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恶毒女配后,公主她摆烂了!——岑十年【完结】
时间:2024-08-03 23:11:41

  宁稚不说,她不能问。
  宁稚对她眨了眨眼,好奇地问:“我怎么啦?”
  姜玥很生硬的东拉西扯:“你昨晚睡得还好吗?”
  宁稚昨晚的睡眠质量很高,就是…睡得太晚了。
  她自己都分辨不清楚她到底是接受不了傅擎年还是世俗的伦理,她觉得自己很没用,胆小如鼠,怕被外人戳穿她和傅擎年扭曲的关系,又没有足够的勇气来抵抗他。
  她太弱了。
  就只能让自己算了吧。
  抵抗不过就放弃吧。
  渐渐地,宁稚也不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
  有时候甚至也能从这段不能见光的关系里得到一些满足,不过偶尔也会在深夜里,在她和他交颈相拥的欢愉里,抬起潺潺的泪眼,一边掉着眼泪一边说这样是不对的。
  傅擎年是个坏种。
  还是个报复心极强的坏种。
  他并不喜欢从她口中听见不爱听的话。
  傅擎年当时只是笑了笑,还很体贴的替她抹去眼泪,“是啊,嫂子。”
  “所以我们悄悄的。”
  “你乖一点,守好秘密,别让我哥知道了。”
  傅擎年每说一句,她的脸色就白上几分,逐渐的也就不会再去说傅擎年不爱听的话了。
  她又不是他的对手,简直是自讨苦吃。
  宁稚回过了神,她声音轻轻的:“睡得很好。”
  姜玥看她气色红润,也就相信了她说的话,她觉着宁稚这样的性格容易被人欺负,尤其是像傅擎年这样的闷声不吭、老奸巨猾的东西。
  而且宁稚似乎很宅。
  能做到一个月都不出门。
  这样岂不是会把人给憋坏了?
  姜玥握住了她的手:“我听说这里有马场,一会儿我教你骑马,怎么样?”
  宁稚有些心动,又有点害怕:“我不会。”
  姜玥感觉她的手软软的,摸起来好舒服,“所以我才说我教你。”
  宁稚犹犹豫豫:“可…我的运动细胞不太发达,有点笨手笨脚的,要不还是算了吧。”
  姜玥也看出来她是愿意的,“只要你不怕疼不怕摔,就一定能学会。”顿了顿,她说:‘我也不会让你摔着,相信我,好不好?’
  宁稚挣扎了几秒钟就放弃了抵抗,对她重重点了点头:“好。”
  马场就在庄园里面。
  只不过这个庄园太大了,从主宅到马场还得坐几分钟的车。
  两个女孩子手牵着手的画面,在这艳阳高照的春日里也很养眼。
  姜玥先在马场挑了匹温驯的小马驹,她牵着马走出来,外面多了几个人。
  宁稚已经被傅擎年拉到他的身旁。
  傅擎年看见姜玥,面色淡淡道:“不麻烦你教她了,还是我来吧。”
  姜玥:“我不和你争,你问阿稚愿意让谁教。”
  争来争去的反而叫宁稚为难,让她当了两头被堵的交心饼干。
  宁稚的手被傅擎年抓在掌心,逃也逃不脱,她到现在还很怕他,但也不想辜负姜玥的好意。
  她垂着脸,眼睛红得像兔子,幸好没人看见。
  她小声地说:“我的腰有点疼,我今天就不学了吧,我看着你们玩就好。”
  傅擎年冷笑了声,没再说话。
  姜玥也不好多说什么,都怪傅擎年来的不是时候,非要过来扫兴。
  姜玥牵着的这匹温驯的小马驹本来是为宁稚挑的,她只好又重新回去挑了匹烈性的马。
  她翻身上马,英姿飒爽。
  姜玥拉着缰绳,背脊挺直,眼神淡淡望向了前方,烈烈的风高高扬起她的长发。
  她甩鞭,身下的马驹扬蹄飞了出去。
  她像一阵自由自在的风,想要去哪儿就去哪儿,没有任何的拘束。
  姜玥驯马的技术也是和舅舅学的,她骑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却一点儿都不慌张。
  耳边是飒飒而过的长风。
  她一往无前。
  姜玥望着远处的天,忍不住的想,是不是她一直这么跑下去,一直都跑得这么快,总有一天能跑回去。
  恍恍惚惚中。
  姜玥好像听见了背后传来的马蹄声,她往回看了眼,周寂坐在高高的马背上,身形高大,手中漫不经心拉着控制马匹的缰绳,他看起来也游刃有余。
  白色衬衫,黑色的马甲背心。
  很是斯文。
  衬衫下的肌肉线条看起来恰到好处。
  姜玥很快就收回了目光,没有再管身后的男人,他似乎也不打算叫停她,只是安静的跟在她的身后。
  姜玥似乎是想和他较劲似的,甩了甩鞭子,马跑的就更快了,横冲直撞的。
  别人看了只觉得触目惊心。
  从马上摔下来的悲剧也不在少数,更有摔得惨烈的更是落下终身残疾。
  姜玥好像一点儿都不怕。
  至少从她面无表情的脸上看不到害怕。
  兴许是因为她挑了一匹野性难驯的烈马,速度越快,就有些不受控制。
  脱缰野马似的往树林深处冲了进去。
  似乎横亘在石头上方的枯树,直勾勾朝着前方跑。
  等姜玥看见前面的阻碍想要制止的时候已经有些来不及了,拉紧了缰绳也没什么用。
  她倒是不怕摔。
  从小到大也没有少摔过。
  甚至在姜国摇摇欲坠的那两年,她都想要了自己的死法,上吊自缢委实有些难堪,窝囊苟活就是受辱。
  不如从城墙上跳下去。
  也算是一种以身殉国。
  姜玥闭上眼睛,她却没有被甩出去,男人已经追了上来,声音听起来还是很沉着冷静:“把手给我。”
  姜玥尚未来得及反应,骤然被人抓住了胳膊,狠狠的一踢,下一秒钟她就摔到了男人的马背上。
  他渐渐减缓了速度,耳边的风声也跟着止息。
  男人先下了马,安安静静看着她,对她伸出了手。
  姜玥同他对视了一会儿,慢慢的伸出双臂,跳进了他的怀抱,她的下巴轻轻搁在他的肩头:“谢谢。”
  周寂问:“玩开心了吗?”
  姜玥不想回答。
  事实上,她的心情反而没有变得很好。
  周寂抬起她的脸,他脸上的表情也不见得有多好,冷得像是结了霜花,眼底亦是一派冷然,他毫无波澜的开了腔:“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刚刚是要寻死。”
  姜玥抿唇:“没有要寻死。”
  周寂好像没有听见,他的指骨用力掐着她的手腕,面无表情的吐字:“死了就是死了,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不会有什么死而复生。”
第207章 都听你的
  姜玥的手腕被他抓得有些痛了。
  男人的情绪似乎很紧绷,抓紧她的力道强悍的让她稍微觉得有点窒息,每个字都像是用力挤出来的,带着点后怕。
  姜玥张了张嘴,本来是想解释她真的不是在寻死觅活,到了嘴边,就变成了痛字。
  她轻声,又强调了一遍:“手痛。”
  周寂仍然绷着冷脸,攥着她的手指好像有些轻颤,他深吸了口气,方才看见她不管不顾只想往前、再往前冲的时候,心脏都提到了喉咙口,到最后才重重落下。
  便是如此,也仍犹如劫后余生。
  呼吸的停了一拍。
  他刚才什么都没想,只想把人抓到自己的怀里来。
  周寂抬起她的手看了看,腕间已经留有淡淡的淤痕,他垂下眼眸,一声不吭的为她揉捏手腕,力道很轻,倒是没有再弄疼了她。
  过了不知多久。
  姜玥抿了抿唇,“好了,不疼了。”
  回去的时候,周寂便不肯再让她骑马。
  路程遥远,姜玥都想象不到他会如此狠心且蛮不讲理,从树林走回庄园的主宅,少说也有半个时辰。
  “太远了,我不要走。”
  “没有马骑。”
  “我们明明有两匹。”
  “马上就没有了。”
  周寂说完就断绝了她的后路,扬起的鞭子落在马背上,马儿吃痛立刻就飞了出去。
  姜玥对他此等野蛮做派自是有诸多谴责的话要说,但是被气坏了的她,一时语塞,竟都不知说什么才好了。
  周寂忽然在她面前蹲了下来,“上来,我背你回去。”
  姜玥也不是那种一点儿路都走不了的骄纵大小姐,可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又是周寂,于是她就毫不愧疚爬上了他的背。
  她很轻,周寂背起来也没觉得有什么负担。
  姜玥趴在他的背上,偏过头就能看清楚他的脸,他一言不发的往前走,任由她用肆无忌惮的目光打量着他。
  走出树林,又是一片广阔的草地。
  姜玥看见了他颈部被树枝剐蹭出来的伤,带着血痕的伤口暴露在空气中,她用指尖轻轻的碰了碰,“你也很疼吧。”
  树枝锋利。
  刮过薄薄的皮肤不亚于刀刃。
  周寂脚下顿了顿,继续若无其事往前走:“还好,没感觉到。”
  姜玥知道这是他刚才为了救她才被刮出来的伤,她心里倒也不是愧疚,而是有种怪异的、不应该存在的满足感。
  类似于这个人既然肯为我付出,或是因为我受了伤。
  似乎是爱的一些实际证明。
  比那些虚无缥缈的诺言要实在得多。
  姜玥的胳膊轻轻圈住了他的脖颈,她忽然亲了下他的侧脸,没有为什么,想做就做了。
  她说:“回去了我替你上药。”
  周寂嗓音沙哑:“好。”
  姜玥的话变多了起来:“你会不会觉得累?”
  周寂说:“不会。”
  前路漫长,还不知何时能走到头。
  姜玥继续未雨绸缪地说:“你累了我也不会下来的,你赶走了我的马,那你现在就是我的马了。”
  周寂除了方才情绪有些不对劲,之后从头到尾都很淡定从容,他说:“你说了算。”
  姜玥轻轻埋住了脸,和他靠得越近,越能清晰的嗅到他身上的气息。
  草木般清冽的冷香。
  心旷神怡。
  她的脸还温温热热的,她抓紧的手蜷了起来,过了会儿,轻柔的抿了下唇瓣,“什么都是我说了算吗?”
  周寂的侧脸看着十分沉着冷静,他嗯了声:“你说了算。。”
  姜玥眨了眨眼,“无理取闹的要求也是吗?”
  周寂笑了下,他说:“什么都是,所有、一切。”
  只要她不像刚才那样。
  不顾任何的往前飞奔,有一个瞬间周寂感觉自己快要失去她了。
  她跑得太快太快。
  像一阵不会回头的风,无所羁绊的风,只顾往前,不会再回头看一眼。
  周寂刚抓住她的那会儿,几乎不能呼吸,他害怕失去她。
  “我不信,你又骗我。”
  “你说说,我都骗过你什么?”
  “你骗我离婚冷静期要三个月。”
  除此之外,姜玥确实也想不起来别的了。
  周寂默了默,这事的确不好反驳,“可是你也说不出别的了吧。”
  他说:“刚刚的话,骗你我是小狗。”
  姜玥轻咬了他一下,“就你还是小狗,你明明是狼狗。”
  周寂认真想想,说了句:“也行。”
  狼狗会紧紧咬住猎物。
  她是猎物,也是主人。
第208章 那一夜
  背了这一路,姜玥也没感觉他累,她趴在他的背上,打起了哈欠,有点犯困但却不想睡觉。
  走回主宅附近,就能看见人了。
  四下的几道目光不由自主的朝她望了过来,眼神都是说不出来的复杂。
  姜玥让周寂把自己放了下来,顾陈见缝插针就上前来,他还没张口,就有人先用开玩笑的口吻问道:“姜小姐伤着腿了吗?”
  都让人背了回来。
  不是伤了腿就是伤了脚踝。
  应当不会是好端端的还让人背她。
  开口说话的是一位年轻男子,长得很清秀,西装革履,看起来也是一表人才。
  姜玥不认识,她说:“没有。”
  难道周寂背她,看起来很奇怪吗?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年轻男人后知后觉自己的多嘴多舌,镇定的笑了笑,不尴不尬的夸了句:“周先生体力真好。”
  姜玥在不熟的人面前往往都是没什么表情的脸。
  显得很高冷,且难以靠近。
  顾陈看着冷冰冰的脸色,也觉得喜欢,矜持又高傲,怎么看都讨人喜欢。
  自从姜玥和周寂离婚的事儿公之于众之后,顾陈就再也没有叫过她一声嫂子。
  但是太过亲昵的称呼也不合适。
  他才上前,话到嘴边就被斩断,周寂撩起眼皮淡淡看了他一眼,问:“傅擎年呢?”
  顾陈挑了下眉:“不太清楚。”
  问他干什么?
  还能去哪儿?
  八成是和他的小嫂子偷摸“谈恋爱”去了。
  顾陈又笑吟吟看着周寂,他可不信周寂平白无故会关心傅擎年的去处,人死了可能才会问上一句埋在了哪里。
  姜玥在这里扫了一圈,也没看见傅擎年,连带着宁稚一起不见了。
  她和周寂的朋友,总是没什么话好说的。
  宁稚不在,姜玥就上楼休息了。
  庄园里环境优美,尤为僻静,后院种了一大片的玫瑰,打开玻璃窗就能闻到阵阵的花香。
  二楼的窗前,还能触到伸长了的高枝。
  葱绿茂盛,林梢随着风发出簌簌的声响,好像不是春天,而是热烈明媚的夏天快要来了。
  姜玥打开了窗户透气,微风拂起米白色的落地纱帘。
  她刚才跑马出了汗,去浴室里洗了个澡,换了贴肤的睡衣就钻进了柔软的被窝里。
  姜玥许久没有骑马,刚刚费神耗力,这会儿胳膊就有些酸痛,躺在床垫上很快就放松了身体,睡了过去。
  她总是梦见红色的宫墙,梦见高高的飞檐,梦见自己站在城楼上眺望远方的场景。
  有时候还会梦见自己栖在母后的膝头,天真无邪的同母亲撒着娇,又或是和皇弟生气吵架,打打闹闹的画面。
  总之。
  姜玥很少梦见周扶危的府邸。
  哪怕是这个人,她所看见的片段都很少,像被切得七零八落的片段,每段都只有短短的片刻。
  这是她第二次梦见周扶危的府邸。
  安静、冷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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