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体实际上是一些腐物泥土?
“你这样凭空变出食物在我眼前,实在是不像能吃的样子……”沈拾琅对苏锦时的态度,已然比昨天好太多了。
苏锦时想了想,滑动屏幕,在魏府的后门外头看到了一只狼犬。
便将狼犬给抓了过来。
被苏锦时抓住的狼犬:“……”
什么东西?
它为什么在飞?
苏锦时把狼犬放到沈拾琅的屋中,看着飞进来的狼犬,沈拾琅都沉默了。
关键是这只狼犬生的高大威武,猛的出现在眼前着实有些吓人。
通身棕色,一点儿杂色都没有,长得又凶又好看。
“你……你这是干什么?”沈拾琅浅浅的往后退了一步。
苏锦时不会是想要放狗咬他吧?
苏锦时分了点牛奶、小半颗蛋黄和一块苹果给狗子。
狗子嗅了几下,便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只这点儿可不够土狗塞牙缝的,吃完以后便眼巴巴的看着沈拾琅桌上的食物。
苏锦时戳一戳沈拾琅。
怎么样?这下放心了吧?
沈拾琅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狗子有任何不适。
苏锦时又把牛奶往沈拾琅跟前推了一下。
现在放心了吧?
没毒的。
吃吧。
沈拾琅嘴角勾起一闪而逝的浅笑,先喝了一口牛乳。
牛乳香浓却没有腥味,不知苏锦时买的是谁家的,竟如此好喝。
正喝着,听到旁边“哈赤哈赤”的声音。
沈拾琅转头便看见那狗子正吐着舌头,目光炯炯的看着桌上的食物。
沈拾琅便将稀粥和馒头都放到地上让狗子吃。
沈拾琅用完早饭没多久,便有府中下人过来通知他,魏将军即将回府,叫他也去门口迎接。
于是,沈拾琅收拾了一下,便出了他的小院。
【系统:沈拾琅好感度+1】
沈拾琅的小院在魏府极为偏僻的角落,很是简陋,距离大门口也远得很。
魏府门口,魏夫人正往魏兆先来时的方向张望。
魏鉴明和魏如嫣脸色黄白,眼底还有浓浓的黑青。
说不定担惊受怕了一整夜。
“娘,你信我,真的有鬼。”魏鉴明小声跟魏夫人说。
“是啊娘,那鬼还扯我的头发。”魏如嫣哭唧唧的说。
“行了,你们知道的,你们父亲最恨这些装神弄鬼之事。”魏夫人低声呵斥他们。
尤其是十五年前沈家一事,更是让魏兆先听到鬼神之说便要大怒。
“莫要再说这些话,叫你们父亲知道,可有你们好看的!”魏夫人警告道。
“可是,娘……”魏鉴明着急道,“万一……万一真是有不干净的东西呢?总不能是如嫣同我经历的都是错觉吧?”
魏夫人叹了口气,道:“你们父亲这次要在家两日,待他回去军营,我再悄悄请个道士来做法。”
“我们遇鬼的地方就离沈拾琅的小院不远,我瞧着肯定是他身上沾染的不干净的东西。”魏鉴明又道。
“行了,不是不让你们再说这件事了吗?”魏夫人低声斥责。
这时候,魏如嫣瞧见沈拾琅正朝这边走来。
魏如嫣顿时不乐意的跟魏夫人道:“娘,你怎么还把他叫来了啊?父亲回来,我们迎接就够了,叫他一个外人做什么?”
“他终究是你父亲带回来的。”魏夫人道。
原本魏兆先带沈拾琅回来的那晚,魏夫人便猜沈拾琅是魏兆先在外头的私生子。
虽心中恨极,可为表贤惠还主动提出叫沈拾琅认在自己的名下。
谁知却被魏兆先反对,还说以后这话都不要再说。
沈拾琅在家中,要她好生照顾。
这些年里,她也仍旧不放弃的有意无意的时不时提一句要不要将沈拾琅认到自己名下,但每次都被魏兆先驳回。
甚至有一次魏兆先还发了脾气,她这才不敢再提。
魏夫人一直觉得奇怪,魏兆先若真在意沈拾琅,应该把沈拾琅过到她的名下,让他当魏家的嫡子才对。
可偏偏魏兆先又没有这么做。
许是又觉得私生子名声不好,便说他是旁支的亲戚,对外说是他的表侄。
呵!
表侄?
魏兆先亲戚都有些什么人家,她是清楚的,哪里有什么来路不明的表侄。
魏夫人还曾偷偷查过沈拾琅的母亲到底是谁,可一点儿都查不出来,好似那人已经不在这世上了。
而她调查沈拾琅母亲的事情,也叫魏兆先知道了,魏兆先又训斥了她一顿,叫她不许再查,否则他怕是无法再顾念夫妻情分。
第6章 魏兆先】
魏夫人从那时起便知道,沈拾琅对魏兆先非常重要。
魏夫人猜测,魏兆先不肯将沈拾琅放到她名下,或许正是因为对沈拾琅的母亲爱极,所以不肯让她的孩子叫别人一声母亲。
宁愿叫外人猜测沈拾琅怕是他魏兆先的私生子。
这让魏夫人如何能喜欢的起沈拾琅?
是以只要魏兆先不在府中,魏夫人是不管沈拾琅过得如何的,只要没死便可。
每次魏兆先回来,魏夫人再做做样子。
没想到那小子倒也识趣,从未同魏兆先告过状。
大约是知道自己的身世见不得人,心虚吧。
不过,她并没有将这个猜测告诉儿女。
就让他们相信沈拾琅只是来投奔的表亲吧。
在他们看来,魏兆先正直勇猛,不纳二色,是儿女眼中的大英雄,世间难得。
魏夫人不想破坏魏兆先在他们心中的形象。
“好了,他……”魏夫人道,“你们就把他当个透明人,不需与他来往,也不用管他便是。”
见沈拾琅走近,魏夫人便不再多说。
“夫人。”沈拾琅走过来,同魏夫人行礼问好。
“将军快要回来了,你与我们一同候着吧。”魏夫人冷淡道。
沈拾琅沉默着退到一旁。
魏夫人对他不算好,他们见面的次数少,但每次见面也算的上客气。
只是府中下人都敢糊弄他,今日这样的早饭也不是最近才如此,魏夫人掌管府中事宜,不可能不知道这些事情。
沈拾琅便知晓魏夫人的态度了。
因此也从不在魏夫人面前露头。
反正,他也不可能一辈子都躲在魏府。
沈拾琅看着京城的方向。
京城,他是要回去的。
这时,远处传来马蹄声。
“夫人,是将军回来了。”周管家急急忙忙的从外头进了大门,来到魏夫人身边,同魏夫人说。
“快。”魏夫人左手拉着魏如嫣,右手拉着魏鉴明,便往门外走,没有人注意沈拾琅。
沈拾琅便低调的跟在后头。
魏兆先骑着高头骏马,“吁”的一声,停在魏府门口。
他下了马,便将缰绳丢给了上前来的马夫,自己便大步迈上台阶。
“将军回来了。”魏夫人上前。
见众人都在门口等着,魏兆先便道:“我又不是出远门,不必每次回来都在门口等着。”
“还不是因为月余未见到父亲,母亲太想念了。”魏如嫣在一旁撅着嘴道。
魏夫人被她说的脸红,魏兆先握住魏夫人的手,道:“家中都交给了夫人,夫人辛苦了。”
“将军在军中才是危险又辛苦的。”魏夫人柔声道,又往后张望,却不见大儿子的踪影,“鉴朗没有随你一同回来?”
“他留在军中,总不能我们两个一起回来,那军中谁来坐镇?”魏兆先道,也往魏夫人的身旁看了好几眼,“怎不见拾琅?”
魏兆先抬头,略过魏鉴明往人群中看,才看见站在后头的沈拾琅。
他松开魏夫人的手便朝沈拾琅走过去,“怎站的这么靠后?”
魏鉴明在魏兆先的身后,目光仿佛啐了毒一般的盯着沈拾琅。
父亲回来都未正眼看过他,便是对母亲也只是象征性的说了一句话而已,便直接去找沈拾琅。
每回都是如此!
父亲对那旁支的穷酸亲戚,用得着那么好吗?
沈拾琅朝魏兆先行了一礼,道:“担心将军一回来就考我功课,还想着躲一躲,别让将军瞧见我。”
沈拾琅无奈道:“没想到还是被将军发现了。”
魏鉴明心中冷哼,算这小子识相,没有趁机告状,说他们母亲的不是。
看来他没白打沈拾琅一顿啊!
魏兆先哈哈笑道:“正好,那你随我去一趟书房吧,既被我抓住了,怎么也要考考你。”
魏兆先走了两步,才回头对魏鉴明道:“你也跟着来。”
“是……”魏鉴明苦了脸。
他是想让魏兆先注意到他,可也不想被魏兆先考功课啊。
魏夫人走过来道:“将军,便是要考功课,也不用这么着急。将军回来也累了,不若先休息休息,喝些茶。对了,将军可用过饭了?”
“不必了。”魏兆先道,“我不累也不饿,待我跟他们聊完了就去找你。”
说完,魏兆先便叫上沈拾琅和魏鉴明离开。
“娘。”魏如嫣抱住魏夫人的胳膊,小声说,“爹每次回来,满眼都只有沈拾琅,也太过分了。”
魏夫人拍拍魏如嫣的手,“好了,咱们先回去等着。也不知你二哥的功课做的怎么样,若是不好,定要受罚了。”
“肯定比那沈拾琅好。”魏如嫣噘嘴道。
“你就别管这么多了。”魏夫人一边走着,一边跟魏如嫣说,“待乡试放榜后便是赏花宴,你可准备好了?莫要吟诗作对起来,你什么都不会。”
“娘,你说什么呢?我可是咱们崇安有名的才女,这些还能难得倒我?”魏如嫣一脸自信,“倒是赏花宴那日要穿的衣裳,我一直找不到合适的首饰来配。”
魏如嫣摇晃魏夫人的胳膊道:“娘,要不你给我些银子,我去首饰铺子挑挑吧?我也好久没有买过新发簪了呢。”
“每次出去都戴旧的,都被人笑话了。”魏如嫣撅着嘴说。
“要多少?”魏夫人问道。
“一百两就够了。”魏如嫣小声道。
“你疯了吗?你的月银才多少?”魏夫人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爹向来讨厌铺张,况且家中有些银钱便都去贴补军中了,哪里能给你买那么贵的发簪!”
“娘,你手里不是有钱吗?”魏如嫣道。
魏夫人的嫁妆中,铺子田产都有不少,每月也能拿不少钱呢。
“况还有沈拾琅的月银呢。”魏如嫣道,“咱家养他十五年了,每月给他的钱也不少。现在他都这般大的人了,难道还要赖着咱家不成?”
魏夫人滞了一下,道:“他也快要下场考试了,怕是在咱们家也住不了多久。”
“那不就是了。”魏如嫣道,“他若是中不了举,那就让他出去想办法自力更生好了。那么大个人了,还在咱们府上白吃白喝吗?”
第7章 给他点儿颜色瞧瞧】
“我看他那窝囊废的样子,也不是能考中的。”魏如嫣道,“便真让他运气好,考中了,那不就得进京去考进士科了?也是在咱们府上待不了多少时日的。既是如此,那便不用再给他多少月银了。”
“我瞧着,一个月给他一两银子……半贯钱也行。”魏如嫣道,“也够他买纸笔的了吧?”
至于纸笔有多贵,这些买不了多少好的纸墨,以及进京的盘缠什么的,都不在魏如嫣的考虑范围内了。
“他的月银省下来,娘,都不用你给我添补多少,发簪的钱也够了。”
魏夫人想了想,倒也没必要为了一个外人委屈自己的女儿。
况平日里沈拾琅花用不多,想来也攒了不少月银了。
而且魏如嫣说的有道理,沈拾琅都这么大一个人了,难道还要靠魏家养着吗?
“我知道了。”魏夫人道,“我回去琢磨一下。”
沈拾琅和魏鉴明随魏兆先来了书房。
魏兆先虽为武将,但学问也不低,随便挑了些问题问二人。
魏鉴明答不出的,沈拾琅也低头道不知。
魏鉴明答的出的,沈拾琅便磕磕绊绊的答上个大半,剩下一小半仍作不知。
时政的问题,需有自己的想法。
沈拾琅也是答的一个不功不过。
魏兆先久久的看了沈拾琅许久。
沈拾琅微微垂眸,并未看魏兆先。
“鉴明,你先回去。”魏兆先道。
魏鉴明愣了一下,他有些题目答的并不好,魏兆先竟然不罚他吗?
“是。”魏鉴明看了沈拾琅一眼,赶紧跑了。
“走吧,让我看看你这些时日在武艺上有否懈怠。”魏兆先又拉着沈拾琅到了院中。
可沈拾琅一身的伤,都还未愈合,哪里能动武。
魏兆先拿起一把剑,便扔给了沈拾琅。
沈拾琅接剑时吃痛了一下,动作停顿时,魏兆先已经拿剑攻了过来。
沈拾琅只能忍着痛挥剑挡隔,只是浑身伤口牵动着,魏兆先攻来的力道又重。
沈拾琅已然感觉到伤口崩裂开来。
接下来的几招,他勉强挡隔,却是有些绵软无力。
魏兆先黑着脸停了下来,怒喝一声,“跪下!”
沈拾琅一言不发的冲着京城的方向跪下。
沈家众人的尸体都不知在哪儿,为了隐瞒沈拾琅的身份,魏兆先也不敢在家中设沈家人的牌位。
从小处罚沈拾琅时,便让他冲着京城所在的方向跪下。
跪的,是在京中的沈家冤魂。
“我不在家,你便懈怠。”魏兆先气道,“功课功课做不好,武艺武艺习不精。你这样如何对得起沈家!”
“我无意让你报仇,但至少不要这般浑浑噩噩,亦能有所作为,不堕沈家之名!”
沈拾琅望着京城的方向不说话。
魏兆先气道:“你连这些都做不到,你还想报仇?你这般,怕是连乡试都过不了!”
“只有考中进士,真正去到官场,才算是能够开启复仇的第一步。”
“便是你考中了,一开始也只能做个小官,真要接触到上头,还要凭你的手段与才学。可你现在……”
“可是现在,你连这些题目都答的不好,连复仇的门槛都迈不过去,又何谈以后。”
“你父亲,他当年是那般惊才绝艳之人,整个京城都道沈家有美玉。”
不过沈拾琅跟沈夫人长得更像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