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挽情靠在床头,有些郁闷,“他……说要过来?”
经纪人马上说:“你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庞战听后以后马上就着急了,肯定是要过来啊。”
苏挽情撇撇嘴:“你少拿这件事情框骗我,他就算是想要过来,就他家……那群人也不会放他出来。”
庞家规矩多的很,苏挽情对那拘束的人,都不太待见。
经纪人:“肯定是你比较重要。”
苏挽情淡声:“我也不想让他因为我跟家里人闹掰。”
她觉得那样没意思。
庞家不待见她,瞧不上她是个戏子,她还看不上他们那家人呢。
要不是她跟庞战有那么一层关系,谁管他们是长几个鼻子几个眼。
只是——
“这个林牧,在国外是彻底不做人该做畜生了,国内教育他的遵纪守法,都被他当成了狗屁,早晚他把自己玩死。”
经纪人:“这地界多的是黑吃黑,他这样做事情,早晚要出事。”
苏挽情:“要是就这么死在国外,还便宜他了。”
把她前大侄子害成那样,还把姜颦给掳走了,这就该先驱赶他去游街,然后枪毙。
经纪人让她消消气:“小心伤口。”
——
庞战把发现姜颦和林牧的消息告诉了叶钦。
彼时的叶钦就在时厌的病床前。
每天来看看,已经是叶钦的习惯。
在听到庞战的话后,他沉默很久,“……需要多少钱雇人?我全掏。”
眼下的局面,他肯定是走不开。
只能让庞战去。
庞战:“不需要,钱我有。”
叶钦拍了拍他的肩膀:“把姜颦好好带回来,也许……时厌能不能醒过来,就看她了。”
庞战看向床上的男人,心思也有些沉重,“嗯。”
庞战并没有多待,没说几句话就走了。
叶钦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长长的叹了口气。
希望一切顺顺利利。
千万不要再生出什么事端。
叶钦现在已经觉得自己年纪轻轻的,都要未老先衰。
整天心惊胆战的。
“明天再来看你。”叶钦回头对着床上悄无声息的男人说道。
但走了两步后,又回过头来,说:“姜颦被找回来后,我会第一时间带她来见你,你可要快一点好起来,不然,等她回来了,你还是个植物人,她要是跟别人跑了,你别怪兄弟没帮你。”
明知道他不见得能听得到,但叶钦还是想要试试激将法。
但过了一秒,两秒,等叶钦的眼睛都看酸了。
他这边还是没有半点的反应,他只好叹了口气后离开。
当重症监护室的门被关上,床上悄无声息的男人指尖细微的不能再细微的动了下。
只有那么一瞬,接着又恢复了一片平静。
监控室那头的护士正昏昏欲睡,也什么都没有发觉。
等她打着呵欠继续观察镜头时,一切又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小李,还不下班?”
打着呵欠的护士被人喊了一声后又打了一个呵欠,“今天要值班,你这就下班了?”
“今天孩子过生日,早回去一会儿。”女护士说道。
小李点头。
她接连值班了两天,人疲惫极了,现在四下无人,就想去洗手间洗个脸醒醒神。
可等她再回来时,人就傻眼了。
重症监护室,那位十分重要,要重点关注的病人……不见了。
床上没有他的身影。
护士连忙给监控室打电话,询问情况。
监控室的保安在查看了监控后,愣了两秒:“你确定这是……植物人?”
虽然步履有些沉重,但怎么也不像是植物人刚刚苏醒的状态。
第367章 漂亮又柔弱的女人
姜颦被关在这间公寓已经很多天。
房间里没有任何的现代通讯设备。
也没有电视。
她唯一能用来打发时间的就只有原主人留下的一书架的书籍。
她每天最多的时间就是坐在窗边看书。
每次林牧来时,看到的也是她这个状态。
像是回到了两人大学时期,那段最为纯粹的时光。
他想要为她拍照。
所以拿来了照相机。
但他没多久就开始不满足于拍摄她干净美好的样子,他想要拍摄一些仅仅只有他能看到的。
他让人买来了很多性感露骨的衣服。
在保镖将这些衣服送来时,看向姜颦方向的视线都带着某种俯视的意味。
像是看灯区的站街女。
这些衣服,姜颦自然不愿意穿,但是她不穿,林牧就会给她注射药物,让她更没有尊严的任他摆弄。
姜颦只能被迫穿上这些衣服。
在他的指挥下,做出他想要的动作。
所以经常性的,林牧拍摄着拍摄着,视线就会变的幽深。
他最喜欢的是将姜颦放在中央的那处单人沙发上亲吻,因为那时,她为了不跟他接吻,总会扬起漂亮的脖颈,目光空洞的看向那从上空垂下来的流苏灯。
柔弱的,只能任他处置。
没有男人能拒绝一个漂亮又柔弱的女人。
好像只能依附他才能存活。
让林牧能那么清晰的感受到,她只能依靠自己。
他很享受这种状态,甚至痴迷。
在他沉浸其中时,姜颦将事先藏起来的剪刀拿了出来,眼中狠厉一闪而过。
下一瞬,剪刀就刺到了林牧的后腰。
他抽搐了两下,瞪大了眸子的看她,然后趴在她的身上。
他身体的重量压在她的身上。
姜颦的情绪却没有任何的波动。
半分的迟疑和不忍都没有。
生长在和平年代,处于一个安全的国度,姜颦这辈子都没有想到自己会动手杀掉一个人。
但当事情发生后,她才发觉自己超乎寻常的冷静。
等待了那么多日,才等到的机会。
她不能迟疑。
她抬手将林牧推开。
她也踉跄的站起身,身上还穿着林牧逼迫她换上的遮盖不住什么位置的“衣服”,她要拔掉他身上的剪刀。
然后再给他补几下。
直到他死去。
但他低估了林牧的安全意识,他身上带有报警设备,在他被推开的那刻,门外的保镖就冲了进来。
姜颦见状,不管不顾的要扑向林牧。
但下一瞬,他就什么事情都没有站起身,还抬手将身后的剪刀给拔了出来。
他绑起了姜颦的手,遗憾的抚摸着她的面颊:“防弹衣,不光能减轻子弹带来的伤害,下次,你该直接去戳我的脖子。”
筹划了多日的结果是功亏一篑。
但姜颦的脸上却看不到什么难过和失望,她依旧很是平静,“下次你不会这么好运。”
“我会让你不敢再有下一次。”林牧当着保镖的面,扯开了她的衣服。
他说:“以前是我对你太仁慈了,让你现在还敢有这样的心思,连个女人都教导不好,下面的兄弟怎么会服我。”
“我该一早就让你见见我折磨人的手段,今天过后,你就会知道怎么听话了。”
她身上没有留下任何伤口。
但疼晕过去好几次。
林牧看着地毯上,因为疼痛缩在一团的女人,最后问了一次:“还敢吗?”
姜颦咬着牙死抗,不肯在他面前展现任何的胆怯。
林牧笑了,让人拿来了上次没用完的药物。
承受过一次痛苦的姜颦,身体无意识的颤抖了下。
林牧对她的反应很是满意。
“看来你还记得,不过没关系,我会让你好好的再回忆回忆。”
“啊——”
已经没有力气的姜颦,还是爆发出了惨叫。
林牧冷冷的站在一旁,说道:“说出我爱听的,说你爱我,这次的事情就到底为止。”
他的手段,就算是一旁的保镖看了都已经忍不住的移开视线。
更何况是亲身经历这一些的姜颦。
她人几乎已经脱掉了一层皮。
身体就算是在柔软的地毯上,都蹭出了痕迹。
可他想听的,姜颦一个字都没有吐出口。
一个大男人都不见得能挺过去的痛苦,她硬是一句软话都不肯说。
直到她一口鲜血吐出来。
林牧从最初的癫狂愤怒化作了沉重和无力。
他跟姜颦都清楚,在他走到这最决然一步时,就意味着他已经黔驴技穷。
她挺过去,她就赢了。
他没能让她服软,就是他败。
姜颦昏迷了两天。
人已经瘦到脱相了。
林牧颓然的坐在床边,他说:“我们以前很好的,姜颦。”
姜颦醒了,但是手背上还在挂着葡萄糖,没跟他说话。
林牧看着她拒绝交流的模样,笑了:“也许我们就应该纠缠到……其中一个人死去,才行。”
——
苏挽情各方面打听姜颦的下落。
但始终都是一无所获,她逐渐变得急切起来。
在她得知帮忙传话的护士遭遇了不测后,她让经济人送了些钱过去。
“查林牧,看他经常都在什么地方出没。”苏挽情沉声说道。
经纪人不让她轻举妄动了,但是随着时间的拉长,苏挽情却越来越急切了。
在这边的取景马上就要结束,她没办法耽误整个剧组的拍摄进度,合同摆在那里,她很快就要离开。
但是现在这局面,她怎么能放心下。
“这里不是国内,什么作奸犯科的人都混迹在一起,不能从正规渠道查。”
门口一道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传来。
苏挽情循声回头,看到庞战的那一刻,就已经抬脚朝他走去,但走了两步后,又顿住,似是非常随意的问:“你就这样来了?你家里人……不拦着?”
庞战也不藏着掖着的,“我私自出来的,他们不知道。”
这样的结果,苏挽情毫不意外。
果然是家大业大,真……
“家里……比较多事,我会解决好。”像是知道她心中是怎么想的,庞战直接说道。
苏挽情挑眉:“就你一个人来的?”
庞战:“还有一个人。”
第368章 达成合作
“谁?”她问。
庞战神秘的趴在她耳边低语,表面上看起来是在跟她说悄悄话,可实际上——
是边吻着她的耳垂,边说的。
两人很久没做过,他这么刻意撩拨,苏挽情呼吸难免就要乱。
把人推开,严肃道:“你别跟个男狐狸精似的,老实点。”
庞战非但没老实,反而把人给搂住了:“姐姐,我很想念你。”
他嗓音低低的,带着无尽的缠绵。
两人的确是有挺长一段时间没有见了。
“……先办正事。”苏挽情说道。
先把姜颦救出来,再处理其他的事情。
但显然庞战是误会了她的意思,心思一动,就要去解她的衣服。
“啪。”苏挽情察觉到后,拍掉他的手,“你干什么?”
庞战:“……你说,正事。”
不是她说办正事吗?
苏挽情:“……”
“这是什么正事?”苏挽情都给气笑了,“救人啊,庞公子。”
一声庞公子让庞战眉头皱起来,他说:“我不喜欢你这么叫我。”
好像又把他们之间的关系拉远了好多。
苏挽情哄小狗狗似的轻哄,“好了,知道了,跟你一块来的人呢?”
庞战闷声:“他只能坐轮椅,私自从医院跑出来没多远就倒下了,还没恢复好。”
这下轮到苏挽情皱眉了:“都这样了,不能派人过来?”
跑这一趟,不是拿命开玩笑么。
庞战:“任何人的劝阻他都听不进去。”
苏挽情顿了顿,“……带我去见他。”
庞战揉捏着她的手,“嗯。”
她说什么,他都说好。
苏挽情再见到时厌的时候,已经几乎是认不出他。
瘦削的男人正坐在轮椅上,身前是偌大的落地窗,房间内没有开灯,他整个人也像是隐藏于这无边的暗夜里。
让人只是看着就觉得胸口憋闷的难受。
“身体好些了吗?”苏挽情主动的开口询问。
背对着他们的男人微微侧了侧头,没回答,问的却是:“她现在是在什么地方?”
苏挽情有些抱歉的意味:“……我刚知道姜颦下落那会儿太冲动了,被林牧发现了,现在……他把人给转移了,这地方,我行动不方便,没能查到。”
这几日苏挽情一直在想,如果当时自己再等等,或者万全之策再全一点,也许就不会遭遇如今这么被动的局面。
可这也没有后悔药可吃。
酒店内陷入一片寂静的沉默。
轮椅上的男人指尖轻轻敲击两下,然后拿起旁边的平板,在上面圈出两个人的名字,然后交给庞战:“我要见这两个人。”
庞战看着两人的身份信息,有些诧异他一路上竟然已经将这个国度盘根错杂的势力分析的那么清楚。
“这两个人都是刀口舔血的极端分子,虽然是华裔,但早就在这动乱的国度被消磨光了信用和善念。”
他在提醒男人,这两个人极度的危险。
这毕竟不是在国内,他们带来的人有限。
可男人只是抬起黑如点漆的眸子朝着他看了一眼,幽静的像是千年不变的古井。
苏挽情轻轻碰了一下庞战,悄悄示意。
庞战看了她一眼后,点头:“好,我现在去安排。”
在两人要走之时,轮椅上的男人问:“你得知的情况她……受伤严不严重?”
苏挽情:“听护士说,是从高处跳下来的,摔到了头,还有……”
她在迟疑要不要全部照实说。
毕竟这人现在还坐在轮椅上,这要是受到了重大刺激,发生什么事情,得不偿失。
可男人却沉声:“说下去。”
苏挽情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她被灌了药。”
即使是三言两语,也已经足够浸染在一片暗色里的男人理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