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后,我成了疯批暴君的白月光——姜茶酒【完结+番外】
时间:2024-11-02 23:01:22

  那么些年的感情,怎么可能说抛弃就抛弃?
  “可是您做的很好。单纯作为一个任务来讲,您完成得比我以前见过的任何一个宿主都要完美。”
  系统道:“我看不懂你们人类复杂的情感,但我还是想说,如果做了决定,那就不要后悔。如果留在他身边影响您的判断,不如远离一段时间,好好想清楚。”
  系统可不会什么动之以情,它说出来的,全都是基于数据做出来的判断。
  对于自己没帮上什么忙,它很抱歉,只希望这番话能排解温鹤绵心中的苦闷。
  温鹤绵摸着猫的手顿了一下。
  片刻后,她点头:“你说的对。”
  帝王尊贵,可同样高处不胜寒。
  心软所致,她也被自己的情绪所裹挟着,陷入了思维误区,而没有想过,她在这里和谢琅掰扯,只会让这段关系越来越乱。
  “但是……”
  “我还缺一个机会。”
第87章 干脆叫小疯子得了】
  偏殿之行后,谢琅就像是瞬间收敛起了所有爪牙,没有继续在温鹤绵面前晃荡过。
  平日里谈事也是公事公办,几乎没有把她单独留下来过,事情发展变化之快,在温鹤绵意料之外。
  像极了准备一堆东西却无处用武,让人的劲儿使不到地方。
  憋屈。
  近来内阁议事大家都紧张兮兮的,言语中不乏夹枪带棒,特别是在察觉到小皇帝开始对宁党动手后,属于保皇党一派的全都扬眉吐气,说话间都多了几分自信。
  温鹤绵一般不怎么参与他们说话,出手就是驳回,一众人看得敢怒不敢言,盯着她的眼睛都要冒火了。
  妈的,仗着她爹和小皇帝撑腰,了不得啊!
  宁贺褚饶有兴致地扫了圈,目光落在手上那封奏折的时候,眉梢挑了下:“提议女子入学?温太傅?”
  听人提起自己,温鹤绵终于舍得抬起脑袋,看过去,从容点头承认:“嗯,是我,宁首辅有何看法?”
  宁贺褚还没来得及张口说话,旁边有宁党直接忍不住跳脚了:“什么叫女子入学,自古以来就没有这个道理,简直荒谬!荒谬至极!”
  “就是啊,男主外、女主内,这是老祖宗流传下来的规矩,怎能因你一言就妄然改变,这岂不是有违天理伦常?”
  “要是真让女子入了学,那一切都乱套了!”
  像是平静的水面中突然被投入了一颗石子,原本寂静的场面瞬间就变得喧闹起来,宁党迫不及待将矛头都对准了温鹤绵,似乎要就此好好说道一番。
  温鹤绵低调,行事作风上也光明磊落,平日里御史弹劾她都弹劾不到实处,现在她自己主动露出一个大把柄,焉有不把握住的道理?
  别说他们了,就连几个向来和温鹤绵交好的人也不明白,她这到底搞的是哪一出。
  大家目光惊疑不定面面相觑,一时之间找不出个说话的人来。
  温鹤绵从头至尾脸色都没变过,就微笑着听他们批判自己,最后不轻不重落了句:“诸位将女子说得如此不是,莫不是忘了,你们也是从女子的罗裙下诞生的?那你们算什么?”
  绝杀。
  满堂寂静。
  叫嚣得最欢快的那几个顿时憋红了脸,哽着一口气无处吐。
  宁贺褚笑着鼓了鼓掌,意味深长:“温太傅可真是,牙尖嘴利啊。”
  温鹤绵优雅点头:“多谢夸赞,你也是。”
  一场因女子入学而引发的争论无疾而终。
  温鹤绵这边的人像是想通了什么似的,纷纷小声道:“您可真厉害,三言两语就把对面全堵住了。”
  “高!实在是高!”
  温鹤绵被他们夸的有点不好意思了。
  他们以为自己是故意的,但实际上,她真的是这样想的啊!
  温鹤绵暂时没打算告诉他们真相,全部都回以高深莫测的笑容。
  顿时,大家心头的那种感觉都更笃定了,一个个昂首阔步走了。
  不知怎的,最后她又落到和宁贺褚一起走。
  这人这段时间几乎没啥动静,安分得让人害怕,也许是今天的事情让他觉得格外有意思,笑着多问了一句:“温太傅当真是这样想的?”
  温鹤绵语气淡淡:“这重要吗?”
  宁贺褚摇摇头,转了语气:“我看近来温太傅和陛下疏远了不少,外人看不出其中门道,我可看得出。”
  “那你想说什么?”温鹤绵转过头去。
  宁贺褚忽然压低声音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温太傅想知道先帝是如何死的吗?”
  温鹤绵回想了一下原书剧情:“病死的。”
  话是这么说,瞅着宁贺褚的表情,她忽然有种不妙的预感。
  “错了。”宁贺褚抬起手指摇摇,笑意霎时间变得酷寒,声音冷了许多:“……是被人生生砍断手脚,塞进翁中,受尽痛苦折磨而死。”
  那不就是人彘吗!
  温鹤绵脊骨生寒,盯着宁贺褚的眼神多了几分防备。
  宁贺褚却大笑了两声,然后很愉悦的:“温太傅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作甚,莫不是你以为是真的?”
  温鹤绵一句疯子好悬没骂出口:“宁首辅就是为了故意在这里吓我?”
  “当然不是。我只是想告诉温太傅,他们皇室一个二个,都有病罢了。”他抚了抚自己的袖子,乐呵呵笑了声,“等到来日我被清扫,焉知下一个兔死狗烹的,就不是你?”
  “温家兵权在手,威望极高,他若当真想要大权在握,你觉得谁会是眼中钉肉中刺?”
  温鹤绵目光平静:“挑拨离间这招对我不管用。”
  宁贺褚不予置评:“那我们就等着瞧吧。”
  温鹤绵心想,你怕是等不到那一天了。
  二人交锋一番,宁贺褚先行离去。
  温鹤绵舒了一口气,在原地缓了缓神,刚准备抬脚走,就被从另一个拐角过来的人堵了个正着。
  短短一天过得跌宕起伏的。
  温鹤绵紧急刹车,一时无言:“……陛下。”
  说者有心,听者也有意。
  温鹤绵确实不会被挑拨离间,但宁贺褚刚才说的那番话,还是直让她心头打突突,见到谢琅都有一种油然而生的惊悚感。
  如果之前在明州调查到的事,如他们所猜测的那样,先帝的死,说不定还真有端倪?
  当年宫中混乱极了,先帝早死晚死都得死,温鹤绵的第一想法是去找谢琅,根本没在意先帝寝殿那边发生了什么。
  后来匆匆下葬,这事也就落下帷幕。
  哪里想到多年后还能被扒出来。
  “太傅……”
  谢琅刚出声,温鹤绵就打断了他的话:“刚才他说的,陛下听到了?放心吧,我不会相信的,是敌是友,这点还是分得清的。”
  不会相信,但会有所考量。
  温鹤绵隐瞒了这一点。
  她不知道谢琅有没有看出来,总之片刻后,他脸上露出个阳光的笑容,语气平和:“那就好,我也相信太傅,相信温家,他说夺兵权的事,纯属无稽之谈。”
  他说着,声音很温柔:“只要太傅在一日,我就不会对温家动手。”
  温鹤绵:“……”
  叫什么狼崽子,干脆叫小疯子得了。
第88章 他也是会难过的】
  温鹤绵艰难地咽了口口水。
  有那么一瞬间,她是真想把谢琅扔宁贺褚面前去,让他俩赶紧斗个胜负出来,一天到晚搁这开玩笑,无不无聊啊!
  她了解谢琅的为人,虽不太尊师重道,但也不至于做这种缺德事。
  只是这个话题越谈越危险,搞不好就跑偏,温鹤绵根本不想谈下去。
  显然谢琅也是这么想的。
  他眉宇蹙着,关心的是另一件事:“太傅,女子入学的事……”
  “我好好想过。”温鹤绵给了他笃定的答案,脸上看不出任何异样,温和道,“风险与收益并存,趁着混乱提出来,日后一切平定了,大家也更好接受些。”
  底线都是一步步被试探出来的。
  就像目前站在她这边的人,都以为她只是故意用这招耍宁党,而不会往更深层次去想,等到日后再反应过来,那可就迟了。
  不管怎样,铺垫先做好没错。
  然而这步着实是走得险之又险,不太符合温鹤绵一直以来平和求稳的作风,谢琅不解她为何突然选择这么做。
  “况且……”
  温鹤绵沉默了一下,忽然话锋一转,扬眉笑了:“陛下不是会站在我这边吗?”
  这些时日温鹤绵总是有意无意躲避着与他见面,别说坐在一起了,就是长久交谈,都很少有过,更别说如此放松惬意的笑容,谢琅微微愣了下神。
  半晌后,他眨眨眼,同样露出丝笑容:“是。”
  不管太傅说什么,他都会支持。
  想方设法也会。
  温鹤绵悠悠叹息:“不出意外的话,之后几天,大概朝堂上都是弹劾我的言论了。”
  御史们弹劾宁贺褚弹劾了那么多年,估摸着也腻了,再加上有人从中鼓吹,到时候清静不了。
  “没关系,太傅若是嫌烦,可以不去。”
  身为皇帝,就这点任性,谢琅如今也是有权力的了,免个早朝还是不在话下的。
  温鹤绵很想,但忍痛拒绝了:“输人不输阵,我若是不去了,他们还以为我胆怯了,回头更加欺人太甚。就是想看他们当着面,却拿我无可奈何的样子。”
  毕竟她不是重点,眼下,如何解决朝堂中的异党才是重点,这事闹闹,很快就过去了。
  闲聊几句,气氛和洽,像极了当初的模样。
  谢琅眼底裹着笑意,顺势提出:“好些天没和太傅聚过了,不如留下来,用个晚膳如何?”
  小崽子惯是个会顺杆爬的。
  温鹤绵可不会被这表象所迷惑,谈到留下来,警惕心直接拉满,马上就找到借口:“京官考课,我还有事与下属相商,要去官署一趟。”
  是合情合理的正事儿。
  谢琅咬了下牙,略微有点不爽,苦于找不到理由拒绝:“也罢,太傅去吧,我们改日再一起吃饭也行。”
  承诺不能乱给。
  温鹤绵已经上过一次当了,绝不会再上第二次,她没有应下,囫囵答了声,转身告辞了。
  谢琅被她防备的动作给逗笑了,幽深目光盯着背影消失,才慢慢收回来。
  反正这个人是他的,只要在京城,他们就有无数机会可以见面。
  何必急于一时。
  -
  预料果然没出错。
  宁党的人回去之后,就大肆鼓动或认识的或立场不坚定的御史,开始弹劾温鹤绵,朝堂像闹市一样热闹。
  温鹤绵的好友和属下也不甘示弱,一个赛一个的毒舌,立马就把他们给骂了回去,各种大道理摆出来,就看谁骂得过谁。
  或许连他们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们的思想在潜移默化中发生了什么转变。
  吵了几天,最后谢琅将几个跳得最高的宁党给拖出去打了几十大板,才勉强算是平息下来。
  不管如何,小皇帝对他老师袒护至极的态度,也足以令朝中许多人都心惊胆颤了。
  朝臣们噤若寒蝉,为了避免惹祸上身,终于不敢再继续说了。
  大家重新将重心放到了祭祖这件事上来。
  人死如灰灭,所谓祭祖,除了权力的博弈,也重在安稳民心,稳定国祚,祈求来年风调雨顺,永葆安康。
  往年草草祭祖拜过也就罢了,偏偏今年两党相争愈发严重,大家也明白,小皇帝有了清扫乱党之心,此行必定不会安稳。
  九月九登高祭祖,一来一回赶不及,还要在山上住上一晚,温鹤绵身为百官之一,当然也要去。
  她点了几个身手最好的暗卫跟着自己,剩下的就全留在王府,负责保护府中人的安危。
  虽然猜测宁贺褚到时候不会将重心放在这边,但还是有备无患比较好。
  她这边基本处理妥当,想了想依旧不放心,顾不得那么多,主动进宫了一趟。
  这一进宫就发现,宫中好像多了很多陌生人,不太像禁卫军的样子,但他们又全都认得温鹤绵,这让她有了点猜测。
  谢琅显然很高兴她的主动到来,奏折都顾不上看完,连忙起身迎过来。
  温鹤绵对他上次的威胁还有点心理阴影,下意识打个顿:“都准备好了吗?”
  “嗯。”
  谢琅两副面孔切换自如,说着没忍住露出笑意,眼中的渴求也不再掩饰,嗓音低哑:“太傅是在关心我吗?”
  温鹤绵噎住:“……我可不想再去培养一个合格的帝王。”
  她对养孩子这事儿还是不在行,不然怎么能养出谢琅这么个不懂得尊师重道的学生?
  短短的一句话,在谢琅心中撩起了火,他眸色顿时沉了:“除了我,太傅还想去培养谁?”
  舌尖轻轻在下颚抵了下,莫名觉得有点口干舌燥,有点烦。
  “没有谁。”温鹤绵加重了语气,“不要胡思乱想。”
  谢琅声音放轻:“那太傅就不要说这些会令我误会的话。”
  他也是会难过的。
  温鹤绵避开了那双幽黑富有侵略性的眼睛,无奈地叹了口气:“说正事。”
  谢琅:“宫中重新布置过,待我们离开京城,会有禁卫军上门搜寻证物。邬允能调动的人手不及我们,只需要防备宁贺褚那边即可。”
  听他安排得井井有条,温鹤绵心中轻快不少:“擒贼先擒王,抓了宁贺褚,剩下的人就是一盘散沙,逐个击破,不足为惧。”
第89章 师哪门子的情深?】
  自先帝病倒伊始,宁党势力一直盘踞至今,在朝堂中根基深厚,便是有温鹤绵掌握部分先机在手,他们也挖掘这么多年,才勉强挖掘到底。
  所以越是这么想,才越觉得原书中谢琅有多么孤注一掷,才将宁贺褚斗倒。
  一个王朝的覆灭往往都是多代积累,只能说走到这步,他亦身不由己。
  能解决完这件事,温鹤绵才能解决她和谢琅之间的事。
  紧要关头,不适合闹矛盾,先顺着来吧。
  当着谢琅的面考虑这些东西,哪怕他不会知道,温鹤绵也不由得有点心虚。
  “我倒是想将他们一网打尽,那样就彻底没有后顾之忧了。”
  除了温鹤绵,谢琅眼里容不得任何权臣把持权力,几年前他尚且羸弱,只能看着宁贺褚嚣张,现在境况不同,他想早一点将权力捏到自己手中。
  温鹤绵:“会的。以我们如今的实力,他们抵抗不了。”
  说起来有些感慨,这大约就是大势所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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