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家有姝色——友人记【完结】
时间:2024-09-15 23:14:27

  喜宝骚了骚脑袋,说:“奴才拿着这个东西找了个医馆的童子,他琢磨半天说没见过此物,不像是药材。小路子只说这东西有个洋名字,叫福寿膏。”
  幼姝只觉得浑身发软,手脚冰冷,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旁边春夏和秋冬看她脸色惨白,手止不住的颤动,都害怕起来,焦急的唤道:“主子,主子你怎么了?”
  幼姝好半天的才缓过神来,这件事若她不知道也就作罢,既然她知道了,绝不能任由此恶毒之物殃及子民。
  幼姝稳了稳心神,定定的看着喜宝,沉声道:“你拿着此物,去西城回春阁寻一刘姓大夫,让他仔细瞧瞧,写一个方子拿来。
  此事干系重大,务必小心慎重,万不可让旁人知晓。
  另外,找个厚实的盒子将它放起来,你自己也当心些,千万不要误食。”
  喜宝机灵得很,见幼姝如此慎重,心下已明白了利害关系,脸白了白,跪下道:“主子放心,奴才一定将此事办妥。”
  幼姝看着窗外,正值夏日,红墙砖瓦、绿树成荫、一片安宁。
  可这亲王府,这紫禁城,在无人知晓的地方已经开始溃烂。
  她虽厌恶李氏,也不喜李氏所出的子女。
  但是大清的子民,胤G的儿子,绝对不能为此物所迫害!
第63章 比武
  三日后的比武现场
  此次比武倒是声势浩大,皇室宗亲自然要出席,蒙八旗在京中有头有脸的人物要来赴宴,再加上朝廷文武大员,在武场的台子上排了整整六排。
  幼姝带着珠珠坐在二排,位于四福晋后面。天气炎热,纵使上面支了帐子,旁边有宫女打着扇子,额头还是沁出不少汗珠。
  更逞说站在台下准备比试的小将,在曝晒下已经满脸通红、满头大汗。三位满族的男子着装还尚算整齐,那几位蒙古汉子已经热的不耐将上衣脱下,露出赤膀后背。
  在场的都是嫔妃、公主命妇,见此无不轻蹙眉头,不敢细瞧。
  这第一场比试就是射箭。
  这也是大清最有把握胜算的一场,康熙特地钦点了董鄂・希克特,希克特是一等公、抚远大将军费扬古的孙子!
  费扬古是顺治帝的孝献皇后之弟,参与过平定三藩之乱与征讨噶尔丹的战役,有一手百步穿杨、百发百中的好箭法!
  希克特的箭法就是费扬古手把手教的。
  康熙就亲眼见过希克特拉弓搭箭,堪称弦无虚发。
  蒙古派来的则是有“小哲别”之称的博尔济吉特氏族下的青年,哲别是铁木真帐下的大将,堪称箭神!
  虽大清和蒙古双方都暗中较劲,可这真比试起来也不能腥风血雨、你死我活,总要维护两方的颜面,也选了个得趣的法子比试。
  这法子即为射柳。
  射柳起于辽,兴盛于明。射柳起初是用弓箭射柳树的柳枝,柳枝往往是折断之后插在地上的。到了明代演变成鸟雀贮于葫芦中射之,将葫芦高挂于柳树上,弯弓射中葫芦,鸽子飞出,以飞鸽飞的高度来判定胜负。
  射柳原在端午节举行,如今正值夏日,离端午不久,也算应景。
  先是董鄂氏出场。
  他一站在场上,台上的人都捏了一把汗,尤其是他的阿玛,站在一侧双腿已经发软,快要站不住跌下去。
  这不仅是代表着他自己,更是代表着整个大清的颜面。若是输了比赛,惹得皇上不喜,甚而会牵连家族。
  董鄂氏年纪虽小,为人却很是沉稳。他一直待在军中,董鄂一族家教森严,是头一回接触射柳。
  他稍一思量,心中便有了计较。为了使鸽子飞得更高,应射击于葫芦底部,使葫芦口向上,鸽子可直跃到空中。
  力道也要拿捏好,太重则会使葫芦掀翻。
  董鄂氏屏气凝神,瞄准葫芦,拉弓,箭离弦――所有人的目光都追随着箭,只见那箭不偏不倚、长驱直入,直击中葫芦,却又只插进半寸,里面鸽子受惊,惊叫一声,凌空而跃出,竟飞至数丈之高。
  众人看了皆惊呼一声。这鸽子飞得之高,超乎想象。
  康熙脸上浮出微笑,这董鄂氏是好样的,这局几乎稳操胜券。
  接下来上场的博尔济吉特氏,他生得牛高马大,一身腱子肉还带着几处刀疤,看了让人心生恐惧。
  博尔济吉特氏脸色阴沉,他倒是小瞧了这董鄂氏,看起来瘦弱不堪,还真有两下子。
  他拉着弓箭,眼神一暗,心中一晃神,箭已飞出!
  博尔济吉特氏心神不稳,手中也失了分寸,忘了这射柳要的是巧劲,竟用了十足十的力气。
  只见那箭势如破竹,疾如雷电,竟然一箭将那葫芦射穿,带着后劲竟飞出十余丈之远,可见博尔济吉特氏力大无穷。
  只是那葫芦里的鸽子也一并被击穿!只听得一声急促的哀鸣,顺着箭孔,慢慢渗出血来,在空中溅出了十余丈的血迹。
  场中众人看了都瞠目结舌、手足发麻,女子皆遮面不忍,有的心软竟然落下泪来。幼姝心中一疼,连忙伸手将珠珠的眼睛捂住。
  皇太后年事已高,又一直吃斋念佛,最是见不得这等血腥场面,念了一声阿弥陀佛,闭着眼睛不忍再看。
  康熙沉下脸,怒声道:“博尔济吉特氏何故下手要如此狠辣,伤及生灵?”
  博尔济吉特氏大梦初醒,知晓自己犯了大错,慌张跪下来,惊恐道:“奴才。。。奴才一时手下没准,失了分寸,请皇上恕罪。”
  康熙不怒反笑,道:“朕可曾听说,你是蒙古有着‘小哲别’之称的箭神,如此小把戏,对你应当是轻而易举。如今场上失误,下手毒辣,可见是心存怨怼,是怨怼于朕呢,还是怨怼于大清?”
  博尔济吉特氏吓得脸色发白,叩头哆嗦道:“奴才不敢,借奴才十个胆子奴才也不敢心存怨愤,请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喇什在旁也头皮发麻,心中慌得直打鼓,在一旁是如坐针毡。他虽存了挑衅之心,可是若真惹怒康熙,天子一怒,伏尸百万。莫说是他们,就是整个博尔济吉特氏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康熙虽话里问着那武士,可也在暗中敲打他,是不是博尔济吉特氏,乃至整个蒙古,对他这个皇帝,对大清,心怀异心?
  他此时只后悔不已,且是这些年日子过得太安逸,让他昏了头脑,竟敢寻衅帝王的权威,只恨的想使劲给自己几个嘴巴。
  场上一片寂静,康熙只沉着脸,默不作声。喇什知道,康熙这是再等他发话,也施压于他,让他表明自己的决心和忠心。
  喇什硬着头皮站出来,屈膝跪下,道:“请皇上恕罪,竖子无礼,犯了混,竟敢冒犯皇上,奴才回去后一定好好整治他,不,奴才将他交于皇上,任凭皇上处置。”
  “也。。也请皇上明鉴,博尔济吉特氏一族忠心于皇上,忠心于大清,绝无半点不臣之心。”
  此话出口的一刹那,他突然明白,此次来京之旅,表面上是他为了蒙古的利益求娶公主,占了便宜;
  实则当初康熙应允他进京,除了满蒙联姻一事,怕是一直在等待这样一个时机,逼他认清当前的形势,也代表整个博尔济吉特氏及背后所站的蒙古,在紫禁城里,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来表明效忠朝廷的态度和决心!
第64章 哈朗
  场上众人皆屏声敛息,不敢作声。
  就在所有人皆以为康熙会发怒、严罚惩处时,康熙却轻笑一声,道:“朕不过是在和博尔济吉特氏的这小子开了玩笑罢了,倒吓了你一跳。”
  喇什是个人精,他一听这话就明白康熙是想重拿轻放,立刻机灵道:“皇上英明。竖子击伤了鸽子,这第一场射箭比试,是奴才输了。”
  康熙神情如常、泰然自如,下令让比试继续。
  那惹了祸端的博尔济吉特氏心如死灰,他知道纵使皇上不处罚,喇什也不会饶了他一家。
  第二场比试是赛马。
  赛马虽是在平地上,可又每隔十几米放置了草垛,骑手要顺利越过草垛,更快抵达终点者胜出。
  这对蒙古的汉子来说是不在话下,他只轻蔑一笑,拉着缰绳飞速向前,至草垛前仍速度不减,一路飞驰,等他到终点时,大清这方还未行至一半。
  大清也在骑兵营精挑细选了最善马术的,可先天的优势加上地理因素导致的训练差异,使得他到了草垛前,下意识收紧缰绳放缓了速度,跃草垛是有一定危险性的,一个不小心就会人仰马翻、重至丧命。
  这场比试毫无悬念,蒙古胜出。
  喇什朗声笑道:“好,好!”
  康熙虽面色不改赞了一句:“蒙古不愧是骑在马背上的民族,果然骑术高超。”实则心里则是一点一点冷了下来,他虽心中有数,知道胜出的概率小之又小,但未曾想二者的差距能如此之大。
  自从平三藩、□□后,大清果然是懈怠了。
  这第三场比试则是摔跤。
  此时朝中的人大都不抱希望,蒙古人生来便会摔跤,此番比试大清必然输的彻底。
  蒙古这方派了巴林氏的一位勇士,蒙古素来也有摔跤比试的活动,这位巴林氏已经连着三年无人匹敌。
  巴林氏早就站在场上,可大清这方却迟迟没有人上场。
  这种异状使台上躁动起来,皆窃窃私语,喇什心里窃喜,心中暗讽怕是怯场、临阵脱逃了。康熙沉着脸,刚想问责,之见一个穿着小兵服饰的男子站到了场上。
  正午日头又毒又辣,看台又多出一段距离,众人皆长舒一口气,只康熙和几个知晓内情的内监一脸诧异。
  伺候康熙的太监魏珠睁大了眼,一脸惊恐:“这。。这是什么情况,皇上,这男子奴才们都没见过啊。”
  十三阿哥胤祥的侧福晋富察・秀缃,心里却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她凝神定眼细瞧,觉得这人越看越熟悉,等等,这不是――!
  秀缃差点要尖叫出声,这上场的男子竟然是他弟弟济尔哈朗!哈朗怎么跑到这比武台上去了!
  秀缃怒火攻心,差点要晕过去,也深切为哈朗担忧,这可不是玩闹,是动辄能掉脑袋的大事!哈朗怕是只当这是千里之外的新疆,不知道这是皇城!
  秀缃努力稳住心神,差了身边的丫鬟去告诉前面十三阿哥一声。
  胤祥听了丫鬟的话一阵心惊,又看了场上的人,确认是哈朗。他此刻也一阵后悔,哈朗进京后,秀缃曾求着让他在京中找个差事。
  他也瞧出他这小舅子是个不服管教、自在随性的人,寻常的文官怕他也不能耐着性子去做,在兵营里给他按了个八品的小官,让他磨磨性子。
  哈朗自从听到有这场比试的风声,就一直央求他,想要进来看。胤祥虽平日对秀缃不多加宠爱,可对这个小舅子却十分欣赏。
  他瞧着哈朗眼神清澈、内心干净透亮,又颇有父风,正直坦荡,藏了一手的好功夫,是难得的忠义男子!
  心一软,口一松,胤祥和禁卫军打了个招呼,就把胤祥带过来了。
  可他却是想不通,原本上场的人应该是索绰罗氏的小子,怎么这人又成了哈朗?
  诺大比武场怕是只有哈朗才知道实情。
  原是索绰罗氏起初还信心满满,结果先是看了第一场比试中博尔济吉特氏的狠辣,又见识了他们杰出的骑术,开始心里直打鼓,偏偏前面输了一场赢了一场,轮到他竟然又成了决胜局,随着上场的时间越来越近,腿开始发软。
  脑子里又想起上场前阿玛和额娘在家中对他的耳提面命,知晓这是关系家族荣耀、父子升迁的大事。
  紧张过度,肚子就开始疼,索绰罗氏又强忍着不敢如厕,半个时辰前,没忍住,当场窜了稀,虚脱的倒在了场下。
  看台上自然是不知晓这情况,可把统领给急坏了,当场大骂索绰罗氏是个孬种,不成事的废物,这个关口竟然被吓得拉裤子。
  统领气得在台下跳脚,又不敢放肆大声,咬着牙指着瘫在地上的索绰罗氏恨道:“你他/娘/的,平常见你小子挺虎的,有啥事都冲在前面,不够你小子显得,真到了关键口怎么他奶/奶的怂了?我看你小子害怕是假,想搞爷是真的。你就是看爷不顺眼,想让皇上把爷的乌纱帽给摘了!”
  索绰罗氏大小伙子,当场出丑自己也臊的很,可心里却一阵如释重负,终于不用顶着压力去场上比试了,索性不理统领的骂声,只躺在地上装死,反正他这生理状况也无法控制,真要怪罪下来也只能治个不敬之罪。
  统领骂归骂,可还是要收拾烂摊子,索绰罗氏这样子自然是上不了场了,只能找人补上去。索性今日禁卫军来了不少人,除去要护驾、驻守的,还有二三十人。他就不信里面没有个会摔跤的!
  他把剩下的人召集在一块,沉声道:“你们这些人里面可有能上场比试摔跤的?”
  士兵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作声。
  统领又生了一场闷气,能选拔进入到禁卫军的人,各个都是身手不凡,都是能以一敌十的个中好手,今日都不敢站出来,怕是被蒙古吓破了胆,也怕输了场子累及族人。
  哈朗一个凑数的站在后面,他原本没想出头,结果没想到这些人都是贪生怕死的鼠辈,心里冷哼一声,他生在苦寒的边疆,幼时在军营千锤百炼,长大后为不惹后母不喜,偷偷刻苦练武,有了一身好武艺,虽平日里嘻嘻哈哈,可一身傲骨,正直有担当。
  于是当场站出来,道:“我来!”
第65章 摔跤
  康熙轻蹙眉头,看着站在场上的哈朗,道:“这是谁,朕怎么记得当初点了索绰罗氏的小子?”
  胤祥起身请罪道:“回皇阿玛的话,这是儿子府里侧福晋富察氏的弟弟,少年人心性贪玩,央求了儿子把他带进来,至于为何会站在场上,这......”
  康熙的内监总管魏珠早已派小太监过去把事情询问清楚,他知晓后也是被唬了一跳,知晓绝不能将实情说出,不然就是辱了整个大清的门面,竟因为怯场而吓得拉了裤子!
  魏珠是个人精,他灵机一动,凑上去笑呵道:“启禀皇上,老奴刚派人调差清楚,原是富察家的这位小将军,武艺高超,这些将士都钦佩的很,连索绰罗氏的将士也甘拜下风,富察小将军自告奋勇,想要上场比试比试,自然这比试的资格就让给了他。”
  魏珠伺候了康熙几十年,从小太监时就跟着康熙,他此话刚一出口,康熙心里就有数,这话必是魏珠为了圆场所捏造的,台下必定有异状。
  康熙心中有几分恼怒,一个个都是不成事的!越到这种关键时刻,越都撑不起场子。索绰罗氏也不是个好东西!
  康熙虽心里已风雨欲来,可仍面含微笑,略一思索,沉吟道:“哦?原来如此...富察家,老十三,朕记得你娶的是僧格家的格格吧。”
  僧格领着四品佐领的官职,远驻新疆。他虽官职不高,可确确实实手握着军权,又是坚定的保皇党,从不参与党政,算是康熙的心腹。如今只是资历尚浅,又因为外派武官忌讳官职过高,才堪居四品。假以时日施以重任,将会是一方大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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