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后,我成了疯批暴君的白月光——姜茶酒【完结+番外】
时间:2024-11-02 23:01:22

  “太傅。”谢琅放下手,犹犹豫豫地看了她一眼,道出自己的想法,“以后私下里,你就不要叫我陛下了。”
  温鹤绵顿了顿:“叫……阿琅?”
  “嗯。”谢琅展颜,“你我二人之间,不必这么生分。”
  不知他怎么就突然改了性,但生辰,谢琅最大,温鹤绵会尽力满足他的愿望:“行。”
  目的达成,谢琅悄悄松开了自己的手,还没来得及放松下来,就听身后有声音炸响,天地仿佛在顷刻亮了起来,他僵硬着回头看,是焰火,盛开满天,璀璨如火树银花。
  温鹤绵声音含笑:“忘了说,还给阿琅备了焰火。”
  “今日只有我为你庆祝生辰,来日会有更多人。”
  温和的力道落在肩膀上,谢琅眼眶一热,就听她说:“祝我的陛下,生辰快乐,平安长岁。”
第10章 何谓撒娇?】
  白日渐长,不知不觉的,天就热了起来。
  宫中已尽在霍平掌握之下,短不了谢琅吃的穿的,再加上顺帝驾崩之前就把仅剩的宫妃都给送了出去,宫中更是清静,所有伺候的人都紧着谢琅一个人来。
  在好好养着的前提下,谢琅的身高迅速窜了一截,前几日才吩咐下去裁了新衣裳。
  温鹤绵照例是雷打不动地每日进宫为他讲学,该上朝还是上朝,只不过肉眼可见,宁贺褚对他们放松了不少警惕。
  谢琅今日穿了身宝蓝色的圆领袍,刚跟着长竹练完骑射,额头上沁出了细密的汗珠,不过神采奕奕,瞧着很是精神。
  和温鹤绵初见他时瘦弱可怜的模样不同,现在被养得矜贵了不少,小小年纪就有浑然天成的帝王模样。
  他见到温鹤绵站在廊下,眼睛亮了亮,奔到她面前:“太傅!”
  温鹤绵很欣慰,蓦然生出几分养孩子的成就感,一边用手帕为他擦汗,一边道:“帝王要喜怒不形于色,昨日刚学的,现在就忘了?”
  谢琅低声:“只是在太傅面前才这样。”
  从生辰后,两人之间的关系就更亲密了,谢琅在温鹤绵面前不总是一副防备的样子,偶尔也会卸下心防,说些抱怨的小话。
  成长环境所致,他很难对外人交付信任,温鹤绵意识到,他是在和自己交心。
  这一切都说明她选的方向没有错。
  她抬手在小家伙脑袋上敲了下:“别撒娇。”
  谢琅歪歪头:“太傅,何谓撒娇?”
  温鹤绵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陛下似乎又长高了些?”
  谢琅死要面子,真给他知道了岂不要命?
  说起身高,就是谢琅在意的了。
  他昂着头,眼中隐隐可见的骄傲:“当然,朕每日都有在好好吃饭。”
  谢琅一直不满意自己的身高,奈何年龄限制,急不得,但半点也不妨碍他迫切想要长高的心情,这样就能保护自己,也能保护别人了。
  “真不错。”温鹤绵揉揉他的脑袋,“争取长得比臣还高。”
  仔细一想,原书中描述的谢琅身高至少在一米八往上,现在养得好,只会长得更高。
  谢琅偷偷看了一眼温鹤绵,忙不紧点头:“嗯!”
  歇息好,他们同去书房。
  看见桌案上摆着的东西,谢琅脸上露出一抹疑惑,好在温鹤绵很快解释:“是新送来的折子,臣捞了几本,看完再给送回去。”
  温鹤绵是世子,又是太傅,本身就有内阁参政之权,几经周旋,和叶照旋打配合,在一众御史的据理力争之下,勉强才算是撕开了道口子,能捞几本像样的奏折看。
  她得知消息有别的渠道在,重要的是,给谢琅看。
  他不是不懂事的小孩了,该自己学着如何去掌控这一切,这将是他迈向朝堂的第一步。
  “太傅费心了。”谢琅目光看着奏折,明白其中诸多不易,“我一定会好好看的。”
  温鹤绵:“看不明白也不要紧,陛下学的东西还有很多,我们稳扎稳打来,宁贺褚暂时分不出心思来管我们。”
  京中世家贵族多,朝廷再怎么也不是宁贺褚的一言堂,多方势力兼顾,他最近忙得焦头烂额,温鹤绵顺势也在里面添了把火,叫他暂时脱不出身来。
  谢琅却没有那么轻松,喝了口水后,就拿着奏折仔细看起来,万幸,他没有太多看不明白的,几封下来,大致对朝廷内外有所了解。
  他皱着眉:“雍州剿匪为何派工部的人去?”
  因不得顺帝重视,六部之中属工部存在感最低,不少人为了让家中孙辈有个差事,就托人将他们送进了工部,在温鹤绵已知范围内,里面能用的人十不存一。
  她看了眼,心里有了定数:“这人是宁贺褚家中子侄,平日里便碌碌无为,此番前去当是想白得个功劳。好在同去的副将本领不错,能镇得住场面,只是回来估计没有好处。”
  说白了就是好的都往自己头上捞,对有功之人就是打压。
  谢琅闻言,心中生出股无力感。
  温鹤绵看穿他的心思,道:“也无妨,陛下手中缺人用,我们可以将他拉拢过来。”
  知晓未来就是方便,温鹤绵知道那些可用之臣姓甚名谁,早就想着暗中拉拢,现在和谢琅说起,也将这件事过了明路。
  “太傅说的是。”
  谢琅眼底闪过丝淡淡的戾气,他压着情绪:“这件事就不劳太傅插手,朕亲自着人去办。”
  温鹤绵乐得见他自己处理事情,这样她轻松:“嗯。”
  一叠折子看下来,全是火气,好在让谢琅罗列了不少能拉拢的人,在纸上排了个轻重缓急,准备挨个来。
  看完之后,温鹤绵就差人将这些折子都给送回文渊阁去,几位阁臣还要过目,至于到时候会不会有新的争吵,就不在她的关心范围之内了。
  二人交谈间,来喜端了两碗冰酥酪进来,上面还撒着桂花蜜,手碰到碗沿就有淡淡凉气袭来,正适合这个天吃。
  谢琅本就嗜甜,被温鹤绵发现后就彻底不加掩饰了,若不是担心他会蛀牙拘着他,还不知道要吃多少甜的,看见冰酥酪时,眼底明显亮了一个度。
  温鹤绵敛了话头,哭笑不得:“先吃吧,别再眼巴巴看着了。”
  初见就觉得小少年像只被雨水淋湿的狗崽子,现在养好了,还是很像,就是明显有人偏爱的痕迹,胆大肆意许多。
  “嗯,太傅也吃。”
  看着师生二人脸上都带笑意,来喜在一旁也很开心:“陛下和温大人若是喜欢,回头奴才让小厨房那边做些别的过来,也很适合夏日呢。”
  温鹤绵:“可以多试试,但不要给陛下开小灶。”
  谢琅少年老成,还是有几分孩子气在的,在某些细节上格外叛逆,从他趁人不备偷偷倒药就能看出来,温鹤绵不得不防。
  来喜:“奴才晓得。”
  谢琅视线顿时幽怨起来,他委屈巴巴地看向温鹤绵:“太傅就如此不信我吗?”
  温鹤绵义正言辞:“臣只是在关心陛下。”
  谢琅:“……好吧。”
第11章 耀眼的小皇帝】
  瞧见小陛下被帝师治住,来喜没忍住偷偷捂住嘴笑,一物降一物,是有道理的。
  卖乖不管用,谢琅也只好收了自己的心思,乖乖吃完了冰酥酪,至少眼前的甜头不能给溜走了。
  下午授完课,温鹤绵迅速收拾好东西就准备出宫。
  谢琅扬眉,不解:“太傅今日怎么这么急?”
  宫中太平,温鹤绵基本上不怎么留宿,但也会耐心花时间陪伴谢琅,赶在宫门落锁前才出去,她向来从容淡定,谢琅想不出什么能令她急切的事。
  “去见一个人。她对陛下未来可能会有帮助。”
  温鹤绵点到为止,不欲多说。
  谢琅看出她的态度,只得放人,不过小声恳求了句:“明日没有朝会,太傅能不能早些入宫?”
  小少年期期艾艾地拽着她的袖子,力道不重,可就是让人心头泛软,温鹤绵愣了下,终究是不忍拒绝:“行,我明日早些进宫来陪阿琅。”
  君君臣臣那套,其实温鹤绵也烦,之前她想着这里是封建社会,也像模像样地装过一段时间,现在谢琅说不用见外,她反倒是觉得轻松多了。
  谢琅霎时乖乖收回手,笑:“好。”
  温鹤绵这才出宫去。
  她要见的也不是旁人,正是原书中的女主柳琼月。
  柳琼月出身商户,虽是女子,却有一手不输于她爹的算账本领,胆大心细,聪慧巧思,颇得她爹重用。
  可在这个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时代,柳琼月身为女子,在外露面做生意,难免会受到欺负,她爹本就有意为她招婿,后来捡到受伤的男主,这事也就顺理成章成了。
  之后的发展可以预料,男主在柳家的支持下,一路科举进入朝廷,一边做官一边护佑柳家生意,官路亨通不说,与女主感情也愈发融洽。
  这是原世界线中应有的结果,但问题就出在,暴君谢琅突然发了疯,搞死了男女主,导致世界崩塌。
  反正男女主肯定是不能动的,温鹤绵左思右想,没有什么能比合作来得更稳妥,这夫妻俩有钱有才,不拉来重用,可惜了。
  这时候柳琼月的事业线才刚开始,正愁来京中没有门路,恰好前两日她又来温鹤绵名下的商铺询问过,温鹤绵就一直想找个时间与她好好谈谈。
  只是之前一直忙着与宁贺褚的势力纠缠,她到现在才有时间,好在柳琼月是个不计较的,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她的请求。
  见面地点就约在水云舫,在外人眼中,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总归不好,于是温鹤绵带上了青云,低调出行。
  她以为自己到得算早,结果没想到到的时候,柳琼月已经坐在里面等着了。
  柳琼月着一身鹅黄罗裙,长相雅致秀丽,身上并无太多装饰,发髻也只是简简单单用玉簪挽着,而在她身后,还站着个身形挺拔男子,面如剔玉,瞧着有书生的温润气质。
  如果不出意外,应该是男主。
  柳琼月不介绍,温鹤绵也不问,双方简单打了个招呼。
  “温公子。”
  “柳小姐。”
  温这个姓氏少见,京中更是就那么一家,哪怕不知道温鹤绵具体是什么身份,柳琼月也怀着谨慎的心,唯恐得罪了她。
  “柳姑娘不必这么紧张,今日我来,只是为了和你谈商铺上的事。”温鹤绵提起茶壶倒茶,从容地给柳琼月递了杯,表明来意,“柳姑娘想要打通京中商路,正好我也有想法,要将生意往外扩。”
  有钱能使鬼推磨,不管什么时候,都少不了用钱,府中商铺的生意从前是由路叔一人打理,温鹤绵回京备考后,也暗中打理了一部分。
  现代义务教育是有优势在的,仅从温鹤绵提供的肥皂一项,就给铺子赚了不少钱,想来是因为这个,柳琼月才会第一时间找上他们的商铺。
  柳琼月闻言,眼睛一亮:“这正巧了,我爹爹早年走南闯北,往江南那边有不少门路,若能和公子合作,说不定能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合作是一定要合作的,温鹤绵早做好了这个打算。
  目前她不能将重心放在这上面,往后等谢琅成长起来就不一定了,这世道,有钱才能立身,况且她脑海中的那些东西,干装着生锈也没意思。
  温鹤绵心中考虑好,开口:“这是自然。京中勋贵多,不过我家中倒也不怕,柳姑娘如果与我合作,我正好能为你行个方便。利润方面也好说,我诚心合作,五五开如何?”
  这比柳琼月预想中还要高些,她顿时眉梢一喜:“自然是行的!公子可真是个爽快人!”
  “那便好。我不擅此道,具体事宜柳姑娘之后直接同掌柜的商量即可,签了契,一切就落成了。”
  温鹤绵今天来主要就是为了见见柳琼月,发现女主性子挺好,也就放下心来。
  不过她也有敏锐地注意到,自己往柳琼月身上看去的视线多了后,站在她身后的男子就蹙起眉来,看上去情绪不太高。
  温鹤绵看在眼里,没说。
  等到与柳琼月谈得差不多了,她主动提出告辞,柳琼月连忙起身相送。
  临上马车时,眼角余光似乎瞥见柳琼月在男人手臂上一拧,气哼哼地和对方说了两句话,随后男人就无奈地垂下眉眼,在她头上摸了摸。
  果然,男主逃不掉妻管严定律。
  温鹤绵失笑着收回视线,不再过问男女主之间的事。
  他们能好好的,这个世界就能好好的,相安无事最好了。
  ……
  柳琼月需要特殊对待,温鹤绵特地吩咐了底下的人,不要偷奸耍滑就好,有时候殷勤过度,也会惹人怀疑。
  她答应了谢琅,第二日就真的早进宫许多,去的时候谢琅跟在长竹在练武。
  他不仅在政事上有超强的敏感度,学起骑射来同样非常快,即便是长竹也为此感到惊叹。
  小少年穿着一身劲装,坐在马背上,头发被束成高马尾,跑起来摇摇晃晃的,目光专注认真,搭弓射箭一气呵成,毫不费力就射中了靶心。
  耀眼极了。
第12章 是不是天生的帝王料子,朕现在也是君】
  温鹤绵没有贸然上前打扰他,直到这一波训练结束,才毫不吝啬的献出自己的掌声:“陛下很厉害。”
  谢琅早就注意到太傅来了,硬是忍着到这个时候才有机会上前,眉梢沾染了些许晨雾,有些湿润的水珠,看上去更乖巧了:“真的吗?”
  长竹是下属,在他面前谢琅始终拘着,只有在面对温鹤绵的时候,是不一样的。
  温鹤绵把这一切都归结为小孩子的奇思妙想,她笑吟吟:“陛下很有天赋,而自古以来,帝王文成武就缺一不可,由此可见,陛下确实是个天生的帝王料子。”
  别的不说,耳濡目染的道理温鹤绵懂啊,天天在谢琅耳边念叨几句,潜移默化的,他自己也会接受这个观念。
  谢琅扬了扬下巴:“是不是天生的帝王料子,朕现在也是君。”
  这个位置到了他手上,谢琅就断然不会让别人抢走。
  温鹤绵没想到他还能从这么清奇的角度理解,愣了:“……倒也是。”
  皇室血脉凋零得可以,除了谢琅,也不会有别人适合坐上这个位置。
  “说到底,还是我太弱小了。”
  谢琅不知道又想到哪里去了,神情沉郁了几分,拳头悄悄握起来,声音多了几分低落:“要是我能再强大一点,就不会让我们在朝堂上的局面这么被动了。”
  “都说了急不得。”温鹤绵没忍住弹了小少年的脑门一下,见他呜一声捂住,才哼声,“你就这么点大,还指望和你那群皇兄争啊?坐收渔翁之利不好吗,不然你更难。”
  温鹤绵有心想要他长个教训,难得没收力道,结果谢琅反倒憋着不喊疼,黝黑明亮的眸子眼巴巴盯着她,叫人生出几分怜惜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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