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等王上病逝垂帘听政(重生)——南珣【完结】
时间:2024-08-04 23:01:50

  好狠啊,彻底扯下郑季姜的遮羞布,他上蹿下跳还弄出赌约,可明明自己还是个和褚丽周有婚约的人。
  郑季姜再也受不住,匆匆拱手离去,颇有有一种落荒而逃之感。
  “哈哈哈。”也不知是吕国和陈国士子中谁起的头,笑声传遍竹林。
  吕秀笑得用羽扇拼命遮脸,唯恐表情狰狞,“苏兄,我刚才的话依旧有效,只要你想,吕国美女任你挑。”
  秦岐玉望向褚时英,褚时英笑意盈盈,丹凤眼都弯了起来,变得没有那么凌厉,反而莹润了许多。
  她对吕秀的话没有半点不悦,毕竟她知道他们这是在给秦岐玉撑腰,他们和秦岐玉关系越好,她越乐见其成。
  但她后知后觉,她是不是应该装得不那么开心点,毕竟有人觊觎她的未婚夫来着。
  也就是在此时,秦岐玉轻轻执起她的手,宣誓一样道:“谢过诸位好意,但我待时英一心一意。”
  褚时英回望,立刻做出一副很感动的样子,“我对玉同是。”
  “啪啪啪!”吕秀带头鼓掌,“贺——”
  众士子高喝:“贺——”
  褚时英和秦岐玉含情脉脉对视,嘴角都要笑僵了。
  竹林深处,褚卜与信望君并肩而立,感叹自己已老,返回住处秉烛夜谈。
  曾经的四公子,已有一位已经逝去,另一位如今在吕国任相国,听闻也要隐居,如今能有两人再聚首,何其有幸。
  褚卜暂居在了园林陪伴信望君,每日与信望君回答士子问题,秦岐玉和褚时英就跟着褚卜一同在园林居住。
  园林中往来士子众多,秦岐玉混在其中如鱼得水。
  褚时英就看着他短短几日,奠定了自己在以吕秀、高子圭等各家最出众代表人物的士子小团体中的领头羊位置。
  等众士子陆续离去时,更是一场场泪洒挥别,互相承诺游学必至的矫情大会。
  这一场大会,持续了月余,最后吕秀和高子圭也坚持不住了,同秦岐玉与褚时英告辞,更是反复叮嘱,若二人成婚,定要派人送信给他们,他们一定要赶来。
  听到成婚,秦岐玉眸中闪过种种计谋,“届时若是秀与子圭不来,我便与时英到吕国与陈国,当着你二人的面,再结一次婚。”
  离别的伤感被冲散,吕秀和高子圭哈哈大笑回程。
  而士子们的离去,代表抡材盛会彻底结束,书信就像是雪花一样从郸阳城往外飘:抡材盛会唯一赢家,褚公学生庶民苏钰!
第二十九章 给什么奖励
  在送别信望君后,褚时英与秦岐玉便陪着褚卜返回了小院,三三正在院中打扫,见他们回来扔下扫帚飞奔而来。
  她欢快地围着他们转圈圈,“主公、伯英、钰,你们终于回来了!”
  “伯英,你要和钰成婚了吗?啊啊啊,太好了!以后我们还是一家人。”
  “钰,听闻你在抡材盛会上出名了!快这些东西都给我拎。”
  三三说什么也不让秦岐玉提行李,自己拎着大包小包往院子里跑,秦岐玉无奈摇头,卷起袖子进了厨房。
  出了名的秦岐玉,依旧还是那个秦岐玉,不骄不躁,克己守礼,依旧得负责做饭。
  褚时英回了屋,开始捯饬她满地装皮毛的箱子,刚收拾好,便听窗户被敲响了。
  此时已是深秋,院子里的果树都开始掉金黄的叶子了,每天扫都扫不完,褚时英自然不能像以往那般整日开着窗户了。
  她打开窗户,不出意外的瞧见了秦岐玉,他还穿着黑色的宽袖长袍,一头长发已经被玉冠束了起来,在园林住的那段日子,他弱冠了,由祖父亲自为他戴冠。
  此时称得上一句风华绝代的男人,正端着一个托盘,眸中似有万千星辰旋转,摄着她的目光道:“从园林回来这一路上时英饿了吧,我给时英烹了乳鸽,煎了鲈鱼,时英尝尝?”
  褚时英嘴角噙着笑,就着他托举,伸手打开罐子,乳白色的汤汁中浮着黄嫩的乳鸽,上面点缀着不知名的绿叶,分外好看。
  再看一旁的小盘,三块厚实的鲈鱼肉被煎得金黄,秦岐玉补充道:“知道时英厌烦鱼刺,不爱食鱼,我特意将里面的刺都挑了出来。”
  褚时英睨了他一眼,凤眼眉稍都流露着满意,“你有心了,那这是什么?”
  她说的是托盘中另外的一个小碟,里面码着指头肚大小的白色小块,隐隐能嗅到乳香。
  秦岐玉便道:“这是我用羊奶加之以蜂蜜、鲜花熬制的乳块,供时英闲时吃。”
  所以,是特意给她做的……
  褚时英索性趴在窗棱上,直勾勾注视着秦岐玉道:“我还从未尝过,你喂我啊。”
  秦岐玉手指摩擦着托盘,眼眸幽深,说了句:“好,时英。”
  他将托盘放在窗下,执起一块乳块递到褚时英唇边,她笑着将其含进嘴中,被她一同含进去的,还有他的食指。
  柔软又有力量的舌刮过他的指尖,缓缓将其推了出去,濡湿的指尖暴露在空气中,带来一丝凉意。
  乳香充斥着嘴腔,褚时英笑道:“丝滑香甜,份外可口。”
  秦岐玉蜷缩起食指,深深地看着她,“时英喜欢就好。”
  只要两人一日未成婚,一日没收拢褚商,就仍需互相克制讨好。
  他带着一丝小心的试探,“时英,我于抡材盛会上辩论成功,时英不想给奖励吗?”
  褚时英唇边笑意更深,她就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咽下已经化了的乳块,问道:“自是要给的,但你想要什么?”
  秦岐玉低垂下头,表现得有些不好意思,“时英知我只是庶民身份,我……想让自己更出名些,这样将来迎娶时英时,我腰板也能直些。”
  他话语中带着委屈和期待,看着怪惹人怜爱的,褚时英舔了舔唇,舔了一唇的乳香味,“那你想怎么更出名些。”
  秦岐玉长睫下遮掩的冰冷眸子注视着地面的枯黄杂草,他道:“我想请时英让商队在外时,宣扬一番我在抡材盛会的所为。”
  “这个简单啊!”褚时英当下承诺道,“我会让商队每途径一个地方,都将你之名宣扬出去的。”
  “只不过,你知我与伯父有些不合,只能在属于我的商路线上给你宣传……”
  “但是!”她加重语调,“顺叔的儿子健已经带着一部分人,将连通秦国的商路重新走通了,秦国因坑杀俘虏之事,惹众国厌弃,就连商队都纷纷撤出,但我觉得没必要跟钱过不去。
  秦国之内无商队进出,岂不是给我褚商一个大好的发展机会,我会让人在秦国好好宣传你的。”
  褚时英骄傲地扬起下巴,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我把秦国的商路开通了哦。
  秦岐玉猛地抬头对上她笑咪咪的目光,掩下激动道:“那真是太好了,我先谢过时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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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门不走,你俩搁窗户边说话,不冷啊,”路过的三三煞风景又感概了一句,“这可能就是即将成婚的男女之间,我不懂的感情吧。”
  褚时英噗嗤笑了,起身居高临下道:“没听三三说么,怪冷的,苏钰你端着东西进屋吧,我给你准备了一些皮子,你回头拿家去。”
  “那些皮子是时英给我准备的奖励?”
  “正是呢。”
  眼瞅着马上入冬了,不提前准备皮子做大氅,这个冬天可怎么过啊。
  满满一箱子多到要溢出来的皮子,大多都是狐狸皮、兔子皮,还有几张羊羔皮,秦岐玉一个人都抬不动。
  还是褚时英招呼三三,三三帮秦岐玉给拖回屋中的。
  瞧三三力气更大了,褚时英道:“之前便说要给三三请个拳脚师傅,忙忙乎乎都给忘了。”
  秦岐玉自是要为褚时英排忧解难的,转瞬便想到了合适的人选,“我认识一游侠,名宇,擅拳脚功夫、剑术、骑术,时英若是没有合心人选,不妨让他来试试。”
  褚时英怎么可能拒绝,她对秦岐玉识人本事莫名相信。
  宇为人仗义,秦岐玉一说想聘他当家里拳脚师傅,立刻就答应了,也不要钱,管一顿午饭就行,每日教三三练一时辰。
  三三很是珍惜这次机会,每日牟足劲儿练习,院子里整日能听到她“嘿哈!”
  “嘿哈,啊!”
  三三一脚出去,直接坐地上了,褚时英笑得险些将茶喷出来,褚卜淡淡一瞥,她不敢造次,赶紧将茶咽了下去。
  茶室煮茶烧着柴火,温度颇高,窗户开了条缝,能从那缝中窥见秦岐玉将三三扶起,让她回屋趴着。
  褚卜收回目光,直接问道:“你可想好要嫁苏钰?”
  “想好了,”褚时英捧着茶碗,白烟在眼前缭绕,她说,“已经在王上面前闹了一场,苏钰也参加了抡材盛会,是个士子就知道我同苏钰、郑季姜的恩怨纠葛,这种时候,孙女也退不得了。”
  “曾大父,您的学生,您还不放心吗?”
  褚卜却道:“正是因为他乃我一手教导,是我最喜爱的学生,我才更不放心。”
  清隽的老人头上的白发更多了,“你可知,他有野心。”
  褚时英放下茶碗,露出自己清亮的一双眸子,“曾大父,我野心也不小啊。”
  窗户被狂风猛地拍了回来,短短瞬间,外面狂风大作,黄沙遍布。
  郸阳城李氏宅院,李嗣远来回踱步,一会儿哈哈大笑,“秦国公子竟化名苏钰,拔得抡材盛会头筹!”
  “真想看看他们得知苏钰是秦国公子是何表情!”
  “天助我也,让我发现了秦国公子能屈能伸,在外当奴仆的事情!”
  一会儿又唉声叹气,“可惜可惜,他竟要和褚时英成婚了!”
  “不行,在他落拓不济之时相帮,方能获得最大利益。”
  他大打房门,任狂风灌入,喊道:“召郑姬!”
第三十章 虽迟但必到
  褚时英带着秦歧玉亲自去郸阳城找顺叔,安排为秦歧玉宣扬抡材盛会的事,又与顺叔密谈收复褚商,以及后续发展的事宜。
  在秦歧玉面前狠狠刷了一波褚商的脸,给他吃了颗定心丸。
  将一切都做好了,方才拉着顺叔又给她塞了满满登登一牛车的东西往回赶。
  天有些凉了,褚时英披上了帽围有一圈狐狸毛的披风,整个人缩在牛车角落,用披风将自己盖得严严实实。
  狐狸毛将她半张小脸都盖住了,只留一双褪去凌厉,冰凌凌的无辜凤眸。
  秦歧玉掀开她披风一角,在她埋怨有凉风灌入的目光中,淡定地将暖手炉塞了进去,“时英抱着手炉能暖和些。”
  冰凉的手指摸到手炉,也便将他的手给碰触到了,没有往日的挑逗,堪堪一碰便撤,秦歧玉伸手,将她披风的缝隙仔仔细细合拢了。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吗,牛车突然一个颠簸,秦歧玉本就倾着身子为她盖披风,一个惯劲摔在她身上。
  褚时英双手撑在他肩头,茫然望着突然在自己面前放大数倍的俊颜,呼吸一滞,凤眸瞪圆了几分。
  秦歧玉低头望她,隔着披风握上了她的手,“时英小心别将手炉弄撒了。”
  两人呼吸纠缠,不可避免回忆起秋猎中的事情,心跳顿时如鼓,也就在这时,传来车夫的有些紧张的声音,“伯、伯英,我们好像撞到人了。”
  褚时英嗖地撤回手,秦歧玉一个不慎又往前倾了几分,几乎将她整个人都笼罩住了,他有些低笑的声音响在头顶,她听见他说:“待我下去看看。”
  牛车前半倒着一个娇弱的女子,秦歧玉下来后,她瑟缩地往后躲了躲,方才害怕地抬起头。
  秦歧玉还沾染着笑意的眸子,在看清她脸的那一瞬间布上一层寒冰,他无声开口,“郑姬,你找死。”
  郑姬一抖,她也不想来的,但李公有令她不得不来,她要哭不哭地喊道:“奴、奴家腿好像摔伤了,不知主家能否捎奴家一程。”
  牛车中的褚时英只想快些回家,“怎么,出什么事了?”
  秦歧玉头都没转,回道:“无事。”
  郑姬不放弃,已是嘤嘤伏地哭了起来,一副被牛车撞了,但主人家不管的模样。
  此时还未出郸阳城,有好奇的人已经围了上来,秦歧玉一张脸更加阴沉了,手指摩挲着好似想掐死郑姬,郑姬顿时哭得更加真情实感了。
  隐隐有城内百姓议论声入耳,褚时英迫于无奈掀开车帘,“都先上来再说。”
  秦歧玉威胁的目光扫过郑姬,方才一甩宽袖上了马车,先同褚时英告了个状,“我刚才看过了,牛车没撞到她,是她自己倒在牛车前的。”
  话落,郑姬就提着裙摆上车了,她哭得梨花带雨,脸上还沾着泪痕,很是能激起人的保护欲。
  有外人在,褚时英还是要面子的,摘下帏帽,特意将披风整理好了,而后刚露出一个比较温和的表情,便见郑姬直接跪坐于秦歧玉手侧。
  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子,登上陌生的牛车,不选择自己单独坐,反而和车上唯一的男子黏在一块……
  秦歧玉浑身生人勿进的冷气,冰得褚时英都要打个寒颤,郑姬却像是感觉不到一般,盈盈向褚时英道谢,说自己也要出城寻亲,感谢她相送。
  褚时英身体舒展,将后背靠在了车壁上,一会儿看看秦歧玉,一会儿看看郑姬,眉梢一挑,脸上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来。
  直接问道:“你二人可是认识?”
  秦歧玉:“不认识。”
  郑姬:“认得。”
  哦吼,褚时英拉长调子,疑惑的嗯了一声,秦歧玉警告地瞥了一眼郑姬,郑姬回避他的目光,硬着头皮,照着李公吩咐说:“我与玉相识于微末,很是感激伯英对其的照顾。”
  这话就有些意思了,话里话外她和秦歧玉好像有那么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褚时英若真心仪秦歧玉,这时只怕要生气了,只是现下,她心中感觉有些微妙。
  她伸出手,示意秦歧玉别张口解释,自己仔细打量着郑姬,看她鹅蛋脸莹润饱满,柳叶眉弯弯如月牙,若有似无地用美眸瞟秦歧玉,好似想让他为自己做主的模样。
  褚时英心中哂笑,竟敢在她眼皮子低下眉目传情,开口问道:“我应如何称呼你?”
  “伯英唤我郑姬便是。”
  郑姬,果然是郑姬,秦歧玉前世的夫人。
  褚时英丹凤眼眯起,郑姬这是到她面前来宣誓主权了?
  就她?
  啧,别的不说,若她没记错,秦歧玉返回秦国后,留在郑国的郑姬可是毫不遮掩的和豪商李嗣远在一起了。
  更甚至让自己的儿子,也是就秦歧玉的长子,唤李嗣远父亲。
  当年因这事,本就厌恶秦国的郑人,没少耻笑秦歧玉。
  褚时英略有些怜爱的看了一眼秦歧玉,同样是联姻,她好歹是被人尊重的郑国王后,郑季姜就算和丽周在一起了,也只敢背地里说她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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