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怀送抱?还没占够便宜?”
这个男人脑子转得好快的,她脑袋埋在他的肩窝,闷闷说:“许肆周,我能摸摸你那里么?”
“想法挺野啊。”
“……”左渔这才反应过来,脚趾都绷紧了,手忙脚乱地解释,心脏砰砰直跳:“不是!不是!我想摸摸你的背,想摸摸你的疤,你受伤的时候是不是得疼死了?”
她絮絮地说着话,但许肆周翻身直接将她压在沙发上,双臂撑在她两边,居高临下地俯视她。
左渔完全被他笼罩着,除了害臊,一时之间想说的话也忘了。
她眨了眨眼,一片阴影投射在她的鼻尖上,许肆周俯低亲在了她的额头,手指穿插进她的发缝,捧着她的后脑勺。
隐隐感觉到他的唇碾磨辗转,左渔闭了闭眼,从自己的衣袋摸出那个小盒子,双手置于自己的胸口上。
“许肆周,我本来怕你不信,特地跑回家拿的,这个纸玫瑰,我珍藏了好多年都没舍得扔,因为总是不忍心,总是想再等等,再等一等,现在,我好像等到了。”
许肆周停下动作,垂眸落在那个丝绒盒子上。
左渔指尖轻轻掰开来,露出里面那朵纸玫瑰。
如果不说,乍一看,还以为是求婚的戒指盒,正式得要死,精致又有仪式感,许肆周将盒合起,放到矮桌上,吻她:“再补你一个。”
左渔仰颈,睫毛簌簌发抖,忍不住说:“许肆周,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宁愿你没有给我庆过那一次生。”
她伸手,贴着他宽松的短袖,掌心感觉到他那道疤,声音柔软:“还疼吗?”
许肆周指骨轻轻揉她脑后的发,没回答反而说:“做喜欢的事是不会累的。”
十八、九岁追女孩又怎么会累。
正是热血、躁动的年纪。
回应的是她上一句,左渔心脏跳得不能自已,她的腰肢被箍着提起来一些,许肆周上瘾似的吸她身体的香味,圈着她不放,吻头发,吻鼻尖,吻唇。
胸腔起伏,衣衫交缠,一路火花带闪电。
许晚缇提着包进门,才走到玄关就看见客厅这么一幕,看到自己儿子将一个女孩压在沙发上亲吻,血气方刚,极其热烈,极其血脉贲张。
女孩被遮去大半,只露出小半张几乎红得能滴血的脸,长发凌乱散在身侧,全都被压着,又不时被两人的激吻和动作被撩拨到一旁。
最先留意到门口站了一道身影的,还是左渔。
庭院前一道车灯扫过,也闪到客厅的天花板上,亮光一晃而过,成功地让她注意到外面的动静。
她的声音细若蚊蝇:“有人来了……”
许肆周直接将她完全挡住,姿态慵懒地回身,看见自己的妈,这才若无其事地撑起来,拿起面前的柠檬水,顺手捞一个枕头遮在自己的裤头,出奇地淡定。
“妈。”他安然自若地叫了一声。
第83章 惦记83
许肆周妈妈比他还淡定, 将Birkin置于鞋柜顶,高跟换成居家拖鞋,修长的指尖轻轻叩着,又温柔又强势:“吃饭了没?没吃饭就一起, 陈姨送了帝王蟹过来。”
左渔抚了抚头发, 坐起来一时窘到不行, 只得低眉顺眼地喊一声:“阿姨您好。”
许肆周的妈妈真是长得特别好看, 身段也很优雅, 一身干练的职业装,却是温柔的珍珠白色。她的手腕瘦且细, 却不显得赢弱, 显出几分力量感。眉形干净,她的唇是丝绒般的豆沙色, 唇线清晰,唇角微微上翘,显得格外有神韵。
左渔想起高中那会儿,许肆周陪她去打破伤风, 然后误接了他妈妈的电话, 那时候光听嗓音, 就觉得很有气质了。
如今亲眼见到, 直觉更甚。
她站在门口,微微一笑:“你好。”
许肆周见状,拿起手机查消息,边问:“妈,程野没说你回来。”
“临时决定回的。”许晚缇边走边说, “我先去换身衣服,等会儿一起吃。”
说完, 她往楼上走,左渔站在原地,挺不知所措的。
她完全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啊。
突然就这样见家长了,还是以这样的形式,她快要崩溃了,内心在抓狂,手指揪着许肆周的衣服下摆,用嘴型无声地问:“怎么办怎么办?”
许肆周居然只是笑:“我妈不吃人。”
“我知道我知道,只是我在她心目中的形象会不会就此不好了,她会不会觉得我很随便。”左渔嘴唇瓮动,像是担心死了。
许肆周伸手挽起她刚刚耳侧滑落的头发:“她最多只觉得自己儿子太没分寸。”
“可是……可是……”她还在可是……
“没有可是。”许肆周抓着她的手一起放进裤兜里,漆黑的眼睛带着一点浑不吝的痞气,“谁没有感情热烈的时候啊,我妈也爱过。”
左渔愣了一下,被他贴着低声耳语,随即脸颊更红了。
她担忧地望向楼上,却没想到大门口再次进来人。
“周,你在家?”程野显然没料到许肆周在家,眉眼有些意外,“你回来了?”
“嗯。”许肆周继续牵着左渔的手,故意不松开。
左渔红着脸,被他十指紧扣地握着,站在客厅中。
程野看着两人紧握的手,挺识趣地说:“你妈的手表落我这了,你等会儿给她。”
程野将那只细细的手表放到客厅的柜子上,转身欲走。
许肆周将他喊住:“不一起吃饭?”
“今晚不了,晚点有个会。”程野回。
“行。”许肆周语气漫不经心,“下次再找你。”
程野走后没多久,许晚缇也下楼了,换了一身舒适却依旧有质感的家居服,在厨房里张罗陈姨送来的饭菜。
许肆周上楼洗澡了,左渔想帮忙,徘徊在门口,就被里面的许晚缇留意到,视线对上时,她笑了一下:“进来吧。”
“阿姨,我……想看看能帮什么忙。”
“也没什么紧要活,你就陪阿姨聊聊天吧。”
左渔扶着门,内心虽然紧张,却因着他妈妈的这句话而稍稍舒了口气,忙不迭地应好。
“周周跟你介绍我了吧?”
“嗯,讲了的。”左渔点头,看着她将一份份菜从保温盒里转移出来。
“那就好。”她笑了笑,慢条斯理地打趣,“他呀刚给我发语音,也跟我讲你了,我总觉得叫你渔渔,或者小左都不够亲昵。”
左渔笑了笑,看见她伸手过来拿筷子,连忙眼疾手快地帮忙递过去。
许晚缇看她一眼,接过,笑着问:“周周平时叫你什么?”
被这么一问,左渔反倒认真地思考了下,好像暂时还没有答案。
结果就这么轻微的停顿,许晚缇以为她害羞,露出像是看穿一切的那种笑:“也是,他呀肯定喊宝宝,宝贝这种,我这么跟着喊不合适。”
左渔感觉脸颊的温度迅速上升,但很快又听见许晚缇补了一句:“那我就叫你妹妹吧?我叫黎莺也叫妹妹,你跟她年纪也差不多,这样叫着亲切。”
“好。”左渔如蒙大赦,重重的点头。
“帮我一起把菜端出去吧。”
“嗯,好。”左渔帮忙,出厨房的时候刚好许肆周洗完澡下楼,头发微微有些湿,整个人很清爽,很帅。
他走过来,替她端菜,左渔没给,让他进去帮妈妈。
许肆周听从她的,转而从厨房里将剩下的几道菜一起端了出来。
一桌子的菜,色香味俱全,左渔跟许肆周坐在一块,许晚缇一个人坐在另一边。
开始吃饭的时候,整体的氛围还挺自然融洽的,就是当许肆周妈妈盛完汤后,左渔站起身准备给自己盛的时候,许肆周二话不说接过她的碗,替她舀起汤来。
左渔脸有些红,但当着他妈妈的面也不好说什么。
中途,许晚缇接了个公事电话,离开了饭桌一阵子,许肆周刚好剥了一整只虾放她碗里,左渔轻轻拉了拉许肆周的衣袖:“你不要帮我,这样子显得我很骄纵,万一被你妈妈看到了……”
许肆周挑了挑眉:“有什么问题,我乐意做这些。”
“可是,我爸妈总说去到别人家里做客,要多帮忙,不要好吃懒做,刚刚你妈妈都是自己盛的汤,而我……”
许肆周继续夹一只虾,懒懒散散地解释:“第一,这份汤跟我们挨得近,跟你隔得远,我帮你合情合理。第二,你爸妈说的不一定对,在我家,你是被欢迎的客人,是我要娶回家的,而不是什么菲佣。”
“……”
怎么就扯到这儿了。
“我还没答应要嫁给你呢。”
“不急,我先准备好大钻戒。”
“……”好突然,左渔还想说些什么呢,可是他妈妈接完电话回来了,她也就没再继续说下去。
正埋头准备吃米饭的时候,许晚缇不知怎的,提点了许肆周一句:“女孩子不方便上手剥蟹的。”
就这么一句话,许肆周看过来,递给她一个“你看,我妈是怎么说的”的眼神,而后真就自动自觉地,从旁边一整套吃蟹的工具,那大大小小的锤子和镊子中,挑了一个。
那盘帝王蟹,蟹钳大到夸张,壳子红亮油光,里面的蟹肉白嫩鲜美,许肆周夹着壳,修长的指尖轻巧一转,里面的肉完整地脱落了出来。
他直接将一整只蟹腿肉放到她的碗里,左渔仰起头,问:“阿姨呢?”
在她的教养里,这种场合下,应该先照顾长辈,许晚缇笑着摇摇头:“我对海鲜的兴趣不大。”
许肆周这时候插进来一句:“我妈很少吃海鲜,陈姨是送过来给我们吃的。”
“噢。”左渔微微垂头,低声,“谢谢陈姨。”
饭后,许晚缇按照自己平时的规格,给左渔准备了洁面、面霜等一整套护肤品,精致的瓶瓶罐罐分门别类,摆放在许肆周房间的洗漱台上。
许晚缇站在床边,一边套床单和枕套,一边缓缓说道:“周周不怎么回来住,今晚我是毫无准备。我等会儿给他收一间客房出来,今晚你就睡这里。”
左渔脸红着点头。
许晚缇铺完,回头看她:“别不好意思,就当在自己家一样。”
左渔轻声道谢,等她走后坐在床上,默默给仇姐发消息,还是关于电影的事。
但没多久,房门被敲了敲。许晚缇去而复返,给她一只镯子做见面礼。
这份玉镯呈青白色,透明感极佳,在灯光下闪耀着柔和的光芒,惹眼非常,如此冰洁干净,细腻通透的玉质,富贵非常。
左渔其实是不敢收的,但许晚缇握着她,轻轻将玉镯往她手腕里套,又打趣地说:“周周第一次带女孩子回家,别光让他占便宜,收下来,万一以后他惹你生气,你就把它转手卖了,起码自己不亏。”
左渔被她的话逗笑了,脸上露出些许不好意思,但心里却暖洋洋的。她看着手腕上的玉镯,感受到那份沉甸甸的情意,低声说道:“我会好好珍惜的。”
许晚缇满意地点点头,温柔地拍了拍她的手:“好了,早点休息吧。”
左渔也点点头,和许晚缇道过晚安,又看着她离开房间,思绪发怔,总感觉许肆周的妈妈不仅又美又温柔,内心还特别酷、特别飒。
临近十点,左渔洗完澡,吹完头发,紧接着手机就收到许肆周发来的消息。
【睡了?】
【要不要看电影?】
左渔指尖打字,回他:【怎么看?】
发完过去,一时之间没有收到回复,她刚放下手机,房门就被轻叩了下。
左渔走过去开门,紧接着就被许肆周抵在墙上:“我明天出差。”
“啊,几点?”
“很早,六点飞,去差不多一周,你在我家住?”他问。
因为发烧感冒,左渔请了一周假。
“好。”她点头,仰起头问,“你刚刚说看电影是什么意思?”
“出去电影院看。”
“可以,但是这么晚,你明天一早不是还要去机场吗?”
“不想睡,去支持一下电影票房。”
许肆周将她亲得七荤八素,还没等她答应,就直接将她拐上了车,八月的港岛,夜风徐徐地吹,他没开空调,任由车窗降着。车子疾驶在僻静的环山公路,左渔坐在副驾驶,也任由暖暖的风,吹过她的脖颈,发丝穿梭飞舞在她的额前。
等到靠近市区那会儿,左渔才明白他说支持一下电影票房,原来是她的电影。
她最近有一部电影上映,偏现实主义题材,比不得喜剧片,票房不够能打,没什么水花,晚间排片的场次更是冷清。
车子停在地下车库,进场的时候,左渔才知道这男人挥金如土的一面。他竟一掷千金,包下了整个城市的影院。
“你好败家。”她低声惊呼。
许肆周牵着她的手,慢条斯理地说:“那这个家的钱以后都归你管。”
倒也不是这个意思。
许肆周没选私人包间,但选了一个挺小的厅,只不过就他们俩。电影已经播了大半,影厅里的灯光昏暗,只有投影机发出幽幽的束光,隐隐绰绰。
其实他也不是想看什么电影,他只是想借着个场子摸黑作乱。
左渔被他握着手,正想找座,许肆周直接将她牵着,直奔最后一排中间的位置。
左渔也没多想,低着头,边看路边跟着他往里走。
许肆周坐下后直接将人往自己膝上拉,左渔一懵,这才意识过来他真正的意图。
这个影厅最后一排的位置是更宽敞,更开阔。
同时也更——隐蔽。
大银幕的光落在她面上,她还没有任何准备,许肆周就吻了过来,同时手肘顺着她的腰往下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