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安站不稳,被人用剑柄打手,簪子掉进了河里。
黑衣人趁机反制,一剑刺向夏安安的手腕。
“叮!”一声脆响,黑衣人惨叫了一声,剑断为两截,黑人的虎口破裂,流血不止。
“叮叮叮!”又响个不停,上桥的黑衣人手中之剑纷纷断裂落地。
从绝壁之上,突然悬绳飞下来一人,将夏安安抓住,借着荡力,又飞回山上。
只是,两个人的重量挺沉的,没能飞回山顶,落在半山腰的一处树丛里,然后又是几个起落,就上了山顶。
与此同时,吊桥也断了,上面的人全都掉进了水里。
朱晖冒出头来,大喊“放箭!”
然而,人已经不见了踪影,而且已经超出了射程范围。
“快追!无论死活,一定要把人追回来!”朱晖又大喊。
黑衣人们望着悬崖,面面相觑。
这要怎么追?
突然,山上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掉下来。
有黑衣人很勇猛地执剑一挥,那东西被劈作两半,掉落在地。
人家都凑上去看是什么。
“啊!好大的马蜂窝!”
马蜂们飞出来,黑衣人们如鸟兽散……
……
夏安安目瞪口呆地看着外公:“外公,您这是什么功夫?会飞呀?”
外公微笑着把绳子从树上解下来,递给她看:“这是龙筋绳,有非常强的弹性。我借着这个才能把你带上来。”
夏安安伸手摸了摸了那足有自己手腕粗的绳子,有点像弹力带。
但是,若不是有着超乎常人的能力,又怎么能凭一根绳子就把她从千军万马当中救了出来?
“你笑什么?”夏安安探头一看,正好看到那些黑衣人被马蜂追得到处跑。
第521章 有损闺誉
这时,云寅指着下方哈哈大笑起来。
“我在顶上发现一个马蜂窝,给他们扔下去了。”云寅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夏安安失笑,说:“赶紧下山吧!”
三人又借助龙筋绳,下了山。
云笄和几匹快马在山下等着,飞奔回了隐仙观。
……
夏安安被抓走的时候,跟云笄说了几句话。
那实际上是一种暗语,意思是让她赶紧回去,用花颈金嘴鸽追踪她。
他们被劫的地方距离隐仙观不远,云笄骑着快马上去,让花颈金嘴鸽去追踪夏安安。
她只能指一个大致的方位,但空中飞的视野广阔,花颈金嘴鸽很快找到夏安安,并一路跟着她去了峡谷。
然后回去报信。
夏安安回去以后,给花颈金嘴鸽喂了好吃的,然后有些忧虑地跟外公说:“他真正想得到的人是您!您现在再住在这儿怕是不安全。”
外公摆摆手:“没事!你不用担心我。倒是你,快要出嫁了,就不要过来了。好好在家备嫁。”
夏安安:“我多安排些人在这儿吧。”
外公:“之前,素通留了些人在观里,他们比你的家丁要强多了。”
夏安安:“哈!也是!”
……
夏安安被太子抓走的事情,外公让她不要跟任何人说,包括夏辂。
因为一个无聊又无奈的原因:有损闺誉。
在这个年代,女子被人掳走,管你有没有清白,在人们心里都已经没有清白了。
所以干脆就谁也不说。
太子自然也不会到处嚷嚷说他把夏安安给掳走威胁了一番。
……
夏安安刚到家,遇到了夏若与。
她打扮的跟之前不同,素净得跟朵小白花似的。
而且,之前做太子侧妃时的盛气凌人也消失不见了,见了夏安安,她上前行了个礼,叫道:“姐姐,你回来了?”
夏安安:“嗯。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夏若与:“昨天。”
夏安安礼貌性地安慰了他一句:“回来就好,在自己家里,想怎样便怎样,好好放松放松。”
夏若与眼眶一红:“姐姐,你会不会笑话我?”
夏安安:“怎么会呢?”
“不会就好。”夏若与又说,“你从隐仙观回来,路上也累了吧?赶紧回去休息吧。”
“嗯,回见。”夏安安走了。
路上,燕子奇怪地说:“二姑娘怎么跟换了个人似的?刚刚那真的是二姑娘吗?”
青乔笑了笑:“有些人,得意和失意的时候,就成了两副面孔。”
燕子:“还是咱们姑娘好。”
夏安安瞧了她一眼:“哪儿好?”
燕子:“不管是什么时候,都拿真心对人!而且,对我们很好,给的银子也多!我想一辈子留在姑娘身边!”
夏安安笑:“你都及笄了!该嫁人了!”
燕子:“我才不要!”
夏安安:“你这丫头又贪睡又贪吃,我一定要把你给嫁了!”
燕子停下脚步,有些慌了:“姑娘,您真……真的不要我了吗?我都改!我以后不贪睡,也不贪吃了!”
夏安安回头拉着她走:“逗你玩的!你还哭鼻子了?”
燕子:“真的吗?”
夏安安:“真的!”
第522章 稀客
话虽如此说,其实夏安安这段时间,在认真考虑他们几个的终身。
她身边的人,就青乔已经成亲了,嫁给了南山。
两人跟着夏安安去陆府,算是她的陪房。
云笄比她还大些,早该嫁人了。
而且夏安安发现,徐魏对她很感兴趣。每次夏安安有事找徐魏,派云笄去办,比她自己去找有用。
但是云笄却不肯,说要保护夏安安。
夏安安说她自己可以保护自己,云笄就说,除非哪天她可以打得过她。
夏安安也是拼了,这几年天天早上跟云笄练功。
她的力气见长,倒也能制服太子那般的文人。
但是距离能打败云笄……大约还差十万八千里。
至于云寅,夏安安想让他参加武举。!以他的功夫,肯定能中。将来挣个功名,娶妻生子,也算是不负外公的托付。
但是这小子却也死活不肯去。
他说他是隐仙派弟子,保护掌门是他最重要的事情。
夏安安看了眼这姐弟二人,琢磨着,回头得想想办法,让他们独立起来。
他们毕竟不是她的仆人,而是外公弟子的后人。
……
夏安安回去第二天,夏若与来找她。
“咦?真是稀客呀!”夏安安说,“妹妹好像还是第一次来我这里呢!”
夏若与说:“姐姐是不是不欢迎我?”
“怎么会呢?”夏安安招呼她坐下,给她上了一杯茶。
她喝了一口,说:“真好喝!这是什么茶呀?”
夏安安说:“是我外公从老家带来的,山上自己种的茶。”
夏若与点头:“外公真是一个奇人!早知道,他还在府里的时候,我也请他帮我算算命,看看相。”
怎么还叫上外公了?
夏安安笑:“陆灼上次找他测了字,现在再也不敢了呢!一个人的命数,其实还是不知道的好!只要努力了,不留遗憾就好。”
夏若与点点头,问:“姐姐,上次我跟爹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吧?”
夏安安:“听到了。”
“林青衿一进府就很受宠。”夏若与说,“可是,没想到,有了孩子,却连生下来的资格也没有。”
夏安安没说话。
“我却比她更惨。”夏若与说,“太子不喜欢我。有时候半年也不去我那里一次,太子宫里的女人,甚至下人,都在背后笑话我。”
夏安安:“……都已经过去了。你还这么年轻,以后会有良缘的。”
夏若与继续说:“太子心里有人。不仅把太子妃的位置留给了她,还把生下嫡长子的机会也留给了她。”夏若与看着夏安安,“姐姐,那个人,是你吗?”
夏安安:“你这话说的!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呢?”
夏若与:“因为他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总是问你的事情呀!而且他看你的眼神……能看出来。”
夏安安没说话。
夏若与又忙说:“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心里憋得慌,想找人说说话!”
夏安安:“那说点儿别的吧。”
“好!”夏若与又问:“姐夫什么时候回来呀?”
第523章 公子受伤了
夏安安:“算算日子,应该就在这几天了。”
“你说,太子和九殿下最后谁能赢?”夏若与问。
夏安安:“这不好说。”
夏若与:“我每天都在神像面前发愿,希望九殿下能赢!要不然他以后怕是会报复我们!姐姐你呢?”
夏安安:“妹妹,还是不要妄议国事吧。”
夏若与:“哦!好!”
她这乖巧的模样,像极了一个听话的妹妹。
……
自那以后,夏若与跟变了个人似的,经常过来找夏安安说话。
陆心兰也经常找她过去,跟她商量嫁妆的事情。
这次准备的嫁妆,比上一次更丰厚。而且夏安安好说歹说,她也不肯收钱,说急了,她就装头晕。
夏安安也就不勉强了。
爹娘都使劲给她塞嫁妆,她可以理解为自己突然变可爱了,招大人喜欢了……
……
陆灼赶在年前回了家,派东篱来跟夏安安报信:“……公子叫我来跟您说一声,他回来了。”
夏安安:“他自己不知道来说?”
东篱:“我们公子受伤了。”
“受伤?”夏安安忽地站起来:“伤哪儿了?伤得重吗?”
“伤的脚脖子,应该不是很重,但是走路也不太方便。”东篱说,“要不您看看我们公子去?”
“行。你等着我跟你一起去。”夏安安跟着他一起去了定国公府。
路上,东篱说,九殿下进宫面圣之后,暂时住在陆家。
因为他没有自己的王府,如今年纪大了,也不适合再住在宫里。
夏安安点了点头,问:“你们公子是怎么受伤的?”
东篱:“路上遇到刺客。”
夏安安突然想到了太子手下的那帮黑衣人,皱眉:“伤亡大吗?九殿下没事吧?”
“九殿下没事,其他也有受伤的,尤其是沈千户,他伤得挺重的,是被抬回来的。”东篱一脸不忍。
夏安安:“伤到哪里了?”
东篱:“具体我也不清楚,公子一回来,我的事儿可多了!还没来得及打听详细的。”
……
夏安安去见了梁夫人以后,一路小跑着去了和光园。
到了那边,就见陆灼正和九殿下说着什么,令徽也在,手里拿着个糕点,皱着眉头发愣。
看到夏安安过来,她顿时眼前一亮,跑出来接她:“安安姐姐!你看谁在这儿?”
夏安安进屋去行礼:“九殿下!”
朱行微笑说:“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果然如此!嫂子越发动人了!难怪成甫一路上比谁都着急往回赶。”
夏安安看了陆灼一眼,两人的眼神正好撞到,又移开。
入座后,夏安安战略性咳了一声,寒暄说:“九殿下变化才大呢!比走的时候长高了一大截!如果不是东篱跟我说您在这儿,我怕是都认不出来!”
“对对对!”已经十三岁正是情窦初开年纪的陆令徽满眼放光地看着朱行,“九殿下变得好看了!”
朱行一指头敲在她脑袋上:“女孩子要矜持一点!能随随便便评论男子的长相?”
陆令徽眼睛瞪得溜圆:“我哪是随随便便说的?我是很认真地说的呀!”
第524章 都快愈合了
“呵!”朱行失笑,又跟夏安安说:“嫂嫂这几年辛苦了。”
“我有什么辛苦的?殿下在前线才辛苦呢!”夏安安说。
朱行摇头:“真正在前线打仗的,是成甫!你虽在家里,想必心里时刻牵挂担心着,也是很辛苦。”
“我可没时时刻刻担心。”夏安安说。
朱行笑。
陆令徽也跟着笑。
夏安安瞥看向陆灼,问:“东篱说,你受伤了?伤哪条腿?”
“受伤?”朱行和陆令徽一起看向陆灼,“你受伤了?”
陆灼:“一点小伤而已,不碍事,东篱大惊小怪。”
陆令徽:“伤哪儿了?怎么都没有找大夫?我和娘都不知道!”
陆灼:“没事。不用找大夫。”
陆令徽看向东篱:“我哥伤哪儿了?”
东篱:“左边脚脖子上!”
陆令徽就坐在陆灼旁边,伸手就撩开陆灼的裤腿看。
他的脚脖子的确有条口子,不过,不长也不深,已经结了疤,都快好了。
“呃?就这儿吗?”陆令徽问,“这都快愈合了!”
夏安安回头看东篱,他咧嘴笑:“快愈合了那也是伤呀!”
夏安安:“……”
陆灼把陆令徽的手拍开,把裤腿放下来,说:“东篱,你可真是越来越会当差了。”
东篱:“呃……小的还有很多差事,小的先告退了。”
他一溜烟就跑了。
陆灼没追究她,跟夏安安说:“你来得正好,能否请孟夫人去看看沈宁?”
夏安安:“他伤得很重吗?”
陆灼沉默片刻:“我们刚从他家回来,太医说,脖子以下,以后都不能动了,瘫痪。”
此话一出,刚刚轻松的气氛瞬间沉重起来,朱行和令徽都神色难过。
夏安安:“我这就去找我娘!马上去看。”
陆灼:“一起去。”
“我也去!”令徽说。
陆灼:“殿下来了家里,只来得及换身衣服,还没去见祖母和母亲,也还没来得及休息片刻。你带殿下先去见祖母和母亲,然后让殿下去客院休息。”
陆令徽看向朱行:“哦……好吧!”
夏安安跟陆灼一起去了赵府。
路上,陆灼问陈家老人的情况,夏安安说已经顺利送走。
然而,见到了李冬青,她却跟他们说,那陈家老人,死在了半路上。
镖局的人回来送信,说她之前都好好的,突然就死了,死的时候口吐白沫,嘴唇发黑。他们找了当地的官府,仵作验尸说是被毒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