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宴见她一直呛咳着,眼泪都出来了,扔掉了手中的酒壶。
转而俯身吸吮着她面上的酒水,从唇珠到下颌,再到洁白的脖颈。
冰冷的唇峰在温热的肌肤上细密的吻着,带起一片颤栗之感。
清语突然轻哼一声,手指拽紧了纯白的地衣。
因为狐宴突然咬住了她的脖子,锋利的尖牙抵在了脆弱的肌肤上。
随着血液的流动,皮肤底下传来阵阵跳动,使得尖牙嵌入的更深。
清语不得不将头向上仰起,伸直了白皙修长的脖颈,就连呼吸都不敢有太大的动作。
这种被野兽咬住喉咙的感觉,令人有一种濒临死亡的惊恐感。
咬在脖颈上的利齿越来越用力。
眼看就要刺破皮肤,啃噬她的血肉。
清语心中惊骇,大声喊了出来,“墨墨,今日的事是误会,绝非你想的那样!”
狐宴忽然顿了片刻,松开了嘴,转而抬起头看着她,用手狠狠的捏着她的脸,声音阴狠至极。
“我问你,你有没有碰他!”
清语连忙回答:“我没有!我之所以同意他入宫,是为了你!”
狐宴眼尾晕着一片妖异的红,他粗重的磨着手上软嫩的唇瓣,眼里一片凉意。
“为了我?你以为我还会再相信你吗?”
就在清语准备继续和他解释的时候,狐宴却做出了一个让她心中更加惊骇的举动。
他按着她的手,缓缓向下,咬住了那根紧紧缠在她腰间的细窄腰带。
随着齿尖的用力,腰带逐渐被抽出,衣衫松松垮垮的敞开来。
胸前传来一片凉意,清语羞愤之下用膝盖向上顶去。
狐宴却仿佛知道她会做什么一般,将她的小腿牢牢握在掌中,游移起来。
这种时候,男子和女子身形与力量上的差距便会显现出来。
清语双手被他死死按着,根本反抗不了,甚至连法术都使不出来。
她开始有些后悔自已为何如此大意,让他捏住了自已的命门。
狐宴的手越来越过分,呼吸也逐渐粗重起来。
清语心中惊惧不已,她实在怕他这副模样,眼泪顺着眼尾滑出,声音都发了抖,“墨墨,求你听我解释。”
第76章 因为你是妖
狐宴突然停了下来,低头吻去了她脸上的泪珠。
“别哭,阿语。”
“只要你将那个人赶出宫去,我便信你。”
清语眼里的泪更加汹涌,“我没有办法,墨墨,别再逼我了。”
狐宴见她执意要将那个人留在宫中,掐在细腰上的手更加用力。
“为什么没有办法?难道你还想让那个人一直留在你身边不成!”
清语吃疼,几乎是嘶喊出来。
“因为你是妖!他们容不下你!”
“我只有将他纳进宫来,他们才不会一直针对你!”
狐宴面色瞬间白了一瞬,整个人怔在原地。
清语趁着他愣神的空隙,立马从他手下挣脱,捂着自已的衣襟跑到了角落处蹲下,将衣襟重新整理好。
“那你呢?你也在意我是妖吗?”
清语整理好衣衫后转过身看着他,却不敢再靠他太近。
听到他问她在不在意他是妖,她脑中竟然一片空白,不知该如何回答他这个问题。
略微迟疑了片刻,避重就轻的回答道:“墨墨,我只希望你能好好的,回到妖族,继续当你的狐族少主。”
狐宴见她避而不答自已的问题,往前跪走了几步,丝毫不在乎地上的碎片扎进了自已膝盖处。
他只想要一个答案。
一个只要他得到了,甚至可以为之死去的答案。
他抬头看向她,眼里带着一丝希冀,“若我不当狐族的少主了,你会不会和我在一起?”
“不是墨墨,而是以伴侣的身份待在你身边。”
清语看着他这般执着的模样,心里几乎被压迫得喘不过气来。
他为何非要强求一些本就不该出现在她们之中的东西?
她垂下眼眸,敛了眼中情绪,语调淡而凉。
“墨墨,我们就像冷宫之时那样相处不好吗?”
狐宴像是再也无法接受这个称呼一般,面上痛苦又暴戾。
“别再这样叫我!”
他就这样跪着朝她靠近,死死拽着她的衣摆不肯松手, 锋利的碎片早已深深的扎入血肉之中,身后是一片蜿蜒的血迹。
“你是不是还一直当我是冷宫里的那只小狗?从未想过和我真正的在一起?”
清语身后已是退无可退,感觉被逼入了绝路般,看不到他们之间一点转圜的余地。
她心疼他,但又无法回应他。
他的膝盖处早已鲜血淋漓,令她不忍再看,她蹲下身,想将他扶起。
狐宴一把扣住了她的脖颈,让她看着自已,丝毫不给她逃避的机会。
“回答我!”
清语别过了脸,不去看他。
狐宴强硬的掐着她的下巴强行将她的脸扭了过来,声音里带着几乎快被逼疯的怒意。
“告诉我!你究竟有没有想过要和我在一起?”
长久的沉默之后。
他忽然将头缓缓低了下去,垂下的眼睫里是入骨的荒凉。
她始终避而不答的态度击碎了他心中最后的一点希冀,整个人仿佛彻底坠入了海底深渊一般。
不断地往下坠落,窒息。
他的声音很轻,“说到底,你还是介意我是妖对不对?”
清语感觉胸口闷得越发的喘不上气来,她迫切的想离开这里,出去透口气。
有些话说开了,反而伤人伤已。
“墨墨,我们都先各自冷静一下,好吗?”
说完便起身朝着门外走去,像是在躲避身后的洪水猛兽一般,脚步迫切。
狐宴却追上了她,从背后紧紧拥住了她,声音破碎不堪。
“阿语……别走……我不问了……我不问了……”
“只要你愿意待在我身边,我什么也不问了。”
清语心中乱得紧,他这般紧的棺潘,令她更加喘不过气。
她一点点的将他的手拽开。
“你先冷静冷静,我只是想出去透口气。”
狐宴看着再次毫不犹豫丢下他离去的背影,缓缓跪倒了下去。
整个人好像这满地的残渣碎片一般,破败不堪。
他抱着自已,痛苦的弯下身子。
浑身怨气横生!
他突然开始厌恶自已!厌恶自已这一身的妖血和满身的妖骨!
像要将自已凌迟一般,不断的在自已身上挖出道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红到发黑的血液在身下慢慢晕染开来。
力竭之后,倒在了血泊中。
早已分不清是被眼泪还是汗珠沾湿的长睫,微微颤动着。
他静静看向自已手腕处已经被鲜血浸湿透了的发束,眼里带着极度的渴望。
丝丝缕缕的黑气从他身上不断钻出,在他身边盘旋。
“只要你是妖,她就永远都不会接受你!她的身边已经有其他人了!你要是再犹豫,她可就彻底属于别人了!”
狐宴痛苦至极,将自已紧紧蜷缩着。
黑气不断地在他周身飘荡,继续蛊惑着。
“难道你想永远失去她吗?你能接受她爱上别人的后果吗?!”
他的身子猛的顿住,浓重的煞气瞬间冲天而起,金色的瞳孔不断地放大,剧烈的颤乱着,最终被深红吞没。
黑气见机会来了,冲入了他的识海中。
这下他再也摆脱不了它了!
它在他的脑海中恶狠狠的叫嚣着。
“我不是教了你该如何做么?”
“去吧!去寻找你的猎物!你先前吃的那些可远远不够!”
清语白天从承欢殿内出来后,一直躲在书房里,直到深夜都不曾出来。
等到终于冷静下来后,想着白天狐宴身上的伤,还是准备去看看他。
她屏退了宫人,手中拿着琉璃宫灯独自前去。
在走到承欢殿前时,她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一般,抬头看了一眼今晚的夜空。
今晚的月亮透着妖异的血红,不似往日的冷光明亮。
清语蹙紧了眉头,一种前所未有的不安涌上了心头。
不管什么时候,只要红月现世,都代表着不祥的寓意。
片刻的愣神之后,她收回了视线,捏紧了手中的宫灯,走入殿内。
整座宫殿静悄悄的,十分安静。
殿内一盏烛灯都未点亮,一片漆黑。
清语靠着手中的琉璃宫灯散发出来的微弱亮光,向里间瞧去。
她并未看到狐宴的身影。
奇怪,人去哪儿了?
怎么一盏灯都不点。
清语站在殿中,陈设依旧。
白日的一片狼藉已被打扫干净。
一阵夜风袭来,她手中的琉璃宫灯轻轻摇曳,光影在四周的墙上闪烁。
第77章 红月现世,天下大危!
清语提着宫灯在殿内走了一圈,都没有看到狐宴的身影。
就在她疑惑人到底去哪儿了之时,背后传来阵阵凉意,仿佛一道阴冷的视线正在盯着她。
她突然转身向身后看去,整个人控制不住的抖了一下。
只见屏风后面赫然映出一道人影。
这人影被微弱的灯光照亮,竟没有皮肤,全是血肉,双眼通红。
骇人至极!
清语惊骇之下,召出手中长剑,直指向前方。
手中的宫灯突然熄灭,黑暗瞬间袭来。
屏风后的人影也随之缓缓走出。
黑暗中,清语根本看不清楚邪祟的方位,只能不断地向后退去。
随着脚步声的逼近,她心中紧绷到极点,已是出了一身冷汗。
她不断地退到了门外,借着月光死死盯着即将从黑暗深处走出的邪祟。
只等着邪祟现身,她必定将其击杀!
等到里面的邪祟彻底走出时,清语双眼微微睁大,十分惊讶。
狐宴!
可她刚刚分明看到的是……
清语收回了手中长剑,略带迟疑的唤了一声。
“墨墨?”
狐宴没有立刻回应她,幽如深潭的眸子静静地注视着她。
直看得她浑身毛骨悚然。
片刻后,他才轻轻开口。
“阿语。”
清语听见他的声音以后,这才松了一口气,上前拉着他走进殿内,点燃了四个角落的灯烛。
整个房间渐渐亮了起来。
想着刚刚的见到的血人,她仍然心有余悸。
许是她恍惚了,看花了眼。
她转身看着他,“你刚才吓到我了,为何不点灯?”
狐宴的脸色看上去好了许多,不似先前的惨白,唇色也红润如血。
只是看上去隐隐多了几分邪气。
他的声音极淡,带着冰冷的气息。
“我一个人,无事可做,点不点灯,并无区别。”
清语觉得他今晚有些反常。
想着他许是还在为白天的事介怀,所以并未多想。
她拉着他坐下,伸手朝着他的膝处探去,“让我看看你的伤。”
狐宴避开了她的手,面上一丝波澜都没有,“不必了。”
清语见他这般不爱搭理她的冷淡模样,只能悻悻的收回了手。
这是还在生气?
既如此,那她便不打扰他了,正好她也得回去好好问问师父,关于这血月的事。
走之前,清语看着他淡漠的脸色,说了句,“那我先回寝宫了,你也早点休息。”
也不知是哪句话说错了,狐宴的脸色立马就沉了下来。
看向她的眼里满是阴郁。
清语现下是真猜不准他的心思了。
这又是怎么了?
看着那渗人的目光,清语想着还是赶紧离开好了,免得多说多错,一不小心又招惹了这祖宗。
狐宴却一把拽住了她的手,抓的极紧。
清语被他拉着,一时走也不是,坐也不是。
这祖宗究竟想干嘛?
不是还在生气,不想搭理她吗?
现在又拽她拽得死紧。
他捏得她很疼,手腕处定是乌青了。
她微微蹙眉看向他。
狐宴的面色沉得仿佛快滴出水来,却又一句话都没说,就这样死死拉着她的手,眼睛直直的看向她。
难道他不想让她离开?只是在闹别扭?
她也想不出其他的原因来,但他既然拉住了她,许是不想她离开。
她试探着又坐了回去。
果然,这祖宗的面色立马就缓和了。
只是拉着她的手仍旧没有放开。
清语尝试着动了动手腕,“墨墨,你先放开我好吗?你掐得我很疼。”
狐宴看见她的手腕处乌青的掐痕,眸光微微一暗,松开了手。
这夜清语睡得极不安稳,额头和颈间都是细密的汗珠。
眼珠在眼皮底下不停的乱转着,双手紧紧的抓着被角。
像是梦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事,深陷在噩梦中,怎么都醒不过来。
一只冰凉的手抚上她的面颊。
清语猛的睁开了眼,忽的用力将那只手打开。
她看着狐宴,面上仍旧有些惊惧。
她做了一个极可怕的噩梦!
梦见今晚所见的那个血人死死的压着她,在床榻上与她抵死缠绵,鲜血流了满床,也沾到了她的身上。
她怎么反抗都逃脱不了。
后来那张血肉模糊的脸竟然变成了狐宴的样子!
他朝着她张开嘴,露出了尖尖的牙齿,然后一口咬碎了她的喉咙,吞食着她的血肉。
“阿语,怎么了?”
狐宴身着白色的里衣站在床边,墨发散在腰间,唇色鲜红,看上去宛如鬼魅一般。
清语心中突然对他生了惧意。
她强行压下了心中的恐惧,不断的告诉自已那只是一个梦而已!
不是真的!
狐宴伸手将微微有些发抖的人揽在怀中,冰凉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旁,“我的阿语,做噩梦了是么?”
清语几乎快掐破了自已的掌心,才控制住自已想要立刻逃离的心。
她不能因为一个梦害怕他。
起初清语并没放在心上,可是后来她几乎夜夜做的都是同一个噩梦。
梦中那个血人的脸依旧到最后会变成狐宴的样子,吃了她。
连日的噩梦使得她白天的精神十分恍惚,就连上朝时也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底下的大臣们也瞧出了女君的身体有恙。
其中一位大臣走了出来,神情凝肃。
“启禀女君,国师近日观测到天象有异。”
清语这几日精神恍惚,竟差点将红月之事忘了,她强撑起精神坐直了一些。
“国师是如何说的。”
大臣躬了身子,声音都高了几分。
“红月现世,天下大危!”
此话一出,满朝震惊!
大臣中心中惶惶不安,面面相觑着。
这天下局势好不容易才安稳下来几年,竟又出了一个红月的凶象!
女君近日又精神萎靡,也不知是不是被这红月妨碍了?
清语听了大臣所说,也拧紧了眉心。
她虽然知道红月是极凶的天象,但也没想到过会这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