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眯着眼刚吸一口,就被她发现了,从他唇间把香烟拿过来,自己吸了两口,重又塞回给他。
睇了一个挑衅的眼神给他。
薄司寒立马就不敢了,把烟蒂碾灭在烟灰缸里。
过了一会儿,脱口秀开始。
他越贴越近,她开怀大笑的时候,他长时间地凝视她一眼,有点无奈又有点心痒。
就伸手去揉她的头发,把她头发揉乱,又用手指把她长头发梳顺。
这个男人总有些特别的嗜好,他喜欢她留长发,越长越好,不烫不染那种,喜欢她发尾披散在她腰间。
每次从身后的时候,她的头发就像黑缎子似的从雪白光洁的背部铺开。
一颤一颤的,把他的眼睛晃花,心都勾痛。
他的手一只绕着她的发丝,隔了一会儿,胳膊顺便往她肩上一搭。
暧昧光线里,男人柔软的薄唇贴到她的耳珠,嗓音低沉,裹挟着带着烟草的灼热呼吸。
“说吧,我到底哪儿惹你了?”
她盯着舞台,缓缓转过脸来,睨他一眼,就是不吭声。
这时,舞台上来了一位年轻漂亮的金发小伙儿,是来吃饭的客人,带来了一把吉他为大家表演。
语鹿的注意力很快就转移到对方身上去。
薄司寒有点不高兴,伸出手遮住她的视线,她往左边歪,他便把手臂伸长,她往右,他便倾压过来,把她抱在怀里,紧紧的挤在胳膊里。
嘴唇贴着脸和她窃窃私语。
两个人小动作就没有断过,明明是在闹别扭,看着却暧昧。
“快把手拿开,别挡着我看帅哥。”
“帅哥在这里,看我。”他指了指自己。
两人贴的太紧,她受不了浑身上下都充斥着男人的味道。
这会让她又想贴在他怀里放肆撒娇,又有点心里堵他对别人也这么干过。
“你别闹我,我想看表演。”她没好气的说。
薄司寒微仰起下巴,唇边勾了着凉意,有点正式的表情。
“不说闹脾气的原因是吧?你要看表演是吧?”他伸手勾了勾她的下巴:“那么喜欢看表演,我就把你拉到台上。”
“你把我拉到台上干什么?”
薄司寒笑了笑:“把你拉到台上干你,让别人也看看你的演出。”
语鹿猛地推了他一把:“你敢!”
薄司寒突然收起了玩世不恭的表情,凶了她一下。
“你看我敢不敢?”
说完,就拖着她往台上拉。
语鹿看他那表情就知道他绝对做得出来。
顿时吓的惊慌失措,忙往反方向逃窜,却被拦腰抱住拖了回来。
她被他扛在肩头,两条腿不停反抗。
“薄司寒你别这样!你再这样我真生气了!”
“你哪天不生气。”他反问她。
她闭嘴了。
薄司寒快步走到台前。
这时上一个表演者刚结束,薄司寒把语鹿放下,放在最靠近舞台的正中间卡座。
小跑上台,手握成拳,跟刚才的“吉他哥”撞了一下。
“Bravo!”他给对方点了个赞。
“吉他哥”也对着他竖起大拇指:“Good lucky!”
到这一刻,语鹿都还没明白他到底想干什么,两条腿儿闭的紧紧的,生怕他真的把自己拖上去“表演”。
虽然国外很开放,但还是算了吧,成为现场AV的主角被几十个人观摩,她小心脏受不了。
然而,她却看到薄司寒又跑到音控台,跟音控师说了两句什么。
两人有说有笑,然后他又回到舞台中央。
乌压压的客人,点烟的点烟,喝酒的喝酒,一开始还没往这边注目,毕竟这种酒吧即兴表演就是一个配套节目。
第307章 sexy back
背景音乐是《good boy》。
薄司寒抻了抻手臂,看着没人看自己,也没了什么心理负担。
踩着节奏和鼓点,缓缓后退几步,脚步微顿。
一开始一种很放松的感觉,渐渐跟有中毒性强的trap beat舞动起来,舞步看似随意,举手投足之间,每一帧都像画报一样,充满美感。
而每到一个节奏爆发点,他的动作又充满了力量感,透出一种神秘又吸引人的气质。
语鹿没想到他还是个跳舞的好手。
简直是位天选B king。
嗯,薄司寒,很好,你藏的很深。
薄司寒本来只是也随便跳跳,毕竟大学毕业以后没怎么再跳,胳膊和腿儿都没有那么灵活。
再者他这把年纪了,还学年轻人蹦蹦跳跳,实在有点丢人。
要不是为了哄媳妇儿开心,谁还跑到这舞台上来做这显眼包。
其实薄司寒换下西装,穿上灰色的短裤白色的背心白色短袖,也看不出来三十多了。
以前不喜欢穿白色的一个人,现在也挺喜欢穿白色的,因为她喜欢看他穿白色,每次给他买衣服,都是白灰偏多。
他会刮着她的鼻子说:“白色会显得我太软弱好欺负,黑色和棕色你也给我多买点。”
她便要求他私下生活里多穿白色系。
样貌英挺身型颀长的男人穿什么都好看,但她喜欢他温文尔雅的样子。
一听到媳妇说喜欢,薄司寒看白色系就越来越顺眼了。
不管怎么说,薄司寒在潜移默化里,改变了许多偏好。
也打破了许多一开始坚定不移的原则。
沙滩酒吧很快就安静下来,还以为是酒吧老板哪里请来的专业舞者中场表演。
薄司寒在快与慢之间,释放着优雅与张力。
哪里晓得,不过跟着音乐扭了一段,一下子就把气氛带动起来。
台下观众纷纷把注意力集中到他脸上,跟着这首歌摇摆起来。不多时,连路边的旅客,也朝这边围观过来,还有的人甚至拿着手机出来录视频。
语鹿看着周围越来越多的人,有点惊奇的扬起笑脸。
而薄司寒也注意到人越来越多,这么大男子主义的一个人,突然有点不自在起来。
音乐还没放完,就背过身去,想直接结束。
台上观众却不依不饶起来,口中发出吆喝声,又给他鼓掌,让他继续跳下去。
黑人音控师也调动起情绪,抱住他的腰把人抱了回来,不许他下台。
薄司寒苦笑不得,回头看了一眼语鹿,似笑非笑的指了指自己。
等到她点头的笑脸,他才侧身给音控师打了个响指。
这一回换成了节奏感更强烈的《sexy back》,音控师也把伴奏的鼓点调的更加激烈。
估计还是觉得有点丢脸。
薄司寒拿出挂在胸口上衣袋上的墨镜,戴上,硬着头皮继续。
这才彻底放开动作。
那一首歌的时间里,空气仿佛被炒热,时间却凝滞住了。
每个人都屏息看着他,他就像一块磁石,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而她坐在离他最近的距离,薄司寒就在眼前不足几米远的地方,他带给她的震撼力比任何人都更要有冲击力。
语鹿不得不承认,自己又被薄司寒帅到了。
她这个人其实开窍的很晚。
以前一直懵懵懂懂的。
虽然跟何子帆有过恋爱经验,但跟何子帆在一起时从来没有过心跳如过山车般的情绪波动,他们之间是微甜的,就像一瓶干净的矿泉水。
但薄司寒这个人像烈酒,也像罂粟,让她感觉到晕眩,空白,失掉方位与心跳。
理智消失,混沌不清。
战栗自上而下从皮肤流过,心跳在喘息中穿行,带来一痛、一软、一痒的潮涌。
这种感觉很奇妙。
她常常会感觉到不安,甚至会带来一种难以控制的失落感。
却像上瘾般欲罢不能。
邻座看出了他们俩是一对的。
起哄着把把她也往台上推。语鹿笑着连连摆手,薄司寒直接跳下舞台,摘下墨镜,弯腰做了一个邀请的动作。
她实在是无力抗拒这样一个迷人又温柔的人。
把手交到他手中,被他拦腰抱起,抱上了舞台。
“能跟得上吗?”薄司寒低头问她。
她抬眼看到他下巴上青色的胡渣,真的有点扎人了,她早就该帮他把胡子刮掉的。
语鹿摇了摇头,然后被他放下来。
她舞蹈是从前在夜店里练出来的,怎么说当初也算的是个dancing Queen。
舞动的时候,两个人手上动作不一样。
搂腰,抚肩,他的手滑过她的肩膀,她又转过身,将背贴着他的胸口,两人轻轻摇晃,脚下舞步却整齐一致,随意又默契,每一步都像是漫步云端。
舞台从一个人变成了他们两个人的,闪着或红或绿光芒的霓虹灯下,乐队叫嚣着此夜不醉就不归。
一曲终了,台上台下同时安静下来。
他们目光交汇,仿佛彼此间有看不到的电流在交汇。
人群中不知是谁先爆发出一声“kiss!”
排山倒海叫“kiss”的声音此起彼伏。
薄司寒含笑看了她两眼,俯身下去,抓住她的后颈脖,强势的亲着她的唇角,舔她的唇缝,将舌头硬顶进她的口腔。
这个人就是这样。
很多时候都可以为了眼前这个女人妥协,但涉及男女之事绝不退让。
也会从她喜欢的温文尔雅,变成凶狠的斯文败类。
忍不住会在她身上尝试各种禽兽动作。
一个纠结又狂热的吻结束。
她已经累的有些喘。
薄司寒在周围人看热闹的表情里,拉着她就开始跑,一直跑,直到跑到一个四周无人的僻静处,他把语鹿推到粗壮的大树上。
继续吻她,手也不安分的从单薄的布料里钻进去,放肆探索,揉捏。
刚跳完舞以后,身体有点燥热,况且也忍了两天了,不要再考验他的耐力。
她听他呼吸急促起来,也感觉到了他身下的不可控制。
一只手按住了他继续下去的动作。
另一只手捧着他的下颚,把脸拉近到自己眼底。
“薄司寒,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薄司寒滞了一下,刚才都还好好的,明明她看自己的眼神都软了,怎么突然又来了?
舌头伸出一小节舔舔干涸的下唇,黯哑着嗓子问。
“唉,我该怎么做呢?你到底在介意什么?”
介意……介意就是,心砰的一声,闷闷的就是一痛。
语鹿也希望自己洒脱点。
当初何子帆跟许轻轻在一起,那么大个事,哭一哭,闷头睡上几个大觉,第二天又是美好的一天。
不知道为什么,在薄司寒这里,她会对过去那么久的事耿耿于怀,就像一根线,绑在心头,时不时的拉紧一下,其实也不是大毛病,但就会觉得难受。
“有什么话我们直接说,你也可以直接问。”
薄司寒幽幽的叹了口气,把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无比郑重的语气。
“你不理我,我很心慌的。”
第308章 他的情史
语鹿微微垂下眼睛,睫毛如蝶翼一般轻颤。
这语气实在让人无力招架。
薄司寒拿手指戳了戳她的腰,带着玩世不恭的笑容往她身上蹭。
“唉,说话啊,说话行不行?”
这人都一把年纪了,耍起赖皮来就跟小孩子似的。
见她不吭声,就挠她咯吱窝,挠的她四处躲闪,最后只能贴在他怀里去。
要么就是上下其手。
同样是两只手,她两只手拦他两只手,怎么都拦不过来。
瞅着他手臂下的空白,想钻出去,那人腿上好像也长了眼睛,大长腿一拐,就把人给堵了回去。
眼见着可活动空间越来越小,两个人身体完全贴在一起了,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胸腔的呼吸。
男人面上轮廓利落如刀,眼尾的弧度却很柔软。
死死叩住她,哂笑说:“你知道的,除非我想放你走,你哪里都走不了。”
她憋了很久,最后还是败下阵来。
“你到底有过多少个女人?”
薄司寒一愣。
这一回,迟钝了那么久的人,终于反应过来她话里的意思。
半晌,垂下眼睫,眼睛笑出一对勾人的卧蚕。
“你在吃醋?”
他嗓音微扬,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快乐。
全身血液“刷”地涌上了头,语鹿脸红的没边。
吃醋并不是什么大事,她都吃醋好几天了,是他自己蠢,看不出来。
但主动说她在吃他的醋,她又难以启齿,她心里隐隐有种奇怪的不安全感,好像害怕自己越表现出在乎他。
他渐渐就觉得得手了,没趣了,也就不再在乎她。
薄司寒哪里晓得语鹿的内心世界那么丰富。
因为她永远都是一副冷静又情绪稳定的模样。
她才是从来都满不在乎的那个。
薄司寒笑着叹气。
“你这个醋……还是老坛陈醋。”
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就为了那么多年,那些连影子都看不到事,她竟然生了他两天气,可怜他天天都在乱猜,一路都在做小伏低,她都不为所动。
天,鬼大爷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才不会吃你的醋。”她别开脸,不想让她看到进自己眼底。
“苏语鹿啊,你温柔起来石头都能给人焐热了,但固执起来也能气死人。会让人生气到想咬你一口,知不知道?”
莫名其妙的,她眼睛又是一红,有点想哭的情绪。
看吧,她就说不要老实交代,老实表现出了她在吃醋,在意他的过去,这人就这样,揶揄够本了。
“你还每天都让我心情像过山车一样。”
硬是把眼泪憋了回去,不肯低头。
苏语鹿就是那点儿倔强劲儿,让薄司寒患得患失又爱又恨。
“鹿儿,我今天倒是发现了你还有一个优点,叫恶人先告状。”
“行吧,我是恶人。就这样,没得聊了。”
她现在后悔死了。
嘴巴比茅坑里的石头还硬。
薄司寒有些吃她不消,立刻放低身段。
“行吧,你想知道什么?知无不言。”
语鹿冷眼瞅他一眼,把脸转向一边。
薄司寒挑挑眉,啧,瞧,这就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关键是这句腹诽也就在心里拧巴拧巴算了,要是说出来,又得更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