚事,等魏府满门棺棂下葬后,她便带着儿女们住进魏府,打理魏府留下来的庞大家业,如若此时,魏家进来一个新嫁妇,那打理起后宅内务之事,就没有那么方便了。
  她以为此行会很顺利,哪知突然冒出个祝家长女。
  真是见鬼了。
  “既然如此,我自会替我那短命福薄的儿好好布置婚事场地,只是魏家情况特殊,恐怕要红白双事一起办了。”湘夫人红着双眼,看了看祝夫人:“祝夫人,你可要想清楚了,待你女儿嫁入魏府,便没有回头路了。”
  湘夫人到现在都以为要嫁入魏府的是祝元姝。
  祝夫人站在一旁,欲言又止,脸色并不比湘夫人好看:“此事……”
  她抬头看了看祝鸿樟,恰好祝鸿樟也在盯着她。
  祝夫人把心中不甘咽了回去:“湘夫人回去后,选个好日子到祝府下聘吧。”
  “好。”湘夫人几乎快咬碎自己的银牙。
  她深吸了一口气,平复自己焦燥的情绪,道:“那我们这两日准备好聘礼便叫人送来。”
  话音落下,湘夫人带着魏氏宗妇快步走出大厅。
  魏氏宗妇刚迈出大院门,背后便传来祝长笙的声音:“诸位夫人,慢着。”
  湘夫人听到祝长笙的声音,顿时头皮发麻。
  她回身看了看,只见祝长笙手里拿着一把黑伞,从对面院廊走来,对魏氏宗妇们客客气气的说:“让我送各位夫人出府吧。”
  “啪”一声。
  祝长笙打开黑伞。
  众人看不见的地方,多了一道英魂站在伞下。
  太阳底下的魏渊,魂体虚透,脸色比之前更加苍白,伞内有一道符,隐隐笼罩在魏渊的魂体上,避免他受到阳光炙伤。
  但白日不比夜间,如此炎热的日光下,对魏渊的魂还是有着很大的影响。
  祝长笙抬眸看了看魏渊的脸色。
  魏渊表示自己可以。
  他感应到湘夫人身上有魏府祖宅的东西,他可以附在湘夫人手腕间的翡翠镯子先回家。
  而祝长笙打开黑伞的那一瞬间,湘夫人只觉得背脊凉嗖嗖的,很快,她的翡翠手镯就袭来一阵冰凉的寒意。
  湘夫人下意识抬头看了看祝长笙撑开的伞,嘴角僵硬,道:“祝大小姐,不必送了。”
  这伞……怪邪乎的。
  “这是我祝府的待客之道,日后祝魏两家便是一家人,想必晚辈会时常与湘夫人打交道,请。”祝长笙摆了一个“请”的手势,让湘夫人小心脚下的台阶。
  湘夫人转身时,暗暗翻了一个白眼。
  谁会时常与你打交道!
  湘夫人扯了扯唇,懒得再与祝长笙口敌,便一路加快脚步走出祝府内宅,半点不想多逗留。
  走出了祝府后,湘夫人赶紧爬上马车,叫车夫驭马车离开祝府。
  祝长笙站在大门前,目不转睛的盯着离去的马车。
  坐在马车里的人,亦探出头看了看祝长笙,待马车走远后,魏氏宗妇姚氏缩回马车里,骂骂咧咧:“嫂子,祝家长女是个什么玩意,也能擅作主张阻止魏家解除婚约。”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