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以往他这么调戏,叶珊早就面红耳赤,嗔怪他使坏。
她是女孩子,女孩子的矜持让她没办法直面合二为一的亲密接触,但不代表她心里不想更进一步。
自欺欺人的幻想,是在一个很浪漫的环境里,他主动一点,她半推半就。
要是他真的过分一点,她也不会怪他。
只是想把自己彻底的交给他而已。
可跟这个男人相处越久,越发察觉到他不过是口头上占便宜,行动上一点都不像个男人。
搞的叶珊常常怀疑自己,需求是不是太旺盛了?
但这一回,叶珊不再往以往一样克制守礼。
她只想跟他做爱。
正需要这样的一个机会印证,他是真的爱她还是装出爱她的样子,身体是不可能说谎的。
手滑到衣领,非常耐心地,一颗一颗解开纽扣。
胸口解开大半,露出里面性感的黑色的蕾丝文胸。
白腻如羊脂般完美的半圆盛在黑色网纱花苞之中,随着喘息,浪潮般上下起伏着。
叶珊身上那股诱人的玫瑰花香水味也清晰可闻。
伸出手臂,勾着薄司寒的脖子,将柔美的腰线隔着薄薄的衬衣,贴到他的体温上。
“那我要是说愿意呢?”她朝他施压。
月光下,叶珊这欲语还休的样子,还别说,真挺美!
而躲在角落处的薄司礼,也被月光下那两团浑圆,震的眼睛没处安放。
他不是德行欠缺,非得在这里听墙根,几分钟以前,因为嫌屋子里闷的他走进花园呼吸新鲜空气。
哪里晓得人家小情侣正在这里摩擦爱的火花。
薄司礼刚好赶上了好春景,叶珊这性感撩人的身材,单看曲线就觉得格外的妩媚。
只要是个正常男人,都会为她心动,不仅是上面那颗心动,那面那颗心也动。
尺度都已经走到了这么宽,薄司礼觉得自己再观摩下去,实在尤为人伦。
遂安静转身,准备装什么都没看到。
哪里晓得,他那兄弟的小兄弟,还真沉得住气。
恍神就听到薄司寒的清冷的嗓音滚过喉咙:“叶珊,爷爷还病着呢。”
薄司礼下意识回过头来,便看到薄司寒用手指牵了牵叶珊的衣领,把衣服牵上去,又耐心的将她的扣子,一粒一粒的扣好。
撞到叶珊敏感的眼神,薄司寒隔了一秒,又静静的移开。
继而蛊惑她:“想脱你衣服的男人很多,但想给你穿上衣服的男人却没几个,叶珊,我很尊重你,我不喜欢你这样。”
这些过分体贴的尊重,是男人擅长的领域。
从前叶珊喜欢他的这份尊重,现在却让她不禁哑然失笑。
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看着这个给予她无限呵护,也给她无尽折磨的男人,真是搞不懂他到底是清冷不悉人事,还是因为……
她扑过去抱住他,将脸贴在他胸口,声音是无力的,带着些微的颤抖。
“司寒,你真的爱我吗?”
男人的身体冷淡的像一堵融化不了的墙,扯了扯唇。
“我不是回答过很多次了吗?叶珊,你太敏感了。”
叶珊拽着他的衣角拽的更紧,用力呼吸着他的体温。
“那为什么你说了那么多次爱我……我却一点都没感受到……司寒,如果我的心会说话,她会说,她很害怕,如果我的心会说话,她会说,如果跟你分开,她会死的,死一千次一万次,我是说真的。我一定会死给你看,我会让你后悔。”
她自己吓自己,眼泪从眼角滑落。
薄司寒听完这句话,丝毫不为所动,一动不动的任由她抱着。
就算是做出回应了。
第119章 逼婚
恋爱脑的女人可真可怕。
薄司礼不是叶珊,叶珊可能猜不透他的想法,还在为他言行不一患得患失,薄司礼早把他看得透透的。
薄司礼摇了摇头,安静的离开了现场。
五分钟后,这两人重新回到了包厢。
屋里的其余人正在喝甜汤。
薄司寒和叶珊并肩推门进来时,薄司礼明显看到叶珊的红眼眶还没褪色。
她遥见薄司礼盯着自己看,找了个借口去上卫生间。
薄司礼知道她应该是去补妆去了。
他拉开椅子,让二弟坐自己身旁,薄司寒刚坐下,阿姨便从盘子里端出一碗汤放在他面前。
薄司寒并未动那甜汤,而是从衣袋里摸出烟盒,转头,找薄司简要打火机。
薄司泽赶紧说:“禁烟,我还在备孕,她一点烟味都闻不得。”
薄司寒是老烟枪,一旦心烦就离不得这个东西。
素日里我行我素惯了,压根不会把别人的要求听进耳里,只是这一回不知怎么良心大发。
他把从烟盒里抽出的烟又送回去,最后索性将烟盒连着打火机一起扔在桌中间。
“好要吗?”
薄司泽撩开眼皮看他一眼,放下了汤匙。
一个向来寡言的人,难得多说了几个字。
“挺烦的,要算周期,也不能保证一次就能中。你知道她那个人,脾气大得很,我没办法只能把她手脚用手铐拷起来,关在卧室里,等怀上孩子就好了。”
薄司寒眼睛一亮,很感兴趣的继续问。
“您不挺讨厌小孩的吗?以前人家怀上你还拖着人家去做掉。”
薄司泽叹气。
“你不明白,女人有了孩子就跑不了了。”
这话说得……薄司寒高扬了一下眉毛。
神差鬼使的想,果然还是薄司泽脑子够用。
薄司简突然冒出一句打抱不平:“闪婚又家暴,家暴又离婚,离婚又想复婚,活该人家看到你就躲得远远的,你神经病。”
薄司泽低低骂了一句。
“她是爱我的。你个小屁孩什么都不懂。”
薄司礼听的直皱眉头。
他们家没几个正常人他是知道的,只是拜托,还是稍微收着点儿好吧。
侧过头,看到薄司寒依旧没动面前那碗已经凉了的甜汤,只是慵懒的往后靠,将一只手臂轻置于椅背上。
脸上的表情……却是……在笑。
冷冷地抿着笑。
这四兄弟正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的开心,阮生玉突然来了。
“老爷子醒了,他现在是清醒的。”
大家神色一紧,跟着阮生玉上楼,进了薄风的房间。
严格说起来,大家跟爷爷也才大半个月没见面。
春节那会儿,薄风回老宅精神劲儿还很足,红光满面,主持一场两个多小时的祭祀,一点问题都没有。
哪里晓得,病来如山倒。
此时的薄风,不再威风凛凛,不再一身肃杀气令人闻风丧胆。
他只是一个可怜巴巴的小老头,瘦小,枯槁,躺在宽大的白色床上,纤薄的连一席之地都没有。
摇摇欲坠的薄风,被阮生玉扶了起来,阮生玉在他腰后垫了个垫子。
薄风发散的目光,扫了一圈眼前的人,最后定格在叶珊身上,他像回光返照一样,猛的坐了起来。
伸出手指,直直指向叶珊。
叶珊被他那副鬼的模样吓的直往薄司寒身后躲。
还是薄司礼最了解爷爷,立马出声说:“爷爷,你是想让司寒和叶珊在你意识还清醒的时候,尽快完婚,对吗?”
话音刚落,看上去不能自理的薄风,竟然点了点头。
猝不及防的突袭,直直地刺到薄司寒心底。
他神情认真却淡漠,脑子却转的慢了一拍。
薄司礼淡淡的转过脸,直接先发制人。
“司寒,爷爷在问你话呢。”
叶珊拽着他的衣袖,目光幽幽望着他,里面有期待也有不安。
薄司寒纹丝不动。
薄司礼根本不给他做选择的机会,果断的牵起他和叶珊的手,走到薄风跟前。
把两人的手交付到薄风手上,应道:“放心吧,您只管放心就是了。”
然后给叶珊递了一个眼神。
叶珊马上解意,为免夜长梦多,她主动请缨。
“那我们下个月就完婚,还等您做我们的证婚人呢。”
这两人一唱一和,一招逼上梁山。
没等薄司寒吭声。
薄风拉长的嗓音像拉风箱的声音。
一个“好……”
直接把薄司寒的退路给断了。
薄司寒眼神在不经意间狠狠剐了一眼薄司礼。
片刻后,侧头望着叶珊微笑了一下,装出来的微笑和真实笑容是不一样的。
但也是个笑的意思。
就这样,还要拖近半年才举行的婚礼,一下子提前了四个月。
也打乱了薄司寒的所有计划。
薄风得到薄司寒肯定的答复,苍老的眼眶湿润了,瞬间又苍老了好几岁。
他当年一直爱慕叶珊的奶奶,此生唯一的执念就是能让自己的血脉,迎娶她的子孙。
只要薄司寒能完成他这个心愿,给叶珊一辈子的幸福,让他和沈蓝英交融的血脉生生世世的传迭下去。
薄风就感到这一辈子,再圆满、再完整不过。
薄风交代完这件事,几个孙子又陪他坐了一会儿。
但没多久,阮生玉端来药给他服下,薄风吃完后二十多分钟,又开始犯困起来。
众人才离开他的房间,回自己的房间休息。
薄司寒以还有事为由,坚持不留在老宅,要先送叶珊回家,自己还要回公司处理一些事务。
薄司礼看他一眼,阴着脸,没有乱说话。
等到叶珊去换鞋时,才走到薄司寒身后,掐住他的手臂,把他拉到壁柜后。
“什么时候把她打发走?”
薄司寒立刻明白了几分,他一再逼迫,让他不禁有些羞恼。
他讥讽薄司礼的自以为是:“薄大少,你是不是吃错药?”
薄司礼不跟他绕弯子,叶珊绝对不是个好糊弄的女人,但凡会威胁到薄氏集团的不稳定因素,薄司礼都不会放任不管。
他最好乖乖的结婚。
乖乖和叶氏联姻,了了爷爷一桩心愿,否则,就是他亲弟弟他也绝不会手软。
事情扯烂了,大家都别好过。
薄司礼露出发狠的神色:“尽快把她处理了,医院的事,我当没看见,否则你别怪我多事。”
薄司寒打开他的手,凉凉地看着他,轻笑一声:“我吃错药不要紧,你别吃错药就行。”
说完,拉着叶珊就走了。
原本叶珊听到薄司寒亲口答应把婚礼提前,她开心的不得了,其实婚礼早就准备的差不多了,只是他一再找借口拖延。
要不是日子不好,要不就是他日子排不出来。
这一回倒好,他是在爷爷面前实实在在的答应下来。
给了她一颗定心丸,让她不用再担心他一再拖延变卦。
可是一出爷爷的房间,薄司寒的脸黑的要命。
她还从没见过他在自己面前露出这么难看的表情,她被他吓到了,犹如惊弓之鸟。
最后,薄司寒把她丢到叶家门口。
叶珊站在车窗前迟疑很久,一直抓住车门把手不说话。
最后还是忍不住发问。
“你是不是其实不想和我结婚?”
薄司寒眸中翻起卷涌之意,只一字不吭。
猛打方向盘扬长而去。
第120章 失败的谈判
薄司寒开车算稳的,丝毫不像他跟载着叶珊回家时那样疯狂。叶珊的疯狂却是从他离开开始,不停的闪电话过来。
他不接,她就一直打。
直到他把手机关机。
没有回公寓,而是真的去了公司。周然又是凌晨被他叫过来,敲了敲门,推开门把手。
男人修长出尘的身影离在落地窗前,单手抄着裤袋,漆黑的眸子盯着窗外。
办公桌上的水晶烟灰缸里,堆满了烟蒂。
“老板,你一晚上没回去?”
薄司寒闻声,转过脸,手指揉了揉鼻梁,避而不谈。
“两件事。第一件,找人查一下老爷子的家庭医生。”
“啊?”接到这个莫名其妙指令的周然一脸莫名其妙。
薄司寒淡淡的瞥他一眼:“啊什么啊?”
周然乖巧的闭嘴,顿了顿:“好的,那第二件事呢?”
椅子脚从地板拉开的声音在响,薄司寒缓步走过来坐下。
玻璃上有点模糊地映出他半张精致的脸。
他的语气没有什么情绪起伏:“老爷子生病了,为了让他还能正常出席婚礼,我跟叶珊得婚期提前,就改在了下个月,先办婚礼再领证。这件事你知道就行了。”
周然的嘴巴却再度张开成一个圆形。
他没想到婚礼来的这么快。
“那语鹿妹妹怎么办?”
话声落地,安静数十秒。
薄司寒脸上浮起笑容,嗓音不辨喜怒——
“不过是个女人罢了,你说怎么办?不打发掉还留着过年吗?”
周然反应慢半拍。
以前瞅着老板对苏语鹿那热络劲儿,做了那么多蠢事,他还以为他对她动了真感情。
还是他亲爱的猜的没错,老板心里最爱的人只是他自己,在真正的利益面前,没有什么人是不能割舍的。
他默默咀嚼着她话的意思,然后沉声说:“好的,我会妥善安排好一切。”
他面前的男人修长瘦直的手指漫不经心地转着钢笔,却又叫住他:“你先别跟她说,到时候我跟她说。”
“嗯,好吧。”
这两件事交代完,薄司寒终于有种如释重负般的困倦。
“今天帮我请个假,我得回去睡一觉。”
周然见薄司寒疲惫感尽显,担心他出事,主动提出自己送他回去。
薄司寒点头答应。
回到家以后,语鹿看到他开门进来,她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钟,才九点多。
对他这个时间点回来虽然感到奇怪,却也没多问什么。
目光只是短暂在他身上停留,然后收了回来,继续蹲在地上给小薄涂乳膏。
小薄最近有点野,跑出去玩儿不知惹了一身什么病回来,掉毛掉的厉害。
她去找宠物医生开了些药,除了吃的,还有涂的。
语鹿照顾小动物的时候,是很有耐心的,手指轻柔的顺着小薄的毛发,小薄舒服的用肚子发出咕咕声响。
淡淡的晨光撒在了她的身上,她穿了一条白色裙子,被灯光一照有点透,纤丽的身影在地面上拉出一个纤长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