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室登门,我当场改嫁纨绔小叔子——橘橘兔【完结】
时间:2024-09-05 23:06:27

  边月顺势望去,小厨房正对着主屋,门敞着,刚好能够瞧见里头。
  屋内,婆母两次三番想上手帮忙,却都被公爹轻轻推了回去,只准她坐在凳子上瞧自己铺床。
  谢永安唇边挂着笑,温声道,“你瞧,父母尚且如此,我怎能出差池呢?”
  边月久久不能回神,脑海中不由得浮现自己娘家的生活。
  爹时常喝酒搓牌,地里不管不顾,只让娘一人忙活,她小小年纪就学会了所有活计,只为帮娘分担些压力,可纵然如此,娘还是时常会被被醉了酒的爹毒打,身上总是青青紫紫。
  如今再见谢家人的日子,她竟有一瞬间的恍惚。
  原来……日子也可以这样过吗?
  就在她愣神时,谢永安已经进了厨房,用指尖探了探水的温度,而后专注的洗起菜来,虽认真,动作却生疏得很,能看得出是第一次做这些事。
  “夫君……”边月回过神,小声唤道,“水有些凉,你身子才好,让我来……”
  “就是因为水凉,才不该让你来。”谢永安低头轻笑,修长如玉的手指捏着一把青菜,声音里也染上了笑,“母亲说过,女儿家最怕贪凉,我不怕这些,自然得是我来。”
  边月不再说话,只静悄悄的盯着他看,蓦然红了耳尖。
  “娘子没读过水,为何会知晓君子远庖厨这句话?”谢永安边说着,边拿起一旁的菜刀,比划着大小,“切这么大可以吗?”
  “可以。”边月点点头,而后小声解释道,“没出嫁前,家里的活都是我来做,两个弟弟都在外头玩着,每当我想让他们来帮我一把时,我娘就会说出这句话,不准他们靠近厨房,更不准靠近我。”
  谢永安握着刀柄的手一顿,抬眸望向她,眼中闪过一抹怜惜,“从前你我不相识,纵使我说尽安慰的话,也抚平不了娘子内心的痛楚。”
  “可如今我们在一块儿了,谁若是再欺了你,我便是什么都不要,豁出命去,也绝不会让娘子咽下这口气。”
  边月指尖有些发颤,望着他那张俊脸,作不出半点反应。
  那双眸子似是一汪清泉,温柔缱绻,含着丝丝笑意,让人沉溺其中。
  边月躲去一旁擦手,想着不去看他,以此降低脸颊的温度,可视线却不由自主的瞥向那边。
  村子里的小寡妇曾同她娘说笑,大言不惭要追村长的幺儿,还说什么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
  想到这,边月咽了下口水,直勾勾望向谢永安,眼神开始变得奇怪。
  若是她去……
  “娘子,你来瞧瞧这菜切的可不可行。”
  声音打断了她的遐想,边月摇了摇头,想要将脑子里怪诞的想法晃出去。
  所幸谢永安没瞧出她的不对劲,仍旧笑眯眯的瞧着她。
  边月走到跟前,瞧着案板上摆放得整整齐齐好似在行军列队的青菜,没忍住笑出了声。
  见她重展笑颜,谢永安才松了口气,低声问道,“可是我切的不好?”
  “没有没有。”边月慌乱摆摆手,身子朝后一退,撞到了水桶上。
  水桶盛满了水,边月没撞动,自己倒是身型不稳,踉跄了好几步。
  “当心。”
  谢永安上前两步,大掌搂住她的细腰,夜深,无人瞧见他红透的耳朵。
  边月稳住身子,恍惚抬头,一双眸子水汪汪的,写满了惊慌失措。
  直到她站住脚,腰间的大手也没松开。
  气氛忽然变得微妙起来。
  边月趴在他怀中,仰头看他,脸颊温度升高,小手无意识攥紧了他的前襟,轻声唤道,“夫君……”
  谢永安垂眼瞧着她,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惊了怀中的姑娘。
  边月心跳如鼓,思虑片刻,大着胆子踮起了脚尖,不偏不倚碰上他微凉的唇。
  虽然只是蜻蜓点水一下,却让谢永安浑身一震,失了反应,握着细腰的手也用了些力道。
  “夫君……心中可对我有一丝男女之情?就像……就像我对夫君的心。”边月抬着小脸,眼中熠熠发光,“我倾慕夫君……夫君可知晓?”
  谢永安耳中一阵嗡鸣,望着眼前的姑娘,忽地失了礼,捧着她的小脸,俯身覆上来。
  谢永安动作轻柔,像是在呵护一件珍宝,万分怜惜。
  边月初行此事,心中好奇难耐,瞪大了眼睛瞧着那张近在咫尺的俊脸。
  谢永安心中有些郁闷,下一瞬,抬手蒙上了边月的眼睛。
  一吻良久,边月身后是桌台,身侧是水桶,退无可退,只好被动承受着他的温情。
  “喜欢。”
  烛光中,谢永安的声音响得突兀。
  “喜欢你。”
  如今不仅是脸颊,边月的心都跟着发烫,半晌,她抬起胳膊,圈住男子的脖颈,迎合他的动作。
  四周寂静,就连月亮都觉得害臊,躲进了云中。
  又过了半晌,众人的肚子早就发出了抗议,菜才端上桌。
  瞧着边月红肿的小嘴和她还没降温的脸蛋,众人也不是傻子,自然清楚等待的这段时间里厨房发生了什么。
  谢永安像个没事人一般拿出了碗筷,脚步比先前轻快不少,笑意也更加温和,“久等了,我技艺不精,月儿指导了半天,才晚了些,菜齐了,大家吃饭吧。”
  众人眼观鼻,鼻观心,瞧着比小两口都要羞涩。
  只有卫氏的视线在二人身上打转儿,嘴角压都压不住。
第102章 告密
  饭菜入口,众人皆是惊奇的瞪大了双眼,只差把好吃二字写在脸上了。
  “月儿,这……”卫氏瞧着边月,又看了看桌上的小炒,轻声道,“你这手艺,比府上的厨子也差不了多少。”
  边月抿唇笑笑,一脸羞赧,“儿媳这手艺本就是跟着岑师傅学的,口味差不多也正常。”
  “月嫂嫂在厨艺上颇有造诣,永安哥可是有福气了。”常久对着二人竖起了大拇指,很是捧场。
  谢永安唇边噙着笑,眼神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边月。
  梁晚余小口嚼着菜,先咽下,而后才开口,“嫂子确实有手艺,府里的岑师傅祖上就是御厨,你跟着他学出几分来,便是在铺子里做些吃食生意,也是出不了错的。”
  “当……当真?”边月傻了眼,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真有这么厉害?
  “我何时骗过嫂子?”梁晚余勾着唇角,神情真挚,“若是嫂子肯用些功夫,成功不难。”
  边月抓紧了筷子,轻轻咬住下唇,眼中闪过一抹光亮。
  “想做便做,家里都理解你。”谢永安笑着望向她,语气温和,眼神缱绻,“况且铺子里本就是做酒水的营生,若能打酒时来上两盘好菜,岂不更是快活?”
  “兄长说的对。”梁晚余颔首,用眼神示意着边月,“嫂子不妨一试。”
  边月张了张嘴,心中还是有些犹豫,下意识望向对面的公婆。
  谢锦华没说话,只是淡淡笑着,反倒卫氏有些激动,轻声道,“永安的话不失为一个好法子,月儿,你尽管去做,我和你父亲都支持你,若是忙起来,我便去学着给你打下手。”
  边月被吓了一跳,连忙摆手,“母亲这话真是折煞我了,哪里能让母亲动手?”
  “这有什么?”卫氏笑容清浅,不失气质,低声道,“本就不是什么金贵人了,何苦还讲究这些?”
  边月还想说什么,放在膝上的手突然被人握住,她一愣,下意识看向身侧的男子。
  谢永安微微拧着眉,朝她摇头。
  边月抿紧小嘴,到底没再说话。
  临近宵夜,沈云之三人才匆匆同谢家人告了别,各自回家。
  “沈云之……”
  身后传来声音,沈云之脚步一停,徐徐转身望去,同谢庭玉对上了视线。
  谢庭玉双手抱臂,倚在门框上,神情懒散,眼中却有他读不懂的情绪。
  见沈云之望来,谢庭玉觉得有些难为情,别开脸去,沉声道,“日后不必多来我这,免得……反正你听我的就对了!”
  闻言,沈云之先是一怔,而后脸上扬起笑意,悠悠道,“腿长在我身上,我去何处,二郎也要管?”
  “你!”谢庭玉瞪圆了眼睛,语调也拔高了些,“你是不是脑子里有坑蓄着水呢?”
  沈云之失笑,做了这么多年的兄弟,他自然清楚二郎心中在想什么。
  可他不愿。
  就是不愿。
  “二郎,不要理会旁人。”沈云之轻轻扬起头,同台阶上的少年对望,低声道,“你是我的至友,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弃你于不顾。”
  谢庭玉愣住,半晌也回不过神来。
  沈云之扯了扯嘴角,转过身去,随意的朝身后摆了摆手,扬声道,“走了,你回吧。”
  “你……沈云之!”
  谢庭玉气得俊脸涨红,却再也叫不停他的脚步。
  后院
  卫氏坐在桌前,瞧着案面上的剪刀,思虑再三,还是下了决心,一把抄起剪刀,将自己精心留长的指甲剪短。
  “夫人?”谢锦华才进来就瞧见了这一幕,等他反应过来时,卫氏已经剪完了一只手。
  谢锦华慌忙去拦她,皱眉问道,“夫人作何剪了指甲?”
  卫氏瞧见他,眼底闪过一丝心虚,旋即又足了底气,轻声道,“夫君,我们日子变了,妾身也不能再过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都这个岁数了,也该给孩子们做个榜样。”
  谢锦华拦着她的手一顿,而后红了眼圈。
  卫氏瞧他这番模样,刚想开口劝慰,却见比自己高了一个头的夫君猛地转过了身,低低啜泣着。
  “夫君……”卫氏一脸惊愕,小心翼翼的凑上前去,想要瞧一瞧他。
  奈何谢锦华不给机会,卫氏转到哪边,他便去扭去相反的方向,硬是不让她瞧见自己的模样。
  身为一家之主,他可以哭,但是要有面子的哭!
  “夫君?”卫氏不明所以,不清楚他的情绪从何而来。
  谢锦华声音有些沙哑,哽咽道,“是我无能,没让夫人过上舒心日子,才到中年,就没了盼头……”
  “谁说没了盼头?”卫氏噗嗤一笑,钻进他怀中,轻声道,“如今我们一家在一起,怎会没有盼头呢?”
  “今个用晚饭时,我瞧着永安和月儿……”卫氏捂嘴偷笑,压低了声音,“再过段时日,永安养养身子,小孙儿还会远吗?”
  谢锦华浑身一震,瞪圆了眼睛,四十多岁的男人脸上头一次露出孩童般的笑脸,“夫人这话…这……这是真的吗?”
  “妾身瞧着有戏。”卫氏眨了眨眼,语气轻柔,“今儿见了他们两个,那小眼神,瞧这都能拉丝了。”
  “好!”谢锦华一拍大腿,因着高兴,脸颊有些泛红,“平笙,这两个儿媳妇真是我们家的福星啊!”
  -
  沈宅
  宵禁早就过了,府里不见光亮,四下无人,一个黑影正朝着里头探去。
  才翻过角门一侧的矮墙,原本黑漆漆的院子蓦地大亮,强光之下,刺的人睁不开眼睛。
  “沈云之,你好大的胆子!”
  一声怒喝在院中响起,沈云之身子一震,缓缓抬眸,对上了男人冷然的双眸。
  院子宽敞,正中央放了两把太师椅,一男一女左右坐着,冷眼瞧着他,四周站满了家丁,手里头都举着火把,显然是来者不善。
  尤其男人的眼神最是冷漠,瞧不出半分温情,阴沉着脸,方脸不怒自威。
  便是沈云之的生父,沈凌。
  沈云之移开眸子,视线落在沈凌身边的小厮身上,后者却是眼神闪躲,不敢看他。
  那小厮他记得,是他院中负责洒扫的。
  如今之景,显然是他告了密。
第103章 谢家都是好人
  “逆子,你还傻站着做什么!”
  沈凌旁边的女人也开了口,一脸的怒其不争,若不是顾忌着眼下人多,她非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听话的孩子。
  沈云之收回视线,麻木地跪下,语气生硬,“儿子知错,求父亲母亲责罚。”
  沈凌面上没有一丝缓和,仍旧处于盛怒的边缘,瞧着眼前的亲生儿子,咬牙问道,“沈云之,你既知了错,那不妨说一说,你错在哪儿?”
  沈云之神色淡淡,瞧不出喜怒哀乐,闻言,缓缓开口,“儿子不该偷着翻墙跑出去。”
  “荒唐!”沈凌猛地起身,指着他鼻子骂道,“你最大的错误,便是同谢家那个小子做朋友!你知不知道谢家犯了什么事?若是圣上深究,牵连到我们沈家,你便是全族的罪人!”
  听到谢家二字,沈云之顿时扬起了头,定定望着他,眼底没有一丝畏惧,“随父亲怎么说我骂我罚我,儿子都认,可谢家都是好人,不该受父亲言语之辱!”
  “云之!”妇人脸色铁青,咬牙喊了声,“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沈凌彻底黑了脸,静静看着他。
  “儿子所言,皆是随心。”沈云之仰着头,神情坚毅,“谢家还在时,顾及镇国公的权势,为了名利,让我接近谢家二郎的难道不是父亲吗?”
  “混账!”
  沈凌抄起一旁的茶盏,狠狠砸在沈云之头上。
  额角顿时有液体流下,迷了眼睛,沈云之一时分不清流下来的究竟是茶水还是血水。
  “都是谢家人呆在一处,才害你野了心思!”沈凌怒目而视,扬声道,“如今看来,只能把你关上个一年半载,你才学会老实!”
  沈云之低垂着头,几缕碎发落下,挡住了他的眼睛。
  瞧着他这副犹如丧家之犬的模样,沈凌扯了扯嘴角,笑得凉薄,“沈云之,你且记住了,我并非只有你一个儿子,只要我想,谁都能盯上你的位置!”
  话落,沈凌冷哼一声,转身离开,带走了大半家丁。
  沈云之仍旧跪在地上,一动不动,茶水混着鲜血,一滴滴砸在地上。
  下一瞬,有抹人影挡住了火光。
  沈云之恍惚着抬头,瞧见了站在自己眼前的妇人,他的亲生母亲,府里的当家主母,杨氏。
  “母……”
  话还没说完,院中就响起了一声脆响。
  沈云之的头被打偏过去,脸上火辣辣的疼,可见杨氏用了多大的力道。
  “不中用的东西!”杨氏睨着他,语气冷淡得很,似是在同一个陌生人讲话,“我拼了半条命生下你,为得就是让你给我丢人吗?”
  沈云之别着脸,眼眶慢慢酸涩。
  他或许该庆幸自己被淋了一头的茶,不然,眼角的泪怕是要叫别人看了去。
  “母亲……”沈云之缓缓回首,沉声问道,“我还不够努力吗?”
  “青山书院是盛京最拔尖的学府,无论是小考大考,又或者是蹴鞠骑射,我常常夺得榜首,可母亲从没夸赞过我一句,更是不见您有过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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