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后,我成了疯批暴君的白月光——姜茶酒【完结+番外】
时间:2024-11-02 23:01:22

  温鹤绵语噎。
  能欢迎就怪了。
  稍微亲近点的几个,基本都看出了小皇帝心思不正,要不是暗卫平时隐匿在暗处不得出,就不是现在这副场景了。
  但她不能真这么说。
  “错觉吧。先吃饭,再不吃饭菜都要凉了。”
  饭菜是单独给谢琅准备的,温鹤绵面前则是一碗长寿面,青云亲自下厨为她擀的,上面卧了鸡蛋和小青菜,清清爽爽,这个天吃正好。
  烛火跳动摇曳着,外面月亮升起,月色溶溶,没有人过来打扰,显得格外静谧。
  刚才还问着谢琅是不是不习惯,结果没想到不习惯的竟然是自己,两人难得没有交谈,很快解决完了自己的晚饭。
  温鹤绵放下碗筷,立马迎上少年清润的目光,在跳动的烛火下仿佛闪着光,格外明亮,他有些迫不及待的起身:“等我一下。”
  二人现在的关系奇怪别扭,温鹤绵拿捏不准他想做什么,纵然忐忑,也不得不迎接即将到来的事。
  谢琅再次回来时,手上拿了东西,外面被布包裹着,看不出具体是什么。
  温鹤绵再次眉心一跳。
  谢琅却已经将那东西放到了她面前,眼底含着丝期待:“含霜,拆开看看?”
  好,就冲着这声称呼,温鹤绵心中已经有了一些不太安的想法。
  饶是做好心理准备,可在拆开外面那层布,看到东西时,温鹤绵呼吸还是没忍住微微一滞,指尖肉眼可见的凝住。
  这是一块铁质的券,上书文字,铭刻镶嵌黄金,比一个手掌要更大些。
  温鹤绵非常清楚这是什么。
  丹书铁券,或者换种通俗的讲法——免死金牌。
  温家与开国皇帝一起打天下,原本就有一块,世代流传下来,也是整个大招唯一的一块,而现在,谢琅又送了一块给她。
  “还有这个。”
  谢琅趁热打铁,赶紧拿出藏在自己衣袖中的另一样东西,明黄的色泽,抖开,竟是一张空的、已经盖好印玺的圣旨。
  这两样东西,不管是哪一样,单拎出去都是足以令人惊掉下巴的程度。
  他们关系亲近,不同于一般的君王与臣子,送生辰礼都讲究心意而非贵重。
  温鹤绵没想到,偏偏在这一年,他送了她两样无比贵重的礼物。
  谢琅眼神灼灼的注视着她,目光殷切:“怎么不说话,是不喜欢吗?”
  温鹤绵怔了下,垂着眼,神情看不太真切:“这不合适。”
  如果只是普通的生辰礼物,她可以坦然接受,可这两样,她觉得自己担不起,假如传出去,恐怕整个京城真的要炸了。
  “没有什么不合适的。”
  谢琅脸色微微一变,却还是努力压制着眼底翻涌的情绪,声音沉沉:“太傅觉得不合适,可以就放在家中,不告诉外人,做你我的秘密。但这东西,你有资格收下。”
  他说着又侧了眸:“你总说我是一个合格的君主,作为帝王,做出的决定更不该朝令夕改。难道不是吗?”
  温鹤绵看着站在她面前的少年。
  眉眼俊美,身姿修长,尽管还带着些许稚气,可手段果决利落,轻易能掌控人心,不仅是别人的,还有她的。
  也学会了拿这些大道理来堵人了。
  她一时不知道是欣慰还是失笑。
  温鹤绵心里乱极了,她没有对此作出回应,整个人身上像是染了层薄薄的霜,声音也低:“谢琅,就一定要这样吗?你是帝王,日后找个好姑娘伴在身边也好,后宫佳丽三千也好,单单只是为了我……”
  “那是因为我不需要别人。”
  谢琅打断了她的话,眼底笑意彻底消失,直至变得面无表情:“含霜,你可以拒绝我,但唯独不该把我往别人身边推,我清楚我想要什么,就像当初一样。”
  他最初想要报仇,想要大权得握,于是装乖撒娇攀附在温鹤绵身边,只为了达成自己所愿。
  后来长久陪伴,动了真情,他就只想要这个人永远陪在自己身边。
  如此说来,他对她动心又何尝不是天经地义?
  他可以给她时间,慢慢缓过来,而不能是像现在这样。
  “今日是你的生辰,我不想让你不开心。”
  少年微微俯身,为她撩起一缕垂落到面颊上的发丝,珍重地别到耳后去。
  眼底是浓重的、仿佛能将人吞噬的暗色。
  “我先走了,再见。”
第99章 急报!】
  少年帝王的身影迅速消失在了夜色中。
  送出去的东西他不可能收回,温鹤绵眼眸颤了颤,忽然反应过来,自己确实不该那么说的。
  就算是不接受,也绝不能践踏少年一腔赤诚的真心。
  可终究是没做到。
  发展到如今这个局面,是她根本没有设想过的事。
  青云有些担忧地从外面进来。
  “您和陛下,这是吵架了?”
  少年帝王来的时候有多高兴,去的时候就有多令人感到胆颤。
  浑身冷漠威严的气息,让人根本不敢靠近。
  青云本就担心出事儿,忙不紧往里赶,却只看到呆呆坐在小桌前的温鹤绵。
  温鹤绵无声叹了口气:“算是吧。”
  她凝眸思索了片刻,视线在桌上停住,还是伸手拿起了丹书铁券和那张空白圣旨,好好收了起来。
  青云没有看清楚那是什么,只是直觉不太简单,她撇了撇嘴:“今日还是您生辰呢,陛下偏偏在这个时候和您吵架……”
  “这次有我的错,不要把责任全推陛下身上。”温鹤绵轻轻摇头,情绪有点低落,“我或许是真的做错了。”
  她不是全知全能的神,更别说在这种从来没有过经验的事上。
  面对感情她也迷茫,亦不知该如何去面对。
  可惜……可惜没有如果。
  “公子不会做错。”青云才不管别的,她的心永远站在温鹤绵这边,“您帮陛下的,陛下本就难以还清,况且此事本就是陛下不对在先,您不必太过内疚。”
  温鹤绵没说赞同,也没说没赞同。
  青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好默不作声收了碗筷下去,将空间留给温鹤绵一个人。
  倘若说在此之前,温鹤绵还有点犹豫不决,经过这件事,她反而更坚定了决心。
  在不清楚自己能否给得了回应之前,她要尽快加快进度,做完自己想做的事,然后出去走走了。
  谢琅性子中带着的偏执,很难再纠正得过来,她不欲继续为难自己,但同样不想就此栽进去。
  得找个时机脱身了。
  -
  来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陛下高高兴兴去王府一趟回来,再次变得不高兴起来,周身那冷气哟,感觉靠近一点都能结冰碴子。
  手上拿着的生辰礼倒是没了,看样子温大人是收下了,那这又是闹哪出呢?
  来喜百思不得其解。
  困惑的同时,也觉得发愁。
  都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陛下当然舍不得那样对温大人,可他若真有几分心思,温大人又当真能拒绝得了吗?
  只怕这对师生日后会闹到难堪的地步,那可如何是好啊!
  来喜不敢将这些小心思说出来,只能愈发谨慎的伺候着,生怕惹恼了陛下,自己先脑袋不保。
  谢琅确实是有些火气在的。
  可这次他又拉不下脸来去服软,只能成天冷着张脸,加快速度料理那些越来越嚣张的世家大族。
  等到将他们处理完,再试着推行女学,温鹤绵那时就算是有再多的不高兴,也总会对他夸赞几句吧?
  想到这里,谢琅心情好了些。
  别的不说,太傅嘴上说着不合适,但也没把生辰礼退回来,这不就是潜移默化接受了吗?
  越想心中郁卒越少。
  弹劾温鹤绵的折子,全部驳回。
  “陛下,霍首领求见。”
  谢琅:“进来。”
  霍平抱手行礼:“回陛下,有人在西边发现叛军踪迹,目前已抓获两人,还请陛下处置。”
  “日后不用过问,直接定罪即可。”谢琅蹙了蹙眉,眼皮子一跳,还是添了句,“加快速度将所有人都找出来,不要留隐患。”
  “微臣这就吩咐下去。”
  谢琅:“嗯。”
  谢琅这边忙着的同时,温鹤绵也一刻都不得闲。
  她几乎都不怎么出门了,抓紧时间在府中提笔将开办女学的一系列规程给罗列了出来。
  虽然现在还暂时无法实施,但这样最为稳妥,哪怕她不在,只要谢琅有心推广下去,那就不会出岔子。
  许久之前她试探性提过离开的话题,可惜小崽子反应太大,让她不敢贸然提起第二次。
  是以,在做好所有准备之前,她的打算一个人也没有告诉过。
  皇帝陛下手眼通天,京城中全是他的眼线,要是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把消息传进宫里……温鹤绵光是想想都觉得头皮发麻。
  越长大越难对付。
  这早已不是最初温顺的狗崽子,而是露出獠牙的野兽,等着撕破平静的表象。
  进入下半月后,天气愈发萧瑟凉了起来,看到窗外第一片枯黄落叶时,温鹤绵才恍然意识到,这一年居然又要过了。
  自打上次生辰过后,温鹤绵以告病为由躲过了大半个月早朝,有特别要紧的事务都是送到府中来处理,谢琅也没有偷偷溜过来,这样一看,他们确实有许久未见过面了。
  这对于一向黏人的小皇帝来说,可是难得的事。
  而自从她辅佐谢琅以来,他们好像还未曾分别过这么长时间。
  有点……不习惯。
  温鹤绵搁下笔,揉了揉酸疼的手腕,看向自己写好的一沓纸,如释重负舒出口气。
  忙起来顾不上事,反倒冷静了许多,谢琅一看就在怄气,她左思右想,还是决定进宫哄哄人,不然之后说事儿可不好说。
  好吧,她承认,自己还是有点心软。
  温鹤绵一边安抚好自己,一边做好伪装,然后踏入了进宫的马车。
  她一来,苦着张脸的来喜就欢天喜地了,忙不紧将她迎进去。
  “温大人啊,您可终于来了,陛下这几天也在念叨着您呢。”
  温鹤绵眉梢一扬:“说的客套话吧?”
  来喜尴尬地挠挠手:“啊哈哈哈哈……”
  也不算客套话,就是陛下说的那些,有点不太方便说出来。
  好在他说话虽有水分,陛下对温大人的惦念之情却没有水分。
  谢琅是真没想到温鹤绵还会来看他,心中再有怨念,见到那人时,也就不自觉全部消散了,唇畔浮出丝笑意:“含霜。”
  准备关门的来喜听见,呛了一声,赶紧溜了。
  温鹤绵努力维持着自己的镇静:“陛下。”
  “我想了想……”
  她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外面突然有人匆匆而来:“陛下,急报!”
第100章 不如陛下让臣去?】
  宫中规矩多,一般不可疾行、不可大声喊叫,但温鹤绵来后,稍微改了改,遇到有特殊情况,可以特殊对待。
  自己要说的话什么时候都能说,温鹤绵索性停下来,看向进来的侍卫。
  谢琅皱了下眉:“说吧。”
  他很清楚,不处理正事,生气的就会变成温鹤绵了。
  侍卫面色凝重,只简单吐出几个字:“江淮一带,忽现时疫。”
  “?”
  温鹤绵脑袋发懵,她认真回想,原书里有这一段吗?
  得出的结果是没有。
  那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谢琅也顿了下,随后沉声:“仔细说说。”
  侍卫:“约摸一月前,江淮一带出现有人高热不止的情况,还伴有呕吐、惊厥,后来大夫发现此病可传染,当即上报官府,发现愈发严重,才将消息送来京城。”
  温鹤绵问:“可有诊出是否是以前出现过的病?”
  侍卫摇头:“并未。”
  那这就有点严重了。
  尤其是在医疗条件不怎么好的古代,时疫一旦控制不好,可能造成大面积的传播和死亡不说,也会对朝廷的威望和钱财造成大量损失。
  急事当前,儿女私情什么的都已经不再重要。
  温鹤绵当机立断:“陛下,召集大臣们进宫商讨吧。”
  朝廷出人出力,免不了的。
  谢琅没有选择的余地:“好。”
  突然出事,这是在预料之外的,但原书没有提到的,温鹤绵有点忐忑,不知道这是不是因为世界线改变而带来的灾祸。
  心中思绪飘散的同时,眼角余光瞥见窗外有猫尾巴一闪而过。
  温鹤绵顾不上那么多,直接站起来:“陛下,我有事,先出去一下。”
  谢琅不疑有他:“好。”
  可以说这一事是打乱了原先所有的想法,谢琅心中也在思考解决办法,他只以为温鹤绵是真的有急事。
  但温鹤绵实际上是为了出去见猫。
  好在她赌对了,那只一晃而过的猫果然是伪装而成的系统。
  一人一猫找了个僻静的角落。
  温鹤绵特意压低了声音,不然让人听到她和一只猫讲话简直惊悚。
  她开门见山:“说说吧,江淮时疫是什么情况?”
  “此事与你无关。”系统先把这个信息讲出来,它怕温鹤绵胡思乱想,“这是世界线改变带来的自然演化结果,不管怎么来说,都比世界直接崩塌要来的好。”
  简言之,就是以小代价替换大代价。
  温鹤绵抿了下唇:“那你来找我是为了?”
  “是为了让你去。”系统的猫脸上一副高深莫测,“如果需要派遣官员前往疫区,宿主你一定要去。”
  “这是你的任务?”
  指向性这么明确,温鹤绵一语中的。
  “不全是。”系统很认真,“你去了才有办法解决,放心,我会跟着你一起去的。”
  系统把话带到,也不多说,转身就跳进草丛里消失不见了,温鹤绵目光悠悠,觉得这事儿不太好办。
  先不说自己京城这边的事儿还没处理完,就单说她要去,谢琅这小兔崽子能同意吗?
  系统只管布置任务不管善后,温鹤绵一出来就接手个大麻烦,简直令人无可奈何。
  她思量片刻,果断转身回去,在外面待太久了,难保谢琅不会有所怀疑。
  虽然在她面前总是乖巧可人,暴露意图后也算听话,可那小崽子心里跟明镜似的,有一点端倪都会被他顺藤摸瓜查到底,还是别太指望系统了。
  大臣们进宫需要些时间,温鹤绵过去的时候,谢琅已经翻看起了卷宗,上面的记录自然要比侍卫口述更详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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