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将女为帝——喵圆喵【完结】
时间:2024-07-11 14:49:58

  对方已经明明白白地将威胁摆了出来,就是要她乖乖就范。
  洪巩皱眉看着晏清沉寂的侧颜,指甲扣进掌心。
  为了秦蓁的安全,她也只能乖乖就范。
第52章 无能为力
  她想过晏康明死后,秦蓁和晏清的日子会很难过。但她却是万没有想到,她们的日子会难过到连活着都要豁出命去才做得到。
  想起自己刚刚那么轻描淡写地说着让晏清要好好活着的话,洪巩就心里一阵发堵,眼眶泛酸。
  这丫头过的都是些什么日子啊!
  洪巩无法切身地理解晏清此时是何种感受,但只是想想晏清此时的处境,都让她觉得窒息愤怒。
  可正切身经历着这一切的晏清,此时却还能镇定地坐在自己面前,甚至还有余力同威胁自己的人周旋,不落于绝对的下风。
  洪巩自问,就是她比晏清多活了这二十几年,易地而处,她也绝对不可能做到晏清这个程度。
  “那你如今……是怎么打算的?”
  洪巩迟疑着开口,后一句话到了嘴边,却又被她咽了下去。
  “可有我能帮忙的地方?”
  这么一句简单的话,却像是有千斤重,吊在嗓子眼儿上,压在心上,让洪巩张不开这个口。
  她很清楚,晏清此时的处境上,她帮不上一点忙。
  甚至她若轻举妄动,有什么事引起了肃王的警觉,那就是在害秦蓁的命!
  卷进皇子夺嫡的纷争之中,如晏清这种被胁迫着站队的人,不论成败,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洪巩越是想,心里就越发沉重。
  如今端王已然监国,而肃王此时被禁足期间,却叫人扣押臣子官眷,她甚至听闻李定山停留在京郊的兵马从回京就没有停止过操练。这意味着,肃王是按耐不住,想要直接谋权篡位!
  若非涉及秦蓁的性命,此时得了这个消息,她定然是要立马进宫,提醒皇帝提防肃王的!
  可此时,她却不敢轻举妄动。
  晏清将这事透给她,是让她有个心理准备,但她若因此害了秦蓁性命,她自己都要唾弃自己!
  “丫头。你可要想清楚了,晏家世代不曾沾染皇子纷争。”
  洪巩盯着晏清,说得郑重,“我诚然知道你的苦衷,但身为臣,知道了这样的事却不上告天听,是为不忠。若忠义注定不能两全,你该知晓,我未必会守义。”
  洪巩沉着眼,不放过晏清面上每一个细微地变化。
  但很可惜,晏清就好像早料到她会是这样的反应,所以没有丝毫的情绪变化。
  她只是轻微地转了眼,平静地开口:“晏家世代只忠帝王,并不偏心某位皇子。但……”
  晏清话微顿,让洪巩不自觉地秉了呼吸,心跳加速。
  她不可能置她娘的性命于不顾,哪怕秦蓁并不希望她如此选择。
  对此,洪巩心里很清楚。
  “洪姨,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了。”
  洪巩微愣,定定地看着平静地说完后半句的晏清,看着她唇边牵起的轻浅的幅度,苦涩,无奈,如释重负。
  她知道自己定然会想办法把消息透给皇帝,她是刻意让自己知道这事的!
  被胁迫,她选择了低头,身为臣最后的忠诚,让她选择将自己置身险境,也要提醒自己的旧主,有人意图不轨,而她已不可靠。
  洪巩瞳孔不断地震颤着,眼前晏清的面貌都有些模糊了起来。
  这是怎样的心境啊?
  洪巩发现自己对晏清的了解是如此的浅薄,她跟她爹是那么像,又那么不像。
  若是晏康明,定然不会选择为了秦蓁而背叛皇帝,他能做到最大的付出,是在平定叛乱后,追随秦蓁而去。
  在这一点上,晏清和晏康明,是全然不同的两个人。
  可前者,却更叫她心里发紧。
  “丫头……”
  洪巩紧紧地捏着晏清的手,喉头哽着千万句话,但她开了个头,却一句也说不出口。
  “就同您说的一样,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无需他人理解,也只由我独自负责。”
  晏清反握着洪巩的手,释然却又坚定地开口,“一个月,我的伤能在一个月内痊愈吗?”
  洪巩锁着眉,紧抓着晏清的手,盯着她的眼睛。
  她这是在告诉自己,肃王最多一个月,便打算反了?
  洪巩瞥一眼屋外的影子,收拾好自己的情绪,重重地道:“能。你的伤口本就是结了痂,正在脱落了。但是你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怎么就恰好牵扯到了?导致痂疤撕扯皮肉,好肉都又扯烂了。一个月虽然能长好,但新生的皮肉还很脆弱,不能用大劲儿,不然很容易就会受伤。”
  洪巩说这话没有收声,她知道外面的人站着,就定然是想听点东西。
  所以先前一些不紧要的东西,她都没有刻意压低声音。
  此时晏清都放了音量问,那就是要说给外面的人听的。
  “你这一个月里,可得仔细着些,别再磕着碰着了。不然,一个月可指不定能不能好。”
  洪巩埋怨似地叮嘱晏清一句,又压低了声音,“我知道有些话说了也是放屁,但丫头,如果到了最糟的地步,就逃吧。你不该这样过一生。”
  说着,洪巩的眼睛就又是一阵发花。
  眼前这个姑娘,实际上还是个没及笈的孩子,却已经经历了很多人一辈子都未必会经历的苦痛挫折。
  她是真的心疼这姑娘,不再是因着自己对她爹的那份情,只因为她过的,实在太苦了。
  洪巩想抱抱眼前苦命的丫头,却又顾及着她的伤,也怕自己的行为,让她心里更多些不必要的负担。
  而对于她先前的那番话,晏清却只是浅笑,眼中意味不明,但却能分明感觉到一种孤寂沧桑。
  只是一个瞬间,洪巩就知道,她不会逃,不准备逃,也……无处可逃。
  再看不下去,洪巩陡然起身,转身从另一侧去了内院,不敢叫晏清看清她此时的神色。
  她这么大个人,还不如一个未成年的孩子镇定,算怎么回事儿?
  等守着鹤鸣煎好了汤药,看着晏清服下,目送她跟司独肟医馆后院,洪巩紧绷的精神才松弛下来,连带着人都一阵发软,扶着门框才站稳。
  随侍在一旁的鹤鸣担忧地扶稳洪巩:“主家,出什么事了?”
  方才洪巩眼眶通红地进来,他就想问的,但当时洪巩似乎心里正难受,摆手示意他别多话,他也就没开口。
  此时,见洪巩如此模样,便再忍不住,问出了口。
  洪巩却摇头:“没事。”
  但话音刚落,洪巩却又低头问他,“早上,宫里是不是有人递了帖子来?”
第53章 司痘馗
  鹤鸣点头:“宫里祺贵人递了帖子来,说是练舞时扭了脚,请您上祺清宫去瞧瞧。但您上午说没空,说是让云舞姐姐去看看就好。”
  “云舞回来了吗?”洪巩问。
  鹤鸣歪头一想,略有些疑惑:“是哦,这都半日过去了,云舞姐姐怎么还没回来?祺贵人伤得这么重吗?”
  “准备一下,去宫里瞧瞧。”
  洪巩吩咐着,“好歹祺贵人是为年底宫宴备舞,要是因着脚伤耽搁了,上头问责下来,我也少不了一顿责罚。”
  “哦,好。”
  鹤鸣应着,转身去备车马,心里却泛着嘀咕。
  这才九月,离年宴还早着呢!主家怎么就突然改主意了?
  鹤鸣嘀咕着离开,留下洪巩一人偏首瞧着晏清离开的方向,指甲扣紧了门框,眸色深沉。
  洪家医馆外,司恫阶游⒍伲转身瞧了眼医馆的招牌,问晏清:“你同洪大人说了些什么?”
  方才两人出来,洪巩看着自己的眼神,可是一点都不友善。
  晏清打帘上了马车:“你不是都在外面听着?”
  司妒祜地蹭上车,笑道:“我又不像将军这等习武之人一般耳聪目明,隔着墙也能知晓别人的小声密谋。”
  “呵。”
  晏清嗤笑反嘲,“既如此,你跟着又有何用?”
  “某倒是想入内盯着,但将军不是不肯?”
  对于晏清暗嘲自己无用,司兑膊⒉荒眨靠着车壁,抄着手闭目养神,“再说,将军手段众多,就算某十二个时辰一刻不停地盯着,也未必防得住。某的存在,只是为了提醒将军,说话做事,三思,而后行。”
  晏清瞥一眼司叮垂下眼,指尖轻捻:“我便是说了不该说的,你又当如何?”
  司短裘迹眼皮微掀,视线在晏清身上走一转,落在马车顶上,缓声叹气:“虽说将军您如今是料定您对我们还有用,咱们不会真的下狠手,所以死猪不怕开水烫。但是您也得知道,咱们这号人,有耐心,也最没有耐心。您试探一次,咱陪您玩儿,但次数多了,谁说得准呢?您不能赌我们这种人的底线,您说对吧?”
  晏清抿着唇,双指一搓,忽地嗤笑出声:“也是,你们这种没有底线的,我再怎么试探,也探不到底。”
  司侗丈涎郏不置可否地一挑眉:“您要是早点儿认识到这点,咱也不至于闹这么多矛盾了。”
  “呵。矛盾?我同你没有矛盾。”
  晏清手腕一翻,抽了一柄小巧的柳叶刀在手里把玩,低垂的视线若有似无地在司恫本鄙仙ü,“自见面开始,我对你就是一个态度。”
  司独至耍坐起身,双肘支在腿上,弯着腰背,一双桃花眼上翻,自下而上地盯着晏清,咧着嘴笑:“您想要我的命。是因为我扣押了侯夫人?”
  晏清没说话,只是压着眼睑,冷然地同司抖允印
  “好吧,这事儿虽然不是我亲自干的,但确实是我吩咐人做的。”
  司逗盟仆仔了一般,避开了晏清的视线,双手一伸,枕在了脑后,又靠回车壁上,仰面盯着车顶,却又偏拿余光瞄着晏清,扯了一个意义不明的笑,“其实我也给自己算了一卦,活不长。若是您能在事后活下来,咱这脑袋,您尽管拿去。”
  晏清拭着刀锋的手一顿,抬眼看过去,却见司兑咽潜樟搜郏骸安坟哉咦哉迹是大忌。”
  司短酒:“所以大概这就是报应吧!”
  至于什么是报应,司睹幻魉担晏清猜是短命,但司恫⒉淮蛩阍俣嗨担而她也并没多少兴趣去追问。
  马车过了长街,在正南街街口停下,司断铝寺沓怠
  “该说的话,某已经都跟将军说了,至于将军听不听,某就无能为力了。”
  司抖躁糖逅低暾饩洌便转身走上了正南街的青石,但两步后又停下,转身道,“对了,这一个月,某还是得叨扰将军的。”
  说罢,司恫磐芬膊换氐爻正南街走了。
  车夫转头询问晏清:“小姐,咱们接下来去哪儿?”
  晏清敛着眉,拇指在刀锋上轻拭两回,将刀收回鞘:“回府。”
  正南街,肃王府。
  门房见司毒谷淮蟠筮诌值爻着肃王府来,一个激灵,瞌睡虫直接给吓飞了,慌忙撇头看向府门外,皇帝派来把守肃王府大门的羽林军,正要给司妒寡凵,但司度春孟袷敲月妨艘谎,四下里瞧了瞧,摸着脑袋又走了。
  司兑蛔撸门房顿时松了口气。
  四下里一瞧,见没人注意自己,门房立马悄摸着退回了府里,急吼吼地往主院儿跑。
  “知道了,下去吧。”
  得了门房的报信,温哲茂坐在书房内,盯着墙上挂着的一副等人高的山水画,静默地坐着。
  这山水画出自前朝郭许安之手,不是什么名家画作,甚至没多少人听过这个名字。
  如今的人熟知的,是他的后辈――镇北候郭佑宁。
  约摸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等人高的山水画忽然颤动了起来,一只手掀开画布。
  画布的背后,是一条漆黑的甬道。
  司蹲曰布后钻出来,石门在他身后合上,与书房的墙壁融为一体,画布盖过去,便彻底没有痕迹。
  “她将消息递出去了?”
  温哲茂阴沉着嗓子问。
  司豆俗缘阶狼案自己倒了杯茶喝了,才道:“八九不离十,看洪巩怎么想了。”
  “呵,那个女人估计巴不得秦蓁死了才好。”
  温哲茂讥嘲地转着拇指上的扳指,“三弟的人,没有再和晏清接触?”
  “暂时是没有。”
  司抖晕抡苊武断地判定一个人,有些不满,但想起他那个德性,也就懒得跟他讲,只是就事论事地回话,“侯夫人在我们手里,晏清就算胆子再大,也不可能跟端王的人往来,最多也就侧面提醒一下皇帝身边的人。”
  “她若是不那么做,倒是不符合他们晏家人死忠的德性了。”
  温哲茂视线落在桌上摊开的疆域图上,其中西疆和北疆的位置,用朱砂画了两道叉,“若是他们识点儿趣,也不至于丢了性命。”
第54章 笼中之鸟
  温哲茂的话让司吨辶嗣纪罚骸八渌嫡馑嗤醺里都是自己人,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温哲茂不屑地嗤笑:“那又如何?彼时晏家人都死绝了,我登临帝位,有几人会为了一群早就死了的人,赌上自己一家的前途性命?”
  说着,温哲茂又抬睫,微眯着眼,好整以暇地笑看着司叮“还是你觉得我当真蠢到,会留晏清性命?”
  “若非宫墙难破,需要借着她同老三演这出里应外合的机会,趁宫门大开之际让大军入宫。这种不忠的女人,就该千刀万剐!”
  温哲茂阴笑着,忽地瞥一眼司叮见他沉闷的神色,觉得有些无趣,转念一想他先前说过的话,不免讥嘲道:“就这样的女人,愚昧,无知,任人拿捏,也会是武安未来的君王?司叮你这卜卦的手段,可是大不如从前了。”
  司抖⒆盼抡苊,认真地强调:“占卜之事,难知全貌。但某入府以来,为殿下卜筮大小事众多,殿下见过,有几样是不准的?”
  “准。你的卦确实比先前那些准,但你既卜出我必为帝,数日前又何故言我此战必败?!”
  温哲茂猛地一掌拍在桌上,阴狠的眸子揪着司叮“当初可是你说,若能将晏清纳入麾下,本王必定为帝。本王信你。但本王此次不过失利一回,怎就再与皇位无缘?!倒是那蠢女人,会坐上我温家江山?!”
  “什么少年将军,盖世英杰,不过是被本王玩弄于股掌之间的玩物!”
  温哲茂拍案而起,双手支在桌上撑起上半身,弯着眼,自下而上地盯着司叮面目狰狞,“什么天命,什么卜卦,本王只知道,这江山若不能为我所有,便是毁了,也绝不会便宜了温哲翰!更不可能是晏清那等贱人!”
  温哲茂喑哑着嗓子,如水沟里的毒蛇吐信,又阴又冷:“司叮你别忘了,若不是本王,你早就死了。该说什么话,该做什么事,该忠什么人!你最好,知晓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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