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室登门,我当场改嫁纨绔小叔子——橘橘兔【完结】
时间:2024-09-05 23:06:27

  “慕容晖……”陆攥紧了双手,死死盯着眼前的画,心中思虑万千。
  父亲贪下的银两多到让人咋舌,饶是如此,他也只有半块玉佩做信物,而慕容晖手里头却是整块的玉佩。
  慕容晖究竟有多大的本事……
  他到底是父亲的同党,还是父亲顶头上的人……
  陆一脑袋雾水,头痛欲裂,痛苦的闭上双眼,“父亲……女儿究竟该去寻谁才能替您报仇?”
  翌日清晨,大雨过后,小径潮湿,一夜之间就冷了下来。
  梁晚余坐在屋中,埋头点茶,注汤调膏,一旁燃着香,岁月静好。
  玉竹先进了屋中,唤屋里头的七八个下人退去,才小声道,“小姐,婢子把王喜娣带来了。”
  梁晚余头也没抬,轻声道了句,“可过门了?”
  玉竹点点头,压低了声音,“过了,就在园子里等着呢,对外只说她是侯府的婢子,侯爷惦念小姐,故而派她来给小姐送些补品,小姐放心,没人拦着。”
  梁晚余颔首,淡淡道,“去把她领进来吧。”
  “是。”
  玉竹退下,不出几息,带进来一个丫头。
  “王喜娣……见过小姐”
  小丫头实在瘦的过分,小胳膊小腿像是枯木,只怕轻轻一掰就要碎了,许是常年干农活的缘故,晒得小脸蜡黄,指甲缝里还有一层黑泥。
  模样倒不错,不知是不是瘦得脱了相,眼睛格外大。
  梁晚余放下手里的东西,笑盈盈望着她,语气温和,“一路赶过来累了吧?玉竹,去拿些茶点来,给她垫一垫肚子。”
  王喜娣像是被吓到了,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瞧上去拘谨的很,“不……不必了小姐……”
  哪怕她是个乡野丫头,也知道天底下没有白吃的东西。
  玉竹自然是听主子的话,转身出了屋子,还不忘贴心的关上门。
  梁晚余勾起唇角,态度不容让人拒绝,“我花银子买来了你,可不是想眼睁睁看着你饿死在我面前。”
  王喜娣心里头挣扎着,半晌才问了句,“小姐……为什么大老远把我买过来?”
  梁晚余挑眉,好整以暇的瞧着她,轻声道,“我觉得你是个聪明孩子,我到底为什么费尽心思把你带来身边,你当真不知吗?”
  王喜娣身子一震,旋即重重摇了摇头,“我不知……我什么都不知……”
  梁晚余无奈轻笑,低声道,“我知你心中所想,若我被欠了赌债的父母卖出去做童养媳,我也会如你一般,恨得咬牙切齿。”
  王喜娣愣住,大着胆子抬起了头,直勾勾望着她。
  抬起头来才发现,坐在自己面前的小姐一貌倾城,俏到她不知该作何形容。
  梁晚余轻抚发间钗,唇边笑意柔和,“可你知这世上有多少人为这印子钱而死吗?这里头不光是滥赌的恶人,还有真真切切养不起家,被逼得走投无路的人。”
  “你不必为了别人承担后果,我也不会用道德二字去捆绑你,我能带给你的,是新生。”
  “只要你助我这一次,往后余生,我都会保你。”
  “这世上,再也没有给别人做童养媳,受尽毒打的王喜娣。”
  王喜娣瞧着她的笑颜,不知怎的,眼眶突然酸涩起来,“真……真的吗?”
  梁晚余唇边的笑意漫开,轻声道,“若你愿意信我,我自然说到做到。”
  王喜娣重新低下了头,沉默良久,才小声道,“我爹娘死了,死在收印子钱的那帮人手里。”
  “在被卖的路上,我曾听见过他们唠闲嗑,他们不是一伙的,而是道上被雇来的飞贼山匪,专门给盛京里的贵人干脏事。”
  “他们嫌我哭的烦,给我喂了药,迷迷糊糊间,我只听到他们说什么安……什么傅……”
  王喜娣摇摇头,声音有些发颤,“我是真的没听清,只知道上头有个顶顶厉害的人物撑着,他手底下的也都是些贵人,跟着他做黑买卖赚黑银子。”
  梁晚余垂下眸子,眉头微微蹙起,脑海中不断回想着盛京城中顶厉害的人物。
  若是姓傅,她还真知道一人……
第76章 传言非虚
  梁晚余压下心中的猜想,抬眸望向面前的小姑娘,放轻了声音,“喜娣,你这些话于我而言很是重要,若能让我从这场肮脏里干干净净摘出去,便是对我有恩。”
  “我给你两条路走,一是留在我园子里,侍奉在侧,二是将你送去我名下的铺子里,在那做活。”
  王喜娣怔愣良久,半晌才问了句,“我真的……可以自己选吗?”
  “当然。”梁晚余眼中含笑,轻轻点了下头,“这是你的人生,你当然可以做主。”
  王喜娣咬着下唇,瘦成皮包骨的小手死死攥着衣摆,神色紧张。
  她从未像今天这般有活着的感觉。
  王喜娣心中清楚,这是她离自由最近的一次。
  “小姐……我想去铺子里!”王喜娣加重了语调,像是在给自己打气一般。
  梁晚余笑望着她,对她的选择并不感到意外。
  小丫头过了十几年苦日子,而今走出来,是万万不会愿意入了奴籍的。
  “好。”梁晚余颔首,正巧玉竹端着点心进屋,招手唤来她,轻声道,“等喜娣垫垫肚子,梳洗过后,你领她去买两身新衣裳,再将她送到东市一街的品鲜楼去,知会里头的人,让他们多照顾着。”
  “品鲜楼里是个女掌柜,性子泼辣爽快,最是护短,有她在,喜娣吃不了苦头。”
  玉竹看了眼王喜娣,随即点头应下,“是。”
  “小姐……”
  王喜娣的声音在屋中响起,透露着浓浓的不安。
  梁晚余抬眸,神色依然柔和,“怎么了?”
  王喜娣绞着衣角,不敢抬头,“我…不想叫喜娣了……想求小姐赐个名。”
  梁晚余一愣,旋即回过神来,思索片刻,才低声问道,“那便叫明珠,可好?”
  玉竹领着明珠下去梳洗,恰逢玉露进来,与二人擦肩而过。
  “小姐,脂粉铺子新送来的玩意儿。”玉露声音不小,将东西一一摆在主子跟前,而后刻意压低了声音,“子柏让人传话,说是陆搭上了慕容尚书,给人做了小……”
  梁晚余瞧着桌上的锦盒,眉头轻挑,“做了妾?”
  玉露摇摇头,小声道,“是外头的。”
  梁晚余蓦然抬首,眼底闪过一丝惊诧,“那慕容尚书可比她爹年轻不了几岁……看来真是被逼急了,她这般想要活着,定是知道些什么……”
  “她信错了人,误把昀公子当归宿,落得这个地步……”玉露无奈叹息,低声道,“听说昀公子也在到处找她呢,瞧着没安好心。”
  梁晚余回过神,身子微微向前俯去,声音轻微,“你传个话,让子柏寻个兄弟,去盯着丞相府,只远远瞧着就是,不必跟的太近。”
  玉露一时没明白过来,心中不解,却不敢多问,只得应下,“是,婢子这就去。”
  常春湖水波不兴,静谧安宁,微风拂过,掀起涟漪,偶尔传来鸟兽的扑翅声。
  女子坐在石凳上,托腮瞧着湖面上成群的莲花,若有所思,“松枝,你说梁晚余那夫婿老实了没有?”
  松枝攥着柳条,替她挥走树下的蚊虫,听罢长叹一声,无奈道,“小姐,你何苦掺和进去?那日的谢公子手上拎着东西,摆明了就是给梁小姐买的,人家小夫妻恩爱着呢。”
  “可我分明瞧见了他身边围着别的姑娘。”李黛鸢嘟起小嘴,面露不满,“自然要敲打一番,免得他做对不起梁晚余的事……”
  松枝无语,松枝沉默,松枝挥柳条赶虫。
  “于颜姐,你前几日不是去了镇国公府见谢大公子吗?怎么没听你往下说了?”
  听见镇国公府四个字,李黛鸢耳朵一动,坐直了身子,专心致志的听着。
  “莫要提了,真是糟心得很。”
  于颜的声音传来,带着浓浓的怨念。
  她们一行四人就坐在不远处,许是有树遮挡着,并未发现树后的李黛鸢。
  “于颜姐这是怎么了?可是那谢大公子长得不如你意?”
  李黛鸢听得出来,开口的是左御史家中的幼女,宋璐璐。
  于颜的头号狗腿子。
  “不是。”于颜摇摇头,不知想到了什么,面色一红,“永安哥生的极美,非常人能及。”
  “只是那梁晚余……”于颜冷哼一声,眼底的嫌恶都快溢出来了,“屡次三番拆我台,辱我颜面,我自问没得罪过她,谁知她却像个疯狗一般扯着我撕咬!”
  听到这句话,李黛鸢脸色沉了下来。
  “梁晚余……”宋璐璐想了想,歪着头问道,“是不是嫁给了谢庭玉那个纨绔?”
  “就是她。”于颜不着痕迹的翻了个白眼,语气不耐,“长了一副勾人样子,哪像正经人家的小姐?也不知使了什么下作手段,惹得一家两兄弟为她争抢。”
  宋璐璐讶然,小声问道,“于颜姐亲眼瞧见了吗?兄弟俩抢一女的传言非虚?”
  于颜面上闪过一丝心虚,她自然是没瞧见过。
  可如今气氛烘托到这了,于颜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编造下去,“我自然是亲眼瞧见了的!去公府的时候,我还见到谢昀同她拉拉扯扯的呢!”
  身侧的几个贵女倒吸一口凉气,面面相觑。
  “她竟如此不知廉耻!”宋璐璐捂着嘴,一连忧心,“瞧她那模样,我还以为是多清丽脱俗的一个人呢。”
  “你们心里清楚就行。”于颜扬着下巴,语气不善,“日后同我在一处的人,都不可与梁晚余交好,记住了没有?”
  “记住……”
  “姑奶奶今日就活撕了你的嘴,免得你满嘴胡诌,毁人清誉!”
  李黛鸢不知从何处跳了出来,直接扑到于颜身上,小手揪住她两侧的脸颊,用力朝外揪着,嘴上还振振有词,“叫你胡说,叫你胡说!”
  松枝吓疯了,忙追了出来,拦着自家主子,“小姐!快松手!您这是做什么呀?”
  于颜吃痛,想挣脱开李黛鸢的手,奈何力气不如她大,“你们几个愣着做什么?眼瞧着她欺负我吗?”
  几个与她交好的贵女瞬间反应过来,起身去拦李黛鸢,宋璐璐更是用力掐着她胳膊。
  松枝一瞧主子被欺负,自是不愿意的,拦着小姐的手转了个弯,抓住了宋璐璐的头发。
第77章 当作赔礼
  “放开我家小姐!”
  “先让你家小姐放开我!”
  “李黛鸢你得了失心疯是不是?”
  现场乱作一团,千金小姐自是不可能孤身一人出门,都是带了随行丫鬟的。
  瞧见松枝上手,各家丫鬟也都扑了上去,同她扭打在一处。
  主仆二人虽说战斗力强悍,可也敌不住对方人多,落下势来。
  所幸这个时辰常春湖附近没几个人,故而也没见着这群千金小姐打斗。
  李黛鸢脸上挂了彩,却仍旧固执的薅着于颜的头发,扬声道,“谁准你在这空口白牙造梁晚余的谣?姑奶奶今日教你做人!”
  于颜也不让她,指甲在她脖颈上滑出血痕,咬牙骂道,“我又没说你,你凭什么打我?”
  “住手!”
  不远处响起男人的斥责,小姐们一愣,都僵住了身子。
  阿成一路小跑过来,身后还跟着个男子。
  李黛鸢定睛望去,那人不是赵小侯爷还能是谁?
  小姐们倏地散开,丫鬟们急着给主子整理衣衫,确定没有不妥后才放下心来。
  赵靖川缓步走到跟前,在众人面前停住脚,视线环顾一遭,最后定格在李黛鸢挂了彩的小脸上。
  “青天白日的,几位小姐乱作一团,是想惹来官差吗?”
  听见赵靖川的话,于颜瞬间有了底气,指着李黛鸢喊道,“赵小侯爷来的正好,有你做主,我倒是要问一问李黛鸢,凭何二话不说就冲过来打我!”
  “我为何打你,难道你心中不知?”李黛鸢瞪着杏眼,腮帮子上有两条血道子,“你辱人名声,毁人清誉,背地里讲究梁家小姐,一句比一句过分,打你都算是轻的!”
  李黛鸢像只炸了毛的小猫,瞧那模样,似是还没解气。
  于颜气极,扬声问道,“我竟不知你什么时候跟着梁晚余混了去,一个千金小姐,如同市井泼妇般动手打人,李侍郎就是这么教的你吗?”
  “你管我爹怎么教的我?”李黛鸢咬紧牙关,十分不服气道,“今日是你们人多,我才落了下风,若是下次再让我听见你辱骂梁晚余,我非要给你那张脸挠成萝卜丝不可!”
  “你敢!”
  “我怎么不敢?”
  “二位可否静一静?”
  赵靖川出言打断她们的争吵,蹙眉问道,“既然事出有因,在下偶然路过,不知全貌也评判不了,不如叫上二位口中的梁小姐,一同去官府里头,断断这个案子。”
  “去就去!”李黛鸢叉着腰,气鼓鼓道,“我还怕了她不成?”
  话落,于颜面色一白,眼底的心虚更甚。
  梁晚余的事本就是她胡诌,若是闹到了正主跟前,自己还如何吓得来台?
  再者梁晚余本就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儿,尤其她身后还有个爱女如命的将军父亲。
  “本就是女儿家的小打小闹,进了官府像什么事儿?”于颜强稳住心神,低声道,“我大度,不与她计较了便是。”
  李黛鸢白了她一眼,小声嘟囔道,“分明就是做贼心虚!”
  听到于颜的话,身侧的几位贵女面色各异,都明白了是她在背后空嚼人舌根。
  唯有宋璐璐,仍旧坚定不移的站在于颜身侧,仰着头叫嚣,“谁心虚了?纵然是闹到官府,我们也是不怕的!看谁没了理丢人!”
  于颜吓得小脸煞白,急忙去拉宋璐璐,不愿让她再说下去。
  父亲最是看中颜面,若是知晓她在外生事,保不准会如何责罚自己。
  “够了璐璐,我们不与她一般见识。”于颜反过来劝着宋璐璐,只是脸色出奇的差。
  宋璐璐冷哼一声,瞪了眼李黛鸢,扬声道,“于颜姐心善,通情达理,若是落在我手里,定让我爹狠狠参你家一本,叫你吃尽苦头!”
  “够了。”于颜拉住她的手腕,唯恐她再大放厥词惹怒了李黛鸢,“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东西没买,璐璐你陪我去趟一街。”
  说罢,于颜不顾宋璐璐的反应,就强行将她拽走了。
  主角走了,剩下的两个贵女自然也不肯多留,对着赵靖川行了一礼,而后灰溜溜的离开。
  李黛鸢瞧着四人的背影,娇哼一声,放轻了声音,“下次出门得多带几个人,免得让她们占了上风去!”
  声音传进赵靖川耳中,引得他弯了嘴角,“李小姐还真是女中豪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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