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后,我成了疯批暴君的白月光——姜茶酒【完结+番外】
时间:2024-11-02 23:01:22

  宁贺褚与世家的缠斗结果还没有出来,却依旧不妨碍他风光无限,一场宴会上来敬酒的人络绎不绝,全被谢琅冷冷看在眼中,心中思索着之后该怎么处置。
  叶照旋勉强养来能走路了,悄悄凑到温鹤绵身边,举杯敬她:“太傅见谅,下官暂不能饮酒,就以茶代酒,聊表心意。”
  “好。”温鹤绵举起酒杯喝了口,酒甜甜的,度数不太高,“快回去吧,宁贺褚的眼刀子快把你剐了。”
  叶照旋随意挥挥手,典型的债多不压身:“记恨一次也是记恨,记恨两次也是记恨,那不如一步到位。”
  温鹤绵佩服他的心态:“叶大人大义。”
  话是这么说的,叶照旋也没有待太久,和温鹤绵闲聊几句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见小皇帝一个人坐在上面孤零零的,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温鹤绵心生怜爱,宫宴进行到一半,果断带着他开溜。
  霍平负责宫内防守,基本不用担心安全问题,宴会上没机会吃东西,来喜见他们回来,连忙就去把提前准备好的月饼给端上来了,甜口咸口都有,就着茶吃,也不会腻。
  庭院中各色菊花开得漂亮,尽情舒展着自己的花瓣,争奇斗艳的,来喜搬来了小桌,温鹤绵与谢琅坐在屋檐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今晚宫宴上,陛下看出有多少人能用?”
  温鹤绵大致知晓,但她直接说出来不合适,准备诱导谢琅一步步找出来。
  谢琅啃了口月饼,发现是五仁的,蹙眉,放下,不动声色往旁边推了推,面上一本正经:“不足半数。”
  这是个很勉强的说法,别说半数了,就是再折半数也难说。
  温鹤绵瞥见他的小动作,乐了:“往好处想,至少还有人。另外,陛下,什么时候开始学会浪费粮食了?”
  大概是曾经受过苦,谢琅总是对吃的格外珍惜,平日里也不奢侈浪费,温鹤绵还是头一次见他对什么食物特别嫌弃的样子,带着几分孩子气,可爱。
  “难吃。”谢琅从来没有吃过味道这么奇怪的东西,他拧着眉头,“不想吃。”
  温鹤绵没说责备的话,反倒翘了翘唇:“没关系,陛下还小,有挑剔的资格。”
  谢琅闷闷不乐:“朕倒是想快些长大。”
  说着,他侧眸一看,险些被太傅的笑容晃了眼,不管看多少次,太傅都很让人惊艳,若不是身份足够高,只怕早被某些起了腌臜心思的人给盯上了。
  温鹤绵笑他人小鬼大,不过眼见月上中天,气氛和谐,最后还是笑吟吟安抚他:“又是一年月圆,跨过这个坎,陛下离长大,就更近了一步。”
  与话音同时落下的,还有头上柔和而温暖的力道,不偏不倚触动了谢琅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他下意识在她掌心蹭了蹭,轻轻“嗯”了声。
第15章 长大】
  一场春雨下来。
  整个京城仿佛被笼罩在一片朦胧的雾霭中,空气却是清新的,淡淡的雨水气息混杂着草木香气,沁润人心。
  来自宫中的马车停在淮陵王府门前,门房见怪不怪,忙进去通报:“陛下来了。”
  外边细雨如丝,谢琅本想不遮,但担心进去会被太傅问责,指尖蜷了蜷,还是吩咐身边人拿了伞,然后下马车快步往里走。
  谢琅来过王府不少次,没人比他更熟悉里面的布局,无需人带路,他自己穿过回廊,就往温鹤绵的院子去。
  他身高体长的,走快了后面的人就跟不上,直到快到厢房,才悄悄放轻了脚步,似乎是不想惊扰到里面的人。
  不过没如愿,他很快听到了温鹤绵含笑的声音:“在门口愣着做什么?进来吧。”
  同是习武之人,又相互熟悉,温鹤绵早认得谢琅的脚步声,现在没事儿,她也不用特意避着他。
  谢琅闻言,顿时扬眉:“好。”
  说罢推门进去。
  身后人有眼力见,都没跟上去。
  温鹤绵坐在窗边小榻上,一边抬手轻轻抚摸怀中的猫儿,一边抬眼朝谢琅望去,即便她陪伴着谢琅长大,但感受到从他身上似有若无透露出的侵略性,还是有些不太习惯。
  六年时间,能改变的事情太多,足够谢琅从个小豆丁变成如今身姿挺拔的矜贵少年郎,那双黝黑圆润的眼睛长开后变得狭长,稍稍露出几分冷色,天家威仪便沉沉扑面而来,煊赫俊美,叫人不敢直视。
  但那只是在外人面前,当着温鹤绵的面,谢琅总会弯弯眉,露出个清润讨喜的笑:“太傅何时养了猫了?早知太傅喜欢,就该把波斯进贡的那只白猫儿送到太傅府中来。”
  不上职的时候,温鹤绵在家中都穿得简单,一身青色素衣,怀中猫儿毛色斑驳,看上去有点突兀。
  温鹤绵抚了抚了猫儿骤然僵硬的脊背,笑着应:“那就不必了,这只猫还是前两日我看可怜从路边捡的,我给它起了个名,叫系统。”
  “系统?”谢琅不解,“好奇怪的名字。”
  温鹤绵心道不奇怪就怪了。
  系统好像不能随便出现在这个世界里,即便在温鹤绵任务期间,对她的干涉也少之又少,只是这次觉得差不多了,来找她汇报一下进度,正好选了猫身。
  谁知道谢琅突然来了府中,系统来不及开溜,就只能先这么硬着头皮留下来了。
  “不说这个。”温鹤绵顺手把猫放到地上,让它自己跑,不动声色转移了话题,“这个点陛下不在宫中批奏折,来我府上做什么?真把这里当你家了啊?”
  谢琅哼了声:“那又何尝不可?外人皆知朕与太傅亲近,他们不会说什么的。”
  说着,谢琅已经自觉坐到了温鹤绵对面去,他倒了茶,伸手摸了摸茶杯的温度,觉得差不多适宜,才往温鹤绵那边推去。
  “况且,朕若是待在宫中,那些个烦人的御史又要来了,天天盯着朕的后宫,烦死了。”
  说到这里,谢琅颇有几分不虞。
  与老奸巨猾的宁贺褚抗争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好在这些年来在温鹤绵明里暗里的帮扶下,谢琅手中渐渐积攒了一定势力,近两年来,已经能够接触朝廷中的核心事务。
  昔日被视作傀儡的少帝,终究是展露出了自己的锋芒。
  于是御史们也不吵了,转而改成上书劝谏谢琅早开后宫,选秀纳妃。
  谢琅暗暗磨牙:“真当朕看不出他们的小心思吗?”
  这江山到底是姓谢,如果宁贺褚倒台,哪个妃子再诞下龙嗣,可不就飞黄腾达了?
  “他们成天没事干,不用管他们。”
  提到御史,温鹤绵也头疼,这些文人个个嘴皮子了得,叨叨几句要不了命,就是着实烦。
  谢琅眼睛一亮:“朕也是这么觉得,所以朕出宫来找太傅了!”
  温鹤绵一怔,没想到又绕回来了,她垂眸淡淡抿了口茶水:“先立业再成家,眼下不急着,况且……”
  温鹤绵在现代生活二十几年,有些观念根深蒂固,总觉得过了十八岁才算成年,而谢琅距离十八,还差一个月。
  “况且什么?”谢琅自在地接过了她的半句话,目光忽闪了下,落到她身上,蓦然勾唇,“太傅还没成家呢,朕怎么着,也得等到太傅成家再说。”
  温鹤绵成为太傅时才刚满十六不久,此前她一心备考,几乎从未出现在人前,加上又有传言说她弱不禁风,所以没有被上层世家注意到。
  可自从开始辅佐谢琅后,她就无法避免出现在人前,随着谢琅成长起来,能与宁贺褚分庭抗礼,就有更多的人将视线放到她身上。
  小皇帝那边说不通,她也是个很好的切入口,身体弱归弱了些,但不失为一个很好的联姻对象。
  再者,温鹤绵早已及冠,府中却并无一人,是难得的清静地儿,京中有不少贵女都跃跃欲试,私下里打赌谁能摘下这轮清冷月。
  “那陛下还是别想了。”温鹤绵睨他一眼,“我不成家,陛下怕是等不到了。”
  她身份作假,成家了就是祸害人家姑娘。
  再说了,一个人多自在,温鹤绵习惯了一个人,除了几乎看着长大的谢琅,她不想有陌生人再介入自己的生活。
  谢琅二话不说:“太傅不成家,我也不想成家。”
  小时候看那些宫妃争斗多了,谢琅简直不敢想象,要是后宫中有一大堆人叽叽喳喳的,会有多烦,没人正好,还节省国库支出了。
  温鹤绵欲言又止:“……这能一样吗?”
  原书中谢琅身边也没有出现过女孩子,成不成家是他自己的事儿,只要不妨碍他当个明君,温鹤绵都不干涉。
  “怎么不能一样了?”谢琅脸上的笑意带着些讨好,他偷偷蹭过去握住温鹤绵的手,义正言辞,“朕与太傅君臣相得,只需要有太傅陪在朕身边就好。”
  小崽子力气贼大,温鹤绵挣了下,瞧见他陡然要失落下来的眼神,心软地停下了动作。
  她只能幽幽叹了口气:“陛下最好是别在那些御史面前说。”
  她怕自己被骂带坏皇帝。
  谢琅缓缓勾唇:“无妨,他们不敢。”
  一看就不怀好意,温鹤绵警惕心骤起:“陛下,你想做什么?”
第16章 撒娇功夫见长】
  谢琅无辜眨眼:“只是想请他们彻夜长谈而已,太傅以为我想做什么?”
  虽然这孩子在自己面前表现得乖顺讨喜,可温鹤绵始终没忘了,他也是个暴君苗子,她可以对他背后做的事儿睁只眼闭只眼,但该约束的,还是要约束。
  动不动就想着怎么处理人,不好。
  御史就是嘴皮子碎了点,当他们不存在就好,要真动了他们,后续才难处理,没看宁贺褚都头疼吗?
  温鹤绵瞅着少年的乖巧模样,狐疑地收回了视线:“陛下最好是这么想的。”
  谢琅面不改色:“当然。”
  “行了。”温鹤绵把自己的手抽回来,瞥见系统已经溜得不见影,开口问,“陛下今日来我府上,总不会单单为了这事儿,还有旁的,一并说吧。”
  平心而论,除了偶尔会耍耍小性子外,谢琅是个很合格的君主,真正来王府躲懒的时候不多,一般都有事要和温鹤绵商量。
  谢琅脸上的神情垮了垮,有些幽怨地盯着温鹤绵:“本来想和太傅先多聊聊。”
  温鹤绵多年以来的陪伴是效果显著的,这点从谢琅格外信任她就能看出来,唯独有一点不好,就是随着长大,谢琅黏人的性格不仅没改,还越来越过分了。
  不过既然被猜到,谢琅就没必要拖拖拉拉了,他正色:“吏部尚书年岁大了,力不从心,在前日递上来的奏折中,朕已允准他告老还乡,荣养天年。就是观之朝廷,暂时没有合适的人选能顶上这个位置。”
  话是这么说的,灼热的目光却一直落在温鹤绵身上。
  温鹤绵一顿,看向他:“陛下准备让臣来当?”
  相处那么久,温鹤绵不可能看不出谢琅的意思。
  “是。”谢琅笑开,“太傅看人眼光准,吏部又负责官员考核,顶上这职应当不难。”
  包括谢琅在内,看人多少都有点偏差,但温鹤绵不是,随便逮个无名小卒出来,都能力不俗,在科举中选拔了不少人才出来,这令谢琅感到非常惊奇。
  在谢琅看来,没人会比太傅更适合这个位置!
  盯着少年亮晶晶的目光,温鹤绵在心中嘶了声,才慢慢道:“不难是不难,但不合适。”
  她在内阁任职,按理来说,就不该插手这些事,前几年是为了帮助谢琅,情有可原,如今谢琅成长起来,她其实已经隐隐生出了退避之心。
  况且有宁贺褚在前,谢琅该明白,不能让权力太集中在某个臣子手中。
  “没什么不合适的。”谢琅眸色兀然沉了下来,声音中隐隐带着几分执拗,“太傅不合适,就没有人比太傅更合适。而且,朕不放心交给别人。”
  就算是那些站在他这边的臣子,也有好一部分仗着年龄大就想糊弄他,谢琅绝不可能给自己留下后患。
  想想仍对谢琅虎视眈眈的宁党,温鹤绵哑言,一时之间也说不出个合适的人选来。
  谢琅却已经接着往下说了。
  “太傅若是嫌累,可以多选两个下官,我也会帮着你一起处理。大不了等过了这段时间,再选合适的人顶上,至少现在不能交到别人手上。”
  “太傅……太傅,你就帮我这次好不好?”
  要说除了黏人劲儿,谢琅还有什么见长的,就是这股撒娇功夫了。
  刚养的时候别扭拧巴,什么都不肯说,养熟了就老是爱扒着温鹤绵不松手,生怕有人抢了他的宠爱,也因此,温鹤绵几乎是将他看做亲人带大的。
  此刻见他这番模样,有些说不出的无奈。
  思量片刻,温鹤绵点头:“仅此一次,下不为例。但是说好了,一旦找到合适的人,就把这位置给他。”
  当官和当打工人没有任何区别,温鹤绵在现代的时候都没这么忙过,想想自己这几年,简直为保护这个世界操碎了心。
  不过她也没什么怨言,能重活一次,已经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幸运。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谢琅听见温鹤绵答应,顾不上计较更多,连连点头:“好!”
  温鹤绵哭笑不得:“怎么还像个孩子似的?”
  谢琅耳朵抖了抖,当做没听见:“那太傅看看什么时候去选两个合适的下官?”
  温鹤绵摇头:“原先的人手就够了,现在到处缺人,暂时不往吏部调。”
  谢琅野心大得很,倒是不像原书中那么莽撞,可也像一头贪婪的狼崽子一样,正在慢慢蚕食着宁贺褚的势力,两方现在咬得很紧。
  “听太傅的。”
  谢琅没有任何意见。
  达到自己的目的后,温鹤绵说什么他都肯听。
  温鹤绵早就习惯了他这薛定谔的听话,两人又就这件事聊了会儿,随着天色渐渐暗下来,她没忍住打了个哈欠。
  之前顾着和系统聊任务进度没来得及睡午觉,紧接着又应付精力旺盛的少年,温鹤绵有些乏,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少年急切开口:“要不歇会儿吧,我今晚不回宫,有什么事儿可以明天再和太傅商量。”
  谢琅知道,温鹤绵小时候是真的身体不好,否则淮陵王夫妻不会那么担忧她,还特地送到寺庙里去养着,所以即便她会武,谢琅也一直小心照料着她。
  而且他长大了,他可以保护太傅了。
  “没那么脆弱。”温鹤绵摆摆手,提起精神,“既然要留下,就先用晚膳吧。”
  谢琅往府中跑的次数多了,下人们习惯了,见到他来就知道要多准备些吃的,添双碗筷的事,好说。
  “嗯。”
  谢琅不放心地看了温鹤绵一眼,立刻就被她泛红的眼尾给吸引住了视线,外人多说温鹤绵长相昳丽,男生女相,从来不是虚言,越是待在她身边的人,越会有这种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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