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我真不是来救赎反派的啊——甜甜的瓜【完结+番外】
时间:2024-10-27 14:42:34

  好巧不巧,坐的还是沈熹旁边的位置。
  小刘品出一丝不对劲,问道:
  “你们这是认识?”
  沈熹低声答道:“高中同学。”
  “真的?”小刘诧异,“居然还有这么巧的事。”
  说话间,大家重新落座,边吃边聊。
  顾宁远悄声问沈熹,“怎么回事?”
  沈熹装傻:“什么怎么回事?”
  顾宁远:“真的只是同学?我怎么觉得你俩怪怪的。”
  沈熹又想起那个晚上,嘴里泛苦。
  ——陆景明现在一定很恨她,绝对不会想和她再沾上半点关系。
  “只是同学。”她生怕陆景明介意,特意补充道,“不是很熟。”
  隔壁的陆景明:“。”
  顾宁远总算放下心:
  “那就好,有我哥一个就够烦了,你可千万别再惹出些桃花债来。”
  沈熹斩钉截铁回道:
  “不会。”
  话音刚落,一颗糖醋肉丸子落在她碗里。
  视线上移,陆景明手里拿着的公筷还没放下。
  沈熹:“……”
  顾宁远:“……”
  小刘:“?”
  包厢里倏地一静,几人脸色变换不定。
  唯有陆景明神色自若,对沈熹道:
  “很好吃,你尝尝。”
  见小刘和顾宁远都盯着自己,他迟疑了一下,站起来给他们一人夹了一颗。
  “你们也尝尝。”
  小刘受宠若惊,“静影老师你太客气了。”
  顾宁远瞥了眼恨不得把头埋进饭碗里的沈熹,那颗放了一半的心再度提回去。
  呵呵,这两人要没事,他顾字倒着写。
  可这里实在不是说话的地方,他只得按捺住,闷头吃饭。
  原本热闹的席面微冷。
  幸而小刘是个话痨,半点没觉得不对劲,愣是一个人一口气从诗词歌赋说到了人生理想。
  另外几人各怀鬼胎,时不时敷衍的吱一声。
  场面总体还算和谐。
  顾宁远还有个合作要谈,饭吃到一半就匆匆离开。
  临走前叮嘱沈熹:
  “别瞎跑,吃完早点回酒店,出了门记得戴好口罩。”
  沈熹“嗯”了一声,同样叮嘱他:
  “路上小心。”
  隔壁陆景明面无表情的看过来。
  她莫名有种直觉——
  他好像……
  不高兴。
  但很快,他收回视线,低头吃饭。
  只留下沈熹坐立难安。
  没过多久,她扛不住心理压力,放下筷子,对小刘告辞。
  小刘一时高兴多喝了几杯,满身酒气。
  他醉醺醺的站起来,废了半天力气才捋直舌头:
  “我、我送你回去。”
  沈熹忙摆手,“用不着,公司给我配了车,打个电话就行。”
  他只得作罢,眼一闭,彻底睡了过去。
  沈熹招呼了他的助理进来,想了想,还是对陆景明道了别:
  “我先走了。”
  陆景明拎了她放在椅子上的包,起身。
  “走吧。”
  沈熹:“?”
  陆景明个高腿长,走路的速度很快,她不得不小跑着才能追上他。
  穿过旋转门,他终于停下,把包放进她怀里,转身往另一个方向离开,只丢下一句“在这儿等我。”
  外面阴沉沉的,不知什么时候下起瓢泼大雨。
  她戴好口罩,抱着包傻傻站在屋檐下。
  雨珠斜飞,时不时溅到脚边。
  她往后退了几步,总算想起通知公司的车来接自己。
  没等拿出手机,黑色轿车稳稳停在她面前。
  车门打开。
  陆景明撑了把黑色雨伞,穿过密不透风的雨帘,大步走到她面前。
  言简意赅:
  “上车。”
  沈熹左右张望了一眼,抿抿嘴,“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回去。”
  陆景明的笑容带了点黯然:
  “放心,如果有人看见,我会说我和沈小姐不是很熟,不会影响到沈小姐你的事业,也不会让你男朋友误解。”
  沈熹:“……”
  草。
  她钻进他伞下,破罐子破摔,“别说了别说了,走走走。”
  陆景明嘴角隐秘的勾起一点,很快又放下去,好似什么都没发生。
  两人并肩走到车前,沈熹去拉后座的车门。
  刚拉开,猝不及防又被一只手推回去关上。
  她偏头看陆景明。
  陆景明眉梢挂了两分冷意:
  “我想,我并不是沈小姐你的司机。”
  沈熹无言以对,怂怂的钻进副驾驶。
  陆景明收了伞,坐到驾驶位,突然探身靠近她。
  已经精通各大偶像剧情节的沈熹当机立断,反手系好了安全带,忙不迭道:
  “不用你帮忙。”
  他的手顿了顿,越过她,打开了车门。
  沈熹:“?”
  他善意提醒:“沈小姐的裙子,夹住了。”
  沈熹:“……”
  她一把扯回夹在门缝里的裙摆,用力关好车门,目视前方,面无表情道:
  “谢谢陆先生的提醒。”
  陆景明无声弯了眉眼,“沈小姐客气了。”
  车辆启动,两人一路无话的开回酒店。
  谁知外面早就蹲了一圈的记者和狗仔。
  沈熹头皮发麻,“你把我放远一点吧,别被拍到了。”
  陆景明一转方向盘,礼貌询问:
  “我家够远吗?”
第224章 番外·童话书15
  沈熹觉得自己一定是被下降头了。
  不然……怎么稀里糊涂的就跟着他回家了呢?
  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捧着他端来的热茶,有些不安。
  顾宁安太久没有动作,似乎是真的打算放过她了。
  可直觉总在隐隐提醒她,事情没这么简单。
  他一定,在酝酿些什么,只等她放松警惕,一击致命。
  这时候和陆景明走的太近……
  未必是好事。
  陆景明忽然问她,“你先洗还是我先洗?”
  沈熹呛了一口茶,“什,什么?”
  陆景明指指她被雨打湿的发梢,耐心解释:
  “淋了雨,洗个热水澡会舒服些。”
  沈熹在心里狠狠唾弃了龌龊的自己七七四十九遍。
  继而讪讪道:
  “不用了,你去洗吧,我等雨停就走。”
  陆景明不置可否,扔给她一条干毛巾后拿了换洗衣物进浴室。
  趁着这机会,沈熹在屋子里慢慢踱步,打量着室内装修布局。
  窗帘和沙发颜色都是灰色,整体布置的很简约,一件多余的家具都找不出来,空间因此显得更大。
  如果不是桌上还烫着的茶壶,完全就是样板间,半点人气都没有。
  厨房的吧台上搁着陆景明刚刚用过的杯子。
  沈熹认出,那是上学时自己送他的生日礼物。
  材质是细腻的白瓷,在岁月的冲刷下,微微泛黄。
  但看得出来,主人很爱惜,半点磕碰痕迹都没有。
  她轻轻伸出手,又在指尖将要碰到杯身的刹那及时收回。
  正出神间,有什么毛茸茸的小东西蹭了蹭她的脚。
  她低头看去。
  “喵~”
  猫猫歪着脑袋对她甜甜叫了一声,毛色是漂亮的橘色。
  “……糖醋排骨?”她低声唤。
  “喵喵喵~”它绕着她转圈圈,高兴的像只小狗。
  沈熹眼眶一热,弯腰抱起它,将脸埋在它柔软肚皮上,用力蹭了蹭。
  “糖醋排骨,你还记得我啊。”
  “喵~”
  “你妈妈呢?”沈熹问。
  不远处又是一声猫叫。
  她循声望去,同样是一只橘色猫咪,不过胖成了个球。
  被时间磨平了所有棱角的鱼香肉丝。
  沈熹三步并做两步上前,想要摸摸它。
  鱼香肉丝却轻盈转身,钻进了某半开着的房间。
  她动作比脑子快,还没反应过来便追了上去。
  房间里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
  只能听见一声声猫叫。
  沈熹摸索着找到灯光开关。
  “啪——”
  满室光明。
  屋子里的装修风格与外面截然不同。
  灯光是暖色系的,柔柔洒在木质地板上,仿佛一层薄纱。
  薄纱的背后是大大小小的画板,都盖着白布。
  大猫躺在唯一的一张桌上,慵懒的舔着爪爪。
  沈熹估摸着,这里应该是陆景明的画室。
  她不欲多待,放下怀里的糖醋排骨,过去抱它离开。
  走进了才发现,橘猫的身下,还压着什么东西。
  随着它的离开,渐渐露出全貌。
  ——是一本童话书。
  她随手翻动,沾着墨香的纸张哗啦啦刮过指尖,然后停留在某一页。
  那里夹着一张梧桐叶做成的书签。
  叶柄处,还细细缠着一圈鸦黑发丝。
  四年过去,叶片风干,早已不再青翠。
  微微发着黄的底色上,有几行褪了色的字。
  字迹的主人似乎写的很是艰难,一笔一划钝而涩,还有好几处断笔。
  无端氤氲出几分彷徨。
  沈熹逐字逐句看完,静静站在原地。
  半晌,她拿起那片梧桐叶。
  ——当初她随手送给陆景明时,大概也没料到,他会妥帖保存到现在。
  毕竟,只是一片叶子而已。
  与世界上千千万万片梧桐叶没什么不同。
  可偏偏陆景明是个长情的人。
  一个杯子用了四年。
  一片梧桐叶保存了四年。
  一个人,等了四年。
  背后伸手探来一只手,轻轻环住她的腰。
  熟悉的味道飘过鼻尖,带着湿哒哒的水汽。
  肩上一沉,她侧头,看见陆景明英挺的鼻尖。
  近在咫尺。
  他将脑袋搁在她肩窝,就着她的手去看梧桐叶上的诗句,在她耳边一字一句念出声。
  “我给你萧索的街道、绝望的落日、荒郊的月亮。
  我给你一个久久地望着孤月的人的悲哀。
  我给你一个从未有过信仰的人的忠诚。
  我给你早在你出生前多年的一个傍晚看到的一朵黄玫瑰的记忆。”
  嗓音温醇如酒,漾着缱绻情丝。
  沈熹没由来的想,小哑巴的声音原来这么好听。
  可为什么她每一次听见他说话,或是因绝望嘶哑,或是因愤怒颤抖,或是因讽刺微扬。
  这是唯一一次,他用这样温柔而平静的语气,为她诵读一首过去的诗。
  沈熹几乎落泪。
  念完最后一个字,陆景明收拢双臂,将她箍的更紧,问:
  “沈熹,我用什么,才能留住你?”
  沈熹动了动唇,嗓子里半点声音都发不出。
  她很想告诉陆景明。
  不用他留,她不会走。
  可谁都知道,这不可能。
  于是,她只能沉默。
  陆景明因她的沉默而沉默。
  过了一会儿,他再次开口,是卑微乞求的口吻——
  “沈熹,顾宁安并不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离开他,回到我身边。”
  “我已经不是当年的我了,”他道,“我现在有资格爱你了。”
  “……”
  沈熹几乎缴械投降,把一切都和盘托出。
  告诉他自己这四年究竟是怎么过来的。
  告诉他顾宁安对她对李寒星都做了什么。
  告诉他……她很想他。
  于是,沈熹转身。
  终于看清他的眼睛。
  ——眼尾微微泛着红。
  他就那样专注而认真的凝视她,带着一点儿执拗。
  如同某只被抛弃在雨中,却仍然相信主人会回头接它回家的大型犬。
  沈熹抚上他的侧脸,鼓起所有勇气,“陆……”
  刚说了一个字,刺耳的手机铃声划过耳膜。
  她低头仓促看去。
  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是——
  【顾宁安】
  如同坠入数九寒冬,沈熹瞬间清醒,心底的所有情愫,一并凝结成冰。
  电话迟迟无人接听,在忙音后自动挂断。
  倏地,屏幕顶端冒出一条简讯。
  “宝贝,雨停了,打扰别人太久不好,我在楼下等你。”
  沈熹猛地推开陆景明,一连向后退了好几步。
  脚下不小心踩住盖着画板的白布,她踉跄了一下,说:
  “对不起。”
  随后狼狈离开。
  屋子里只剩陆景明一个人。
  柔软的灯光里,他站在原地,慢慢揭开半掉的画布,露出底下的画板。
  画上的人眉眼弯弯,颊边有两个小小的酒窝。
  ——与这里的每一张画一般无二。
  在沈熹也许永远不会再回来的这段漫长时光里,陆景明企图以这样的方式让自己记住她。
  他如此害怕自己会忘了她的这件事。
  正如他害怕,沈熹或许会忘了他的这件事一般。
  可他从没想过。
  她没有忘了他。
  她只是不爱他了。
第225章 番外·童话书16
  沈熹忘了自己是怎么从陆景明家里出来的。
  大雨初歇,地上积着没过脚背的雨水。
  她紧握着手机站在路边。
  一辆灰色宾利无声滑至她身边。
  后座车门打开,男人斜靠车窗,漫不经心投来一瞥。
  “上来。”他没有提陆景明的事,只柔声道,“想吃什么?我带你去吃。”
  沈熹僵了几秒,道:
  “我不想上来。”
  顾宁远终于正眼看来,挑眉:
  “这才过了多久,翅膀就硬了?”
  沈熹还是说道,“我不想上来。”
  顾宁安敛下嘴角,放在膝上的手用力捻了捻指节,发出极轻微的一声脆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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