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恶毒女配后,公主她摆烂了!——岑十年【完结】
时间:2024-08-03 23:11:41

  眼中的愧疚又不似作伪。
  男人眼神怜爱般的看着怀里的人,低声下气的连声说着抱歉,亲了亲她的额头,沙哑的嗓音:“对不起。”
  一声接着一声的对不起。
  好像愧疚极了。
  是他刚刚太失控了。
  周寂的脑子现在还很疼,像是被人用刀子慢条斯理的一根根割断神经,痛得他想要大叫,喉咙里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她一次次死在面前的画面,像不断重映的电影,清晰的展现在他的眼前。
  周寂连欺骗自己都做不到。
  他抱着她的手掌还在不受控制的颤抖,怕她下一秒钟又会像之前无数次的悲剧那样,突然消失在他面前。
  他真的受不了。
  受不了这样了。
  周寂深呼吸了几口气,让自己看起来很冷静,眼中那些浓烈的极致的情绪也悄然收敛了起来,他眼中愧疚:“是不是弄疼你了。”
  姜玥的嘴巴的确很痛,喉咙也疼。
  她不喜欢他刚才那样,她一点儿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姜玥蹙着眉,语气不大好:“你今晚真的很不对劲,太凶了。”
  凶得像是要把她吃掉。
  拆穿入腹,仿佛这样才能安心。
  周寂垂下眼睫,乌眸里万般情绪都被藏了起来,他说:“路上碰到了个车祸。”
  姜玥目光狐疑:“你不会要告诉我,你被车祸吓到了吧?”
  周寂什么时候变成了胆小如鼠的人了?
  骗子。
  姜玥有点恼火,她心高气傲的脾性又冒了出来:“你不想说实话就不要说,我也不是一定要听。”
  周寂攥着她的手指头,握在掌心,柔软无骨,肉乎乎的很好捏,只有感受到她的温度,他才能安心。
  周寂无声咽下涩然,说:“车祸惨烈,我很害怕。”
  怕今生今世又是一场总要醒过来的噩梦。
  逆天改命,本就为天所不容。
  血流成河换来的生生世世,没有一次是圆满的。
  好不容易…
  真的是好不容易才走到现在。
  周寂眼眶酸胀,又被他忍了回去,他捏着她的手不想放开,男人垂着脸,白皙清瘦的精致脸庞,低低垂着的样子看着有几分脆弱,他又低声说了一遍:“我很害怕。”
  姜玥本来还在生气,听见他声音很轻的说害怕,忽然也就没那么生气了。
  他的害怕,好像不是装出来的。
  姜玥让出了身侧的位置,拍了拍身边的床位:“那你上来吧。”
  她默了默,脸红了红,抿了下唇,轻声地说:“你抱着我吧,可能这样就没那么害怕了。”
  周寂躺在她身边的空位,从背后紧紧搂住了她的腰,他滚烫的呼吸落在她的后颈,撩出一片温热的野火。
  姜玥感觉自己的脖颈很烫,耳根子也很烫。
  周寂抱得太紧,她也不舒服。
  可这又是她自己纵容的,哪怕有意见也不好用太凶的语气,她说:“你勒得我腰疼,松开一点。”
  周寂哑着声说好。
  可是力道也不见任何的一点儿变化。
  还是那么重,重得要把她揉进他的胸膛。
  姜玥感觉自己都快不能呼吸了,她恼火的转过身,面对着面,鼻尖不小心轻轻蹭到了他的鼻尖,她眨了眨了眼睛,“你是不是怕我跑了?抓得好紧。”
  姜玥现在想跑都还没有办法跑。
  她抬手,轻轻抚过男人带着点疲倦的眉眼,“我就在你眼前,能跑去哪里。”
  周寂定定望着她,“你说得对。”
  觉得她说的对,手还是不松。
  嘴上说的好听而已!
  姜玥和他僵持许久,这个人好像变成了冥顽不灵的顽石,怎么说都不改。
  听是听的,就是不改。
  姜玥最后都和他闹得没有力气了,就这样被他霸道的困在怀中睡着了。
  男人在黑暗中慢慢睁开了眼,一片清明,毫无困意。
  他垂眸,怀里的人睡得正香。
  睫毛乖巧落在眼底,错落有致的倒影像一把漂亮的小扇子,被卧室里的暖气熏得脸红红的,鼻尖也红红的。
  唇瓣水润,宛如潋滟欲滴的花。
  周寂抬手,指腹落在她的眉、眼、鼻子、唇瓣,依依不舍的用指尖去描绘她的轮廓五官。
  鲜活的。
  温热的。
  柔软的。
  而不是慢慢在他怀里冷却的、僵硬的躯壳。
  周寂看着看着眼睛又红了,无声无息的泪不知不觉中掉落,砸在她后颈这片柔软薄嫩的皮肤,她似乎有所察觉,被烫得瑟缩了下。
  周寂咽了咽喉,轻轻动了动唇瓣,隔着那么多年,隔着那么多次的错过,隔着那么深的遗憾。
  终于。
  能叫出她的名字。
  “明宜。”
  周寂亲了亲她的耳朵,不自觉圈紧了手臂,闭上眼睛嗓音低哑:“不要再离开我了。”
  他自己都不知道这样下去会不会疯了。
  周寂捏紧了指骨,“求求你。”
  不要再抛弃他。
  不要离他而去。
  哪怕她恨着他,恨那场夺走她性命的阴差阳错。
  他也不松手。
  咬死了就不会再松口了。
第233章 逆天改命
  姜玥睡得迷迷糊糊,仿佛在梦里听见了人叫她明宜。
  只有与她很亲近的人才会轻声细语的唤她明宜,母后喜欢这样叫,父皇也会这般亲昵的叫她。
  旁人是不敢的。
  多是恭恭敬敬的称她为公主。
  姜玥睡得很熟,第二天在困顿中睁开眼,只把昨晚那声明宜当成了做梦。
  她睡醒时,腰间横亘着男人的手,圈着她的腰肢。
  姜玥抬起颤颤的睫毛,看着面前的男人,他睡觉的时候还蹙着眉,不知道是有什么烦心事。
  姜玥小心翼翼试着拿开他压在她腰上的手,几次尝试,几次失败,还惊动了没睡醒的男人。
  他睁开眼,目光像钉子牢牢守着她,清早刚睡醒时的声音带着沙哑的倦意,他问:“去哪儿?”
  姜玥感觉他昨晚没睡好,倦意浓浓,眼睛里还有血丝。
  她说:“起床,今天还有工作。”
  她去电视台的工作时间往往都不太固定,没有准确的时间,可是这会儿已经早上十点了,平日这个时候周寂早就去了公司,哪里会像今天这样陪她在这里赖床。
  “你今天不去公司?”
  “不去。”
  “你可是老板,不做个好的表率吗?”
  “嗯,老板也有想罢工的时候。”
  姜玥刚坐起来就又被他搂着腰拽回了床上,他圈紧双臂,下巴在她的颈窝蹭了蹭,“晚点再起,来得及。”
  他接着补充:“我送你去。”
  姜玥人美心善陪周寂在床上多赖了半个小时,起床之后,梳洗换衣,等真正出了门,离台里的彩排时间已经不剩多少。
  姜玥在去电视台的路上忍不住把所有的过错推到周寂身上,周寂态度极好的道了歉。
  卡点到了录制现场。
  姜玥松了口气,周寂却还在待在录制厅,没打算离开。
  姜玥习惯了他来看她录节目,棚里的其他人也习以为常,没再大惊小怪的。
  周寂既不会插手,也不会打扰到他们的进度。
  只安安静静坐在角落里,当一个很有素质的观众。
  周寂坐在角落处,光影黯淡,刻意隐匿在暗处降低了几分存在感。
  他的存在,有些时候还是会给其他人带来压力。
  哪怕什么都不说,静静坐在那里,无形中的压迫感也像一座大山压在他们的心头。
  姜玥录完节目,回到后台。
  刚换回自己的衣服,休息室的房门咔嚓一声,从里面上了锁。
  姜玥听见门锁声,下意识回头看了眼。
  周寂从容不迫关好了门,姜玥看见他跟了过来,“你今天好像我的跟班,形影不离。”
  她刚刚换衣服之前,顺便卸了妆。
  小脸白白的软软的,脸颊洇着几分潋滟的颜色。
  她的凛性好像从始至终都没有变过,无论什么时候,都是高傲的小公主。
  眼睛里只有她真正在意的、放在心上的人。
  周寂怕了她的决绝,他望着这双眼,慢慢回过了神,对她笑了笑:“回家吗?还是先去学校接孩子?”
  姜玥挑了下眉:“你今天真的没有别的事情要做?”
  平时周寂也不是不务正业的闲人。
  时常出差。
  昨晚连夜从港城赶回来,按理说今天也会很忙。
  应该没空像看管犯人似的看着她。
  周寂说:“没有。”
  他顿了片刻,声线平静的毫无波澜,“明天也没有。”
  姜玥看着他,也没多怀疑。
  只当他是最近太过劳累,而想要多休息两天。
  但是她没想到,周寂好像真的把她当成了犯人来看待,时时刻刻都守着她。
  哪怕在家里,也不安生。
  她专心致志看着电视,扭过头就能对上周寂朝她看过来的目光。
  像湖泊似的安静。
  深深的幽暗的。
  看不穿猜不透。
  姜玥有点看不下去电视,她摁了暂停键,盘腿坐在沙发里,表情有点严肃看着周寂:“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了?”
  周寂顿了两秒,薄唇轻抿:“没有。”
  姜玥盯着他打量很久,男人有张精致漂亮的脸,玻璃窗外落下的阳光为他平添了几分随和,鼻梁高挺,眼珠漆黑,皮肤白皙,脸上的神色很从容镇定,坦荡的迎着她的目光,的确不像是心虚的样子。
  应该也没有撒谎骗她。
  姜玥有点不自在的抿了抿唇,她也不算抱怨,就是小声嘟囔着:“那你别一直看着我了,我会很别扭。”
  周寂默了会儿,很听话的说:“好。”
  他说好,就是真的好。
  这回倒是没有像昨晚那样,给她开空头支票。
  姜玥趴在沙发里看电视,男人就静静坐在她身边,低头处理手中的文件。
  姜玥趴着不舒服就换了个姿势,后脑勺枕在他的腿上,散开的乌发也安静乖巧的落在他的手边。
  周寂的指尖漫不经心勾着她的几缕发丝,如绸缎般丝滑的触感从指间轻轻滑过。
  她的睫毛很长,薄如蝉翼的眼睫轻轻颤得两下,精致又漂亮。
  白里透红的气色,处处都透着活色生香。
  周寂不知什么时候放下了手里的文件,轻轻松开了缠绕着她发丝的手指,温热的指腹落在她的脸颊。
  这样恬静美好的时光更像是他做的一场梦。他怕自己随时都有可能从美梦中醒来。
  等待了太久。
  失败了太多次。
  被刀割的内心都麻木了。
  反而现在这样才会患得患失。
  姜玥感觉脸上有点痒,推了推他的手,看也没看他,目光还在电视里,她抱怨着:“痒。”
  周寂帮她理了理碎发,指腹依然停留在她的脸颊,他望着她,眸色深深,低着声:“你喜不喜欢我?”
  声音很低。
  带着点独有的磁性。
  很好听。
  姜玥觉得他无聊,不肯理他。
  男人一言不发就关了她的电视,在她恼羞成怒朝他瞪过来的时候,低头吻住了她的唇瓣,不依不饶不罢休:“喜不喜欢我?”
  “说话。”
  最后这两个字,不自觉中带着几分上位者的威严。
第234章 慢慢
  男人修长白皙的手指漫不经心插进她乌黑的发间,没入发丝的长指,扣紧了她,一声声入耳的问,几乎要将她逼到绝境。
  姜玥仰着脸,望着他的眼睛,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但眼神好像就是不一样了,漆黑的眼眸像幽静的深海,风平浪静之下是已经蓄势待发的狂风骤雨,什么都看不清,什么都看不透。
  姜玥已经很久没有感觉到让她这么不舒服的压迫感,沉沉的压在她的心脏,她几乎没什么反抗的余力,被掠夺了领地,甚至有点喘不过气。
  她咽了咽喉咙,不愿承认有点怕此时此刻的他。
  “周寂,你太凶了。”
  到最后,从嘴边吐出来的也就只有这几个字。
  太凶了。
  太咄咄逼人了。
  态势冷峻,仿佛在逼她松口。
  周寂温声说了抱歉,低声下气听起来好像是在哄人。
  姜玥起身,重新坐好了身体,“你不能质问我。”
  周寂并不认为自己刚才是质问,他一把搂住她的腰,把往后退了退的人重新搂到了自己面前来,他凑近了她,咬了口她的耳朵,“不是质问。”
  是逼迫。
  几近温柔的逼迫。
  好像从她口中一遍遍得到那个明确的答案,才能满足他已经逐渐病态的不安。
  周寂的呼吸滚烫,落在她的皮肤上叫她瑟缩了一下,她往后退,他手上的动作便搂的愈发得紧,“回答我。”
  姜玥是有点叛逆的性子,她这会儿不那么高兴,知道他想听什么答案,却也偏偏不给他听。
  一定要叫他也不那么痛快。
  姜玥装模作样的想了想:“不喜欢。”
  她说完就要推开他,可是这个人的力气比牛还大,甚至有点粗暴的抓住了她的手腕。
  沉静的眸光暗了暗。
  神色平静中却更叫人觉得可怖。
  姜玥看着他一言不发的样子,心中又生出一点懊悔来,早知道就该先挣脱了他,再说这些叫他不痛快的话。
  也省得现在被迫待在他的怀里,受他的桎梏。
  “手痛。”
  周寂好像没听见她小声说的话,垂着眸,神色不明,更是喜怒不形于色。
  姜玥望着他的侧脸,低垂眼眸的神态,她似曾相识。
  脑海中一闪而过的画面,叫她心里惊了一下。
  周寂低着头不说话的模样,同当初在兖州养伤的周扶危倒是有几分神似,那时候他也是个沉默寡言的人。
  不怎么说话。
  在床上养伤也不怎么能动弹,有时候披着衣裳起身,走到窗边,借着窗外的光,低头看着得来的闲书。
  姜玥有几次回到那个别院,悄悄的,没被周扶危察觉,经过他的院子,遥遥站在长廊外,院子里斑驳的树影将他在窗前的样貌,透得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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