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住在八楼，顶层是九楼，并没有住所，听闻是器材室。
越往上，环境更好，就如宋启声现在所住的，面积很大，还分了主客卧与客厅。
医院旁边到也还有一栋楼，但哪里外人无法涉入。
手上把玩这两个小东西，随意松开，东西落在茶几上发出脆响，竟是两个小型摄像头。
监控室里两个屏幕一阵白花，坐在电脑椅上的人转动了下，低低的笑了，“要乱起来了啊，真有趣。”
林尽看了眼属于碎片的病例，躁郁症，重度危险，有反社倾向。
还真是个神经病啊。
看起来还是发病会打人，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见识。
【您就有正当理由打他是吧。】天地号刚好读取到她这个心理活动，忍不住戳穿一切。
林尽：“没有正当理由我也能打。”
【……】
电梯来了，门打开，里头两个女人贴在一起。
其中一个头上大红色的发夹很是扎眼。
她压着的人正式金耳环，手指用力的掐着金耳环下巴。
“你怎么不乖啊，昨晚有他是不是找你了？”红发夹笑着问她。
听到电梯打开，扭头看过去，看到是林尽，不在意的收回视线。
“没……没有，我怎么敢，我忠诚于你……”金耳环眼中带着痛楚，随后又被更狂热的情绪压下。
她像是崇拜，又像是痴迷的看着眼前的女人。
“真听话。”红发夹话落，握着她下巴的手抚到脸上，像是吐着信子的毒蛇。
在狭小的电梯间，她们肆无忌惮。
林尽眼中平波无痕，电梯再次打开，两个人停下动作，红发夹撑着发软的金耳环走过林尽身旁。
出去前，红发夹摸了摸自己的唇，“不好意啊，让梁医生见笑了”
林尽似笑非笑，低声说了句。
红发夹：“……”
忍住了涌到喉咙的话，假笑的剜了林尽一眼。
第359章 医生我还能救（5）
八楼。
听到门铃响起，瘫在沙发上的男人选择了忽视。
林尽等了一会没有听到动静，右手握拳。
听到巨响的宋启声一个猛坐。
这是干什么！
外面的人像是知道他坐起来了般，又是一圈。
宋启声看了眼自己的手腕，估量着一会开门是否能揍的过外面的家伙。
踩着拖鞋走过去，打开门。
迎面就是一道阴影，一直拳头稳稳停在面前，距离只差微毫。
宋启声后退一步，这下看清拳头的主人了。
他笑眯眯的道：“美女，你这脾气有点暴躁啊。”
林尽收回拳头，上下看了眼他，顺着他的话：“是有点，所以你得安分点。”
宋启声眨了下眼睛，她这是在威胁自己吗？
有问题就要问出来，宋启声一副没脾气似的，“那怎么样才叫安分？医生？”
最后两个字被他咬的有些长。
林尽若有所思但是看了他许久，久到宋启声以为对方都要迷上他的脸了。
毕竟他这张脸确实长得好看，在这医院里头，怎么也是院草了。
林尽则是想着，这个世界的碎片似乎有些骚里骚气的。
也许他很适合同九尾来一场battle。
“加个联系方式，下午来四楼看病。”林尽掏出手机打开码。
宋启声配合的添加联系方式，看了对方一片漆黑的头像，慢悠悠的问：“医生，我还不知道你名字，我不方便备注啊。”
“梁言。”林尽报了名字，随后有些挑剔的看了眼他花里胡哨的衣服，颇为嫌弃的离开。
宋启声连着她的背影，白大褂穿在她身上多了几分冷意。
而那离开时展露出来的嫌弃宋启声看了个一清二楚，突然觉得有些不快了。
伸手摸了下挂在脖子隐藏在衣服之下的指环。
换上门回到沙发，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包烟，熟练的点上，白色烟雾呼出来，缭绕盘旋。
一根烟没过半，房门又响起来了，这次宋启声直接过去开门了，然而看到外头的人，眼皮往下耷了一些。
“程少送上门来，怎么，有事要求我？”漫不经心的靠在门框边，手指夹着的烟猩红闪烁。
来人身着休闲，略长的头发有些乱的支棱，他不在意的抓下头发，“啊，很久没有这么叫我了，除了019，我都要忘了原来我姓程。”
来人正是护士们经常谈论的019先生，程家大少程虔，病症为妄想性障碍，三年前病发，差点掐死自己的亲弟弟，家里人发现时，弟弟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
人后来就回来了，但不一人都恐惧起这个大少爷了，毕竟一个精神病者生活在身边就是一个危险源。
当然程家父母也没有放弃大儿子的打算，火速的安排心理医生和专业医生。
最后许是程虔自己受不了弟弟看恐惧自己和家人时不时流露当然担忧，进了天谕精神病院。
按理说，以天谕外头宣传的那般，程虔的病应该状态良好，甚至治好病。但他没有出院，三年时间，足够大家去忘却这个曾经在上流圈的骄子。
当然，程虔也懒得去和人社交，他也许喜欢上了现在的状态。
而现在站在程虔前面的宋启声却觉得这个人的病，可没有好。
这不挺神经的么。
“你记不记得和我没关系，没事就滚。”宋启声吐出白雾，眉眼带着几分冷意，和在林尽面前大不一样。
现在更加的真实，也更加的令人惊惧。
宋启声有些烦躁，心里像是有什么暗涌在翻滚，暴躁的想要把前面的人给撕碎。
太嗦了。
很烦。
他的病例可不是假的。
019察觉他的不耐，盯着他看，“宋启声，合作吗。”
宋启声挑眉，掀了下眼皮，“妄想症又犯了？要不要叫医生来给你一阵镇静剂。”
019自动忽略他的嘲讽，把自己的目的爆出来，“我想你应该天谕的一些不同之处，我和你是一样的，我们都会很适应这里。”
“但天谕很快就会乱起来，我们合作，让这池水更加浑。”
“这很有趣不是吗？宋启声。”
宋启声弹了下烟灰，音色有些懒，不上套的反问：“天谕什么不同？你给我说说？我今天可是刚到这里，都不熟悉呢。”
019哼笑：“你会知道的。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发现了一只很可爱的小动物，是天谕的医生，叫梁言……”
原本漫不经心的人看向019，黑色的眼眸望不尽眼底。
宋启声：“程虔。”
连名带姓的说出对方的名字，声音像是夹着冰。
“别动我主治医生，要是我病没医好，可不知道会做出什么。”宋启声又垂下眼皮，掐灭了快要烧到尽头的烟。
019眼中的兴趣更加浓重起来，他是在监控看到宋启声和梁言的交流，这才故意提起。
“希望你能考虑我说的合作，我很期待。”019已经感觉到宋启声身上散发的危险了。
像是猛兽正在盯着闯入领域的猎物，锋利的獠牙时刻准备着将猎物一击毙命。
可他也不是什么猎物啊……
礼貌的和对方说声再见，转身往楼梯口走。
他心情好，不是很想坐电梯，想走走，思考接下来该怎么才能让这场游戏更加好玩。
这种刺激的感觉太让人上瘾了。
所以说出院和外面那些人纠缠有什么意思呢，才是这里更加让他喜欢。
等级分明的体制，体制中突然出现的破坏者，底层的反抗者……
一点一滴，将会汇成摧毁体制的惊涛骇浪。
天谕又会怎么做呢？
真令人好奇啊。
“今天进来的病人还挺多，又进来了一男一女，听说还是情侣，这疯还能疯一对的，稀奇。”
四楼是器械室和医生们的办公室。
器械室的工具很多，甚至不乏有新出不就的医疗器械，从中可以看出天谕的财大气粗。
林尽按着说明书“玩”了一下这些机械。
器械是检查病人身体健康的，真正起作用的是药物和医生的心理干预。
器械室来往的医生们搬运着自己一会需要用到的东西一边说话，音量没有降低的意思。
林尽拿了一副听诊器，跟在他们身后走着。
其中一个突然扭头看到林尽，下意识的降低音量说话。
出了门，林尽越过他们，进入自己的办公室，看了眼时间，等着楼上的宋启声下来。
第360章 医生我还能救（6）
关于林尽的传言，在医生和护士之间传开，他们都抱团起来，一起站在林尽的对立面。
可除了王主任和院长，他们都没有办法能将她怎么样。
而那天被掐脖子就像掐鸡一样的男医生则是冷眼的看着那些报团的医生护士。
他也恨梁言，但他更怕梁言。
而他们也不知道，他们心中的王主任才被打了一顿。
刚入院的洪枚感觉整个医院的氛围都有些不对劲，可她又说不出来不对劲在哪里。
“阿风，我们真的要来这里吗？”你洪枚像是不放心般揪住身旁人的手。
康乘风也有些不安，可又不想让女朋友那么紧张，冷静下来，反扣住她的手，“没事的，天谕名声那么大，我们一定会好的。”
接引他们的护士听到两人的交流，眼睛晦暗不明看了眼他么交握的手，笑着接话：“康先生说的没错，进了天谕，我们会给您们难忘的服务，不用担心。”
洪枚皱眉，觉得对方措词有些奇怪，不安的点头，没有回应。
低头跟着男朋友向医院走去。
低着头，神情不被外人所窥觑，洪枚眼中的不安褪去，只剩下冷静。
他们是海城刑警，近一年半来，海城发生了三奇重大社会事件，都造成了社会性危害，甚至人员伤亡。
肇事者不顾自己的生命安全，彻头彻尾的疯子，最后也死在事件中，就像是在献祭！
他们接手调查，在千丝万缕中，找到了肇事者们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他们都有精神病史，真就是疯子。
更重要的一点是，他们都是天谕精神病院治愈出来的患者。
这让他们把目光放到了天谕，随后警方出动，来天谕调查了几次，都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明明知道天谕是重要的一环，却怎么都摸不到这狐狸尾巴。
并一直找不到有利证据，他们也不能时刻派人搜查，三次已经是极限。
最后决定，派人来潜伏收集证据。
不少人踊跃报名，却没想到他们老大竟然决定进去，最后选出了洪枚和队长康乘风一起进入天谕。
康乘风的武力值是肯定高的，而洪枚心思细腻，并且有技术，对电子设备了解更是熟悉，自然比较合适进入天谕。
就像是一文一武，合适！
两人见了医生，随后在医生的建议下，分房入住，但考虑到两人是情侣，便安排在相邻的房间。
这边一切如常进行，而在四楼的林尽迟迟没有等到病人，眼看着时间流逝，外头的阳光渐渐下沉。
睡了个舒畅的宋启声接了杯水，喝了两口，突然想起什么，拉开房间的窗帘，天色灰蓝，夜晚就要降临了。
他似乎迟到了呢。
不知道梁医生会不会生气呢？
她生气的样子应该挺好看……
及时扯住了思绪，宋启声放下杯子，拿起手机，看到社交软件上一个未接电话，难得的升起了点愧疚。
把额前的头发往后顺了下，光洁的额头展露，眉眼清晰的暴露在灯光下，宋启声自言自语般：“万一把人气坏了就不好了……”
踩着慢悠悠的步子来到四楼，晚间医院有些不可名状的恐怖，明明灯光亮敞，可太安静了。
这种安静在精神病院中可不常见。
毕竟那么多病人，没个病人的病症都不一样，按理来说不应该如此安静。
宋启声看着门牌，上面写着你医生的名字。
缓慢的脚步在走廊清晰的响着，很快身后多了个不一样的脚步。
“前面的，你是哪个病房的，怎么不穿病号服！谁允许你大晚上闲逛！”尖厉的声音自身后而来。
宋启声被这声音刺了一下，不快的啧一声。
身后的脚步加快，很快人就追上来了。
而宋启声也找到自己的目的地了。
垂眸看到门缝透出来的灯光，抬手礼貌的敲门。
追上来的人也穿着一身白大褂，男性，很难想象刚才是怎么发出那样尖厉的声音。
“那你看到王主任是怎么伤的么。”林尽自然听到了敲门声，面色平淡的和019说道。
019看着她有恃无恐的样子，开怀的笑起来，“也许吧，你可真有意思，我很期待你把秩序打破啊。”
林尽没有兴趣做打破“秩序”的先锋者。
019也没有想着从她口中得到承诺，识趣的起身离开。
开门看到了个意想不到的人，门口的宋启声看到他，眼睛冷了一瞬。
“晚上好，宋先生。”019有好的打招呼。
宋启声出其不意的伸手扯住他的衣领，把人给从门里拽出来，“我不好。”
“你有些暴躁，也许需要来点镇静剂？是不是呢梁医生？”019提高音量从这里面的人说。
林尽抬头就看到门口的两人，“宋启声，你在门口当门神吗。”
宋启声听到她的话，眼中的暴躁稍稍压下去了些，松开手，把019给推出去，反手把门关上。
被扇了一脸风的019不在意的抬手整理被扯乱的衣领，一旁都看懵的男医生有些消化不良。
战战兢兢的低头，抖着声音，“019先生对不起，我，我没看到，我我……”
要说他们在病人面前就是天王老子，但在019面前就是夹着尾巴的狗。
就连王主任都对他恭敬有加，他们不知道具体为什么，但也隐约流传着一个传言。
再看刚才差点打了019先生的男人，他之前是吃了什么胆，竟然对那个人大呼小叫。
恐惧攥着他的心脏。
019低头看了他许久，轻笑一声，语意不明的夸赞，“你真幸运。”
男医生：“……”瑟瑟发抖。
抬手就自己抽一巴掌，“对不起先生……”
019有些眼底的兴奋褪去，有些无趣盯着男医生，随后转身离开。
看着对方的影子消失在他的视线，男医生这才敢抬头，口中呢喃，“我真幸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