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羽：“我抛不开钱。”
本来她是有点小钱的，但沈晏舟的怨气祛除了，他的妖魔血脉没了怨气压制，随时都会发作。
他要是在太墟宗妖血发作，那就真完了。
所以之前去苍炎谷秘境回来的时候，她还偷偷去买了两枚龙鳞果。
这玩意真的很贵，一买就是八千灵石，她就彻底穷了。
系统：“……”
池羽小声嘀咕：“舟舟，你也知道咱家条件不好，再加上你妖气入体还没完全净化掉。”
“所以啊先挣点钱，我好给你买龙鳞果。”
沈晏舟不吱声。
他觉得池羽是在忽悠他。
很有可能罪是他受，钱是她花。
但见她扯着他袖子，一直念叨让他答应，沈晏舟想了想，沉声道：“你跟我一起去。”
反正他是在反攻略，顺着她点也没什么。
池羽没想到他会提这要求，刚想说女子考核她去不合适，南烟却打量了她一眼：“既然他非要你跟着，那就一起去吧。”
她慢悠悠：“正好你也可以借此看看他是否能经受得住考验，值得你托付终身，跟我来吧。”
池羽一怔，就明白南烟误以为他们两个是道侣了。
在跟南烟去另一边大殿给女弟子补考的路上，池羽问道：“统子，你不是说南烟师姐会喜欢舟舟吗？我怎么看着她面对舟舟很平淡啊。”
系统调出原剧情：“刚开始南烟只是觉得这个师弟生的很好看，就对他略微有些好感，后来沈晏舟历练时，救了她，由此才生出爱慕。”
“虽说现在南烟还没生出爱慕之心，但你不可不防。”
池羽倒没想那么多。
就南烟师姐那个颜值跟身材，那魅惑的模样，说实话，她要是沈晏舟，也喜欢她。
谁会不喜欢美女呀。
系统懒得理她。
不多时，太阳完全隐入山间。
合欢偏殿装饰要比正殿精致点，这是女弟子的地盘。
还没走进去呢，池羽就听到里面传来银铃般的笑声。
南烟将他们两个领进去，把要补考的女弟子叫了出来。
其中一位笑靥如花，问道：“师姐，这回怎么有个师妹呀？”
“不必管她，她是来旁观的。”南烟安排池羽在一旁坐下，“你们今日要做的，便是攻略这位剑修，谁拿到鸢尾花，就过关。”
一看到沈晏舟，女弟子们眼前一亮。
这位师弟生的十分好看。
而且还是位剑修。
若是拿下他，将来的考核也不用愁了。
她们按照南烟的吩咐，挨个凑上前去，与沈晏舟搭话。
可惜他跟从前的剑修一样，完全是个木头，话都不曾说一句。
沈晏舟心神明朗，端坐桌案前。
“师姐，你身上好香呀，闻着仿佛春雨浸透冬雪那种感觉。”
“什么？你一百六十四岁了？可我一点看不出来呀，我还以为你是十八岁小姑娘呢。”
“你好像我们家乡话本里的白雪公主呀，墨发白颜，好漂亮的。”
“我觉得师姐你脸上的胭脂太红了些，比口脂更抢眼，淡点会更和谐的。”
……
沈晏舟抬眸，便见不远处，池羽跟放弃攻略他的女弟子们厮混在一处。
她一会儿夸夸这个，一会儿摸摸那个，逗的她们娇笑连连。
就连围在他身边的女弟子，也时不时看一眼那边。
沈晏舟：“……”
怎么，他现在还要跟女弟子竞争了是吗？
等等。
他为什么要说竞争？
明明是池羽要攻略他啊。
他才是占据主动权的那个。
就是这样，没有错。
有个蓝衣师姐注意到了沈晏舟的眼神，伸出手轻轻靠在池羽身侧，嗓音甜的如同蜜一样：“小师妹，那是你的道侣？”
池羽摇了摇头：“还不是呢。”
此言一出，师姐们对了个眼神，认为她是还没追求到。
蓝衣师姐挽着她的胳膊：“小师妹，男人嘛，多的是，这个不行就再换一个，你这么可爱，会有很多人喜欢的。”
她说的是真心话。
从进门到现在，池羽认真的夸奖了她们每一个人。
她也不是拍马屁，因为她还指出了有些人装扮不好的地方，提出了建议。
是以，这些女弟子们都很喜欢她。
“你要是有时间，可以常来找师姐玩儿，我带你去见见世面。”
她说着，媚眼如丝：“要知道合欢弟子最不缺的，就是男人。”
“而且你这道侣一看就未经人事，没经验，技术也不好。”
“他还是剑修，剑修都跟木头似的，在榻上都没什么情趣，不晓得照顾人就罢了，还只会横冲直撞，没有新意。”
池羽小脸通黄：“咳咳……”
将一切听在耳朵里的沈晏舟面色一黑。
若非没有灵力，他当场就掀了合欢殿。
池羽一本正经：“不了师姐，他跟别人不一样，我只要他就够啦。”
这可是十个亿。
别人不能比的。
沈晏舟手微微一顿。
算她识相。
不过由此看来，他这些日子演的戏没有白费，池羽已经要对他动心了。
蓝衣师姐遗憾地叹了口气：“好吧。”
这小师妹，不知道花花世界有多迷人，就因为一点感情，被一个男人套牢了。
可惜啊可惜。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帮她一把。
“小师妹，你跟我来。”
她勾着池羽的手，亲昵地说道，池羽面对颜值高的人从来就没有抵抗力，立马起身跟她进了内室。
沈晏舟看着她们两个走远，眼神更冷了。
内室。
蓝衣师姐将一个白瓷瓶，放在了池羽手里。
她一脸懵：“师姐，这是什么？”
“云雨散。”她冲池羽露出一个坏笑，“这可是合欢弟子压箱底的好东西，通常我们都用它来测试真心。”
师姐伸出手指点了点瓷瓶：“服下云雨散后，人会意乱情迷，无法自抑，见到喜欢的人，眉心会出现一朵红花。”
“你不是喜欢外面那小郎君吗？刚好可以拿这个，测试一下他对你是否有情。”
池羽一怔，下意识想说不用。
毕竟她有系统检测好感度，比云雨散好使。
师姐看出她的意思：“先别急着拒绝嘛。”
她笑眯眯：“若是他对你有意，这云雨散就会加倍催动他的情欲，到时候干柴烈火一点就着，小师妹你可不要辜负我一片好意哦。”
第46章 她想过的事
见师姐这么热情，池羽最后只能收下云雨散了。
从内室出去时，沈晏舟身边已经没有女弟子围着了。
合欢弟子讲究随性而为，这个剑修又木又冷，她们宁愿留级也不想多哄他。
所以，当南烟来的时候，还没有人拿到鸢尾花。
她把女弟子们训了一顿，最后掏了两万灵石给沈晏舟：“辛苦师弟师妹了，你们可以回去了。”
沈晏舟沉默着接过灵石，这是他最后一次来合欢殿。
池羽笑靥如花：“不辛苦不辛苦，谢谢师姐，那我们先走啦。”
她拉着沈晏舟往外走，那几个师姐还冲她挥了挥手帕：“小师妹，以后常来玩儿啊。”
蓝衣师姐则是突然将一个小型储物袋给她。
池羽不解：“这是什么？”
“好东西，回去打开看看你就知道了。”蓝衣师姐冲她坏笑说道：“还有那个，别忘了用。”
那个？
沈晏舟直觉她们两个之间有秘密，在回去的路上，装作随意的问道：“师姐说那个，是什么？”
池羽严肃脸：“大人的事，小孩少打听。”
他一哽，都要被她气笑了。
他都马上十七了，而且还经历了五世轮回，她才十六。
到底谁小？
但为了演好他如今的人设，沈晏舟也就没再多问了。
池羽心里还在想着云雨散的事，系统说道：“宿主，你有我就行了，还要什么云雨散，这东西能有我实时监测好感度靠谱吗？”
“再说了，按好感度来划分的话，沈晏舟现在对你也没感情，这云雨散根本用不着。”
池羽忍不住问它：“按好感度划分？什么意思？”
系统敲了敲小黑板：“内部数据把目标人物的好感度划分为五个档次，20到40是有好感，40到60是喜欢，60到90是爱，90以上，是挚爱。”
“你才13点，沈晏舟现在对你只是救命恩人的感激，他把你当好朋友，当依靠，连喜欢都没达到，这云雨散是测情爱的，现在根本没用。”
池羽点点头。
说的也是。
不过她也有些好奇：“如果我把好感度刷到100之后，沈晏舟会怎么样？”
“这个答案我没法回答你，毕竟现在没人完成过这个任务。”
系统如此说道：“不过参考其他世界的话，到时候这个世界会被暂时封存起来，所有人的记忆都会清除。”
“等过几年有机会重启，安排了新的任务者，就会按原剧情进入轮回。”
“就跟游戏一样啦，玩家不一样，但NPC跟剧情一开始就是固定的。”
池羽惊讶：“封存？你是说，舟舟可能会死？”
系统满不在意：“什么叫死？你要不是穿书了，他对你来说就是纸片人而已，他本来也没活过。”
月色下，沈晏舟睫毛轻颤，眸底嘲讽。
是啊。
他本来也就没活过。
不过……
他看了一眼池羽，目光悠远。
很快，她跟系统就要死在他这个纸片人手里了。
池羽叹口气，有些可惜：“我还想着我能把舟舟带回现代呢。”
届时她有了十亿，还有了美男。
芙蓉帐暖度春宵，她与舟舟解衣袍。
以舟舟的美色，她还可以把他捧成网红。
钱生钱，一辈子花不完。
到时候她北上广深的别墅四件套必须安排起来。
沈晏舟脚步猛然停住，目光错愕又晦暗地看向她。
池羽毫无所觉，还在跟系统打嘴仗。
系统：“你拿了十亿还不够，还要把核心NPC带走，你想得美啊，沈晏舟离不开这里的。”
“再说了人家是男主，就算让他自己选，做仙帝也比做你的打工仔强吧。”
池羽撇了撇嘴：“不行就算啦。”
她想想而已。
池羽脚步轻快往小屋那边走，却发现沈晏舟没跟上来。
他站在林荫里，树影挡住了光。
而她站在月光下，清辉落满身。
池羽不解：“舟舟，你怎么不走了？我们得快点回去了。”
沈晏舟望着她，脑子里闪过无数句回应她的借口，但都在脱口而出之前，溺于心海。
到最后，他竟只想问她一句话。
她想过把他从这里带走，是真的吗？
男主也好，仙帝也罢，他都不在乎的。
他不想活在书里，不想被人寥寥几笔就自幼失孤，家破人亡，不想跟任务者虚以委蛇，命途多舛，更不想飞升成神。
他只想活在真正的世间，做一个寻常人。
良久，这些想法全都化作轻笑一声。
他到底是把问她的话咽了下去。
他怎么敢想这些的？
穷尽岁月求而不得，那才是他的宿命。
“舟舟，你怎么了？”
池羽察觉到不对劲，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他面前。
沈晏舟收起思绪，移开目光：“没什么。”
她却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顺着他悠长的目光看去，便见天边明月如同玉盘高悬空中。
池羽脑子里灵光一闪：“你是不是想你爷爷了？”
今儿是十五，月圆之夜，有团圆之意。
舟舟一定是看到月亮，想起他的亲人了。
沈晏舟看她一眼，也懒得找其他借口了，便道：“嗯。”
池羽拍了拍他的肩膀：“唉，可怜的娃。”
她往山阶上走了一步站定，努力踮起脚尖，见自己比沈晏舟高出大半个头，这才张开双臂：“你要是难过，就把我当你的家人。”
“舟舟乖，来，爷爷抱抱。”
沈晏舟：“……”
他头一次装都懒得装，根本不想理她。
池羽踮脚踮得腿酸，却见他抬步就走，步伐飞快。
她撇撇嘴：“统子，你说我好心安慰他，他怎么连句谢谢都没有，还不等我，舟舟变了，他不再可爱了。”
系统都恨不得翻个白眼。
你那叫安慰吗？
你心里是真没B数啊。
沈晏舟皱了皱眉。
他才不等她，这离小屋又不远，她自己就可以回去。
但那迅疾的步伐，到底还是慢了下来。
他现在还在演戏骗池羽，当然要做好表面工作。
二人一起回了小屋，沈晏舟将赚来的灵石给她后，池羽万分开心，看他更顺眼了，又是给他铺床，又是给他倒水。
就连疾风无意中踩了沈晏舟一脚，都挨了顿骂。
夜里，沈晏舟并没有变回鸡。
再有一两日，他的副作用就完全消失了，是以这几天他能维持人形的时间越来越长。
但今夜他还是跟池羽睡一屋。
夜深，外面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沈晏舟睡不着觉。
池羽那句话，时不时就在他脑海中响起，扰乱了他的思绪。
他没忍住，转眸看了一眼床榻上的她。
却不想，池羽并未睡着。
她窝在被子里，还用灵石照明，似乎在看什么东西，时不时发出嘿嘿的笑声。
沈晏舟直觉有些不对劲。
他轻手轻脚地从地上爬起，凑了过去。
昏暗的微光下，池羽手里捧着一本书。
上面男女前一页还在梳妆，下一页就衣衫褪尽纠缠在了一起，画风极度香艳，人物极度真实，看的人口干舌燥，面红耳赤。
尤其是书页上还写了几个大字：
男非剑修，花样多，入手不亏。
沈晏舟脸色瞬间黑了。
这一看就是合欢专业那个女弟子给池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