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腐烂的花朵也是花朵啊……否则,她怎么还能活到现在,把一把烂牌打成漂亮的翻身仗。
何子帆闻到她散发出来的满身骚气。
不为所动,还轻笑道:“你这种激将法,对我一点儿用都没有。即便是我身体要女人发泄需求,我也不敢要你啊。”
他点到即止。
话说透了就没意思了。
许轻轻被戳中心头痛,眼睛因愤怒大瞪。
她收回了脚,双手环抱,没好气道:“戴T也可以啊……医生说了,做好措施也没有大问题。”
何子帆听得这话,简直要被这女人不可思议的愚蠢逗的笑出声来。
她都这情况了,还想着自己身体下面那点儿欲望呢。
何子帆当初需要许轻轻帮助时,作为交易条件,曾经答应过她,会陪她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面对死亡,别看着许轻轻一副活在当下的洒脱。
其实心里还是怕的。
怕自己死的时候,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她原本也没享受到多少原生家庭的关爱,后来有了钱有了名,周围的人对她好都是慕着她的钱来着。
没有人真心待她好过。
那些男人对她好,就想跟她上床。
她的亲人也是像吸血鬼一样,只想把她吸干。
许轻轻心底里唯一的一点儿净土,就只剩何子帆当初对她的体贴和关怀了。
那种把她当做一个正常的同龄女孩子平等对待的尊重,就像在冰天雪地里给了她一把取暖的火,支撑着她活下去。
所以许轻轻对何子帆提要求。
帮他可以,她会不遗余力的帮他。
但直至她闭上眼睛离开人世之前,何子帆都要一直陪着她。
更多的要求,许轻轻倒不敢提,哪怕她想要更多,要他的爱要他的身体安抚。
但害怕何子帆离开,她都不敢强求。
明明以前他都还是很喜欢的,很迷恋跟她做爱。
此时何子帆面对许轻轻的求欢也好,闹脾气也罢,甚至流眼泪都不为所动。
他把烟灰缸放到跟前,不时地弹一下烟灰,右手抄着左臂手肘,一副深思熟虑的样子抽着闷烟。
许轻轻见何子帆连哄自己都没了耐心,自己气了一会儿。
又猜到他的心思。
他现在想掰倒薄司寒,但没有办法。她心一软,又生出想要讨好这个男人的心思。
扭过头看了何子帆一眼。
“其实要弄死薄司寒也不是没有办法。”
话音刚落,何子帆的视线果然被吸引了过来。
鱼自己游了过来,饵却得一点点的放。
她深知这个道理。
否则鱼饵尽失。
何子帆盯着她的嘴:“继续,别卖关子。”
“可是我怕被寓坤先生知道我擅作主张,他会把我拆开来卖了。”她对着他抛了个媚眼。
何子帆挑眉看着她,烟也不抽了。
果然,这女人还是有点用的,好在他没狠下心来把两人关系搞僵。
何子帆倾身把烟蒂碾灭:“你是在寓坤先生那里打听到了什么吗?”
许轻轻白了他一眼,这还用说吗?
她可是做寓坤的秘书做了好几年。
寰宇跟格林塞的生意,她不说全盘知道,也知道50%。
早些年,寰宇从一家小公司一路顺风顺水的成长为如今的商业巨鳄,外人只知道创始人薄风是一位靠十块钱白手起家的商业奇才。
却不知道薄风手头并不干净。
寰宇期初是家贸易公司,实际上是帮格林塞做着贩卖武器的买卖。
说白了,也就是个军火商。
后来格林塞开始倒腾毒品、人口买卖、器官买卖的生意,寰宇虽然没直接插手,也入了股。
这些一旦查起来,寰宇吃不了兜着走。
薄司寒在帮薄司礼打理寰宇时,薄风害怕日后东窗事发火会烧到嫡长孙头上,为了保薄司礼,便将跟格林塞的灰色买卖交给二公子薄司寒去打理。
明面上给薄司寒画了个大饼,阿礼做事不够灵活,这些事他处理不了,我还是得靠你。
但薄司寒也不傻,知道这不是什么好差事。
他手上沾了这些东西,要是洗不干净,轻则牢底坐穿,重则一枪毙命。
所以这些年薄司寒在做一些事,跟格林塞撇清关系。
当然寓坤也不是看不穿他在做什么打算,心里肯定是不舒服的,当初寰宇靠着格林塞发家,现在翅膀硬了却想把他们甩开,自己洗白走正道。
那怎么行?
这些年,寓坤也就是表面上跟薄司寒维持着客气,心里早就计划着要弄他了。但是一直不动手,也是薄司寒把寰宇和天晟都做的很大,对格林塞还有利用价值。
许轻轻弯下腰,像只猫一样爬到何子帆跟前,吊的眼睛向上瞅他。
“我还知道苏语鹿爸爸的死,跟薄司寒有关。怎么样?这个消息很有价值吧?”
何子帆瞳孔剧烈震动。
杰叔……
他脑海里浮现出苏杰的音容……巨大的冲击力让他心跳狂热起来,眼睛里闪着异样的光芒。
“你的意思是薄司寒杀了苏杰?”
第303章 骚!真骚!
许轻轻却突然不吱声了。
吊足了何子帆的胃口。
这件事真有点儿意思,要是苏杰真是死于薄司寒之手,苏语鹿岂不是嫁给了杀父仇人,还给他生了孩子。
何子帆瞬间又活乏起来了。
对许轻轻的态度也立刻转变。
他从烟盒里取出一支烟喂到嘴里,用打火机点燃,深吸一口,吐出一口浓烟。
又将烟递到许轻轻嘴边。
何子帆挑挑眉,啧了一声紧盯着她:“继续说。”
两人坐得还算近,男人的话从耳边吹过来,吹的她耳根痒心头痒,就像是情人调情似的。
许轻轻蔑他一眼,还是用牙齿咬住他递过来的烟头。
她对他还真是有够心软的,他稍微做个亲昵的动作,她便低了头。
“不然呢?一开始我也很好奇,他为什么会专门冲着苏语鹿去强暴她。还要在警察局上演一出挑战正义的权威。”烟雾徐徐的朝许轻轻眼睫飘去。
何子帆不免有些焦躁。
他不想知道这些,不想知道语鹿当初是怎么落进薄司寒手里,又遭遇了怎样的折磨。
也不想知道她在警察局是怎样的索助无门。
他只想知道苏杰是不是薄司寒亲手杀的,还有……许轻轻那里有没有实打实的证据。
可许轻轻看也不看他了。
就只顾着闷头抽烟。
一再顾左右而言其他,何子帆也明白了她的用意。
看来他今天不付出点什么,许轻轻就会把他想知道的消息全部吞进肚子里,烂在里面都不会告诉他。
这女人……还真是个贱货……
就那么想要男人吗?
何子帆拿手拍了拍许轻轻的脸,手指挑起她一缕卷发,软着嗓音说道:“宝贝,你要是真心疼我?你怎么舍得我感染?”
他把她的发丝握到唇边,轻轻的吻了一下。
无限缠绵的眼神望了她一眼,嗓音似在蛊惑。
“你不是还想让我陪你到生命的最后一刻吗?你就忍心……让我死在你前头?”
许轻轻浑身神经质的一抖,抿一抿唇。
这男人总是知道什么样的话最能刺激她,然而她还打心底为他说话。
“不过你为我做了那么多,我也不能亏待你。”
何子帆撒开手,她的发丝垂落。
他挺直了背坐在沙发上,将穿着西裤的两条长腿分的很开 ,指了指自己两腿间。
目光直射到许轻轻脸上,表情很淡。
“就算不碰你,我也能让你爽。”
……
房间里情欲的气息,发酵到让人闻之则醉。
许轻轻穿上红色细跟高跟鞋,扭了扭腿。
何子帆拉下了裤链。
许轻轻对何子帆怜爱不已,想当初,他什么都不懂。
许轻轻露出吃痛的表情,他就像一个无辜犯错的小孩,连连向她道歉。
如今何子帆已经变成大人了。
许轻轻一想起来就妒火灼烧,不知道他到底交了多少女朋友,才会变成这样。
明明,是属于她的。
或许应了那句老话,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是上瘾。
何子帆看着她,心想……骚!真骚!
自认为经过这么多年玩女人的经验,他已经很能控制的住原始的冲动。
但许轻轻如此撩骚,还是让他眼睛泛起猩红,他只能克制着内心的潮涌。
……
尽管两人身体并未触碰。
不管怎么说,的确是完成了一次极致愉悦,又让人筋疲力竭的性爱。
事后,何子帆抽着烟,许轻轻变得越发柔情似水,她凑到何子帆身边,将自己所有的底牌全都亮给了他。
何子帆听后大喜过望。
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克制住内心的喜悦。
有句老话叫什么呢,得来全不费工夫……原来薄司寒是自己找死,就怪不得他想方设法找他的漏。
于是何子帆命令许轻轻:“趁着寓坤不备,把视频拷贝下来。”
“你是准备直接发给苏语鹿吗?”
何子帆摇了摇头。
一是发给语鹿风险太大。薄司寒那个人最会洗脑了,说不定稀里糊涂一顿解释,又让语鹿相信他是无辜的,反而反咬他一口说他造谣。
二是……比起发给语鹿……他想到一个更有意思的方式……
毕竟许轻轻说的,视频上,薄司寒可是对着苏杰亲手开了五枪,把人打的跟个筛子似的。
那可是杀警察。
就这都能洗?
何子帆冷笑了一瞬,除非警察局是他开的。
他静了片刻,目光却很深,漩涡似的卷着什么东西。
语气却很轻,是那种胜券在握的潇洒。
“寄给警察不是更有趣吗?反正鹿鹿她最喜欢她这份工作,就让她在正义与老公之间做抉择吧。”
许轻轻趴在何子帆肩头,凝望着他那张势在必得的脸,说不出来的心痒。
这男人起坏心思的时候,模样可真帅,简直要把她迷晕过去。
突然就想要与他深吻。
微微地张开嘴,祈求着回应。
但何子帆利用完她以后,连应付都懒得应付她了。
许轻轻怔怔地收回了吻,不死心的又搂住他的脖子贴到他的侧脸上,结果只被何子帆一把推开。
她手里抱着抱枕,眸子里渐渐泪花。
知道自己又被利用了,但又拿着他没办法,因为是她自己倒贴过去的。
她用力锤了一把枕头:“喂,我问你,要是这一次苏语鹿真跟薄司寒分手了,你还会追求她吗?”
何子帆给了许轻轻一个这还用问的眼神吗?
“我要娶她,跟她结婚,还要跟她生一大堆孩子,最后呢……”何子帆轻笑了一下:“我会继承薄司寒的所有财产,我还会在薄司寒忌日的时候,带着我的老婆儿子去看望他。”
何子帆那个微微一笑,笑的许轻轻不寒而栗。
*
坐在前往海岛的飞机上,薄司寒突然打了一个喷嚏。
这个喷嚏把正在看书的语鹿也吓一跳。
因为他平时里是个不怎么生病的人,所以她立刻将手背探过来,贴在他额头上试温度。
薄司寒专注而温柔的注视着她,每一次凝视都是透着深深的眷恋,哪怕她此刻就在他身边。
语鹿贴完他额头,发现他体温正常,又把手背贴在自己额头上。
然后对着薄司寒傻笑:“没感冒没发烧,该不是有什么人在诅咒你吧?”
薄司寒的目光从未从她身上移开,唇角微微勾起,深邃的眼眸满含宠溺,抬手将空调出风口关上,然后对她张开双臂。
命令的口吻。
“大概是空调有点低,你到我怀里来。”
第304章 到海枯石烂吧
空调有点低是借口。
他只是想抱她了。
她听话又顺从的坐了过去,坐在薄司寒腿。他双手从她手臂下伸出来揽住她,全了一个拥抱。
薄司寒很喜欢从她身后抱着她,当他从她身后抱着她的时候,会有一种占有的感觉。
就像动物捕猎的时候,都是从后面将猎物扑倒。
这样猎物就会毫无反击之力。
这种占有欲的感觉,会让人感到兴奋和满足。
他把下巴撑在她颈窝问她。
“在看什么?”
嗓音从喝过香槟的嘴里泄出,带着一股醉意。
无论是睡梦中,还是在任何时刻,她知道她喜欢把下巴搁在她头顶,然后双手交叠放在她腰上。
就像两个勺子,扣在一起。
以前她挺讨厌他这样的。
他手臂像两个手铐,又沉又重,让她呼吸困难。
现在却突然喜欢上了这种往后一靠就是薄司寒怀抱的感觉。
有种被人保护着,可以完全放松下来的安全感。
语鹿歪头靠着他的肩膀,把书封亮给他看。
“念一段给我听听。”
“哪一段?”
“随便哪一段。”
虽说是随便哪一段,他的目光却快速浏览着铅字,就当她随便找了一排正准备念出声时,他打断她。
“念这个。”
“我不要一个人躺在那儿,他们也不要把我埋到一丈二尺深的地里,我身上也不要压着教堂,那样我是不会安息的,除非你跟我在一起。”
“好,然后是这一段。”他的手飞快的往后翻了翻,又指着一排字。
语鹿狐疑的凝望他下巴一眼,定了定神。
又继续念道:“爱他并不是因为他漂亮,而是因为他比我更像我自己。无论我们的灵魂是什么组成的,他的和我的是同一个料子的。”
语鹿仍有些莫名其妙。
这么念能看出个什么?
但薄司寒似乎心情无限的好。
他撑着头,又叫她继续又往后翻。
她这一次翻了好几页,他才喊停,懒洋洋道。
“最后一句,就这句吧,前面两个字不要,从这里开始。”
“你还在这个世界存在着,那么这个世界无论什么样,对我都有是有意义的。但是如果你不在了,无论这个世界有多么好,它在我眼里也只是一片荒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