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宝种田,打个奶嗝就产一吨灵芝——梅长雪【完结】
时间:2024-11-02 14:42:13

  百相草有多好用?好用到成了百姓之家日常必备!
  那是连长京城高官、连当今圣上都赞不绝口的好药草,比不比人参灵芝珍贵百姓不知道,但却是绝对比人参灵芝用途更广更好用的!
  换作别人种出这样的药草,必定奇货可居,价格高昂,老百姓根本用不起。
  可玉溪村种出来的,百姓人人可用!买得起!
  只凭这一点,玉溪村人的品行就足以让人钦佩!
  因为他们穷过苦过,他们也曾生活在底层,他们最能体会百姓的苦与不易,所以怜惜,所以愿意舍利施惠!
  是以看到大队官兵招摇过市直往玉溪村去时,百姓们即便心头害怕,仍然远远跟了过来,步行二十余里,也要看个究竟。
  这分明是有人别有用心故意构陷,他们要替玉溪村喊冤!
  尾随队伍沿途走来,逐渐壮大,闻讯而来的周边百姓越来越多,乌泱泱,浩浩荡荡,莫不替玉溪村揪心。
  酒坊、茶工坊的工人也安不下心干活,从工坊冲了出来。
  葛力、于大壮兄弟六人听到动静的时候就先出来了,出来时将锥子、小刀紧握在手心。
  周围不少人瞧见了,谁都没吱声,跟出来时,也暗戳戳抄了趁手的家伙什,别在腰后,藏在裤腿,遮在衣袖里。
  谁也不知道自个什么时候长出这样的狗胆。
  总之什么都没想,直接就藏了,只准备干仗。
  没有玉溪村,就没有工坊,没有工坊,他们这些人、他们的家人可能早就死在灾中。
  他们今日所得一切始于仁。
  得了大恩,得了善良的对待,他们乐意拿命还!
  大队兵马到达玉溪村口时,村民们已经在此齐聚。
  四方药馆老大夫也在,事情太大,他带着伙计亲自来报的信,为了赶在官兵之前到达,抄了小路过来。
  四方药馆今儿铺门都没开。
  一边是肃杀官兵,一边是茫然百姓,隔着一座石桥相对。
  桥下河水潺潺流淌,依旧是往日那般和缓,无声。
  姚申低眸听了片刻身后动静。
  后方阵势浩大,尾随而来的百姓数百上千之众。
  他唇角几不可见扬了扬,要的便是这般朗朗乾坤,众目睽睽。
  所以这次亲自过来,他领着随侍打马过街,极之张扬。
  为的就是引百姓随来。
  他明枪明剑按章办事,有百姓为证,谁若敢反抗,便是藐视律法。
  届时,便是有人不想走,也不成!
  姚申策马上前数步,居高临下看着对惊惧惶然的村民,肃面扬声,“本官乃当朝三品按察使,姚申!此番来原州原为两件事,一是金家酒坊所出百相酒致死百姓案,一是和州马匪逃窜神女山案。
  昨日本官接报,马匪绕神女山而下,藏匿入玉溪村!为保一方百姓平安,本官紧急调兵进村缉匪,四十名布甲兵进入村子后竟无一生还!刁民大胆,藏匿马匪,围杀官兵,罪不可赦!
  今本官亲自带人前来缉凶!当中是非黑白,去了衙门再辩!
  来人,将玉溪村一干人等全部拿下!”
  玉溪村民脸色刷地惨白,频呼冤枉。
  李富贵腿都软了,怕得直把旁边王全手臂掐得乌青,“大人,大人明鉴!我们冤枉啊,昨晚我们杀的明明是马匪!”
  至于布甲兵他们可一根手指头都没动过!人现在还串绑在晏家后院!活的!
  “本官说了,当中是非黑白,去了衙门再辩!若有冤枉,到了堂上再喊冤!”
  朝廷命官冷冷一句。
  周围百姓顿时明白了,官爷这次来根本不容人喊冤,就是要把玉溪村所有人抓起来带走!
  “狗官!”葛力怒骂一句,身形微动就要上前阻拦官兵抓人。
  玉溪村民后方,老者洪亮声音适时传出,“姚大人好大的官威!”
  听到熟悉声线,村民们像是一下找到了主心骨,立刻分拨让出一条道来,“老将军!老将军作证,我们昨日都出去串门去了,根本不在家,冤枉,冤枉啊!”
  萧必让视线扫过村民,从容之态稍抚了村民们心头害怕慌张。
  跟他一并出来的还有徐含章,以及晏长卿。
  晏长卿身后侧,杜嬷嬷随同,“姚大人,可认得老身?真是好大的官威,好大的狗胆,见到太子殿下还不下跪行礼!”
  “???”
  “????”
  姚申尚未有反应,村民及周围听到这句话的百姓脑子俱是一瞬空白,回过神后,眼睛刷地瞪圆。
  缩在人群后头的汪海、付鹏远、卓宽,眼睛最圆。
  金多宝也不遑多让,吃亏在人胖眼睛小,怎么撑都没旁边的人眼大。
  “百相,你听到了吗?晏长卿,太子殿下?”金多宝扭头,说话跟梦呓似的。
  百相噘嘴踢小石子,周身郁气,“知道啊,长卿哥哥的小名叫殿下嘛,这是我跟长卿哥哥的秘密,不能告诉别人。”
  金多宝呆呆看着小姑娘,“……”你是怎么理直气壮说出这句话来的?小名?
  百相不开心。
  桥那头的狗官,她一根手指头就能撂倒。
  可师父说她不能出手,这件事让长卿哥哥解决。
  狗官把村里人吓坏了,李阿婆她们都被吓哭了。
  不行,她要去问长卿哥哥。
  要是长卿哥哥解决不了,换她来!
  师父给人下毒还要看风向挑时机,她不用。
  那人藏在一百个人里,她也随时能把他挑出来单独毒死!
第196章 五道圣旨!
  姚申看到杜嬷嬷现身时,面上虽不显,握缰绳的手却一瞬收紧。
  他任按察使七年,常年在外巡查。
  而太子晏临因体弱多病,几乎不曾在公众场合出现。
  他没见过太子,可以说不认得。
  但是皇后娘娘身边最得用的杜嬷嬷,能上朝的文武官没人敢说不认识。
  可姚氏一族大计行至此,没有退路,成王败寇,他亦不可能退缩。
  杀太子,姚氏即便获罪,二皇子乃皇嗣,年幼不知事,凭此可置身事外不受牵连,没了拦在前路的阻路石,顺位继承仍有可待之日。
  杀萧必让,则是替二皇子除掉另一大患。
  届时远征伯府手中兵权足以让皇上忌惮,再助二皇子一臂!
  “萧必让!我本敬仰你是戍边老将,不想你竟如此荒唐!身为武将,领着一帮刁民袭杀官差!这般已是罪加一等,如今竟又找人冒充太子殿下!以此假身份背景,拉拢原州金家大肆谋利敛财,以此养兵谋反!简直罪不可赦!
  此前本官得报,有人告你隐于山中豢养私兵、野心勃勃谋图造反,本官尚心头存疑不肯相信!如今亲眼所见,大失所望!
  今日本官就将你们一并拿下,即刻羁押回京!将你等交由皇上定夺!”
  冠冕堂皇斥完萧必让,姚申这才将视线落到杜嬷嬷身上,冷哼,“天下皆知太子殿下正在皇家寺庙养病、祈福,彼时出行队伍浩浩荡荡,由皇后娘娘亲自陪同!而太子因病,根本无法从长京跋涉千里到此!大胆刁妇!众目睽睽之下也敢撒弥天大谎!本官也饶不得你!
  事关重大,所有涉此案者,萧必让!假太子!假嬷嬷!原州金家!玉溪村五十八户村民!全部给本官拿下!宁枉勿纵,不可逃脱一人!
  在此案彻底了结之前,金家名下茶工坊、酒坊运作由官府接手,以保百相草继续供应百姓!”
  大人令下,随行侍卫立刻拔剑,直冲石桥另一边百姓而去。
  四周骚乱,尾随过来的百姓既惊又怒。
  “狗官!昏官!你们敢!”
  人群里有厉喊传出,紧接一道又一道身影冲上石桥,以身为墙,将官差跟玉溪村人隔开。
  葛力、于大壮、刘瘸子,谭麻子,罗快嘴,包小小。
  赵老大为首的朝贵村人。
  还有新村的、地狮村的、同善村的,大石村的,广安村的……
  连半大的孩子都站到了那边,孟柳、孟元,白着小脸,害怕得浑身发抖,依旧坚定站在玉溪村人前方不退让。
  玉溪村的孩子也不怂,见此情形,抹着泪跑过去,张开小手跟众人一块,保护自己的爷奶爹娘,保护自己的家,自己的村子。
  晏长卿站在后方,静静看着这一幕。
  旁边有个小姑娘快把他的衣袖扯烂了。
  徐含章两手交叠身前,手肘杵旁边老将军,“那边伤着一个,老夫就把你大脑袋当皮鼓捶。”
  萧老将军压力有点大,不吭声。
  姚申狼啊,下暗手不成,改成来明枪。
  理由冠冕堂皇。
  一旦他们乖乖就擒,太子在羁押返京的路上,有一百种理由被暴毙。
  村庄石桥不大,一瞬站满了人。
  持刀侍卫根本过不去。
  闹闹哄哄僵持不下。
  姚申眼底厉色一闪,“阻挠官差办案捉人者,同罪!尔等若再冥顽不灵,刀剑伺候!”
  他话说的隐晦,那些侍卫却意会了当中意思,不再顾忌,手中利剑朝百姓高高举起!
  晏长卿眸中顿时漫出血色,“找死!莫一!”
  半空寒光骤闪骤逝,一道血雾映着血红夕阳,飘起,散去。
  姚申,“负隅顽抗,大逆不道!杀!”
  与此同时,又有声音传至,来人嗓音尖利高亢,“圣旨到——”
  “姚大人,你不识太子殿下,不认娘娘身边伺候的杜嬷嬷,不会连杂家都不认得吧?”
  一品绯红内侍官袍,一柄银尾拂尘,手托黄绫,崔敬款款行来。
  伴随而至,五百皇家羽林卫,执明黄旌旗,旗中书“大瑞”。
  羽林卫装甲引弓,五百箭矢直指姚申。
  姚申脸色猛地惨白,血色尽失。
  紧握缰绳的手指无力松开,颓败灭顶压垮挺直的背。
  他再敢动一下,必万箭穿心。
  崔敬能来得如此及时,恐怕人早就已经赶到,只等这一刻出声开口。
  这盘棋局,这场博弈,他输了。
  姚家,输了。
  崔敬目不斜视走至高马前头,视线穿过石桥上懵逼人群,落在后头垂手静立的少年脸上时,一瞬柔和。
  便是落在四周百姓、落在玉溪村民身上,也敛了锋利。
  “圣上有旨,众下跪听宣!”崔敬扬声。
  所有站着的人立即跪下,一个口令一个动作,完全回不过神。
  姚申也从马背上爬下来跪地。
  “奉天承运,皇帝敕曰: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玉溪村林家,其性之义,其行之良,甚悼尔之,弗躬者也。是宜褒编,以彰潜德。兹特赠尔:积善之家书匾。尔灵不昧,其尚知荣。”
  “奉天承运,皇帝敕曰:积善醇朴,可尚其风。梧桐镇玉溪村,民风淳朴,尽仁尽善,朕岂吝于褒贶哉。兹特赐:村号,灵草之乡,赠刻字石碑一座。嘉尔冠荣,永锡天宠。”
  “奉天承运,皇帝敕曰:勤国济民,世之大义,据尔地方官属布政使司奏,讫地方饥馑,朕忧虑矣。独醇朴良士金钱来,家道丰富,周济乡民,大义可嘉,潜德宜表。兹特敕尔尾大瑞皇商,嘉尔冠荣,永锡天宠。”
  “奉天承运,皇帝敕曰:尔徐含章,学贯经史,才通世务,属文切事,陈善有据,赓歌佐社稷之光。兹特敕尔大瑞御赐状师之名,赐澄怀大状袍一件,着此袍为民请命,享直告御状特权!班衣焕采,紫宸表余庆之光!”
  伏地听旨的百姓,直到上方话音落下许久都不曾动弹,脑袋跟被炸雷炸了一样,从头麻到脚,回不了神,回不了魂。
  姚申都跪下了,证明确是宫中来人!
  圣旨是真的!
  四道!四道圣旨!
  皇上连下了四道圣旨!
  这边脑子还空白转不动,那道尖利声线又响了,开始宣读第五道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敕曰:兹有按察使姚申,枉顾朕之期许,以权谋私,以下犯上,结党谋篡,大不敬宗庙社稷!即刻摘去官职,除官袍官帽,押返长京,投宗人府彻查彻办!钦此!”
第197章 狼狈为奸多年,默契在心!
  “罪臣……姚申,领旨,谢主隆恩!”
  姚申颤抖接过圣旨,满目灰败。
  立刻有人上前将他官袍官帽除下,只留一身白衣。
  一道圣旨降下,高官成罪民,再无前途。
  四周乌泱泱跪地的百姓,听到姚申领旨谢恩,这才恍然拉回一点魂来。
  老村长同样颤抖着手,膝行上前将给玉溪村的圣旨领下,“草民林水生,乃玉溪村村长,代全村领旨,谢主隆恩,皇上万岁,万万岁!”
  村民们跟着高呼,“皇上万岁,万万岁!”
  崔敬将圣旨交到老人手里,说话语气和气许多,“玉溪村村风淳朴,皇上每每提及,皆大加赞赏,玉溪村种百相草,售百相草,以平价惠我大瑞百姓,你们之慷慨,当得大仁二字。皇上赐下赏赐,是玉溪村该得的。”
  说完他朝后打了个手势,即有十六人合力抬着石碑从后走出来,石碑上披着红绸。
  将石碑稳稳放置在石桥前靠边空地,崔敬请老村长亲手将红绸揭开。
  此等殊荣,又让老村长激动得手抖。
  待将红绸揭下,石碑现出真容。
  高约一丈,宽半丈,形似山峦,半面平滑以刻字。
  上方朱漆刻字浑厚遒劲,朴华有力。
  ——灵草之乡!
  下方还刻有一行。
  ——洪景御笔!
  八个字,让手握红绸的六旬逾花发老者热泪眼眶。
  所有村民同样热了眼眸喜极而泣,还有四周其余百姓,莫不替玉溪村高兴。
  这座御赐石碑,是皇上御笔题字所刻!
  如此,石碑便不单只是石碑,而是皇上给玉溪村的一座护身符!
  有这座石碑在,以后任何人,都不敢再打百相草的主意!
  百相草,属于玉溪村,属于玉溪村民!无人可觊觎!
  崔敬含笑点点头,视线在那边村民搜寻一圈,“玉溪村林家,家主林茂石——”
  跪地人群后方位置,老汉颤巍巍应声,“草民在这里,在这里!”
  刚才事发突然,村里后生们把年纪大的人全部护在身后,他跟老伴就是年纪大那一拨。
  之所以没有立即上前领旨,是因为四道奖赏圣旨,老汉觉得哪一道都该排在林家前头。
  本想等着老村长、徐老、金家领完后再上前,没想到冷不丁被点了名。
  ……他还没爬到前头呢。
  林老汉忙上前去,两手在裤腿上使劲搓了搓,把手心的汗搓干净了,才恭恭敬敬将圣旨接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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