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宴直勾勾的盯着,喉结上下滚动,眸中欲色深沉,模样也开始发生了变化。
尖尖的狐耳露出,蓬松的尾巴也钻了出来。
他红着眼,湿着发,墨色的耳尖微颤,身后的狐尾无措的晃动着,“可不可以试一次,求你了,阿语。”
他仿佛被蛊惑般,直直朝她走去,逐渐踏入了池水中。
狐宴体内燥热难耐,似火焦灼,伸手扯松了衣襟,湿湿的贴在身上,露出里面的大半胸膛,狐尾如蛇,在水中游晃,掀起阵阵涟漪。
双眼带着些许迷离,声音嘶哑难耐,哀求道:“阿语,我好难受,帮帮我。”
清语看着他越走越近,近乎惊恐般想要逃离这里,什么也顾不得了,直直站起身便想要爬上去。
狐宴几乎是瞬间就闪现到了她面前,掐着她的后颈吻了下去,暗色汹涌的眼神仿佛要将她吞吃入腹,狐尾顺着小腿蜿蜒而上,紧紧缠住光裸的细腰。
第59章 他疯了不成?
清语拼命挣扎着,身子不停地颤栗,对即将发生的事非常的恐惧。
池中水花一片,池水有节奏的晃动着,溅到台面上,粗重的呼吸声和着轻吟声、和情难自已的激动声,在空旷的浴池中回响,放大。
姜花在门口听着里面隐隐约约传来的声响,紧紧捂住了耳朵,脸红得像熟透了的果子。
这也太激烈了!
约莫过了三、四个时辰,狐宴抱着怀中的人走了出来。
衣衫不整,赤着足,尚未束起的湿发上还在不断地滴落着水珠,在地上留下一道蜿蜒的水痕。
姜花揣着手,将头低低埋着,丝毫不敢乱看。
狐宴将怀中湿润的人包裹着,送回了房内。
刚将人放开,脸上便狠狠的挨了一巴掌,被水泡得发白的皮肤上瞬间留下五个鲜红的手指印。
清语眼眶微红,抿着发抖的唇,两只手臂酸疼不已,几乎快要废掉的感觉。
他竟敢、竟敢拉着她的手……一遍又一遍………
狐宴被打得微微偏了头,他没说话,垂眸直勾勾的看着她被磨红的手心,眼里晦暗不明,瞳孔深处的欲色依旧汹涌。
仅仅靠手完全不能缓解。
他不是不想真的那样做,但当他看到她惊恐的眼神时,一下子便恢复了些许理智,只能强忍着换种方式。
直到现在,他都仍处于失控状态中,依旧不能完全恢复人形,狐耳和狐尾湿湿的耷拉着。
体内又开始烧灼,狐宴强压着心里迫切想要靠近的念头,几乎逃一般的离开了。
清语不停地洗着手,手心里那种灼烫的感觉怎么都挥之不去,不管怎么洗都洗不掉,羞愤之下,打翻了水盆。
狐鸣山的山峰高耸,是离月亮最近的一地方。
半山腰处有一寒潭,里面的潭水冰冷刺骨,四周的草植都凝起剔透的冰晶。
狐宴全身浸泡在寒潭中,身体冰凉,内心却焦躁不已。
体内的欲望叫嚣着,逼迫着他去找自已的伴侣。
他想她,想得几乎快发了疯!
他想狠狠的侵占她!啃咬她!将她融入自已的骨血!
但他不能去找她,她哪怕什么都不做,仅仅只是呆在他身边,都能勾起他内心全部的欲念。
除非阿语愿意全身心的接受他,否则这就是一个无限的死循环,只会让他越来越难受。
这种感觉甚至比之前中的春蚕之毒更甚百倍。
她惊恐害怕的脸令他心痛,他不愿逼迫她,他们很快便要成亲了,他不能在这种时候去伤害她。
夜深如墨。
一头体型巨大的黑狐立于山巅之上,仰头对着银月嘶吼,狐尾狂乱的飞舞着,发泄着心中的狂暴与焦躁。
山中一片震动,四周的鸟兽皆纷纷逃窜。
黑狐本就可怕,何况还是一只处在首次期的黑狐。
狐族的首次期持续的时间会长达半月,期间对伴侣的占有欲会强烈到极致,恨不得能寸步不离,永远圈在怀里,只看着自已一人。
这只黑狐竟然违背生理的本能,独自忍受着首次期的痛苦。
清语一夜未眠,到了天快亮时才渐渐睡去。
早上姜花送来洗漱用的东西,见她还在睡着,轻轻放下了东西便退了下去。
殿下定是昨个累着了!
清语睁开眼,已临近午时,她起身下床想穿戴好衣裙,手却连拿衣服的力气都没有,抬起来十分费力。
看起来十分轻薄的衣裙拿在手中却仿佛沉甸甸的石头一般,两条手臂酸得几乎拿不住。
姥姥听闻了昨日的事,前来打听虚实。
刚一进门便看见了这一幕,心中不由一喜,笃定了两人事肯定成了!
若是能一击即中,留下宴儿的血脉,那便是天大的喜事!
姥姥当即唤来姜花替她穿戴梳发,更是处处嘱咐着,要好生照顾她。
姜花替清语穿戴整齐后,陪着她来到了王宫殿外,看见了正在值守的鹤云远。
鹤云远一眼就瞧见了两人,而后朝着她们走了过来。
姜花有些紧张,甚至不敢去看他的脸。
鹤云远站定在清语面前,笑得十分爽朗,“殿下这是在闲逛?可需要我带路?”
清语正好也有事想同他说,便点头答应了。
姜花依依不舍的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殿下不让她跟着,她也就不好再继续上前。
两人走到古树下时,一片翠绿的树叶打着旋的落在了清语头上,鹤云远看见了,便伸手替她拿了下来。
清语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已的头顶。
鹤云远眼含笑意的看着她,“没有了,殿下。”,随即又将掌心的树叶变成了一朵红色的小花。
“若是这个落在您的头上,倒与您很是相配。”
清语见这朵小花的样子和故乡的花很像,准备从他手中接过那朵花细细查看时,一道凌厉的掌风袭来,鹤云远顿时便被击飞了出去,口中呕出一大口鲜血。
狐宴刚一回来,便看见了两人说说笑笑的模样。
他的阿语竟还想接过别的男人送的花!
好不容易压下去的躁动再次升腾而起,锋利的指甲瞬间暴涨了三寸,眼中燃烧着疯狂的杀意与怒火。
清语一侧身,便看见了杀气腾腾的狐宴!
他疯了不成?
无缘无故的出手攻击人!
狐宴见她拿那样的眼神瞧他,心中更是妒意翻腾。
“怎么?伤了他你就那样心疼?”
鹤云远受了极重的一击,一时爬不起来,“少主,请听属下解释,不要为难殿下。”
清语看着他的眼神十分冷漠,“你简直是无理取闹。”,说完想俯身去扶起鹤云远。
狐宴被这样的目光刺痛,又见她还敢去拉扯别的男人,理智如一直紧绷的弦“砰”的断了。
当即伸出利爪朝着鹤云远的胸口袭去!
清语余光瞥见狐宴的动作,召出碎心,挡在了鹤云远面前,剑尖直指向他。
第60章 坠入深渊
狐宴瞬间怔在原地,眼眶立马就红了,强忍着眼里的湿意,难以置信的看着对他拔剑的人,声音带着些许哽咽。
“你为了他,要和我动手?”
清语心里有些烦躁,“是你出手伤人在先!”
大颗的泪珠从一侧眼眶中钻出,顺着冰冷的面庞滑落,声音颤着,似是委屈至极,“你为了外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对我动手,你究竟拿我当什么?”
明明他们才是最亲密的,可他却总比不过其他人在她心中的位置,现在竟然还拿剑指着他,为了一个外人凶他。
狐宴收起了眼里的泪意,表情变得暴戾阴狠,“所有意图勾引你的人,我都会杀了他们!”,阴厉的视线转到鹤云远身上,“你越护着他,我就越要他死!”
“你敢!”
微弯的嘴角扬起邪气的微笑,眼里透着刺骨的危险气息,“阿语可以试试呢?你护不护得住他。”
清语看他当真是疯魔了,又恐他真的会动手杀了鹤云远,只能先收回了碎心,缓和了语气。
“你先冷静冷静,我们好好谈谈,行么?”
金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苦意,“谈谈?你又何曾和我谈过?你总是对我很冷淡,我以为你性子一直如此,可……可你对旁人却不这样,只唯独对我不好。”
清语忽然觉得疲惫至极,“墨墨,别再闹了。”
视线转到一旁的鹤云远身上,“放了他吧,我们两个的事与他无关,你不应该将他牵扯进来。”
狐宴见她还在为他辩解,胸中的怒火烧毁了仅存的理智,几近咬牙切齿道:“那便依你,我们好、好、谈、谈。”
几乎掠夺一般,将她狠狠固在怀里,带离了王宫,在林中快速穿梭。
清语紧紧抓着他的衣角,急速的风吹得她脸上隐隐有些刺痛,几乎睁不开眼。
狐宴一只手臂将人紧紧勒着,利爪在一棵古树上快速攀爬。
这颗古树十分粗壮,人站在它面前渺小如微虫,甚至上百人伸直了手相连都环抱不过来,树身笔直,顶部的枝叶高耸入云,分叉延伸出去的枝干都有一张小床那般宽。
狐宴一口气爬到了顶,这才将人放在枝干上,压着。
清语丝毫不敢乱动,微微偏头往下望去,顿时被惊出一身冷汗!
这棵树竟生长在悬崖边缘,飞鸟在云层之中穿越,底下是一望无际的深渊。
太高了!这样的高度要是摔下去必会粉身碎骨。
上方的阴影笼罩下来,清语浑身紧绷的看着他。
“你带我来这,做什么?”
狐宴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身下的人,微红的眼里带着十足的侵略性,缓缓俯身,越来越近,近到两人鼻尖相触。
他轻轻蹭着,金色的瞳孔却是一眼不错的锁定着她。
清语心头发颤,粗重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鼻尖,纠缠着她的呼吸,充入鼻腔的满满都是他身上的气息。
如紫莲一般,勾魂又惑人。
脑中不由得闪过一些片段,水中的翻涌,墨发交织,修长的脖颈仰着,水珠顺着喉结缓缓滴入胸膛,颠倒众生的脸上动情不已。
清语害怕昨日的事重演,有些慌乱的用力抵着他的胸膛,挣扎着想要起身。
尖牙忽然咬住了她的耳垂,喑哑的声音响起,暗含着几分危险的意味,“别动。”
灵活的狐尾缠了上来,紧紧托着她的腰身,使之与他贴合得更加紧密。
耳垂被他咬住,传来尖锐的刺痛感,清语身子一僵,不敢再动弹,“你今日究竟怎么了?为何要对鹤云远动手?”
她直觉狐宴这两日的情绪很不对,不能再由着他发疯了,必须弄清楚缘由。
舌尖轻舔耳垂,带起一片颤栗,“你问我为什么?”
狐宴撑起身子,拉开了一些距离,尖锐锋利的指甲拿捏着极好的力度顺着身下人的眼眉轻轻画着圈,“这里,看的不是我一人。”
又顺着眼尾划过耳旁,“这里,听的不是我的声音。”
最后停在了红润的唇上,冰凉的指尖点了点,声音都带了狠戾,“这里,唤的不是我的名字!”
清语的心随着他的动作绷得紧紧的,正在思考他到底想如何时,他却根本不给她细想的时间。
他突然捏着她的下巴压了下来,吻得又凶又急,像是要将自已所有的痴妄与爱恋全部倾泻而出,不让她躲避,也不许她喘息,疯狂的追逐、掠夺。
清语几乎一口气憋晕过去,情急之下狠狠咬了他一口。
舌尖便咬破,狐宴顿了一下,口中发出一声轻哼,依旧没有放开她,和着自已的血液继续追逐那条滑嫩的小舌。
再不呼吸新鲜的空气,清语真要晕过去了,大脑已经开始发懵,双手胡乱的摸到两条毛茸茸的狐尾,使劲的一扯。
“啊~哈。”
狐宴的动作猛的止住,当即软倒下来,将头埋在她的脖间,喘息着,尖尖的狐耳微微发着抖。
清语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她差点就被憋死了!
那两条毛茸茸的大尾巴还在她的手心里,清语感受着手心里的颤动,又使劲捏了捏。
那两条尾巴颤得更厉害了。
随着新鲜空气吸入肺中,脑袋清醒了些,她这才发现原来不只是尾巴在颤,狐宴的整个身子都颤得厉害。
清语有些担心他是又发病了,伸手虚虚的搭在他的脸上。
“怎么了?又开始痛了吗?”
狐宴缓缓抬起头,眼里的金色浓郁得像琉璃一般,泛着莹润的水泽。
他对着她苦苦哀求,“阿语,接受我好不好,我实在受不了了。”
“好难受、好难受,我快被逼疯了!”
清语见他面上没有异常,知道他不是发病,心下微松,在感受到大腿处的异样感后又瞬间紧绷了起来。
这是……
双眸瞬间睁大,她昨日刚领教过它的厉害。
这才反应过来狐宴说的接受他是什么意思,心中羞愤不已,当即冷了脸去。
接受?绝不可能!
狐宴被她眼中的冰冷刺痛,一直强忍的泪水终于决堤而出,抬手掩面,泪水从指缝中流出,“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我……是我自欺欺人,竟妄想奢求一丝你的偏爱。”
滚烫的眼泪从上而下滴落在她的眼眶中,激得清语心中一颤。
他撑起身子,跪坐着,用近乎绝望的眼神深深的看了一眼她的脸,然后缓缓闭上眼,朝着一侧直直倒了下去。
跌入万丈深空。
第61章 灵魂烙印
清语惊惧之下,一把拉住了他。
狐宴整个身子都悬空在树干边缘,摇摇欲坠,清语咬紧了牙关,死死的拉住他的手。
“你疯了吗?你会摔死的!”
悬崖底下漆黑一片,崖下的山风呼啸,卷着两人的衣袍,似乎要将他们一起拖入这万丈深渊。
狐宴红着眼抬头看她,“既不喜欢我,又何必在乎我的性命?”
他确实吓到她了,眼见他的手正在逐渐从她掌心滑出,清语慌乱的回答,“我喜欢你,你快上来!”
狐宴像是不相信她说的话,眼里氤氲一片,“可你拿剑指着我,为了外人打我。”
“我错了,我错了墨墨,你先上来再说!”
狐宴摇了摇头,目光悲凉,似是绝望至极,“你都不愿意和我成亲,我提了好多次,你都一直在推脱。”
清语快要支撑不住了,掌心沁出汗珠,一片湿滑,几乎快要捉不住他的手,于是想也没想的便回答:“我愿意和你成亲,我们马上成,好吗?只要你上来!”
狐宴闻言双眼都亮了起来,“真的?你没骗我?”
清语几乎力竭,“真的!”
得到了保证之后,精致的眉眼缓缓笑开,狐尾勾着树干一跃而起,稳稳的跳了上来。
虚惊一场,清语恼怒的瞪着他。
狐宴走上前将人勒进怀里,将脸埋在她的颈窝,闷声闷气道:“对不起,我只是太伤心了,若是阿语执意不肯接受我,我当真是不想活下去了。”
清语虽然很生气,但刚才的经历几乎令她心神震荡,她不敢再刺激他,只能伸手抱住他,安抚似的拍了拍他的后背。
狐宴眼帘低垂,微微弯了嘴角,在她看不见的角度露出得逞的笑意。
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死的……
回去的路上,狐宴的心情显然十分的好,一直拉着清语的手紧紧不放开,尾巴在身后欢快的摇来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