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办,她就姓甘,甘氏女总裁就是她。
萧津渡倒是发现她脸色变差了,不理解:“怎么了?不是你自己要给我介绍的吗?怎么还不开心了?”难不成也吃醋了?
“没,就是没有可以介绍的。”
“那你问这问题做什么?”
“说了随便问问嘛。”
“那我还要说吗?”
她朝驾驶座瞥了过去,狐疑道:“你有理想型?”
“是个人都有吧,要不你跟我说说,哥哥回头给你介绍一个。”
“……”
“我身边可不缺青年才俊。”
“……”
“当然今天那几个我都淘汰了,配不上你,那几个都不是正经人,就一个宋此洲吧但是那家伙,别提了反正跟你也不适合,你可别看上他。”
“……”
甘望舒摇摇头:“我没有理想型。”
萧津渡:“为什么?纯看眼缘?”
甘望舒:“我觉得我还没到需要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她靠着车窗叹气,“我工作还没稳定下来呢,我都快喝西北风了,这个年如果没有你我会抑郁的。”
“……”
萧津渡这颗心跟在泥水里过了一遍似的,疼得很,“放心,我说了有我在,我会养你的,喝什么西北风。”
甘望舒闭上眼睛:“你也只是说说。”
“嗯?”
甘望舒漫不经心地呢喃:“我现在能接受你的一点点救济,但还能等你结婚了也时不时跟你说,我没钱了你打点给我吗?小心不要被你老婆知道。”
“……”
“我像个臭不要脸的乞丐。”
“……”
萧津渡笑得没谁,“不是,怎么扯这么远了。”
马场到了,萧津渡摆摆手:“算了不说了,反正你这事别惆怅,咱能顺利解决的,解决不了再想最后一条路啊,望舒。”
甘望舒一下子就被提了神了,他真的总能让她在泥沼中爬起来,是啊,现在一大早,为穷途末路伤感什么,没必要。
萧津渡带她去换衣服。
甘望舒一身十足风雅韵味的旗袍一下子换成了英姿飒爽的黑色骑士服。
她有点别扭,觉得这种类似制服的塑身衣服穿着很不自在,腰和腿都显露无疑,相比较来说她更喜欢穿裙子,那种大方从容之感更适合她……
关键是换完衣服从更衣室出去,发现萧津渡没有换!他只穿了一双靴子,西裤塞在靴筒里,别样的慵懒调调儿,手里拿着还没戴上的手套。
“你为什么没换?”她问。
“我不用,我会骑。”
甘望舒嘟嘴,眼里流淌过一味可怜味道:“那只有我自己穿。”
说着萧津渡就眼里夹光开始上下打量她。
甘望舒浑身都硬化了,眼都不知道如何上下眨,都开始怀疑是左右眨的。
“你看什么?我也要穿便服。”
萧津渡阻止:“你不行你穿便服摔一下就死了。”
“……”
萧津渡嘴一咧,走近她:“望舒。”
“嗯……”
“小姑娘这腿比我命还长。”
“……”
甘望舒瞬间感觉脸上被火舌燎过,热得无法睁眼。她伸腿就去踢他,萧津渡结结实实挨了一脚,还开心不已地捞着她去牵马。
甘望舒路过一个马厩,指了指一匹白色的马,“那个好看。”
“那个不是我的。”
“嗯?”
“去找我的马。”
他还有专属的马养在这……
甘望舒默默在心中感慨,总裁和总裁是不一样的。
再走了几步,有个类似教练的人迎面走来,和萧津渡打招呼:“大年初一,萧总怎么有时间过来。”
“带朋友玩呢。上月来的那匹利比扎训练好了吗?”
“好了,萧总今天要骑这匹?”
“带我去瞅瞅。”萧津渡拉过甘望舒,“那个马种是出了名的漂亮,比你刚刚看的那个还好看,而且温驯好骑。回头给你记着,给它取个名儿,以后只属于蓝望舒的。”
“……”
甘望舒连摆手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带过去了。
那匹马有多漂亮呢,它耳朵小小的甚至带了点不易察觉的粉色,鼻子也是粉粉的,低头的模样可爱得不像一匹一人高的马,但一抬头,那高贵的样儿随着修长的脖颈立挺而起,气质立刻就浮现出来了,好看得炸裂。
甘望舒一眼就心动了,但还是和萧津渡咬耳朵婉拒:“玩玩就好了我不是那种会骑的,别浪费这种钱在我身上了。”
“浪费什么钱,不用钱。”
“怎么可能呢……”虽然不知道这一匹到底多贵但是马场里的最便宜也要动辄几十万吧,他怎么能又是说送就送呢。
甘望舒正出神呢,手就忽然被人牵了起来,摸上了马的鼻子。
润凉的触感让她被吓到,立刻回神。
小马还瞄了眼她,明光流转跟抛媚眼似的,把她逗笑,“好可爱,好漂亮呀。”
萧津渡一听就开心:“先骑我那匹,等你熟练了来骑这匹,它刚来没多久。”
“你怎么那么清楚,你经常来吗?”
边上的教练闻言瞥了眼她,“这是萧总的马场。”
“……”
甘望舒扭着僵硬的脖子去看萧津渡。
他瞄了眼那教练,“以后别多话。”
教练:“……”
甘望舒被拉着走了,她脚步都很虚浮,“你还有马场啊……”
萧津渡的语气是甘望舒认识这么久以来第一次那么不自信,就是一种打着哈哈搪塞的意思。
“其实是我在美国的时候有一个,但是偶尔回国时懒得去别的地方玩,想养着我自己的马就开了一个,不纯是我自己的,荣晟在管着主要是,你可以当不是我的,望舒,你当我很穷就行。”
“……”
他好像上次在度假区,怕她知道那是中明的产业他有股份而不自在。
甘望舒心里轻叹,总觉得自己的“穷困潦倒”也挺让萧总为难的。
她偷瞄了眼边上在戴手套的男人,萧总戴个手套也很优雅呢。
萧津渡到一个棚下牵了一匹深棕色的马出来。
甘望舒问:“它好有气质,这是传说中的汗血宝马吗?长得很像电视上的样子。”
“嗯,对。”
“……”她是胡说八道的。
刚刚那教练来给马换上双人马鞍,完了萧津渡就扶着她上去。
甘望舒还在胆战心惊的时候,马一阵轻晃,背后贴上来一抹滚热而宽阔的胸膛。
男人一手勒缰绳一手搂她,甘望舒顷刻间就放松下来了。
萧津渡轻轻甩动缰绳,马儿走动起来:“今儿天气好,我们上外场溜溜去。”
甘望舒没有说话,不懂,也不敢,她还处于新手懵懵的状态中。
萧津渡双腿夹着马腹控制着马,走了会儿甘望舒渐渐发现了,就好奇的觑了眼,然后就发现他坐在她身后,而她的腿还几乎比他短。
“干嘛呢,这么漂亮的山不看,看我腿。”耳边呼入一阵略带滚烫的气息,带着一丝丝调侃。
“……”甘望舒身子微微抖了抖。
萧津渡拿腿碰了碰她膝盖。
甘望舒浑身电流弥漫,小心脏顷刻间炸了,但也没有底气,只是小小声的怂怂地质问身后:“你干嘛呀?”
“你看我腿干嘛?”
“要钱吗?看一眼少块肉啊。”
“……”他笑得胸腔都在振动。
甘望舒还伸手拍了拍他的腿:“我就看,萧总腿也很长。”
萧津渡继续拿膝盖蹭她:“你看呗,给你看。”
“……”她扭开头。
萧津渡斜睨她头盔下被阳光晒得白里透红的侧脸:“你看啊,望舒,反正你看我我看你。”
“……”她浑身都燥热起来了,觉得今天大年初一的温度过高不适合户外活动。
“你看我干嘛。”她指着漫山遍野的风景,“你看你的江山啊。”
“腻了,哪有我们家望舒好看。”
“……”甘望舒摸了摸双臂,“你别整我一身鸡皮疙瘩,油嘴滑舌肉麻死了萧津渡,说点人话。”
他在她耳边笑,跟风过儿似的,让人耳根到心尖尖儿都痒痒的,“我没有油嘴滑舌,我只是在陈述事实,我们家望舒就是漂亮。”
“算了,不说了。”甘望舒选择躲避。
马继续踩风踏阳前沿着微微的坡度爬山前行。
不到半分钟甘望舒又说:“你别老蹭我,你的腿。”
“我没有蹭你我在驾驭它呢。”
“个鬼,鬼信你。”她手指戳他的西裤,“这腿一会儿给你打折了你就老实了。”
“那你来控制马,你夹着马腹,我不动了啊我现在就老实。”他无比纯良地道。
“……”
甘望舒在他的教导下开始用腿夹着马腹控制马的速度。
但是这匹汗血宝马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了控制它的不是他主人,忽然加速起来。
“啊……”
“没事。”
“让它停下来停下来,好快啊。”甘望舒被迎面的风吹得睁不开眼睛。
萧津渡搂紧了她在怀,脑袋靠在她缩着的脑袋边亲昵耳语:“没事儿我在呢,望舒,不会摔的。”
“我害怕,让它按原来的速度走嘛。”
“那我要蹭你腿了。”
“……”
第35章 我们的家。
萧津渡把马的速度控制下来。下一秒甘望舒就过河拆桥转过身去暴打他。
“蹭什么蹭, 你蹭个没完……”
萧津渡笑得没谁,看着那挥舞的拳头乐道:“有没有良心,有没有良心。”
“你再欺负我我就跳马。”
马儿踩着野草悠闲漫步, 一点不受背上大战的影响。
萧津渡逗她:“还要跳马了,可能耐了你,你知道这多高吗?”
“哼。”她硬气地准备回身。
萧津渡放在她腰上的手故作一摁, 甘望舒的身子往马的一侧倾斜。
“啊……”
她大惊,下意识回头去抓他,
萧津渡也顺着她的力道弯下了腰, 和她一起一副要摔下去的模样, 但在她惊慌失色里,又稳住了。
两人就以着那副诡异的姿势在马上对望。
天蓝如洗,白云缕缕,郊外马场风清柳绿, 满世界惬意景致都倒扣在甘望舒眼里,但是她眼里此刻唯有一个萧津渡。
他眼里裹挟着风轻云淡的笑,“傻瓜。”
“……”
“坐我马上, 我怎么可能让你摔。”
甘望舒眨巴了两下大眼睛, 很神奇地消了气, 觉得自己真的有点点傻。
萧津渡趁机指责她:“你对我真不好, 一点不信任的。”
“……”是啊,真有点。她当场检讨起来, “抱歉抱歉。”
萧津渡眉梢的弧度吊得更高了, 一把将她搂起。
甘望舒腰有些酸, 那个动作很高难度, 所以坐好后不由伸手揉了揉小腰。身后在下一秒贴上一抹滚热的胸膛,一只手从后过来把她的小身子完全搂住, 往后轻拢。
甘望舒这一刻对他满含信任,也知道他是在让她靠着舒服,所以全身心放松下去就往他怀里卧去,完全忽略了这个动作是有些暧昧的还以为萧总在扶贫。
萧津渡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嘴角噙得老高。
郊外辽阔的草地山野太适合骑马了,远离了城区大年初一的繁华喧嚣,这里有独一份的惬意。
萧津渡玩够了开始认真教她骑马。
甘望舒骑得很开心:“一天解锁两个技能真是人生新体验,太棒了。”
萧津渡:“是吧,蓝小姐这年过得还是不错的。”
“嗯嗯嗯,宾主齐欢了。”
“……”萧津渡属实被她逗到,“你是不是学坏了。”
“跟你学的。”
“……”
两人坐着那匹汗血宝马走了一个多小时,回去骑那匹利比扎白马。
它很温驯,甘望舒摸它它都完全不抗拒,两人上马后,萧津渡让甘望舒自己控制它,跟它说话,培养熟悉度。
小马全程就在甘望舒的温柔指示下带着两人绕着马场走,爬坡走梯田山道游览城郊风光,听话无比。
“给它取个名儿,这马以后就是你的了。”萧津渡中间说。
甘望舒明明很抗拒他送贵重礼物,可是一想到这个可爱的小白马以后是她的了,她就忍不住心痒痒,觉得自己的人生在逐渐“富有”。
她决定等萧津渡生日的时候,送一个比较贵的礼物补偿回去,反正她早上问他生日日期就是为了有一天送礼物的。
所以,她今天接受了这匹小马。
“那叫它什么呢?你们给马起名字都什么格式的?”甘望舒虚心请教。
萧津渡没想到她真的接受了,一下子开心了,就道:“叫它小月亮吧。”
“什么?”甘望舒不理解,困惑地环视一圈眼前的青天白日,“大白天的你为什么给它取名字叫小月亮?”
“你是小望舒,它是小月亮。”
“……”甘望舒被肉麻死了,回眸看他,“不要不要,干嘛要跟我叫一样的,而且小月亮听起来也没有多么高雅,很常见。”
“要那么高雅干嘛,荣晟给他的马取名乐总,快乐的乐,老总的总。”
“……”她唇角一抽,忍俊不禁,“为什么?”
“他不爽的时候就来骑马,觉得骑马挺快乐的,所以尊称它为乐总。”
“……”她笑得不行,“虽然很抽象但无法反驳,那你的马叫什么?”
“Dusk。”
“什么?英文名?你取那么洋气的英文名还给我的马儿取了个那么大众的小月亮。”她一脸你偏心的意思。
萧津渡乐不可支:“翻译过来的‘日暮’就是中文名,刚刚那个马是我的第五匹马,我起名字有排列的,因为国外带回来的所以取了英文名。”
“你那么多马啊?”
“第一匹中文叫破晓,接着是晨光,正午,浮生,这个小五就是日暮,还有一个是余晖。”
甘望舒眼睛都亮了,充满了崇拜:“萧总好文艺哦,好听好听~”
萧津渡马上顺着竿儿爬,“你的这个算小老七行不行?叫它小月亮多好,英文名也有啊,Little Moon。”
“……”
甘望舒垂眸看了看在漫步的小马,忽然觉得小月亮也不错了。
“好吧,大俗至雅,我们小七就叫小月亮吧,和萧总做一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