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邬暖姝眉眼柔和地笑了下,“其实我前些年就给他看过这个剧本,那时候我们都觉得剧本还有待完善,也因为一些其他原因,迟迟没有开工。”
今年邬暖姝突发奇想,再次翻出这个剧本后,便联系了万宏儒。
沟通的结果很顺利。
提到万宏儒,邬暖姝看向盛清梨,“过段时间,我带你跟万导一起吃顿饭。”
盛清梨心脏一紧,打起精神,“那就麻烦邬老师了。”
邬暖姝坦言,“我很喜欢你和清词。”
盛清梨轻轻眨眼,“那我以后有空就来看您,不知道邬老师欢不欢迎。”
邬暖姝扑哧一笑,逗她道,“你来我欢迎,你和清词一起来,我更欢迎。”
盛清梨:“……那我努力。”
她暂时没有和邬暖姝直说自己和裴清词在一起的事。
她想,至少等两人稳定一点再说吧。
和邬暖姝聊到钟导回家,盛清梨便准备离开了。
提前给裴清词发了消息,等他到了之后,盛清梨便和邬暖姝他们挥手道别。
-
坐上车,盛清梨先嗅到了淡淡的酒味。
她偏头,“你——”
“我没喝酒。”裴清词知道她要问什么,“其他人身上的。”
盛清梨扬眉,扣上安全带问,“你是跟谁吃饭?”
“滕文华。”
盛清梨:“谁?”
她不确定地追问。
裴清词重复一遍,“前经纪人。”
盛清梨明了,舔了下唇问,“说什么了吗?”
裴清词应声,“电话的事,他承认他是故意的。”
“我就知道。”盛清梨气恼,“他居心叵测。”
裴清词点头,目光直视前方,“他让我替他跟你说一声抱歉。”
“我不会原谅他的。”盛清梨回答。
裴清词:“我拒绝他了。”
“然后呢?”盛清梨追问,“他这顿饭吃得应该挺煎熬的吧?”
裴清词嗯声,“我觉得我比较煎熬。”
盛清梨不解,“你哪里煎熬了?”
“我指的不是今晚。”裴清词说。
盛清梨隐隐明白他的意思,她张了张嘴,有点儿好笑道:“说滕文华,裴老师不要卖惨。”
裴清词委屈。
安静几秒,盛清梨问:“你今晚还做了别的吗?”
裴清词:“没有。”
他只是请滕文华吃了一顿饭,喝了几杯烈酒而已。至于怎么喝的,他不便告诉盛清梨。他不想让她知道他的另一面。
聊了会滕文华,盛清梨也没多问。
裴清词说他会解决,那她就交给他解决。她相信,他不会让她失望。
两人驱车回到家。
下车时,裴清词去后备厢拿东西,盛清梨才知道裴清词还抽空回了一趟家。
看着他拿下车的袋子,盛清梨略显迷茫地眨了眨眼,好奇地问:“你是打算……在我家长住吗?”
听到这话,裴清词眉峰稍扬,“不欢迎吗?”
盛清梨正想说不是很欢迎,裴清词先一步开口,“你休假这段时间,我可以给你当司机,当厨师,以及——”
“以及什么?”盛清梨问。
裴清词低眸,贴在她耳边说:“暖床工具?”
盛清梨被他的话呛住,脸上瞬间染上绯红,“最后这一点,我再考虑考虑。”
裴清词拖腔带调,有点儿委屈:“这么帅的暖床工具还要考虑?”
盛清梨:“……裴老师。”
她磨磨牙,吐槽道。“你有点儿自恋。”
裴清词:“你上午说的。”
盛清梨想起来,自己上午确实夸了他帅。
她微微一哽,没想到他这么快反击回来。
两人聊天回到家。
裴清词才问,“跟邬老师聊得怎么样?”
提到这件事,盛清梨眼睛亮了起来,“我答应了。”
裴清词:“接这部电影?”
盛清梨点头,仰起脸问:“你呢?你接吗?”
“我接不接,得看盛老师表现。”裴清词拿乔道。
盛清梨困惑,“什么表现?”
裴清词垂眼注视她,“你觉得呢?”
“……”
也是诡异的,盛清梨脑海里闪过下午看到的剧本片段。
她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望着面前的人,“你不会是想要我……”
裴清词低头,亲昵地蹭了下她的唇角,“什么?”
盛清梨耳朵红了,没忍住道,“你有点儿变态了。”
裴清词闷笑出声,“我什么都没做。”
盛清梨:“你的眼神做了很多。”
他看她的眼神,实在太过灼热,太过露骨。
闻言,裴清词慢条斯理道,“我只是想和盛老师,提前对对戏,不知道盛老师愿不愿意?”
“家里没有……”盛清梨感受着他落在脸上的温热气息,艰难地往外憋字,“到时候难受的是你自己。”
她提醒裴清词。
裴清词嗯了声,眸色深深,“所以说,盛老师是同意了?”
“我没有……”同意两个字没能说出口,盛清梨撞上裴清词黑亮的那双桃花眼。
她心跳剧烈,紧张地吞咽了一下口水,“你想演哪一段?”
第四十五章
听到她松口答案, 裴清词眼里有一闪而过的暗色。
他的手掌贴在她腰间,掌心滚烫,隔着两件衣服的厚度, 似乎都能传到她肌肤。他垂眼注视她,声线沉哑, “你想演哪一段, 我们就演哪一段。”
“……”
客厅陷入霎时静默。
片刻,盛清梨红着耳朵把目光转到不远处的一张单人椅子上,“那你……去那张椅子上坐下。”
裴清词慢条斯理地扬了下眉, 他转头看了一眼那张单人椅, 唇角的笑意加深, “你确定演这一段?”
盛清梨嗔嗔瞪他一眼,提醒道,“你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
裴清词自然不敢。
他顿了下, 放开盛清梨,朝那把椅子走过去, 然后翩翩然坐下。
剧本里,男主角一直都是坐轮椅的。
他的腿没有截肢, 只是受过严重的伤,小腿基本是废掉,无法站立行走。
看到裴清词坐下, 盛清梨有些儿不自然地摸了下耳朵,起身去拿不远处的剧本。
其实这个举动有些欲盖弥彰,虽然她只看了一遍完整的剧本,但大概的内容, 剧情发展,甚至于一些经典的台词, 她都记下了。
装模作样翻看了一下剧本,盛清梨从剧本里抬头,看向不远处的人,故意道,“待会难受我可不管你。”
她暂时没有告诉裴清词,作案工具黎语薇前一天就送到了。
裴清词莞尔,“盛老师。”
盛清梨:“什么?”
“你是在拖延时间吗?”裴清词眼眸含笑望着她问。
盛清梨微窘,放下剧本,“我哪有拖延时间。”
她嘴硬道,“我是想给你多一点准备时间。”
裴清词低笑,忍不住说,“怎么还是这么可爱。”
盛清梨是很典型的嘴硬心软代表人物。
听到裴清词这么直白地夸自己,盛清梨不再纠结,反正现在演和之后演都一样,这一段总归是要演的。
更何况,她明白裴清词让她提前演练,不单单是为自己谋福利,他是想让她提前有心理准备。
如果两人私下对这场戏,她心里那一关都过不去的话,她就需要慎重考虑,还接不接这部电影了。
身上还穿着出门时候的那件风衣,盛清梨把风衣脱下,露出姣好的身材曲线。
牛仔裤是宽松的,针织上衣是短款,且比较修身。
她稍微动一下,便露出一截细白的腰肢,在头顶明亮的灯光下,白得发光,白得诱人。
把风衣丢到沙发上,盛清梨抬眸看向裴清词,“那我……开始了?”
裴清词目光直直地看着她,“好。”
-
半分钟后,盛清梨身上的情绪变了。她这会儿演的是少女时期桑雪,她和男主角衡沂心意相通的时候。
两人明明互相表过白,确定对方的心意,可他就是很规规矩矩地和她谈恋爱,连亲她,都是克制的,只是浅浅地吻一下她的嘴角。
桑雪觉得郁闷不解。
她见过好友谈恋爱,也在电视上和电影里看过其他情侣谈恋爱。
当然她也不是说,和男朋友谈恋爱,就是为了那一件事。可是两个人都心意相通了,迟迟没有进一步发展,桑雪不可能不多想。
这日,是桑雪和衡沂冷战一周后,她再次过来找她。
上次她来找衡沂,两人情到深处的时候,桑雪双眼迷离地环住他的脖颈,用自己晚上不想回家暗示他,想要和他有进一步发展,却被他拒绝,并被他的保镖送回了家。
那天之后,两人一周没有联系。
再次看到桑雪,衡沂有一闪而过的意外。
他眼睫轻轻颤动,放在大腿上的手指头蜷缩着,泄露了他的情绪,“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他的声线一如既往的清冷,听不出太多的情绪。
桑雪看着他,唇角抿成一条直线,“我不过来,你是不是就一直不找我?”
衡沂垂眼,低声道:“我以为你生气了。”
“对,我就是生气了。”桑雪很直白地告诉他,“你难道不知道我为什么生气?”
衡沂不说话。
他定定地看着桑雪,嘴唇翕动,“小雪,或许我们——”
“我们什么?”桑雪朝他逼近,不让他把后面的话说出口,“你要是敢说那句话,我真的真的再也不会来找你了。”
衡沂静然,和她四目相对。
最终,他没有把我们不合适那句话说出口。冷战的这一周,他每天都在想她,白天想,晚上想。
可他不确定,她会不会想他。她是不是介意,他那么没用。
无声片刻,衡沂出声,“这几天,都在忙什么?”
“忙着学习。”桑雪回答他。
衡沂:“嗯?”
他唇角浮现些许笑意,低声问:“都学了什么?”
“你想知道?”桑雪眼里有一闪而过的狡黠,衡沂没有发现。
衡沂隐隐觉得她这句话有坑,可在对上她那双清澈明润的眼睛时,不由自主地点了下头,“要跟我说说吗?”
桑雪:“好啊。”
她蹲在他面前,仰起脸亲了下他的唇,“那我现在跟你说吧。”
衡沂喉结滚动,低低应着,“……好。”
衡沂这个字落下的时候,桑雪的嘴唇贴上他的唇瓣。
衡沂眉心一跳,下意识地想要抬手将她推开,却不料桑雪早有准备,她直接地摁住他的手,跨坐在他腿上,并威胁道,“你要是现在就推开我,我真的不会再来找你了。”
“……”
衡沂迟疑。
也正是因为这片刻的迟疑,让桑雪有了可乘之机。她的吻从他唇瓣延伸,擦过他的脸颊,贴在他的耳朵边。她这几天看了许多电影,学到不少知识。
她学电影里的男主人公,往衡沂的耳朵里靠过去,吹了口气。
那一刹那,衡沂呼吸加重,“桑雪。”
他唤她全名。
桑雪没有搭理他,她试探性地伸出舌尖,舔了下他的耳朵,并夸他,“衡沂,你的耳朵好软啊。”
少女的声音娇娇软软的,近距离地钻入耳朵,自带某种催化剂。
桑雪并不知道。
衡沂对她,一直都没有抵抗力。
他被她按住的双手,手背青筋凸起明显,突起明显的喉结也不受控地滚动,呼吸变得粗重,还有力量感知的大腿变得紧绷。
“桑雪。”
他再次唤她,“你冷静一点。”
“我很冷静。”桑雪说,“你不要乱动。”
衡沂试图做最后的反抗,“我们可以慢慢来。”
“你不要管我。”桑雪根本不听,她的唇已经从他耳朵挪开,往下。
看着横沂因吞咽滚动的喉结,桑雪好奇地上手摸了一下。
不意外地,衡沂闷哼出声。
他低低的喘息声,有些沙哑,有些勾人。
桑雪感觉自己的耳朵热了起来,身体亦是如此。
可她不想半途而废。
她长睫轻颤,紧张地舔了下唇,然后在横沂的注视下,探出舌尖,舔上他的喉结。
那一刹那,横沂闭上了眼睛,他的手臂从桑雪的手中挣脱,握拳强撑。
额间太阳穴突突直跳,身体涌过难以言喻的快感。
“你有……感觉了。”桑雪很是惊喜,眼睛亮灿灿的,“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横沂有些明知故问。
桑雪张嘴,委屈嘟囔,“你说呢。”
她之前怀疑过,横沂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对她除了看她的眼睛里有深深的爱意之外,其他时候绅士得不像是个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