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长女她不好欺——清酒甜虾【完结】
时间:2024-07-03 14:41:43

  特别是在贫民窟附近开的悬济堂,昨晚上居然开始搬动储存在所有屋子里的药材。
  “全部都搬走了吗?”凌清问。
  “只是搬走了陈年存放的药材。”徐大正不假思索道:“今日一大早,又送来了许多新药材,现在都晾晒在院子里。”
  “辛老爷子说,之前也听到深更半夜里有车轱辘经过的声音,以为是赶路的人,没想到居然是悬济堂弄出来的动静。以前没去注意,这回认真算算,这样的事,大概七天一次,都挺准时的。”
  凌清沉吟:“有派人跟着去吗?”
  “有,星河自愿去跟踪,带着几个他要好的小伙伴。”
  “星河身上的伤还没好完全呢!”凌清惊讶道。
  徐大正苦笑:“在贫民窟里的人大多都有伤在身,说实在的,像星河这样好的七七八八的,唯有他一个。”
  凌清沉下脸:“贫民窟的城民被打这件事,严重到这种地步了吗?”
  “我查过了,大部分受伤的城民,都是出去找吃的途中被打的,那些上来就打他们的人都是不讲理。反正见到就打,不分场合。”
  “不分场合?!不是说,在大街上或者是繁华之地才会出手吗?”
  徐大正摇头:“实际上,都是不分场合。”
第一百九十三章 莫问归路
  “爹爹,你抓了古平哲,就没人拦你?”
  “你爹爹我聪明的很,肯定是背地里将人给抓了。”
  “那你把人藏哪里了?”凌清一脸求知欲。
  “是萧世子帮爹爹抓的,你得去问他。”凌承天笑了笑,又意味深长的加了一句:“他什么都清楚。”
  凌清抿了抿唇,得,问错人了。
  而且,自家爹爹居然什么都跟萧衍说,她这个做女儿的一点都不知道。
  凌承天喝了药,就入睡了。
  气息安稳,睡的也安稳,就是面色差了许多,容貌也好像老了许多。
  她放下纱帐,轻手轻脚的出了正屋,关上门。
  竹心和梧桐陪伴着凌清,踏着夜色回了月满西楼。
  凌清沐浴后,披散着三千青丝,坐在烛灯前,展开南栋刚刚传回来的信笺。
  崖底觅得已碎银玉牌,可安。
  凌清闭眼,捋了捋心绪,蒋情说凌泽尸骨无存,那这枚假玉牌又为何会出现在崖底。只有牌子没有尸体,这不就说明,凌泽有可能被人救了。
  她睁开眼睛,掏出从蒋情手里夺回来的青色荷包。
  荷包上面绣有几片竹叶,是凌泽的专属印记。
  而凌清的青色荷包上,是一轮圆月。
  她看着荷包里的银玉牌,若蒋情是拿着真的银玉牌使障眼法呢?
  “竹心,磨墨。”
  她执笔写下:万事小心。
  不管陈显和蒋情是否有关联,凌清总是心不安。
  陈显是个怎样的人,前世记忆里已经清楚的告诉了凌清。他要亲眼见到尸体才会相信,人已经死了。
  就像她,被剜心了,还要补上几刀,他才安心将她抛下悬崖。
  竹心接过信笺,道:“姑娘在沐浴的时候,大正来过,说城里本来传的是姑娘抢凌晗和萧世子的亲事。然后不满萧世子的选择,在赏花宴上大闹一场。”
  “后来又因为城主出现在悬济堂,风向就转移了。不仅惊动了商会的人,还有那些商户,他们都纷纷赶去见城主。悬济堂本来就人多,他们一挤,病患只能让道。”
  “城主把他大病得愈的功劳,全都按在小古大夫身上。本来城主康复就吓得他半死,这功劳一给,他直接就装死,后来被药童抬进了后院。”
  话落,竹心忍俊不禁。
  凌清反而沉吟起来:“爹爹把古平哲的后路断了。”
  “大正也说,这是城主今日出门的主要目的。”竹心道。
  爹爹想准备干什么?
  凌清带着这个疑问,失眠至四更才渐渐入了睡。
  冬天的日晒三竿,依旧冷。
  凌清还赖在床榻上,连早膳都是在被窝里吃的。
  竹心和兰心见自家姑娘又回到那个,生活在梅林村的姑娘,嘴角的笑意总是落不下来。
  凌清心里头却未曾放松过。
  “姑娘。”金花来了,见凌清还窝在床榻上,柔声笑道:“姑娘,快起来了,老爷等着您过去开膳呢!”
  “怎么不早点说。”凌清鲤鱼打挺,金花赶忙拿起外衫裹住凌清。
  “不急不急。”金花笑着给凌清梳洗。
  平常这些都是竹心伺候的,见此,她便和菊心去准备衣衫、襦裙了。
  “奶娘,你怎么给我梳这个新髻。”凌清苦笑,耳朵边两股卷发显得她像个小少妇。她忍不住扯下两股卷发,散落于肩:“奶娘,你梳的垂髻最好看,给我梳一个吧!”
  要不是女子不能散发,她早就选择这个发型出门了。
  金花想阻止都来不及了,无奈的叹了口气:“你呀!还小呢?”
  凌清撒娇道:“在奶娘面前,我就是小孩子。”
  金花笑着给凌清散了发,重新梳了起来。
  她并没有如凌清的愿,简单的梳个垂髻,而是梳了个三角髻,还解释道:“姑娘,有时候人要稍微改变一下,在深宅后院里一成不变是大忌。”
  凌清顿时嗅到一股,思想禁锢的味道。
  这时,竹心捧着藕荷莲蓬衣,菊心捧着荼白绣花襦裙,金花笑赞她们一句:“这样搭配不错。”
  凌清不是一早就说过,以后她都要穿艳色又耀眼的襦裙么?
  怎么这两丫鬟突然变了。
  凌清眯眼,瞅向满脸红润笑意的金花:“奶娘,还有谁会来一起用膳?”
  金花一点都不隐瞒道:“还有萧世子,李善公子有事要忙出府了,所以老爷就邀请的萧世子来用膳。”
  凌清知道了,昨日萧衍就宣布,下月十五是他们定亲的日子。
  今日她爹着急忙慌的想要,和未来女婿培养感情。
  反正,她没有感情。
  梳妆打扮好了之后,被金花三催四赶,终于到了揽舟院。
  萧衍已经来了,似乎和凌承天喝了有好一会儿茶。
  今日的他,发束白玉冠,依旧一拢玄纹窄袖衫,倒多出了一丝狂野不羁。
  午膳,从开始到结束,凌清说的最多就是‘哦’,其余时候都是听凌承天和萧衍的对话。
  凌清也是第一次发现,萧衍原来会说那么多话。
  膳后,凌承天没有留他们两人,因为喝得汤药里有嗜睡的药材,所以他需要休息。
  两人出了揽舟院,萧衍才说:“听凌伯父说,你想见古平哲。”
  “是。”凌清毫不犹豫道。
  然后,凌清很顺利的上了萧衍的马车。
  回城后,这是凌清第一次出门。
  “你审问过古平哲了?”凌清问向坐在对面的萧衍。
  “嗯,他什么都招了。”
  凌清一脸讶异,重复了一遍:“什么都招了?”
  “嗯,几句恐吓。”萧衍顿了顿:“还有一巴掌。”
  恐吓,无非就是几句吓死人的话,巴掌...
  凌清看了看萧衍那张,肃穆又冷漠的神色判断,那是一巴能打掉一口牙的掌吧?
  要不然,古平哲有那么软骨头?!
  “他都招了什么?”
  “很多。”
  萧衍看出了凌清,眉宇间的不满:“找个地方说。”
  在凌清的愕然下,马车来到了尚衣阁。
  “世子。”店伙计一眼就看到从马车上下来的萧衍,赶忙出门口迎接,看见凌清,又恭敬一声:“大姑娘。”
  “嗯。”萧衍应了声,伸手去接准备下车的凌清。
  凌清没接,直接跳下马车。
  这一举动惊得店伙计忙低下头,当什么都没看见。
  萧衍无所谓的收回手,先一步进了尚衣阁。
  午前的尚衣阁,人流不多。
第一百九十四章 同样想法
  “怎么回事?”钱融正在去往后院的路上,经身旁的管家提醒,抬头就见东南方向的天,微亮。
  “老爷,那是城主府的方向。”
  钱融不可置信瞪大了眼睛,心里的猜测乱糟糟了起来。
  同一时间发现城主府异常的,还有钱融的弟弟,钱绍。
  只见他只是望着火光冲天的方向,陷入了深思。
  郑家。
  “爹!爹!”郑琳大叫着奔去郑原的书房,砰的一声推开书房的门:“爹,凌府出事了!”
  在练字静心的郑原被吓了一跳,字都练歪了。
  “乖女儿,你都是快要成亲的人了,遇事还这般慌张。要是嫁去了凌府,你让别人怎么看我们郑家?!”
  “爹,这事先搁着以后再说。”郑琳忧心道:“现在凌府着火了,我们要赶紧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郑原搁下笔,从书案后走了出来,踏出书房抬头望向城主府所在的方向,那片黑暗的夜空,忽明忽暗。
  “爹,你愣着干嘛?快派人去查查看是什么情况啊!”郑琳想着,幸好凌昭没有在家,要不然,她早就直接奔去凌府亲自探个究竟了。
  自从赏花宴后,就听说蒋情被降回姨娘了,处境肯定和身为城主夫人的时候相差甚远。
  郑琳这会跑来告诉郑原,不过是看在凌昭的份上,顺便关照一下未来的婆婆而已。
  “琳儿,不急。”
  “怎么不急,要是等凌昭回来发现,凌府变了样,而我们又没出手帮忙,他,他会伤心的。”
  郑原真拿自家这个天真的女儿没办法,回应道:“那是人家的家务事,我们这些外人管不了。”
  “怎么就管不了?蒋情还是我未来的婆婆!”
  “傻孩子。”郑原一脸沉吟,再次看向凌府方向:“我们无权管,也没资格管,但总会有人出来管。也许比我们去插手,阻止的效果会更好。”
  不远处的顾家,府里大部分院子都是黑灯瞎火。
  唯一一处院子,亮着一盏烛台。
  烛台前坐着一名男子,他那张冷漠的侧颜在微弱的灯光前,忽明忽暗。
  他正看着凌府的方向,似乎想要一直,就这样坐着不动。
  不止四大元老家里能看到火光。
  城里,几乎家家户户都注意到了。
  特别是城西那边的贫民窟。
  虽然离凌府是最远的,看不见火光,但那边的天比周围的天都要亮。
  “辛爷爷,我想去凌府看看。”星河满眼担忧:“不去看一眼,我不放心。”
  站在星河一旁满头白发的辛墨,拄着拐杖注视着东边,白眉微皱:“星河,这件事我们帮不了。若你想帮,爷爷也不阻止。”
  “那爷爷,我现在就去凌府看看。”
  “万事要小心!”
  星河一边奔去一边回应:“我晓得。”
  “长老。”一名十七岁少年走到辛墨身后:“城东那边的悬济堂有动静了,很多新城民都聚集在那里,而且周围的巡城兵也跟着多了起来。”
  辛墨捋着长须,沉吟道:“齐闵,你说他们是不是要开始动手了?”
  齐闵忽然怒了起来:“他们对独城的掠夺,从来就没有停止过!”
  凌府,青朴堂前。
  火势渐小。
  丫鬟、小厮和婆子们却一脸怒气得冲向凌清。
  竹心想替凌清抵挡,却先被凌清护在身后。
  卫春现身,拔剑划界,住了他们不敢越过界线一步,但脸上的怒气依旧不减半分。
  “你分明就将账房里的钱都拿走了,怎么可能会没银子发我们月钱,分明就是想独吞了!”小沙子指向凌清,不管老秦的阻拦,依旧要将心中的不满,吐露个痛快。
  本来他不知该怎么办去讨回月钱,恰好有人将账房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知道凌清独吞了他们月钱哪能坐得住,立马就开始发泄出来了。
  凌清厉眸一瞪,那个告诉小沙子账房事情的小厮,吓得缩了缩脑袋,慢慢往人群后方退去。
  “那是我家的钱,不是给我,难道给你?”凌清反问。
  “那是我们大伙的月钱。陈先生都说了,对账可以,先把我们的月钱匀出来,可你呢!直接就吞了!”
  “要不要叫陈先生出来,叫他当面和我对峙一下,他到底是不是把钱给我了。”
  众人一听,拼命从人堆里寻找陈兴,半晌过去了,连根陈兴的头发丝都没找到。
  却突然听到一声哀嚎。
  众人循声望去,正是他们在找的陈兴发出来的。
  经过一个日夜的折腾,陈兴胡子拉碴,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也已凌乱。
  接着,一个布包被卫春扔了出来,包口一松,金条银子再次暴露无遗。
  霎时间,众口铄金的丫鬟、小厮和婆子们,纷纷闭紧了嘴。
  眼前这一幕表示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了。
  原来钱都被陈兴一个人,独吞了。
  “现在你们看清楚了?谁,才是独吞的那一个!”凌清抱臂,好整以暇的睃了一眼在场的人。
  “不是!不是她说的那样!”陈兴拼命解释,还将包袱往人群前推了推:“这些都是我一个人好不容易凑的,这都是准备给你们发的月钱。”
  “陈兴,你确定是你好不容易凑的吗?”凌清的质问,得想要圆慌的陈兴心头咯噔。
  他被关在后堂,早就把前堂的事情听的一清二楚了。之前他以为,凌清闹账房,夺银钱、查账本不过是想给他一个教训。
  教训他关了徐安半日,还打击了,他想以改账、偷钱的罪名陷害徐安,用得来的钱充公,好让这个月的月钱能正常发放。
  现在,他有了新的发现。
  凌清这样闹,不过是在寻找一个正当的理由,除掉继夫人的人!
  “是吗?”
  陈兴不敢看凌清的眼睛,就算事实不是这样,他也要硬着头皮称:“是。”
  不过一会,几个老幼妇孺一起从后堂唯唯诺诺的走了出来,后头还跟着一个闷声且模样稚嫩的少年。
  不用作声,周身散发出来的威压足够得几个老幼妇孺,自主走出来。她们一见到陈兴,又是哭又是喊的奔过去,抱着他低低哭诉。
  少年和卫春点头招呼,走到凌清面前道:“属下卫东,主人吩咐将陈兴家属带过来,说姑娘有可能会需要。”
  凌清听了,垂眸抿唇一笑,抬眸又是那个满身凌厉的她。
  与此同时,卫东将陈兴家属带在身上的包袱,亦如之前卫春那般扔在到众人面前,包口一松又是一堆金条银子涌出来,更多的还是珠宝首饰。
  宝石璀璨的简直可以亮瞎,所有人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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